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藥
北京的軍區大院門口,藍天野站在門口沒有進。
這個地方她來了無數次,沒有一次像這次的心情。
門口站崗的兵疑惑的看着她,明明每回接她的是軍區的車,她卻總在門口下車,今天幹脆站在那裏久久的打量大門。
陳炯炜從裏面出來接她,“怎麽在門口發呆?”
“今天才發現南北差異挺大的,同是軍區大院,北方的更粗犷些。”
“以前你可從不看的。”
“既然抵抗無用,不如好好打量一下。”
陳炯炜聽她這樣講,以為她想通了,笑得極開心,将她肩上的包拎了又牽了她的手,她想将手抽出來但沒有成功。
門口的衛兵“叭”的敬了個禮,陳炯炜回個手勢,“小李,這是我太太。”
她眉頭一皺,“別見人就說!”
“好。過些天就是我們認識八周年,結婚七周年,你想要什麽樣子的紀念日和禮物?”
靠,她在心裏罵道,搞得跟老夫老妻一樣!
“我是來跟你商量離婚的。”
陳炯炜停下來看着她,臉上有淡淡的笑,“你知道不可能的。”
“這些年我過得很不快樂,這是你想看到的?”
“我會盡力的天野,你試着真的與我相處相處,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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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非要找我,脾氣壞性格差,既不賢良又不大氣。”
“喜歡哪有為什麽。那種大衆眼中的賢良好女人不是我的菜。”
藍天野笑笑,她确實不算什麽好女人。
他們住的大別墅裏勤務兵正進進出出的搬東西,“陳将軍這是要全換掉家裏的擺設?”
“老爺子和老太太搬去老幹所的別墅了,說是離療養院近,把房子讓給我們倆獨處。我讓人換些你喜歡的物什。”
這都不知道是一家子什麽人,明知道她不待見陳炯炜,居然還挪地方給她。
晚上吃飯的時候,除了家裏有兩個保姆就只有他們倆,保姆們聰明的去了小餐廳裏吃,将主餐廳留給兩人。
屋子裏到處擺了鮮花。原本是老爺子放書寫字的地方已經改成了酒櫃,裏面放着她喜歡的酒。而牆上原來挂着一幅山河畫的地方換成了她的一張立身照,巨大無比。
她指着那巨大的相片,“這麽大的相片,不怕晚上起來被吓到麽?”
“經常見不到活人,還不許挂相片了呀,吃點這個,空運過來的長腳蟹。”
她看了眼那個大且長的蟹,起身去酒櫃拿紅酒。陳炯炜要動手開酒,被她擋了。熟門熟路的開好酒,拿了杯子出來。
“酒裏頭我下了藥,如果不敢喝就繼續喝你的茅臺。”
“你就是下了砒 、霜我照喝不誤。”陳炯炜笑着與她碰杯,痛快的一口喝光杯中紅酒。
她見他喝了,自己也一口喝了那杯,然後給兩人都又添上小半杯。一來二往的很快便喝掉了一瓶。那個瓶子見底時,陳炯炜才真的相信她是下藥了,而且下的是迷情藥。
可是他不想說破,扛了已經開始迷離的女人上樓雲雨。
女人就像是鴉、片一樣,讓他無法自撥,這場床鬥折騰了許久,以她突然叫着腹痛結束。
送到軍區的醫院才知道她流産了。
醫院的單人病房裏,陳炯炜等到醫生出門,用力關上門便罵:“你腦子被門擠了,不要命了?”
她慘白無色的臉看着他笑,“陳炯炜,你欠秦家一條人命,以此我換你一個承諾。”
他暴跳,“換什麽承諾!這些年我動過他嗎?連把你拐上床我都沒有動他!他和大院裏的人幹的那些個事,如果不是我暗中幫忙,他早就進去了!”
她一愣,“你什麽意思?”
“你以為他是尋常的偷稅漏稅?走私涉黑、非法集資、洗黑錢、僞造金融票據!哪一條都夠他進去蹲個幾十載的!我的太太,你還以為他是你少時認識的那個人麽?”
她希望這是假的。可她知道這是真的,雖與陳炯炜打鬥了這麽多年,但只要是他說出來的必是事實。秦明浩的那些朋友是一個大院裏生活過的人,有的是野路子。可只要是秦明浩不同意,那些事情也未必做得起來,他爺爺和阿嬌在大院裏的地位很高,未得許可那些人不會如些嚣張。
這些年見少離多的,也許她真的不了解秦明浩的現狀了。
她低了頭,“知道了,不用紅着脖子跟我吵。折騰大半夜了,貓沙發上休息一下吧。”
陳炯炜心裏其實也是說不出別扭,情敵殺回來占了地還結了種,他卻無法以此事來計較,畢竟他與藍天野的婚姻關系當事人根本不知道,與理論上的丈夫上床天經地義。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睡一起,我不睡沙發!”
她瞪他,“病床這麽小,你碰到我了怎麽辦?”
“你見過哪個軍人睡覺時拳打腳踢的,給我三十公分寬就行。”
她無語,随他抱着往旁邊挪動了一下。
陳炯炜很快陷入夢中,她卻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秦明浩那注定回不去了,孩子即使不是今晚,将來也保不下,原本打算以此給他求個保護傘,不想卻是這樣的現實。
這些年為了別人而委屈求全,早就沒了自己,到頭來卻無法言說是仁義還是愚蠢。那些她看重的親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沒了她少時的模樣。
快而立之年了,她決定為自己而活。
“陳炯炜!”
“在!”她一出聲他便立即醒了。“是要上洗手間麽?我抱你去。”
“約個賭可好?”
陳炯炜立即坐了起來,“你想要怎樣?”
“與我離了婚,重新像正常男人一樣将我追到手?”
“你是說……”
“我給你一個與其它男人平等的機會!”
“我不要,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你怕離了權勢追不到,還是怕我會回到他身邊?我不會與他再有男女之情。”
陳炯炜眉毛一豎,“老子沒空也不傻,堅決不離!”
她眉頭一皺,“你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高級軍官麽?純粹就是無賴!”
“你也不能拿我怎麽辦,這就是我最得意的事情!”
她翻身睡下,“算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