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鑒寶

沈文斌和劉學雅跳完了獨屬于新郎和新娘的開場舞之後,直接來邀請了阮新梨。

榮禮這次倒是沒有展現醋精本色,大方地讓人從身邊被帶走。

弦樂隊正在演奏一首耳熟能詳的圓舞曲,阮新梨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到過。

沈文斌眼下有些烏青,眼神有點疲憊,自從上次談心,他忙于兩個人的嫁娶事宜,他和阮新梨就沒怎麽說上話。

命運真是可笑,一個月之內,他原本的未婚妻和他都完成了婚姻大事,只是卻沒有成為一對。

不過,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榮禮對你好嗎?”

上次阮彤彤的事情弄得那麽大,雖然最後警方證明了榮禮的清白,但是阮新梨實打實地受到了傷害。

沈文斌最關心的,永遠是阮新梨的福祉。

“好啊,他好黏人,好煩哦。”阮新梨秀眉微蹙,花瓣唇撅起,習慣性地撒起嬌來。

“你以後不要這麽煩學雅姐,我告訴你,她可不像我這麽好欺負。”

“你放心,我會好好對她的。學雅比你精明多了,可不好糊弄啊。”

“你這麽是什麽意思啊?沈文斌,女人就是要被男人糊弄嗎?”

“注意你的态度,新梨,我是你哥,不要以為有榮禮撐腰,就無法無天了。”

“無法無天,我這是為女性發聲……”

“你不要跟青璇學那些個新興思想了,好好研究一下給榮禮生幾個繼承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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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禮說了,他……”阮新梨差點鬥着嘴就把這事漏了出來,“反正,他支持我,不管我怎麽想。”

沈文斌收斂了眉目間的玩笑,正色道:“新梨,不管你遇見什麽事情,和榮禮過得好不好,記住,沈家永遠是你的娘家。”

阮新梨望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幸福的感受從心裏源源不斷地湧現出來。

一曲終了,沈文斌紳士地将阮新梨送回了榮禮的懷中,去邀請沈青璇跳下一只舞。

榮禮摟住阮新梨的纖腰,忍不住沉聲問道:“說什麽了?”

笑的那麽全然信賴,放松自然。

“就和往常一樣,兄妹間的吵吵鬧鬧呗。”

“我們行程有變。”

“嗯?”

阮新梨這才收回心神,疑惑地擡頭看向自己的丈夫。

“有一個舊相識,請我去鑒賞一件稀世珍寶,他在巴黎。”

“哦,那你什麽時候動身?”

她是不是可以留在沈氏莊園和沈青璇玩幾天呢?想到這裏,她有點期待了。

“不是我,是我們,三個小時後動身去機場。”

阮新梨的小臉肉眼可見地皺了起來,她抱怨道:“我為什麽也要去?”

榮禮單手整了整領子,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我們新婚燕爾,如膠似漆。”

阮新梨沖着他吐了一下舌頭,嗆聲:“有什麽好黏的?我們還不是清清白白的,什麽都沒發生。”

榮禮輕輕咳了咳,眼神與某位同是京都來的貴賓交錯,擡手舉了舉酒杯示意,然後就貼近阮新梨的耳朵。

“我今晚在巴黎瑰麗酒店訂好了套房。”

她的耳朵尖慢慢變紅,小聲問道:“你不是說要等到回家,再……”

榮禮眼神灼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有點等不及了。”

巴黎國際機場。

榮禮的舊相識特意派了人手來接,一路上浩浩蕩蕩五臺黑色商務車,榮禮和阮新梨坐在了第二輛車上,孫朝陽和保镖們坐在了第三輛車上。

這架勢,阮新梨有一種被綁架的錯覺,她略微不安地攥緊榮禮的手指。

男人幹脆将她摟進懷裏,在她耳邊低語:“這收藏品有點不同尋常,我都追了好些年了。”

難道是?

阮新梨驚訝地與榮禮對視,嘴唇做出了口型卻沒有發出聲音:“王羲之?”

榮禮微微颔首,眼神莫名凝重。

接下來,阮新梨沒有心思再去關注來接他們的黑衣人有多麽的黑客帝國,也沒有留意到他們進入了一個超級大的私人莊園。

“榮老板,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你給盼來了。”來人五十歲左右,頭大脖子短,身材微胖,穿着盤扣改良的寬松唐裝,手腕子上一大串佛珠,看着慈眉善目的。

身邊立着一位袅袅婷婷的旗袍美人,看不出年紀,風情萬種。

榮禮和唐總寒暄完,這才介紹了阮新梨。

“這位是我夫人,這是唐總。”

唐總和阮新梨禮節性地握手,打了招呼,又将身邊的旗袍美人介紹給她:“這是鄙人拙荊,男人們談的東西枯燥,女人們去喝茶玩耍吧。”

阮新梨剛想說什麽,看了看榮禮的眼睛,就忍住了,乖乖被旗袍美人帶走了。

為什麽啊?她也好想看看這件稀世之寶啊!

不用榮禮示意,孫朝陽帶着一個保镖跟着一起去了,留了一個。

旗袍美人帶她來了偏廳,見她有點失落,為她倒茶,又吩咐仆人上了幾道特色點心。

阮新梨怪不好意思她在那裏張羅,感謝之詞一直連綿不絕。

“叫我紅姐姐吧,我應該比你大很多。”

眼前的女孩子生的清純白嫩,又滿臉的天真懵懂,若不是一雙翦水秋瞳中透出的清明透徹,紅紅真猜不出她的實際年齡。

看着才十八、九,實際應該二十出頭了。

“你跟着榮公子多久了?”她跟着唐總以前見過榮禮幾次,倒是第一次見他帶着女人來,還說是夫人。

“嗯,”這可難住了阮新梨,從什麽開始算呢?“挺長時間了吧。”

“以前,他沒帶你出來談過生意嗎?

