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出軌”
榮禮拄着手杖,步伐卻走的飛快,阮新梨幾乎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穿過花園,噴泉,榮禮一頭紮進了主體建築一側的白色小樓中,上到二樓,打開了一個卧室的房門。阮新梨正想問問他來幹嘛,被男人直接按到了牆上。
月朗星稀,周邊幾乎沒有什麽綠植,落地窗和天窗的設計讓這間屋子猶如白晝一般清朗。
阮新梨有點膽怯地望着榮禮,她不過是扯了個謊參加同學聚會,他為什麽那麽生氣,臉色發紅不說,就連動作都粗暴了許多。
“肚子疼?”榮禮低沉着嗓音,扯了扯領口。
“我就是不想你……”
“是因為這個周繼嗎?赫赫有名的計算機學院的大才子?”他一把拉下了領帶,扔到一邊。
阮新梨被他反常的樣子吓到了:“九哥,你想幹嘛?”
怎麽這行為動作,像古早言情文裏想霸王硬上弓的總裁呢?
他單手解開了兩顆襯衫扣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手指沿着女孩子的額頭一路描摹着她的臉龐,又向下蜿蜒到了深邃的溝壑。
阮新梨驚呼着抓住了他的手:“你瘋啦?”
男人反而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貼在她耳邊喘息着說:“我忍不住了,現在就給我。”
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甚至都不是祈使句。
這藥性忒烈,能夠忍到現在,榮禮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個時候,一絲若有似無地甜香從榮禮的身上飄了過來,聞起來還有幾分熟悉。
他說他只是個男人,不是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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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禮等不到她的許可,饑渴難耐地貼着她柔軟的身體,将她牢牢抵在牆上。
片刻功夫,她衣裙淩亂起來,榮禮的大手鉗制住她的下巴,想吻她的唇,這才發現她眼裏都是淚,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他低吼了一句什麽,像是一句髒話,但是仍然停下了所有動作。
無法繼續,卻又舍不得離開,榮禮抓起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腰帶扣上。他仿佛忍受了極大的痛苦,額頭上滲滿了汗珠:“幫幫我,求你。”
孫朝陽帶着保镖們一直在樓下守着,直到晨光熹微。
榮禮這才帶着阮新梨,從樓上的卧室中,緩緩走了下來。兩個人換上了孫朝陽早就備好的衣物,坐着車,直接去了榮晟集團。
孫朝陽在副駕上,時不時通過後視鏡觀察了一下後排的情形。阮新梨面如冰霜,榮禮則一如既往的淡然。看來,昨夜不甚順利。
上午依然有會,榮禮卻沒要求阮新梨跟着,吩咐孫朝陽将人直接送到了尚易社區。
孫朝陽按照榮禮的吩咐,有問題的酒已經出了檢測結果。阮彤彤這條線索也扒拉出來點眉目,還沒等他們動手,對方卻提前動手了。
短短十分鐘,各大網絡平臺蜂擁而入了一大堆照片和視頻。标題就叫做《京都貴公子借慈善之名,欺騙包養貧困山區女學生》。
照片和視頻共有三處場景,一個是在紅旗車前,一個是在涼亭裏,另一處就是昨日晚宴的綠化帶中。
前兩處二人都是規矩着說話,只有最後一處,女主角抱着男主角的腰,很是親密。男女主角的五官都被打了碼,可女主角依稀可以分辨出就是阮彤彤的樣子。
一時間,各種通稿和瓜料,真假混雜,滿天飛舞。
好在這些個爆料的大小博主,沒有哪個敢直接将榮禮的面容清晰的亮出來,只是用京都知名貴公子來代指。被個別頭腦不清醒的網友人肉出榮禮的身份,只是時間問題。
各大平臺的外聯部門都在跟榮晟聯系,他們已經做了壓熱搜的處理,可對方聲勢浩大,讓程序猿應接不暇。
孫朝陽恨得牙根癢癢,榮禮依然鎮定如初:“告他,現在。”
榮禮想起昨夜的情景,憂心道:“派人去接阮小姐,送到我身邊。”
昨夜阮新梨也不太尋常,榮禮的心裏總是不太踏實。
尚易社區。阮新梨正神色淡然地看着網上那些緋聞。
果然是她,昨夜榮禮身上那抹熟悉的甜香,屬于那個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小學妹。
雖然面上不顯,可她心裏很亂。在“小蘿蔔”的幫助下,她滲透了藍州的助學系統中,查清了榮禮與阮彤彤之間的資助關系,居然是成立的。
就在她離開的第一個年頭裏,榮禮去了她的母校,資助了阮彤彤。
既然毫無關系,為什麽榮禮和阮彤彤都沒提過這檔子事,前者似乎還有點忌憚阮新梨與學妹接近。
