第7章 :計劃開始

連續查探了三日,卻沒有傳來有價值的消息,柳靈心中着急,雙手負在身後,焦慮的在書房裏來回踱步。

在東雲這種四季氣候泾渭分明的地方,很适合蘭花生長,東雲的蘭花更是行銷列國。

在東雲,蝴蝶蘭這種普通品種,幾乎是随處可見。

至于将蝴蝶蘭刻在珍珠上,不過是粗淺手藝,街頭随便尋個工匠就能做,想要從這方面入手,調查到兇手身份來歷,跟大海撈針沒什麽兩樣。

或許是發現了她在追查,這幾日兇手就跟人間蒸發了似得,沒有任何痕跡,再無人到衙門報案,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雲瓊帶着紫鳶推門進來,見她焦慮得原地轉圈,不由笑了,“柳大人,何事如此焦慮?”

“啊,大殿下……”柳靈一驚回神,連忙行禮,“不知殿下駕到,未曾遠迎,微臣……”

“大人不必多禮。”雲瓊疾步上前,攔住她拜了一半的身子,“大人可是為那蝴蝶煩憂?”

“殿下冰雪聰明,一語中的。”柳靈眉峰裏帶着淡淡的憂愁,“三天了,還沒有消息,萬一他們在醞釀更大陰謀,豈不是……”

“他們是在醞釀陰謀,只不過并不大,更不是針對我們的。”笑了笑,雲瓊從袖中取出一竹筒,“這是我剛收到的消息,大人瞧瞧。”

詫異看她一眼,柳靈打開竹筒,将卷成筒的信箋打開,一目十行的看過去。

持信箋的手指緊了緊,她越看越心驚,看到最後,臉上已是一片肅然的凝重,“殿下,這消息您是從何得來?”

“我将那個暗記畫下來請教江湖朋友,這是她今天傳來的消息。”雲瓊如實回答,疑惑看她,“怎麽?有問題?”

不會吧?

她沒有必要欺騙自己,按照她的驕傲,也不屑欺騙自己。

“此事重大,微臣不敢輕言真假。”柳靈搖頭,壓下心底震驚,“只是,微臣聽說,殺手閣是只認錢的殺手組織,是什麽人請他們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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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麽深仇大恨,竟做出買兇殺人這種殘忍的事?”蹙眉細想,雲瓊百思不得其解。

柳靈也想不明白,尤其是調查了二十名姑娘的過去,得知她們無論是家世、容貌,還是朋友交際圈、生活習慣和個人喜好,都沒關系之後。

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的二十人,接二連三遭毒手,是什麽原因呢?

殺手閣那種組織,應該不會做虧本的買賣吧?

“殿下,給您消息的朋友,微臣能見見嗎?”将信箋從頭到尾又仔細看了一遍,柳靈擡頭,遲疑啓唇。

“行,我問問!”雲瓊爽快答應,寫了字條給紫鳶,讓她用白鴿傳遞出去。

“殿下,微臣總覺得,此事蹊跷。”心裏突然升起不祥預感,柳靈呼吸緊了緊,嚴肅道。

不為財、不為情也不是為仇,卻要了那麽多無辜姑娘的性命,怎麽想怎麽詭異,怎麽想怎麽不符合常理。

“我也覺得有些蹊跷,只是……”雲瓊同意點頭,想了想又蹙眉,“葉世子也說了,追影是在跟蹤可疑人物時被打成重傷,賊人如果不是心虛,為何痛下殺手?”

“主子,奴婢覺得……”走進來聽到這句,紫鳶遲疑了一會兒,輕聲說,“事情比您想象中的詭異複雜,按葉世子所說,追影當時重傷,而灰袍人和坐輪椅的男子随便一個,都能要他的命,他們為什麽不幹脆殺了他,一勞永逸?”

看柳靈一眼,雲瓊臉色微變,心裏驚疑不定。

是啊,追影當時身負重傷,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殺手若真想要他的命,直接補上一掌或尋個山澗、懸崖丢下去即可。

就算不殺,為避免行跡暴露,他們也該把追影轉移地方,而不是讓他在原地昏迷,等葉楚然和追風去尋。

紫鳶說得對,此事委實詭異。

“難道,追影遇到的殺手組織和此案兇手,并無關聯?”手指揉着額頭,柳靈有些犯難。

怎麽也理不出頭緒,或許這兩個案子真的沒有關聯,雲瓊決定按計劃行*事,引蛇出洞。

柳靈心裏擔憂,叮咛紫鳶好好保護之後,又親自挑了幾個高手暗中随行,務必在捉拿兇手的情況下,保她萬無一失,這才放下提着的心。

兩日後,冷清了十幾日的東華門來了一輛簡單樸素的青篷馬車,在守門士兵驚訝的目光中,緩緩駛入雲城。

因為兇案的原因,雲城中上至富可敵國的商賈下至衣不附體的乞兒平日裏無事都不出門,大街上空曠無人,連商鋪都是門可羅雀。

街頭突然來了一輛透出低調奢華的馬車時,閑來無事的掌櫃、小二和小厮紛紛彈出好奇的頭顱觀看。

馬車行駛到“娴雅小築”門口停下,馬車門打開,穿着紫色羅裙,丫鬟模樣的少女探出頭來,利落跳下馬車。

取出凳子擺好,少女從馬車裏攙扶出一位眉目如畫的清秀佳人,在勤快小二的引領下,進入客棧。

“主子,走了這麽久的路,您一定累了,先到房間歇息,奴婢去打聽下華夫人如今住在何處。”要了一間上房,付過錢攙着清秀佳人上樓時,壓低聲音說。

“也好。”佳人颔首,聲音清脆,默了默,聲音裏帶了擔憂,“華夫人是祖母最好的朋友,三十多年沒有來往,若還在世記得自然最好,若已故去,你我二人……”

“主子可別傷心,主母看到了會心疼的。”丫鬟規勸着,攙扶着她進屋,房門關上,和外界隔絕。

大堂內閑來無事的小二聚集到一起八卦起來。

長相憨厚的甲說,“這似乎是逃難的小姐和婢女,初來乍到,并不知兇案,所以才敢明目張膽住店。”

“希望她們能找到華夫人,盡快退房。”皮膚黝*黑的乙雙手合十,不住念“菩薩保佑”。

“你傻啊,她退房了,掌櫃賺不到錢,就無法給我們發工錢,你想下個月喝西北風啊?”甲笑罵着踹了乙一腳。

“可她們住在這裏,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麽擔待得起?”乙跳起來,哭喪着臉道。

想到駭人聽聞的兇殘血案,甲和另外幾人沉默了,他們都沒發現,櫃臺後的掌櫃悄悄走了出去。

遠處,一只白鴿沖天而起,朝東南方快速飛去,不一會兒就剩下一個白點,繼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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