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霸總
藍天野回了上海後對公司員宣布了一個事情:她将出售個人在公司的所有股權,公司将由陳炯炜的集團全面接手。
員工積極性高漲,主動性變成百分之三百。她将表面上所持有的股權轉讓後,陳炯炜的集團将持有100%的股權,公司背靠大山,個人的價值與待遇是坐着火箭向上竄的。
果然利益這個東西才是恒久能吸引住人的。
真是沒勁!
陳炯炜打電話催她早些回北京,公司裏的那攤事情交給律師與集團董秘去處理即可。
這些天她在公司看着員工歡天喜地的處理股權轉讓,一直有股子無名火,他一催便竄了上來,“能不催麽?!”
那頭陳炯炜邊喝着茶邊跟她打着電話,“你早些回來幫我看着才安心,那些職業經理人到底還是打工者心态。”
她吼道:“你那麽多的合夥人都是個擺件不成?這麽些年只知道分紅不幹活!”
他卻笑嘻嘻的,“雖然你表面上只是個小股東,但我的一切你都有一半,多操些心是應該的。”
“你不肯離是怕我分了那一半吧!那可是個天文數字。”
“我要怕你分那一半,當初就不會有那張紙。趕緊回來,我過些天要去西歐訪問,又是好一陣子。回來敢緊把簽證辦了,陪我一起去。”
“呸!滾!”她丢下粗話挂了電話。
出了院坐小月子的時候,老頭老太即藍天野法律上的公婆天天軟磨硬泡、推心置腹、曉之以理,最後居然把她給洗了腦。
總結一下就是兩個字:認命。
認命就要有認命的樣子,翻譯成實際就是她舍棄年利潤只有幾千萬的小公司老板身份,變成陳氏集團的實權掌門人。
旁人看來,這個角色以她的資歷短期內做順手有難度,他讓她接手,也不知道是絕對的信任還是變相的捆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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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完“滾”,她還是買了高鐵票當天回了北京。
既然親情抓不住,抓些別的也好。
到北京南的時候她以為跟慣常一樣是勤務兵在停車場等她,結果她父母與陳炯炜一起去了,走了特殊通道直接到月臺上去接的她,身後跟着一群兵引了許多人不時回頭,猜想是哪個領導與他們同車而來。
她叫了聲“爸、媽”,她媽立即過來挽了她的胳膊。
她極不舒服。至小到大她期盼可以向父親撒嬌,有母親疼愛,這些卻從不曾光臨。遇到陳炯炜後,他們也只是有需要有就想起她,或者幫着陳炯炜逼她以換取更多想要的。
她将胳膊抽了出來,去挽了陳炯炜,她現在寧願挽着他。
她媽笑得滿臉開花一般,“媽真是糊塗了。如今算是真的塵埃落定了。今天給你接風,慶祝你正式回到北京……”
她忽然說道:“陳炯炜,以後生意上的事得按我的套路與規矩來。”
他拍拍她的手背,“當然,擺不平的你找我,我來給你當馬前卒。”
陳炯炜說這話的時候,她掃了一眼父母,發現他們由內而外散發着強大的欲望。顯然他們沒有聽明白她話裏的潛臺詞。
陳炯炜卻再次拍了拍她的手背,意思是今天沒必要太過計較。
接風宴就在大院別墅裏,人不多,就是兩家人一起。
她坐在父母對面,擡眼斜掃了一下他們身邊的幹兒子--她的幹弟弟,心裏哼了一聲。
以前這個幹兒子大部分的時候只是出現在語言與視頻裏,去年起直接帶在身邊,公司裏安排了要職,但凡有商務活動也必陪同在側。
只要是兒子,哪怕是幹兒子,他們也是歡喜的。
都二十一世紀了,重男輕女的戲碼還在自己身上上演,這才算是解釋了當年她是祖父母養大的原因。
那樣疼她的祖父母怎麽教出這樣自私且愚昧的父親的。
她擡眼皮問道:“齊名君,工作感覺如何?”
“挺簡單的,馬上會再多管個部門。”
一個二十七歲才在國外的野雞大學裏混了個畢業證的家夥,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就讓他領兩個部門,她不明白自己父母哪根筋搭錯了。
她媽接一句,“天野,名君很能幹的,我跟你爸打算把財務部也交給他管。以後你要多教他。”
“以後再說,我今天太累了,要早些休息。”父母還想要表達的東西被她冷淡的截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