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度衆生

且說紅雲上了天庭交還小金烏, 南天門的妖将見紅雲面生, 出于職責攔下紅雲, “你是何人？”

紅雲捧出懷裏的小金烏，很有禮貌, “我乃重明，特來歸還小金烏。”

趴在紅雲手裏的小金烏拍拍翅膀，它本來想飛起來沖無禮的妖将噴火, 奈何近日疏于運動, 又食不飽腹, 力氣不支。

絕對不是什麽太胖導致飛不動。

妖将連忙請紅雲進去, 腿腳快的已經過去通知帝俊了，要知道天庭已經天翻地覆了, 所有人都在找小金烏。帝俊更是拎過妖一個個罵，尤其是負責管南天門的, 上司被帝俊罵的狗血淋頭, 他們又被上司罵。

妖生委屈。

帝俊正在後殿安慰哭成淚人的羲和，表示今天找不到就會用河圖洛書推算, 抓住賊人, 叫他灰飛煙滅。邊上九只小金烏叽叽喳喳, 都來安慰羲和。

東皇太一站在邊上, “要不, 我再帶人找找。”

帝俊嘆氣, 整個天庭都翻過來抖了一遍，能找到早就找到了。照這種情況來看, 無疑是有人偷走了小金烏。

“你去吧。”

東皇太一點頭，正準備出去，下人的來報，“陛下，十太子回來了。”

羲和哭聲一停，推開帝俊匆匆提裙往外跑，邊上小金烏又飛又跳，有幾只表示不滿。帝俊笑道，“別怪你們母後，她也是擔心陸壓。”

他揮起一道太陽真火，将九只小金烏包裹其中，免得幾個又亂跑。

兩人來到大殿，羲和已經先一步到，捧着陸壓流淚。又是笑又是罵，“調皮，下次不準你出門了。”

陸壓唧唧兩聲，帝俊眉頭稍緩，擡眼去瞧羲和手裏的小陸壓，當場愣在原地。

這哪是他的兒子，這分明是只肉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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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兒子被喂成胖雞，帝俊極為不滿，轉頭要沖來人發火，這才不對。這氣息，這模樣，怎麽像他在外頭鬼混生下的私生子。

紅雲不知道帝俊的腦洞已經開到紫霄宮去了，見羲和和陸壓母子其樂融融，笑道，“我走了，你要乖。”

帝俊上前一步攔住紅雲，丢下多餘的想法向紅雲表示感謝，“道友送我愛子回家，帝俊感激不盡。還請道友稍留片刻，讓我略表謝意。”

紅雲身具太陽真火，對本體是三足金烏的帝俊很有好感，“妖皇不必如此。”

東皇太一對紅雲上上下下打量，“你是那枚玄鳥蛋？”

他記得池火說玄鳥蛋是紅雲轉世，如今再看這紅衣少年，眉宇中确實有幾分紅雲的影子。好好一位大能，有望成為第八名聖人，淪落到這般田地，前世忘得一幹二淨，不知道說是好是壞。

紅雲一笑，眉宇間怡然自得，恍如當年紫霄宮第一次講道，說不出的灑脫，“在下重明，聽池火道友講，昔日太一道友對重明多有幫助，在此向太一道友言謝，他日需要我重明一用，自來相助。”

說話性格也是一模一樣，東皇太一更是确定心中猜測。暗示帝俊趕快放人，不然被鲲鵬看見，這紅雲又要轉世了。

帝俊還以為自家弟弟對池火舊情不忘，再算算時日，陸壓在下界待了半年有餘，能吃成這樣一點都不奇怪。當下對紅雲沒什麽好臉色，“我金烏一族的事與道友無關。”

羲和不滿，嗔視帝俊，對紅雲笑道，“我一見你就心生好感，不如在天庭多留幾日。”

陸壓應聲符合，希望重明哥哥不要走。

紅雲會上天庭送回陸壓，是因為陸壓一離開他就大鬧，池火無法，才讓紅雲上天庭，出發之前千叮咛萬囑咐，別在天庭逗留，出了麻煩她不會解決，你幹爹孔宣也很生氣。因為本體是玄鳥，紅雲對孔宣有種天然好感。一想到孔宣可能發火，紅雲拒絕，“不太好吧……”

羲和拉着紅雲的手，“你莫管帝俊，他不在前殿招待你，我在後殿招待你，我有九個兒子，均與陸壓一般可愛，他們見了你一定很開心。”

說罷上上下下打量紅雲，越看紅雲越滿意，在她心裏她兒子長大以後就是紅雲這樣，英俊潇灑，器宇軒昂。

妻管嚴帝俊：“羲和……”

羲和美目一掃，不管帝俊，拉着紅雲往後殿去。

帝俊很是郁悶，“我做錯了？”

