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流水賬,大綱文預警,溫馨向,有車。最近的大綱文寫得有點多,好像是太懶了...】

白清,27歲,單身,窮。

父母催婚壓力下,他在和一位女教師交往,相親認識的,感情不深。·

他安靜內向,身體有缺陷,是先天性聽力損失。

倒也不是聽不見,就是比常人要費點勁,他從小不愛跟人溝通,總被同學忽視。

說到學生時代,他成績不理想,但很有天賦,在繪畫方面。

有人說他是個好苗子,可惜費用太貴,而他父母收入微薄。

他的上份工作是畫室助理,偶爾偷個師。

等畫室一涼,他就失業了。

有一次,他陪女友逛海洋館,看到那長期招收海豚飼養員。

白清腦門一熱,決定參加培訓。

起初就是刷刷池子,幹點雜活,觀察馴養老手。多半時候都只看不說,也沒誰注意他。

但他注意到海豚裏有只脾氣挺壞的,叫塞壬。

塞壬上星期剛來,沒成年,六歲,不配合工作,聽說是被從母親身邊強行帶走的。

接觸塞壬的人對它耐心不足,有一次,它掀翻那工作人員,紮進水底,潛了十幾米,還撞向觀覽的玻璃牆,吓得游客失聲大叫。

白清就在那附近,進行日常喂養工作,他眼見一道威厲的影劃開水面,從眼前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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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模糊的玻璃,游客在驚慌逃竄。

他繞開魚群,向塞壬游去,嘗試用食物安撫它。

然而塞壬很狂暴,沒注意到白清,等它反應過來時,一條魚馬上就要進嘴了。

好吧,…塞壬有點洩氣,它有點點餓,它還小呢。

能有什麽骨氣?

它把持不住地跟白清游,沒了毀天滅地的氣勢,一直游上三樓池邊,吃得津津有味。

白清在旁邊偷偷地看,檢查是否留下創傷。

後來,白清就成了塞壬的飼養員。

塞壬沒因此就聽從白清,把他撞得到處是淤青。

白清沒有懊惱,因為他發現了:

眼前的塞壬,是一只無處可逃的未成年雄性海豚,它被困頓在虛假而陌生的透明圍城裏,孤立無援,山窮水盡。

此外,塞壬被整個群體排斥,這對抱團生活的海豚而言很不正常。

老實說,白清也一樣,他初來乍到,少與人溝通。中午吃飯就在角落裏,若沒人主動跟他說話,他能始終當個沉默的透明。

盡管,他渴望擺脫孤獨。

“你想跟別人一起玩嗎?”白清蹲在水邊問塞壬,塞壬只是低着腦袋,沒有看他。

新來的海豚,新來的飼養員。

成了牽引兩位孤獨個體走向一處的最初力量。

這力量拉扯着塞壬,使他落寞,屈服,嘗試依賴唯一的飼養員。

而白清心知肚明,它那令人膽顫的狂躁下,只不過是一些難以藏好的無助和悲傷。

好在時間夠長,機會夠多,足夠讓塞壬對白清卸下心防,它确認了這位白淨清爽的飼養員是它的。

确實是。

有一次,白清在水邊坐着,溢出來的水漫過腳踝,塞壬則在附近晃悠。

他發現塞壬無事可做,便掀起一捧水,撩到它臉上。

塞壬楞了下,把滑溜溜的大腦袋塞進水池裏,白清就湊過去看。

不想塞壬突然鑽出水面,朝他吐了一口水。

白清反應不及地低頭,卻見塞壬咧着嘴,浮在水裏,像個在笑的深海天使。

後來塞壬就玩起來了,把水噴得又高又猛。

在白清被澆得睜不開眼時,他感到一道龐大而靈動的影從身前躍起。

水滴從白清的發際墜落,他臉上一冰。

那是天使的吻。

這天,白清女友過生日,趕上他輪班休息。

他和女友關系不冷不淡,穩定交往半年多,有結婚的趨勢。

那女生家境平凡,在小學教語文,思維很傳統,只想找個差不多的人成親,相夫教子。

白清陪她逛了一天的商場,買了條她相中的月牙白長裙,傍晚在影院看新上映的電影。

海洋館工作久了,這種脫離了水域和潛水服的、屬于人類社會的正常生活,讓他感到十分不适。

從影院出來,女友看到自助照片機,就提議把合影打印出來。

白清陪她沖印照片,看着女朋友有些高興的樣子,突然想起什麽。

“…白清…白清!”于梨站在他面前,不知重複了多少遍。

“啊?…抱歉。”白清回過神。

“你剛是在走神,還是真聽不見?”于梨手裏握着照片,眼神充滿試探。

“我走神了,對不起。”

于梨收回視線,沉默了一會,又問道“那你耳朵的毛病,會遺傳嗎?”

白清愣住了,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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