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助理

等他從浴室中出來,阮新梨已經按照平板電腦中收到的搭配建議,将榮禮的衣服和配飾找齊了。

她身上則穿着一件香奈兒的連衣裙,薄施粉黛,中長的碎發在腦後簡單綁了個低馬尾,幾綠碎發飄在圓潤小巧的耳朵旁邊。

面帶微笑,猶如春風拂面,真真标準的生活助理也!

榮禮贊賞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眉眼溫柔道:“過來幫我穿衣服。”

呃?

柳月芽那筆記上可沒這麽一條啊,榮禮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有點不耐煩了:“小柳只是助理,你是我未婚妻,她需要避嫌,你也需要嗎?”

可據說幼兒園大班就可以自己穿衣服了,您不行嗎?

她內心嘲笑着,身體卻老實地為他遞着衣物,幫他扣扣子,這些倒還簡單。

只有這領帶讓人有點苦惱,阮新梨小時候就不擅長系紅領巾,沒想到這溫莎結跟紅領巾居然有異曲同工之妙。

榮禮微微低頭,身前女孩子身上有着淡淡的梨花香,又彎又長的兩道眉毛下面,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着的睫毛猶如小扇子般。

細白的手指翻飛,卻一次次沮喪地拆開了重系。

他一時忍不住捉住了她的手,在她絲鍛般光滑的肌膚上摩挲了幾下:“我來吧。”

這句話滾在喉嚨裏,聽着慵懶性感,磁性十足。

阮新梨被吓了一跳,兔子般驚惶地向後一跳,生怕一時不察成了掠食動物的早餐。

男人修長的手指敏捷打着領帶,一會兒功夫,一個堪稱教科書級別的溫莎結就出現在他的領口。

阮新梨不服氣,言不由衷地嗤笑道:“也不過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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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禮欺身向前兩步,竟直接将她腰間的蝴蝶結拉了開來,連衣裙是斜襟設計,裙帶一開,半片衣裙滑落。

阮新梨驚呼出聲,掩住胸口,正想怒斥他耍流氓,卻發現他的目光并沒有落在半片雪痕上,而是在她腰間的裙帶上。

三下五除二,一個豐滿漂亮的蝴蝶結出現在連衣裙的腰側。

還真是個要強的小寶貝呢!

阮新梨在內心給榮禮狠狠地點了個贊,這回她不再嘴硬,狗腿地恭維:“不錯不錯,九哥果然蕙質蘭心,佩服佩服!”

再不認輸,難保這個男人不會剝光了自己,再一件件穿回去。

榮晟集團總部,阮新梨第一次加入了榮總浩浩蕩蕩的助理隊伍。

孫朝陽走在榮禮的右前方,負責引路,開車門,電梯門等,她則跟在他的左後側,随時應對他的需求。她身後是其餘四個工作助理,再後是四個保镖。

一行人直奔了會議室,上午有個重要會議,公司所有的董事和高層都要參加。

阮新梨松了一口氣,正想從隊伍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畢竟,她暫代的職務是生活助理,工作上的事情跟她無關。

剛溜走了幾步,就被孫朝陽追了上來,他面色有點為難:“阮小姐,不好意思啊,榮總希望您一起參加。”

她正想問一下原因,瞥見榮禮他們正齊刷刷看着他們,似乎在等離隊的她。

無奈之下,阮新梨只好跟着一起進了會議室,乖乖地坐在了他身邊。

孫朝陽真是體貼入微,為她親自準備了本子和筆,讓她可以寫寫畫畫,不至于太顯眼。

榮晟集團的業務範疇涵蓋了生産、銷售、服務等多重環節,旗下企業上百家,這次讨論的似乎是一些賬目和融資的事情,阮新梨聽不太懂,更不感興趣。

随便在本子上寫了幾句開頭,她就忍不住摸出包裏的手機,将它攤在筆記本中間,開始摸魚。

小酥梨:[在?]

愛掙錢的曼曼:[嗯,能來嗎?]

小酥梨:[ok]

愛掙錢的曼曼:[Yes]

小酥梨:[時間地點?]

愛掙錢的曼曼:[京郊望山裏,今晚。]

小酥梨:[怎麽改時間了?]

愛掙錢的曼曼:[不知道,差點忘了告訴你。]

小酥梨:[我可能要晚一點,晚上要陪榮禮參加一個晚宴。]

愛掙錢的曼曼:[啊?你這就上崗了,榮夫人,萬福金安!]

小酥梨:圓潤離開.jpg

愛掙錢的曼曼:[不如帶上榮禮一起啊,讓他帶上你們家那個皇帝欽賜的祖母綠扳指,一豎大拇指,亮瞎他們的狗眼。]

小酥梨:大清早亡了.jpg

小酥梨:[地點選的那麽遠?]

愛掙錢的曼曼:[男神畢竟是金鳳凰出身,發達了自然要表現一下啦,你看一下周眉的朋友圈。]

阮新梨搜到了周梅的朋友圈,最新一條:

九宮格照片,前八張都是她茶香四溢的曬臉曬身材,最後一張,是已經過時很久的男友角度的牽手照。

配上了文字:[今天是和親愛的相愛的25天。]

小酥梨:[25?這也能曬?]

愛掙錢的曼曼:[今晚讓你家榮總派最貴的車送你,另外,穿上你最貴的衣服,閃瞎他們的狗眼!]

