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
二樓。
客卧門口。
周欽琛站在門外走廊邊,微擡下颚,示意沈秋羽進卧室。
沈秋羽遠遠立在走廊轉角的樓梯口,扒拉着牆壁,探頭看看卧室門,又看看周欽琛,腳底跟粘在地毯似的,就是一動不動。
周欽琛皺眉:“進去。”
沈秋羽試圖撬開他嘴,“咱們要繼續哪方面的事,要不……你先展開說說?”
周欽琛:“……”
周欽琛耐心盡失,沉眸看他,擡手示意保镖把他弄進卧室。
候在旁邊許久的倆保镖立刻會意,左右上前想夾住沈秋羽胳膊,誰知沈秋羽跟泥鳅似的滑不溜秋,鑽空跑到旁邊。
周欽琛陰郁俊臉一片沉冷。
倆保镖更賣力地逮沈秋羽。
忙活半天,在沈秋羽累得扶牆喘息時,雙雙撲過去擒住他,迅速将他手臂絞在背後,限制行動。
保镖平時訓練強度大,有些沒控制住力道,一時沒注意,擰痛沈秋羽胳膊,更不小心碰到他受傷的手背。
沈秋羽“嘶”地吸了口涼氣,眼神驟冷。
沒等左邊保镖反應,他人已經被沈秋羽以巧勁抵壓在地,另一個保镖也被沈秋羽別住雙手,狠怼上牆壁,前後不過半分鐘。
兩人真是輸得又快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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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保镖:“???”
周欽琛:“……”
安保公司的能力都用在廣告上了?
倆保镖羞愧難當,意圖反抗。
沈秋羽順勢往下壓了壓保镖胳膊,聽到對方吃痛,陡然回過神。
完蛋,他沒控制住寄幾。
沈秋羽摸了下眉尾,放開挾制倆保镖的手,餘光偷瞄周欽琛,見他俊臉沉冷,幹巴巴地笑了下。
周欽琛微眯着眼看他,不說話。
沈秋羽垂着腦袋,也不說話。
如此僵持幾分鐘。
周欽琛忽然道:“時間到了。”
沈秋羽:“?”
什麽時間到了?
周欽琛沒有理會沈秋羽懵逼的狀态,看向他後方的兩名保镖,在示意什麽,沉郁俊美的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意。
他吩咐道:“等下直接把他擡到客卧沙發。”
沈秋羽:“???”
擡誰?
沈秋羽懵逼臉。
周欽琛這是氣得腦子瓦特了?
他瞥着周欽琛,忽覺視野有些模糊。
揉揉眼,又不是錯覺,腦袋也漸漸發昏,疲倦感一波一波的席卷。
啥情況這是??
怎麽像喝了假酒似的,又困又累?
沈秋羽擡起愈發沉重的眼皮,迷瞪瞪地看向站在客卧門口的周欽琛。
周欽琛也莫名多出了一層重影,他安靜注視沈秋羽,笑意漸深。
兩人視線交彙的剎那。
沈秋羽混沌的意識猛地清晰,後知後覺了一件事……
剛才那白粥裏有股奇怪的澀味兒,周欽琛這混蛋該不會在米粥裏放了安眠藥吧?!
靠靠靠!!
困倦來襲得太快,沈秋羽那句“我操·你大爺”軟綿綿地起了個頭。
尾音戛然而止。
等沈秋羽再清醒,他已經躺在沙發上,雙手雙腳被精致的手铐和腳鏈牢牢鎖住,整個人陷進沙發動彈不得。
這手铐腳鐐似乎是特制的,不重,非常細,卻異常難掙脫。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他衣服居然被扒了!!
沈秋羽:“……”
他整個人光·着上半身,手臂被禁锢在頭頂位置,姿勢特別難為情。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幹的,沈秋羽老臉刷地漲紅,整個人既羞恥又氣憤,甚至還有種狀況外的懵逼。
周欽琛這瘋批喜歡顧濯,他倒是去鎖顧濯啊,把他鎖這裏做什麽!
遠在海城。
正在開會的顧副總忽地打了個噴嚏。
助理:“顧總,你是不是……感冒了?”
顧濯搖頭,示意對方繼續。
助理點頭回應,低頭接着彙報。
等助理忙完要離開,顧濯喊住他。
助理:“?”