東皇太一眉頭微皺，不和帝俊說明紅雲的身份，只道，“嫂子也是一時興起，兄長你好生款待重明，把嫂子哄高興了，再派人送重明走便是。”

帝俊覺得有理，又認為東皇太一終于想開了，不在迷戀池火，拍着東皇太一的肩膀寬慰道，“青丘狐族個個貌美，若是看中了就和我說一句，我替你們舉辦婚禮。”

莫名其妙被塞一只狐貍，東皇太一不爽，要帝俊熄了給自己相親的心，“當日我問女娲姻緣，女娲說我與常曦良配。”

帝俊立刻改口，“你年紀還小，不着急找另一半。”

開玩笑這兩人住一塊，他的天庭還要不要。

且說羲和帶紅雲往後殿去，九只小金烏見弟弟回來了，紛紛撲上去前，叽叽喳喳好不熱鬧。陸壓見了幾位哥哥很是開心，沒一會就嚎起來，哭着喊着不要哥哥，要重明。

羲和戳戳陸壓鼓鼓的脖子，“池火真人喂了你多少東西？”

才半日不見，居然胖了整整一倍。她又見陸壓脖子上挂着一個乾坤袋，取下一看，滿當當的甜品。光種類就讓羲和眼花缭亂，怪不得會吃成這樣，羲和把乾坤袋一收，秀眉倒豎，“不許再吃了。”

陸壓一聽自個的甜品沒了，急的亂叫，想飛過去和羲和搶袋子，撲騰翅膀硬是飛不動，邊上九個哥哥見了笑個不停。陸壓又氣又急，只覺得體內有股真氣流動，直往下腹去，他從未有過這種又癢又痛的感覺，卻也顧不得什麽，掙紮着往羲和那邊去。

眼見羲和要把袋子交給帝俊，他下意識伸出手來，牢牢抓住袋子，字正腔圓，“這是我的。”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抓住乾坤袋，往那一看，蓮藕似的胳膊，肉呼呼的臉蛋，初次化作人形，還不懂得衣物遮體，肚子以下都是光溜溜的，把帝俊給臊得不行。

羲和太一是自家人也就算了，邊上還有個重明看着。堂堂妖族太子光天化日之下遛鳥，成何體統！帝俊沉着臉，“像什麽樣子，給我回去。”

說罷強行拿走了乾坤袋，半塊甜點都沒留下。

陸壓撅起小嘴，見羲和也站在帝俊這邊，往地上一躺，哇哇大哭，“父皇大壞蛋，母後小壞蛋。不要父皇和母後，要池火姐姐，要重明哥哥。”

帝俊黑了臉，也不管紅雲在場，挽起袖子把陸壓捉起來，大掌往陸壓屁股一拍，惡狠狠道，“再說！”

陸壓捂着火辣辣的屁股蛋子，深深讨厭自家老爹，想起在瀛洲種種好處，他胸膛裏蹿起一股熱意，張口就往帝俊臉上噴去。

“快住嘴，那是你父皇！”

妖族十太子回歸的第一天，帝俊保養數萬年的發型沒了。

噴完體內的太陽真火，陸壓整個人都有些恹恹的，羲和想要抱他，被陸壓扭頭拒絕，東皇太一見了笑道，“還是我來吧。”

沒想到陸壓一腳踹開東皇太一，手腳并用抱住紅雲大腿，指着東皇太一道，“太一叔叔小小壞蛋。”

他說完又對幾個哥哥指指點點，什麽大哥小小小壞蛋，二哥小小小小壞蛋，數到五哥時陸壓小臉一皺。

他記不清了。

紅雲悶笑不已，抱起陸壓幻化出一件肚兜給他穿上，“莫鬧。”

陸壓哼哼兩聲，“父皇壞。”

紅雲認真回道，“你父皇怕你一天全部吃完，以後沒有了，所以幫你包管。”

陸壓半信半疑，“他還打我。”

紅雲說，“那是因為你化形不穿衣服。”

陸壓信以為真，偷偷摸摸看向帝俊，被帝俊瞪了一眼，不情願道，“我會穿的。”

他摸着身上的肚兜，小腦袋瓜搞不懂化形和沒化形的區別，沒化形時池火姐姐和通天哥哥都誇自己好看，化了形父皇反而罵他不穿衣服。

大人真難懂。

他趴在紅雲肩頭想了會，忍不住打起哈欠，也不管是哪裏，眯起眼睛昏昏欲睡。

見陸壓睡着了，紅雲把人轉交給羲和，被陸壓一鬧帝俊沒了發型，更沒心情款待紅雲，東皇太一領着紅雲往南天門走去，臨走時紅雲對陸壓極為不舍，臉上多有眷戀。東皇太一見了心中微動，和紅雲聊起瀛洲近況。