“呃?”阮新梨喝了一口紅茶,乖巧回答,“我以前只是他的學妹,雖然挺熟悉的,不過談生意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帶我啦。”

“那你是最近才跟的榮公子?”

“跟”這個字,讓阮新梨聽着有點怪異,猶疑着點了點頭,主動拈起一塊深褐色的糕點,嘗了嘗。

嗯!好像是紅糖棗糕!好甜啊!

紅紅看阮新梨對于談話似乎興趣不大,倒是蠻喜歡吃這些小點心。

怪不得,她好幾個惦記榮禮的姐妹都沒機會湊到跟前,原來榮公子喜歡這種清純可愛的。

只是,這樣子單純的女生,能抓住貴公子的心嗎?

從儉入奢易,從奢入簡難啊。

“妹妹啊,你這麽年輕就跟着榮公子,萬一他結婚了,你可怎麽辦?”

她一時起了慈悲心,想提醒這位漂亮妹妹。

“呃,”阮新梨喉嚨裏噎着半塊糕點,連忙就了一口茶,有點尴尬地回答,“他和我結婚了呀。”

她是不是對“夫人”這個詞,有什麽誤解?

榮禮和唐總談了一會這件稀世珍寶的拍賣事宜,唐總得意地搖頭晃腦道:“上次拍賣會你沒有到場,要不然為兄也占不了這個便宜。”

榮禮笑而不語。

唐總突然起了好奇心:“到底是什麽事,比王羲之的《蘭亭集序》真跡再現人間,更重要?”

榮禮追蹤這副曠世巨作已經多年,竟然在最關鍵的環節,爽然失約,讓他迷惑不解。

“着急追媳婦。”榮禮倒是沒跟他隐瞞,天平一號升空那天,他人都到了巴黎機場,生生地返回了京都。

不為別的,只為當初,他挖地三尺也找不出來阮新梨絲毫消息。

最後,他纏的三哥榮武,冒着洩密的風險,跟他強調“天平一號升空後,阮新梨就會回來。”

唐總一臉黑線,這是什麽驚奇絕豔的理由。

“嗯,榮公子倒是癡情,癡情。”

唐總人在巴黎,與榮禮私交不多,都是藝術品交易上的一些來往,因此還不知道榮禮已經成婚。

唐總見閑聊的差不多了,準備幹正事,他先打發手下人去保險庫準備,就轉身請榮禮一起。

“我想帶着夫人,不知是否方便,她對這幅字已是仰慕已久。”

“尊夫人也懂書畫?哦,好好好,我這就叫人讓她們一起。”

唐總的保險庫建在了地下車庫的下面,紅紅不願意進去,留在了外面,孫朝陽帶着保镖規矩地守在了門口。

只有唐總帶着榮禮和阮新梨一起進入了諾大的保險庫。

鐵閘門足足有五十厘米厚度,唐總用了面部識別、聲音識別、指紋解鎖和瞳孔掃描才得以開啓大門。

密密麻麻的監控攝像頭,幾乎遍布整個走廊和每個轉角,中控室機房就建設在保險庫房的門側,門雖然關着,裏面卻有人交談的聲音。

哇哦,同行哎。

榮禮見阮新梨沒有跟着進密室的意思,而是扭頭盯着中控室的大門發呆,無奈地笑道:“唐總,我有個不情之請。”

“您說?”

“我看,她對這王羲之不一定是真的有多愛,還是更愛自己的老本行,我夫人是網絡安全工程師。”

阮新梨欣喜,九哥真是太懂了!

進這種稀世珍寶的庫房,又要穿防護服,帶手套,榮禮這一待,說不定得個把鐘頭,她可耐不住,還不如跟同行交流一下。

“無妨無妨,”唐總親自敲開了門,裏面坐了兩男一女,見狀起身。

“這位是貴客,想看看機器,你們陪好,哈。”說完他心急火燎地帶着榮禮進去了,留下了兩男兩女面面相觑,尤其是本來正在開小組會的網絡安全工程師們。

安保部什麽時候還得負責公關事宜了?機房這種重地怎麽能讓外人參觀?

兩個圓圓臉蛋的眼鏡男還在發呆,穿着白體恤牛仔褲的女孩子先客套起來了:“這位小妹妹,你坐吧,我們都坐下。”

阮新梨也覺得有點尴尬,她有點後悔貿然進來了,四個人微笑着落座,本來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會議也進行不下去了。

機密,不足為外人道也。

“呃,”白體恤主動坐了自我介紹。“我叫安安,是這裏的主管,你來這裏是想……”

“我叫阮新梨,京都大學計算機專業,剛畢業,我想看看了解一下就業前景。”

她懂得規矩,陌生人不可能去人家服務器上翻翻撿撿,大家還是口頭上聊聊就好了。

一個小時以後,唐總和榮禮總算從保險庫房裏出來了,唐總臉色有點滄桑,榮禮則是有點焦急。

雖然在保險庫裏,阮新梨一旦脫離他的視野,就會讓他不安。

推開中控室的門,阮新梨正叽裏呱啦地在說着什麽,兩個男工程師在拿着手機快速記筆記,女工程師眉頭皺的緊緊的,不斷地點頭。

“新梨,走了。”唐總整個人蔫蔫的,榮禮就親自叫了人。

“哦,”阮新梨站起身來跟同行們告辭,她揮了揮手機,“一會兒加我微信哦,我們以後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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