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摔破腦袋

送走父母不過八點多的光景,她有些低落的沖了涼然後躺在床上發呆。

陳炯炜去沖涼前看着她是那個姿勢與表情,沖完涼出來還是那個姿勢與表情。

他摟了她的肩說道:“老陳家都是你的後盾,不用這麽失落。”

都說是她的親人,結果她成了陳家的一員。

“我沒有失落。今後與他們有關的事情,我不開口你不許插手。”

“說了按你的規矩我就一定會按你的規矩。”

“行!”她側身關掉床頭的燈,鑽進毯子閉眼睡覺。

“夫人,這才9點多鐘。”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們好歹也親近一下嘛,大半個月沒見你了。”

“滾一邊去……”她一腳差點将他蹬下床。

這便是她和他之間多年敵對形成的模式,粗俗而暴力,沒有半絲的掩飾與美化。

可人就是奇怪,男人一直樂在其中。

帝都的陽光照進他們的卧室時,時間快8點了,他沒有早起去上班,撐着頭看着熟睡中的她,充滿了滿足感,這麽多年,她密不透風的心終于開裂,讓他的光可以漏進去。

她迷糊間伸懶腰起床,拳頭一伸就打到了他的眼睛。

鐵漢子“嗷”的一聲,吓得她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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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頂着一頭亂毛看着他捂着一只眼,他突然間停止了大口吸氣,“你故意的!?”

“你真幼稚。”

“以你的習慣,看見我這樣會開心的挖苦,為什麽今天沒有?”

藍天野下床去洗漱,走進洗手間的瞬間也忍不住笑起來。

她就是故意的,伸懶腰打到臉的力度,是絕不會讓一個軍人嗷叫的。她不想睜開眼就對上他的眼,他極有可能會調情。

洗漱過後進衣帽間換衣服,推開衣櫃門她停在那裏沒有再動。

大約是去年的這個時候,她與他也是起了沖突,為了躲清靜去了威尼斯,閑逛中在一個手工訂制店看到了這件衣服。她也想訂制一件被拒絕,店主說與訂制人是有協議的,只能生産一件。

也就是說,她巧遇了他為她訂制的衣服。這也是緣分麽?

陳炯炜洗漱過出來,看着她對着衣櫃發呆,過去擁了她的肩,“脫得只剩下內衣站在這裏,是想在衣帽間把我勾、引了不成?”

她指着那件用金線繡穗花的衣服,“幾時拿回來的?”

“去年,一直挂在你的櫃子裏,你卻從未注意到。怎麽樣?穿上試試。”

如今是農歷的三月下旬了,全球氣候變暖讓帝都的三四月變得比南方還熱,她将這條金絲半袖掐腰連衣裙穿在身上。

這些年她走的都是高冷的風格,穿着簡明幹練的冷色系衣服在職聲裏走過,冷溲溲的。這身衣服将她變得高貴又不失柔和。

她轉了一圈,“少了點什麽。”

陳炯炜連忙拉開首飾抽屜,“配上這個,單耳紅珠。”

她疑惑的看他,“你是個當兵的麽?”

“我也是時尚大牌的老板。”

她夾上那個單耳的紅色珠狀耳夾,重新将頭發挽過,然後踩了一雙“jimmy chou"的高跟鞋。

陳炯炜換好軍裝一回身就看她比他要高出好幾公分的站在那裏挑包。

“你穿這個鞋子?怕是有十二公分高。”

她頭也沒回挑了個手拿薄包,“怕比我矮就別給我買這麽高的鞋!這鞋左腳怎麽有點擠……”

陳炯炜疑惑,“我沒買過……不是你自己買的?”

“那就是你媽買的。”

她的婆婆是那種思想前衛且開放的人。雖然年紀不輕了,每月逛一次高檔商場是必需的,到了哪個城市或國家第一件事必是敗家,哪裏時尚便往哪裏鑽。

下得樓來坐下來吃早餐,藍天野不時的隔着衣服撓撓,吃到過半幹脆不吃了,撸起袖子一看,過敏了,長了許多比指甲還大的紅包。再把裙子掀了一看,腿上有成片的紅腫,越來越癢。

“陳炯炜,這衣服過水沒有?”

“過了……是不是別的東西……”

“還不叫人開車過來去醫院……”衣服漂洋過海回來一年了,上面沾過些什麽不好說。

她起身連忙朝樓上卧室跑去,卻在樓梯拐彎處摔了個四仰八叉。腦袋磕在樓梯上“嘣”的一聲響。陳炯炜才朝門外的勤務兵說了句“備車去醫院”,就聽見她慘叫一聲。

三兩步跨上去,只見她抱着後腦勺,指縫裏有血流出來。那雙十二公分高的鞋子已陣亡,鞋跟與鞋面分了家。

她怒叫道:“老太太上哪買了雙假鞋!!!”她是鞋跟突然斷了才摔的。

到了醫院醫生傻眼了,專治她過敏的針是激素類的藥,打了過敏針二十四小時內不能打消炎針,可不打防感染的針會比較冒險,畢竟傷在腦袋上。

她一邊撓着癢,一邊氣結,“打脫敏針先,腦袋上別縫了,拿碘酒擦幹淨貼塊紗布。”

“這……不太好吧,頭上的口子有一寸多長啊。”

“顧了腦袋老娘就會因為過敏引起呼吸困難,你看着辦。”她腫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南無阿彌陀佛,她在心裏默念着,生怕再多說一句就會起來打人。

醫生護士手忙腳亂一通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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