顧濯道:“買今晚的回程機票。”
助理不疑有他,只以為顧副總改變行程,點頭表示明白,就離開分公司的臨時辦公室。
顧濯也重新拿起文件翻開,繼續忙碌。
這邊周家。
沈秋羽超級生氣,掙紮着要爬起來。
可手铐腳鐐禁锢他的行動,讓他難以從沙發坐起,而安眠藥的副作用也相當明顯,腦袋昏沉沉的,又隐隐泛疼。
“別動。”
頭頂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周欽琛。
沈秋羽一口淩霄血哽在喉頭。
他整個人竭力後仰着循聲看去,見周欽琛端正地坐在木椅上,正在擺弄什麽東西。
是一些非常奇特的工具。
周欽琛撩着眼皮看他一眼,唇角的笑意漸深,藏着驚人戰栗的意味。
“醒這麽快,看來你身體對安眠藥的耐受力很強。”
沈秋羽氣道:“你快放開我,非·法拘·禁是犯罪行為。”
周欽琛不徐不疾地拿起金屬工具,朝沈秋羽走來,眸色中掠過一絲幽光。
他道:“誰說我要拘·禁你?”
沈秋羽沒說話,故意弄響手铐腳鐐,用行動表示話語:你這還不明顯麽!
周欽琛無視他的舉動,站定沈秋羽身側,微彎着腰,探手将指腹摁在他鎖骨處。
冰涼如水的指尖劃過肌膚,引得沈秋羽頭皮發麻,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栗,他瑟縮地避開那只手的觸碰,卻被周欽琛強勢地按住肩頭,無法移動。
沈秋羽又氣又急,“你幹什麽?!”
周欽琛傾身逼近他,男士香水的清澀廣藿香驟然撲面而來。
他反問:“你說哪?”
沈秋羽咬緊牙關,表情很冷,沒有回答。
周欽琛正要說什麽,冷不丁沈秋羽突然昂頭,拿腦門狠狠撞向自己。
他避閃不及,嗙地悶響,被沈秋羽的鐵頭撞得頭暈眼花。
周欽琛:“……”
周欽琛冷着臉直起身,眼神陰沉的盯向沈秋羽,陰郁俊臉烏雲密布。
沈秋羽不甘示弱的回瞪他,杏眼睜得溜圓,但他沒穿衣服,鎖骨被摁壓過的紅痕慢慢浮現,腕骨也有握過的淤痕,一副被欺負過頭的樣子。
這顯得他沒多少勢氣,甚至令人有種強弩之末的錯覺。
周欽琛臉色忽然陰轉晴。
他何必跟個廢物小玩意兒計較,替身都算不上的贗品,眼巴巴湊上來,不是很有意思麽。
沈秋羽見他神色幾變,嘴角忽地又擒起笑意,但笑不及眼底。
周欽琛低啞嗓音在空蕩蕩的客卧響起,沉冷如冰,下颚被他輕輕擡起,力道不重,卻足夠強勢。
“像他,就很沒意思。”
沈秋羽:“???”
這位瘋批大佬腦殼多少有點問題,你找替身要求替身別像正主。
你是找了個寂寞麽?
沈秋羽無語一陣,直言說:“你到底想做什麽,給個痛快。”
別整這些霸總文學,費腦子。
周欽琛也不拐彎抹角,手持工具抵上沈秋羽頸側鎖骨,輕輕碾磨,帶來磨人的一絲絲刺痛。
“上次的刺青,是半成品。”
話外那層意思是:現在要繼續後半截。
沈秋羽微斂着杏眼,臉上沒什麽表情。
如果是熟悉他性格的人,會敏銳察覺他是真的生氣了。
可周欽琛對他的了解不夠透徹。
沈秋羽說:“我讨厭疼。”
紋身木倉的針嘴頭在鎖骨帶來刺痛,令沈秋羽皺起眉,不爽的看着周欽琛。
周欽琛置若罔聞,輕手拂過他頭頂,語調和緩到近乎溫柔,卻也有幾分涼薄。
“那就記住它。”
沈秋羽直勾勾盯着他,眼神徐然冷銳。
周欽琛低頭調整紋身木倉嘴,全神貫注。
他全然沒意識到危險即将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