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勁敵
陳某人的勁敵的确夠勁,雖少了60年的備忘錄和軍中高職,但也是是個軍三代兼官三代,資本能力優于他很多倍,經營風格激進而霸道,在許多行業與陳炯炜幾近水火。
這也是陳炯炜決心革舊的原因之一。
“他們不僅幹缺德勾當,還吃裏扒外?”
藍天野盯着陳某的眼睛,“吃裏扒外現在還不好說,也許有些人一直就是他的人。關于人心的揣度,可以盡量黑暗。”
陳炯炜沒了心思吃早飯,從一些看似沒有任何關聯的表象上找出痕跡是特工的專長。如果最後核實是對手當了那些家夥的後臺,這個事本身就是個陰謀。
他們之的間恩怨是要追溯到上個世紀的八十年代末。帝都那場有名的動蕩,他們二人的父親奉命帶隊保衛國家中樞。
可是人潮洶湧,四處硝煙,失去理智的人們如同被病毒控制四處破壞。
某日兩位的父親受命陪同最高領導人去電視臺發表號召令。召令讀到一半,一夥學生拿着家夥什沖進了演播室。
陳父了看着跟女兒同齡的年輕人,沒有舉起手中的武器,只是蠻力抓住要行兇的年輕人。
僵持間,身邊滾來一個學生自制的□□,那人的父親撲了上去,領導人無恙,陳炯炜的父親只受了輕傷。
雖然職務略低一些,但能以身擋險的人理應值得人尊重的。
那場事件後論功行賞,陳炯炜的父親升了兩級,離軍中最高位只有一級之差。那人的父親卻只有個不痛不癢的表彰,後因受傷殘疾退居後勤,軍中實權職級就此止步。個中緣由外人不知。
同時,那人與陳炯炜的姐姐同齡,兩人在北京外國語大學就讀期間成了男女朋友,約定研究生畢業後一起去考外交官。陳父知道他倆的關系後,找了個機會将女兒送去國外的學校讀碩。
不想姐姐在一次野外考察中永遠的留在雪山中。事情就發生在那場動蕩之後一年。
不到一年時間,先是父親重傷但無實質嘉獎,而後是徹底失去了前女友。他變得憤恨陳炯炜的父親,恨他拆散愛人,恨他不為救命恩人争取。
這場恩怨原本與陳炯炜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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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若幹年後陳炯炜考入解放軍軍官政治學院,在那裏遇到了他的妹妹。雖是将門之女,卻過分的嬌嬌,還被寵得喜歡無理取鬧,自是不得陳炯炜的喜好。
她卻偏偏喜歡不把她放在眼裏的陳炯炜。結果可想而知。
她黔驢技窮,以死相逼要陳炯炜當男友。不想弄假成真,從教學樓主樓的頂樓掉下來,樓雖不是很高,但下面正好有一塊巨大的景觀石臺,她落在上面,摔斷了頸椎,摔裂了腦胪,成為高位截癱的植物人。
某個夜晚,石歆看着呼吸靠機器、進食靠鼻飼、骨瘦如柴的妹妹,撥掉了她的氧氣。
一面是親人的慘淡,一面是無限的榮光。兩廂反襯,陳炯炜成了石歆的死敵。
這些年,他抓住一切機會與資源,控股、參股的企業近一百家,是國內有名的經濟體。
藍天野看陳炯炜坐在餐桌上半天沒吭聲,敲敲桌面,“再吃點,阿姨還等着收拾。”
他擡眼,有些沉重的看着自己的老婆,“這件事一旦翻到明面上,就等于與他明着撕破臉,你怕是要花些精力對付他了。”
她卻無所謂,“人心如川,自己人不見得比外敵省事。”
“夫人這是又想加薪不成?”
她點點頭,“還有,該付的調查費一分不許少。”陳炯炜便笑了,搖頭指指她。
前門傳來聲音,聽着是她媽帶着齊名君和女友來了,她的心情立即變得糟糕。走到餐廳和客廳交界處突然止住了腳步,她用力又聞了兩下,連忙往後退好幾步。
“怎麽了?”陳炯炜拉住她。
“王佳佳身上的味道就是過敏那件衣服上的味道,只是現在更濃。”她低聲說道。
陳炯炜明白了,她的衣服被王佳佳穿過,劣質香水留在上面,讓她過敏了!
陳炯炜霸氣的走過去,“王佳佳,你跟保姆阿姨上樓,你姐有幾件衣服送給你。”王佳佳跟阿姨上樓去拿衣服。
藍天野仍舊只是站得離他們遠遠的地方。
他肅了臉坐到沙發上,“齊名君,以後有喜歡的東西直接跟我們說,假貨換真貨的事情不要再有了。也給你女朋友買點真東西,別搞劣質假貨騙人家姑娘,還害你姐過敏摔破頭。”
她媽有一瞬驚訝,旋即又一臉的笑,“炯炜,佳佳這姑娘太土,穿上正牌也沒那個氣質,而且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少讓名君花冤枉錢。鞋的事情我會說那姑娘,自己沒那個能力,就不要喜歡這些貴的東西,還敢拿假貨換了姐姐的真貨,這是品德問題了。”
藍天野聽不下去了,“媽,老陳只說拿假貨換真貨,你怎麽知道是鞋子?”
她媽臉上又是一頓,“你這丫頭,你摔跤不是因為鞋子嘛,那肯定就是她換掉了才讓你摔的嘛。”
“今天來是什麽事?”藍天野煩她事事護着齊名君。
“那個炯炜啊,你岳父前兩個月一直在山西考察,那裏有幾個不錯的煤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參與?這樣我們可以緊大的買幾個。”
陳炯炜看向藍天野。
藍天野回道:“不了,傳統能源不是我們的發展方向。”
“為什麽呀,你看過哪個開煤窯的虧了?都是賺大錢的!”
“開煤窯的都是本地人,鮮有外地人能在當地搞大場合,因為擺不平黑白兩道。意見給過了,聽不聽随你們。”
她媽極其興奮,“有了你們,不怕擺不平那些關系的。”
藍天野面無表情,“我沒有興趣,不要再游說我。我要去上班了,你跟我爸再想想,別掙的錢全打水漂了。”
她媽還想争取,陳炯炜攤了兩手,然後指着藍天野上樓的背影。
“炯炜,你越來越慣她了,這樣不好,這麽大的家業你該自己管。”
“這個家業她來管更合适。您慢走。”
丈母娘一路細細的念叨,帶着兩個尾巴走了。齊名君邊走邊看王佳佳手裏拎了些什麽衣服。
藍天野站在二樓的窗前看着三個人朝大院外走。心裏莫名的又湧上一陣苦澀。
她在父母的眼裏仍舊沒有看到一絲絲的愛,更沒有看到長輩對于晚輩幸福的欣慰。
除了陳家,她竟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