紅雲一一答了，說池火偶爾回去蓬萊走動，看看三教弟子，和三清論道，大多數都在廚房給陸壓做甜品，和通天一起看自己和陸壓。

東皇太一聽得心裏酸溜溜的，又見紅雲向往親情，“你我父子緣淺，若是願意，可私底下喚我一句爹。”

娘就是池火，剛好一家人。東皇太一美滋滋想。

說完天庭再說西方靈山。

一位女修坐于蓮花臺上，半垂眼眸，不施半點粉黛，不着一抹豔色，表情似喜似悲，語氣中透着對萬物的憐憫。她專心誦念心經，整個人沉浸在佛法的參悟中。不分日夜誦念心經，聲音響徹整個靈山。阿修羅聽着聽着發現道行漲了不少，自發圍坐在臺下，越來越多的阿修羅被吸引，最後準提和接引也來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望着蓮花臺上的女修，準提表情格外糾結。扔開瑪利亞的身份不提，堅定向佛之心日月可鑒，她一出生便佛光滿室，整個靈山生物為之慶賀，生來就有大智慧，三言兩語便可點化阿修羅，讓其放下屠刀。

準提很頭疼這群阿修羅，一個個天生反骨，十天半個月就搞一次革命，吵着嚷着要回幽冥血海。由于冥河老祖的誓言，準提根本不敢放這群小妖精回去。他和接引早就成聖，不受冥河老祖的影響，但是西方教要發展，隊伍還要擴大，不是每一個新入弟子都是天生佛子，修行過程中心生惡念很正常。從前可以他和接引洗洗腦，現在，呵呵，你心生惡念，對不起，不能成佛了。

所以準提好不容易騙來一兩個修士，對方修煉一半就跳槽了，表示不能成佛還可以得道。

準提恨啊！

他居然為三清做嫁衣！

準提恨不得剁了這群阿修羅族，但是不行，冥河老祖鐵了心要坑死西方教，不惜把阿修羅教和西方教綁到一條船上，從此佛消魔長，你中有我，不分彼此，想動我，先算下自己要吐幾口血吧。

這種如鲠在喉，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的感覺太難受了。

在瑪利亞出生以前，準提和接引成天逮着這群阿修羅洗腦，從跳槽人數來看，洗腦效果不太好。準提愁啊，隔壁的截教和闡教日子過得蒸蒸日上，紅紅火火，大魚大肉。他們西方教就是白粥配鹹菜，連顆鹹鴨蛋都沒有。

準提心裏苦，準提不說。

現在來了瑪利亞，可以點化阿修羅一族。準提就差沒拉着瑪利亞的手千恩萬謝。

如果瑪利亞不是池火的善屍就更好了。

提到這個準提就很蛋疼。有誰斬三屍是生三顆蛋的！若是知道這是池火的斬三屍，打死準提都不會去偷蛋，被池火聯合外人揍了一頓不說，他師兄的十二品蓮臺還被斬成九品。

要知道立教需要法寶鎮壓氣運，法寶等級越高越好，君不見老子的太極圖，元始的盤古幡。至于通天，這畜生居然拿非四聖不能破的誅仙劍陣立教，準提又氣又恨，埋怨鴻鈞偏心，給通天這麽多法寶。心裏給通天記上一筆，再想到被斬去三片蓮花的九品蓮臺，好好的先天靈寶降級，準提是恨不得吃了池火。

再想池火和通天感情要好，連道場都這麽近，說不定就是通天的陰謀，記起跳槽的佛教弟子，準提一起記恨通天，連帶看元始和老子都不爽。

今天的通天也在躺槍，可喜可賀。

成聖以後的準提天天求池火立教，時時刻刻準備搞個大的。他天天算月月算，年年算，結果池火這厮搞什麽廚藝比拼，入她門下必須會做菜。這年頭哪個修士會做菜，準提認為池火心機深沉，為了不立教不擇手段。

準提一想到九品蓮臺，就想到岌岌可危的西方教；想到西方教，就想到阿修羅教；想到阿修羅教，就想到瑪利亞；看到瑪利亞，準提望着九品蓮臺老淚縱橫。

中心思想，都是池火的錯，通天是個不擇手段的小人。

反正在準提眼裏池火和通天都不是好東西。

當初他會留下一顆蛋，本來想到借聖人的能力掩去天機，讓池火算不到自己孩子的去向。等孩子出生，來一套西方好西方妙的洗腦大法。讓她為西方賣命，待他日母子重逢，準提的心都要飛起來了。