小酥梨:[我又不是你男朋友,有用嗎?]

愛掙錢的曼曼:[算了,基本沒用,你就負責當我的助攻,我一定噴到他們自閉。]

阮新梨打開地圖軟件,搜索了一下兩個地點的距離。

小酥梨:[完美,居然在同一片別墅區!]

愛掙錢的曼曼:[天助我也。]

不是孫曉曼嫉妒心強,看不了別人好,實在是她和周眉的過節由來已久。

孫曉曼跟周眉是京都土著,父母在一個系統工作,她倆卻彼此看不順眼,從小掐到大。

周眉更是連續從孫曉曼手裏,搶走了三個男神了,簡直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阮新梨聊得開心,早就控制不住臉上的笑意,她長得明媚嬌豔,笑起來更是動人。這幫人明着的心思在財務總監的ppt上,暗中卻偷瞄着榮總身邊的嬌俏未婚妻。

賀知秋只一眼就明了了,怪不得榮禮那天對阮彤彤另眼相看,他一直猜測的,榮禮心中偏好的女人類型還是比較精準的。比較起來,這位阮新梨無論顏值身材氣質都吊打阮彤彤,但是兩人屬于一個類型,看來,他需要給阮彤彤加上一把勁才行。

財務總監的彙報結束了,其他董事正在發表意見,阮新梨還在熱火朝天地和孫曉曼聊着天。

冷不防地,榮禮突然身子後靠,右手自然下落,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她穿的本來就是膝上裙,有沒有穿絲襪的習慣,坐下後膝蓋上有一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阮新梨克制住尖叫的沖動,斜眼看他。男人正沖着財務總監微笑,還微微颔首,一副“我正在認真聽你講”的表情。

衣冠禽獸,不過如此!

他微微靠向她的方向,低語:“空調有點涼了,你冷嗎?”

冷不冷的,你的手不知道嗎?

她連忙挺直了身板,搖了搖頭,偷瞄了下其他人的反應。

榮禮的手一直留在阮新梨身上,沒有離開的意思。阮新梨拿起筆尖,輕輕地在榮禮手背上紮了一下,他微微皺眉,眼神都沒有給她一個。

那只手反而在她肌膚上打着圈揉捏,常年練武和握筆,他的手指上有細小粗糙的紋路和薄薄的繭子。平常不太看的出來,只覺得他的手和臉部皮膚一樣冷白。

阮新梨天生角質層薄,肌膚如上好的綢緞一般滑膩,此刻被如此莫來拂去,腿上的肌膚如過電一般酥麻。

男人的表情依然淡然,但是,薄唇微微彎着,似是有點高興。

身邊的一個男助理估計是看見了,連忙微微向前搬了一下椅子,側着身子,擋住旁邊人的視線。果然是盡職盡責的好員工!

她不敢再硬剛,匆匆在筆記本上寫下來一句話,送到榮禮面前。

他帶着纡尊降貴般的神情,瞄了一眼,移動的手總算停了下來。

她不敢再聊手機,身體微微向前靠了靠,借用寬大的會議桌掩蓋住別人的視線。阮新梨偏着頭,裝模作樣地記着筆記,心裏盤算着怎麽從晚宴上提前離開去給孫曉曼撐場子。

相比較而言,下午在藝術中心的時光,生趣盎然的多。

藝術中心承擔着傳統書畫藝術的傳承與創新,按照沿襲下來的分類,主要有筆、墨、紙、硯四個部門。

今天,榮禮帶着阮新梨來到了澄心堂,負責制作各種紙箋的部門。

芳香四溢,阮新梨欣喜地拿起書案上的樣品,放在鼻子附近仔細嗅了嗅。

“這是?”她偏過頭,一臉驚喜地望向身側的榮禮,“薛濤箋?”

似是被她目瞪口呆的樣子取悅到了,榮禮微笑颔首。

一邊負責手工研制的李師傅解釋道:“姑娘啊,你可真識貨,這是完全按照古法的流程手工制作的。要采集花朵,進行反複淘洗,搗碎,将花朵中的香味和顏色浸出,再将上好的宣紙浸入,施膠,灑金,最後再手繪。”

“這麽麻煩啊,”阮新梨欣賞着手裏的信箋,用手指摩挲了幾下,“我可以要一點嗎?”

信箋通體是淡淡的乳白色,角落裏手繪着婉約秀美的梨花,阮新梨越看越喜歡。

作為信箋發燒友,她恨不得收集到全世界的美麗信紙,散發着香味,有着豔麗或清新的染色,寫上柔情如水的文字,太過美好了吧!

“呃,”李師傅看着有點為難,“這批紙箋是榮總定制的,手繪還是他親自完成的。”

榮禮接話道:“無妨,全給她包上吧。”

輕描淡寫的話,讓阮新梨的耳朵尖忍不住紅了起來。

李師傅這才舒展了眉目,心下了然,原來榮禮先前提過的重要客戶,應該就是這位嬌美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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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薛濤箋:薛濤設計的箋紙,是一種便于寫詩,長寬适度的箋。此箋原用作寫詩作為詩箋,後來逐漸用作寫信,甚至官方國劄也用此箋,流傳至今。(以上來自百度百科)

大家可以理解為古代人喜歡的有顏色的信紙,是用花朵的顏色染成的,很漂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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