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人合作

柳靈帶來的是個壞消息，送到京兆衙門的侍女剛開始特別配合的交代了所有細節并畫押，卻在關進大牢後離奇死亡，之前所有的證詞全部毀于一旦。

“離奇死亡？”雲霄杏眼眯起，裏面掠過一絲危險。

“是的，離奇死亡。”柳靈臉色很凝重，“身上無一絲傷痕，卻是在微臣整理好卷宗，正準備入宮向陛下禀報時暴斃，委實可疑。”

“确實可疑。”雲霄目光閃了閃，倏然道，“仵作怎麽說？”

“仵作懷疑是服毒自盡，但需要剖開她的身體才能确定。”

“如此說，她的證詞要作廢了。”雲霄輕嘆，“畢竟，死無對證啊，萬一被人說着是你們捏造出來，為了給瓊兒脫罪，那只會更麻煩。”

羅玲三人都是聰明人，瞬間都明白過來，臉色都很難看。

“那瓊兒豈不是……”肖皇夫病弱的臉上浮現一抹妖異的紅，那是焦急形成，擔心不已的他伸手抓雲霄手臂，“陛下，一定要為瓊兒讨回公道啊，您是了解她的，她絕不會對您下毒……”

“此事死無對證，是有些難辦，你們都下去看看，有沒有別的發現，可以給皇太女公道，否則……”雲霄沉了臉色，雖然沒有往下說，三人卻明白她的意思，臉色都轉為凝重。

又說了一些事情，三人才告退離開，直奔京兆衙門的停屍間。

濃郁的屍臭味讓諸葛穎和羅錦蹙眉，不約而同看柳靈。

柳靈微笑挑眉，“這裏停放了許多未結案的屍首，有味道很正常，兩位別介意。”

說着從侍從手裏去過三顆藥丸，一顆自己放嘴裏，另外兩顆分別遞給兩人，含糊不清道，“放嘴裏，別咀嚼，更不要吞咽下去，有毒的。”

兩人一抖，将藥丸放嘴裏含了，頓覺一股清新之氣從丹田湧出，蓋過了屍臭味，胸口的窒息感也消失無蹤，諸葛穎好奇瞪大眼，“柳大人，這是什麽東西做的？味道還不錯，平常你就用這藥丸出入停屍間嗎？”

“這是數年前我到一個地方查案，被屍臭味熏得暈頭轉向時，一名路過的神醫送我的，只有十顆，前幾次查案不小心掉了三顆，現在可不能再掉了，否則我只能捏着鼻子進去了。”柳靈笑着給兩人解釋了句，打開布簾子進入內室。

一排排的屍體蓋着白布，整齊的躺在木板床上，陣陣冷風吹過，陰森森的很是駭人。

年過半百、鬓角花白的仵作已經檢查完屍體，用白布擦拭染血的雙手，在她的面前，是一具已經蓋上白布的屍體，鮮血滲透白布，看得人心裏發毛。

望見三人，仵作丢下白布走來，“諸葛将軍，羅大人，大人。”

“如何？”視線從染血白布上掠過，羅錦心裏有些發怵。

羅錦和諸葛穎、柳靈不一樣。

諸葛穎上陣殺敵，見過的屍體數以萬計，再可怖的死法在她眼裏都是小兒科；柳靈是京兆府尹，上任後破獲的大小案件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不乏有情殺、仇殺、財殺，幾乎天天接觸屍體，屍體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羅錦在丞相的位子上已經坐了快二十年，比雲霄年長了幾歲，但她的重心在朝政上，第一次屍體，難免有些腿軟。

“死者肝髒發黑，喉嚨腫脹，明顯是服毒而亡。”仵作回答，“不排除殺人滅口的可能。”

“是嗎？”柳靈眯眼，突然看向羅錦和諸葛穎，“兩位有沒有別的看法？”

“這是将所有退路都堵死了，看來不管是二皇女還是三皇女，亦或者是別人，都是要将太女殿下置于死地。”羅錦揉了揉眉心，面帶愁容，“看來，太女殿下想要脫罪，是不太可能了。”

“也不是不可能。”從進來就沒開口的諸葛穎突然說，“若能得知當日細節，說不定會有新的突破。”

“只是這陷害皇太女、毒害女帝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不管是誰，都會算計好一切，不讓我們查到的。”柳靈搖頭，沉吟道，“想要找到新的證據，難如大海撈針。”

“也不盡然，我聯系一些朝臣，大家集體求情，陛下又寵愛太女，應該會下這個臺階。”羅錦想了想說。

“我想再去見一次太女殿下。”諸葛穎不知想到了什麽，看着兩人，臉色凝重，“我想最後争取一次。”

“我和你一起去。”柳靈也相信雲瓊，絕不會做出毒害父母的狠辣事情，但這種情況下，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太女殿下。”

“我也去。”羅錦是看着雲瓊長大的，對她的了解不亞于雲霄，她也不相信雲霄會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人多眼雜，反而壞事。”諸葛穎搖頭，壓低聲音道，“羅大人別忘了，我們出宮時，跟蹤我們的那個男人！”

“不是已經被你打傷，并交給柳大人了嗎？”提起這事，羅錦就想笑。

在百香樓時，諸葛穎故意找茬，跟蹤她們的男人被她踹翻桌子，她的冷傲性格在整個東雲都是出了名的，除了至親之人，就算面對雲霄，也是一副冷然之态。

羅錦調侃那男子是愛慕她，男子若沒反應還好些，偏偏他還露出了嬌羞和向往之色，這就惹怒了諸葛穎，當場發難，擡腳就将匍匐過來，作勢欲抱她大腿的男人從百香樓踹到人流熙攘的大街，她那一腳足有百斤重，男人當場吐血，奄奄一息的狼狽極了，吓得行人都四散奔逃。

偏生諸葛穎并不打算放過他，招手叫來巡邏的士兵，說男人跟蹤她，圖謀不軌，送到京兆衙門，讓柳大人處理，暗中當然是讓士兵“好好招待”。

男人沒到京兆衙門就暈了過去，一聽士兵的敘述，柳靈壓根懶得審訊，直接把人丢大牢裏自生自滅去了。

這兩個人配合得簡直是天衣無縫，羅錦怎能不笑？

“我把他打傷還送到了京兆衙門，事情鬧這麽大，你覺得他的主子能不知道？”冷睨羅錦一眼，諸葛穎邁腿往外走。

羅錦看了看柳靈，兩人都明白過來，如此這般的商議了一番，才快步跟上諸葛穎。

将她們的方法和諸葛穎一說，諸葛穎大贊“妙計”，三人一拍即合，立即分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