結果他被天道的惡意糊了一臉。

瑪利亞不向佛嗎，向！一顆真心向佛，為了西方大興不分日月教化阿修羅教。瑪利亞不好嗎，好啊！生來就有大智慧，什麽小乘佛法大乘佛法信手拈來，比準提和接引這兩個教主還懂佛，光在忽悠水平就甩準提和接引三十三條街。瑪利亞不忠心嗎，指天發誓終身不叛西方教，就差沒在背上刺個一心向佛。

偏偏瑪利亞是池火的善屍。

準提要被嘔死了。留下瑪利亞遲早是個禍害，趕走又可惜，索性給瑪利亞出了一道難題，什麽時候度化了阿修羅，什麽就可以入教。

準提暗搓搓想，阿修羅來靈山這麽久，他和接引說了多少次都沒成功，就不信瑪利亞能成功。

然後準提就被打臉了。

瑪利亞是誰啊，池火的善屍。阿修羅一族誰帶大的？池火的惡屍非白。善屍惡屍雖然性格不同，本質還是一樣的。阿修羅一族被瑪利亞吸引一點都不奇怪。

仗着和非白關系不一般，瑪利亞很快取得了阿修羅的好感，努力向他們傳播愛和希望。在歪掉的阿修羅聽來，瑪利亞的思想方針是，同志們，我們要拿光敵人一針一線，在真正的黎明來臨之前養精蓄銳，向萬惡的西方發出致命一擊。

阿修羅覺得很好很妙，都聽瑪利亞大大的。

瑪利亞：……算了，你們開心就好。

雖然說瑪利亞和非白思維方向不同，但大體方針不變，天大地大，本尊最大。準提要坑池火，得先下手為強，非白從冥河老祖入手，從外部削弱西方教。瑪利亞覺得這群阿修羅太倒黴了，被非白坑得有家不能回，又不能在靈山安頓下來，由她給阿修羅一個幸福溫暖的家吧。

至于是不是從內部打擊西方教，池火和非白一致無視這個問題。表示做教主還是做菩薩，瑪利亞你開心就好，西方教是玄門一份子，都是一家人，還分什麽西方東方。

瑪利亞沉默片刻，直接切斷交流。

畜生啊！

九九八十一天後，阿修羅大徹大悟，表示願入天龍八部，為我佛護法。天龍八部的含義就是，誰欺負老大，我們揍他；老大要開辟疆土，我們當沖鋒兵先上。

阿修羅一族在幽冥血海誕生，本身戰鬥力就不用說，又和冥河老祖氣運相連，阿修羅做了好事，是在給冥河老祖攢功德；殺生結下的因果，業力，就算在冥河老祖頭上。阿修羅殺的越多，冥河老祖的業力就越多，相對應的，西方教就能壓制阿修羅教，才有大盛的希望。

準提不要太開心。因此當瑪利亞問可不可以留在靈山時，準提大手一揮，給瑪利亞配了一間充滿大自然氣息的小茅屋。

瑪利亞：……

安頓好阿修羅一族後，瑪利亞覺得時機差不多，建議準提向東方發展，比如不周山，比如女娲的人族。

準提的眼神危險，覺得池火在給自己下套。

本身女娲是最早成聖的，又是妖族，眼下妖族占據洪荒半壁江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土地和房子，對不起，房産證上有巫族的名字。

人族是女娲的，算妖族這邊。瑪利亞讓準提去坑人族，不，度人族。準提覺得會得罪妖族，他想到東皇太一的東皇鐘，下意識揉胸。

準提：瑪利亞果然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瑪利亞緩緩開口，“立教強者才是根本，可眼下巫妖兩族強盛，巫族無元神難證大道。如此一來就只有妖族，妖族以妖皇帝俊馬首是瞻，妖族強者聚集天庭，同仇敵忾，勢要拿下巫族。就算有妖族大能想到我西方避世，妖皇怕是不許。”

沒準覺得你準提用心險惡，居然跑到我妖族挖人。

問題是三清手下一大堆妖族，尤其是通天，徒弟拎出來大部分都是妖族的，還個個修為有成，男的俊女的俏，出去又能獨當一面。

準提覺得帝俊恃強淩弱，抱通天大腿。

準提沉着臉，“他通天……”

瑪利亞直接掐死，“三清是道祖親傳弟子。”

你死心吧。通天娘娘正得道祖恩寵，你準提答應安分點。不然通天娘娘一哭二鬧，道祖賜你一丈紅不解釋。

準提嫉妒之心又增一分，陰暗想道，若是截教三千弟子能來我西方，我西方定能大興。

什麽都沒幹的通天又被準提惦記上了。

準提非常不爽，說實話他看不起人族，人族弱小又短命，根本不堪一擊。讓大量人族入西方，怕是過個百年靈山成墳山了。

瑪利亞輕輕一笑，“我們大可不必度人族，人族與巫妖兩族混居多年，誕下一些混血，這混血比起巫妖兩族稍遜，可資質要比人族好上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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