阮新梨又侵入了監控視頻系統,調取了那三處場景的周邊全部監控視頻。
前兩處都很完整,第一處可以看見兩人交談,沒有親密舉止,位置卻在一個京都有名的日式會所。榮禮應該是有應酬,阮彤彤是陪同人員。
那個時間段,阮彤彤并不是榮晟旗下的藝人。
第二處就是位于學校附近,兩個人應該是被偷拍了,因為正值暑假,學校內部的監控系統全部關閉了。
第三處倒是有監控視頻,硬盤卻空了,無法調取記錄。
阮新梨揉了揉太陽穴,她一夜未眠,此時雖然睡意全無,頭卻隐隐作痛起來。
她将手機靜音了,拿出來看了一下有三十多個未接來電,有榮禮,有孫朝陽,有沈文斌,還有孫曉曼。
因為一直聯系不上阮新梨,榮禮決定親自回尚易接她。
打開房門,屋裏空無一人,榮禮心裏一沉,發現屋子裏少了一個她來的時候帶來的行李箱,她的筆記本電腦也一起不見了。
中島臺上留着一個薛濤箋,上面寫着一句話:“我去散心,勿念。”
說的輕巧,這個時候不告而別,還讓他這個未婚夫勿念。
保镖們都在樓下守着,居然卻沒人發現她的蹤影。
這個時候一條微信進來了。
孫朝陽:[機場那邊查到的消息,阮小姐的航班剛剛起飛。]
還有一條,
小酥梨:[你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再來找我談。]
榮禮突然覺得很無力很委屈很憤怒,卻半分找不到宣洩的出口,這種感覺他只有過一次,上一次她不告而別的時候。
悔恨、愧疚和心疼接踵而來,這次,他絕對不會再讓他的小酥梨離開自己。
阮新梨在沈文斌的安排下,直接飛往了瑞士某處小木屋,倒是真的悠閑的在度假。沈青璇特意從羅馬飛過來陪她,倒也不太寂寞。
三天而已,事态更嚴重了,一段采訪視頻将事情帶到一個高潮。
阮新梨點開了孫曉曼發來的視頻,一邊煮咖啡,一邊将黃瓜切成片,打算做個簡單的早餐三明治。
一個女孩子帶着口罩,披散着頭發,帶着黑色帽子,側對着攝像頭,微微低着頭,聲音帶着點哭腔:“他是我的資助人,我很信任他,所以,他讓我去參加宴會,我一點都沒防備,誰知道……”
她說不下去了,捂着嘴哭了起來,眼圈紅紅的。
“他承諾說會把我捧成大明星,”她哽咽着,“又說他這麽對我完全是因為喜歡我。”
主持人貼心地遞了一張紙巾給她:“勇敢點,網友們會幫你讨回公道的!”
“後來我聽說他訂婚了,我說我要分手,可他不允許,還追到我家鄉,威脅說要告訴我父母。”
“呀!”不慎被切了手,阮新梨的手指滲出幾滴血珠兒,她連忙打開水龍頭沖洗了幾下,又含在嘴裏。
沈青璇從客廳跑了過來。“看這些幹什麽?”她啪的關上了筆記本電腦,查看着她受傷的手指,又打開醫藥箱找到一個粉紅色的創可貼,給她貼上。
心疼地指責道:“你是來度假的,別自己找不開心行嗎?”
阮新梨笑道:“好啦,姐姐,我沒事,再說,我不相信榮禮是那種人。”
“那你覺得是怎麽一回事?”榮禮這事情透着一絲古怪,沈青璇拿起刀,繼續切了起來。
“我這幾天冷靜的想了下,”阮新梨背靠着餐臺,安靜地陳述,“大概是我兩年前突然不告而別,将他閃了一下,即使沒那麽喜歡,畢竟我一直在他身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呢?”
“他去了我的家鄉找我,可能還去了我的母校打聽,無意中發現了阮彤彤,她和我有幾分相像,所以說,有些移情作用吧。”
阮新梨端起旁邊的咖啡,小小的辍飲了一口,繼續說:“女孩子在他的資助下考入了京都電影學院,她可能會陪他出席一些宴會,也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誰先主動的,有了私情。”
家鄉的那一段過于沉痛,讓阮新梨的心髒都痛起來了,她實在不想分析,榮禮當初去藍州奎縣究竟是為了見誰的父母。
“說白了,就像一場替身的狗血劇情,時間長了,正主也迷茫了,誰是誰的替身。”她将苦澀的咖啡一飲而盡,打開水龍頭将咖啡杯沖洗了幹淨,挂在了一邊的架子上。
那天晚上,榮禮身上帶着阮彤彤的味道,狀态又是不正常的癫狂。
她實在不敢深入去想,他到達巅峰的那一刻,腦海裏究竟想的是誰?
如果只是渴望一副溫暖嬌柔的女性軀體,她和她對他而言,又有什麽不同呢?
正出着神,樓下突然出現異常響動,乒乓作響,好似有人在打鬥。
沈青璇抛下手裏的物什,拉着阮新梨就要從廚房後門的消防梯那邊逃生。作為富家千金,她每年都要參加高昂學費的自救技巧。
剛打開後門,還沒下樓梯,她突然頓住了腳步。
消防梯下赫然站着一群黑衣人,榮禮穿着筆挺的黑色風衣,帶着一副大大的墨鏡,等在下面。他身後不遠處停了一架通體黑色的直升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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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榮九:我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