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遇險
唐總精心設下了豪華的宴席,又邀請了曲藝雜耍的行家過來表演助興,榮禮見阮新梨看的入神,吃的開心,就忍不住多逗留了幾個小時。所以,一行人快要抵達酒店的時間就有點晚了。
巴黎街頭人煙逐漸稀少,街角幾個手握着空酒瓶,晃蕩着要上前搭讪的酒鬼,也在瞥見榮禮身後兩三個保镖之後,悻悻走了。
榮禮将步伐加快,沒由來地有一些不祥的預感。阮新梨小碎步跟着他,心裏也有點緊張。
突然,平靜的街角突然之間沖過來一輛黑色商務車,榮禮護着懷裏的阮新梨向一旁閃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車門突然大開,下來了四五個黑衣人。
榮禮心中警鈴大作,閃身将阮新梨擋在身後,孫朝陽帶着兩個保镖幾個箭步就撲了上來。
電光火石之間,一群人混戰了起來,這一切仿佛發生在一瞬間,阮新梨完全沒反應過來。
她的胸口仿佛被大石頭壓住,喘不上氣來,手緊緊抓着榮禮衣襟後擺。
榮禮餘光掃到了她煞白的小臉,忍不住将語氣盡量放慢,低聲說:“別緊張,有我在,一會兒我要是讓你跑,你就拼命向酒店的方向跑,千萬別回頭!”
沒聽到回應,榮禮感覺身後的人顫抖的厲害,他語氣加重了一些:“聽見了嗎?回答我!我說跑,你向酒店跑,別回頭!”
阮新梨帶着哭腔回答:“知道了,九哥!”
對方人太多了。
雖說,孫朝陽和兩個保镖都是身手不凡的練家子,可雙拳難敵四手。
他們三個勉強纏住了六個人,就快支撐不住,另有一個彪形大漢從駕駛位下來了,歪了歪脖子,擰了擰手腕,看着絕非善類。
榮禮快速地觀察了一下,發現對方再無援兵,他将手杖握住,仿佛手中拿了一把利劍,沉聲喝道:“跑!”
彪形大漢瞬間就撲了過來,兩個人纏鬥在一處。
阮新梨提着一口氣,拼命向酒店方向狂奔而去,她毫無武力值,留下來不過是個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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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保镖支撐不住了,被人一拳撂倒,爬不起來,對方空下來的兩個打手,居然看也沒看纏鬥中的衆人,直奔阮新梨逃跑的方向而去。
阮新梨使出吃奶的力氣,拼命跑着,她依稀已經看見酒店大門了,遠處幾個人影晃動。
正當“救命”兩個字要從喉嚨裏沖出來的時候,身後沉重的腳步聲音一下子離的很近,有人一把拉住了她。
速度太快,她身子栽到在地上,膝蓋上火辣辣的,痛得她瞬間飙出了眼淚。再睜開眼,一個黑衣男人面無表情地掏出一截米色繩子,蹲下身子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恐懼瞬間扼住了她的喉嚨,大大的眼睛圓睜着,回憶如潮水般襲來。
突然,高大兇狠的男人軟軟地倒了,榮禮微喘着氣出現在她的面前。
淡白色的月光下,他的衣衫破了好幾處,身上斑駁的血痕,也不知是誰的。一側的嘴角開裂,另一側眼尾處浮腫,鼻子淅淅瀝瀝流着血,身形微晃,形容極為狼狽。
雖然看起來和帥字一個邊兒也沒沾,阮新梨卻覺得,
他帥!炸!了!
“九哥!”阮新梨猶如乳燕歸林一般撲到榮禮的懷中,嗚咽着說不出話來。
“不怕,我在這裏呢。”
她眼窩一熱,伸出手來緊緊抱住他的腰,突然右手心摸到一大片的濡濕。
她驚懼不已,擡頭看着手心,大片的鮮豔的紅色讓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救護車和警車的轟鳴聲漸行漸近,榮禮扯着嘴角笑了幾聲,說了一句“我沒事。”就軟軟的倒了下來。
阮新梨失聲喊道:“九哥!”
等榮禮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孫朝陽不在病房裏,阮新梨趴在他的身邊,睡得正香。
他伸出手,輕輕将她眼角的一滴淚擦幹了。他又害得她哭了。
孫朝陽輕手輕腳地進了病房,在榮禮眼神示意下沒有出聲,而是将手機遞給了他。
兩個人面對面聊起了微信。
孫朝陽:[您的傷勢并不嚴重,都是皮外傷。]
九:[她怎麽樣?]
孫朝陽:[吓得不輕,膝蓋擦破了,已經上了藥。]
九:[昨晚上那幫人都跑了?]
孫朝陽:[嗯,你也知道,法國警察……]
九:[榮珏?]
孫朝陽:[嗯,和上次回春閣是一幫人。]
孫朝陽:[我不明白,榮珏為什麽想對夫人下手?]
九:[沈文斌說過,星國的人可能會對新梨不利,是為了基地那些技術機密。]
九:[我猜,榮珏很可能跟星國政府勾連,劫走新梨,一石二鳥,讓我這邊也沒法跟華國政府交代。]
孫朝陽:[九爺,說實話,我有點不好的預感,這事好像沒那麽單純。]
孫朝陽年紀雖然輕,但之前是服過役的特種兵,上過戰場的人,很得榮禮的信任,尤其是他的直覺很準。靠着與生俱來的直覺和訓練多年的經驗,他才在幾次在險境中僥幸逃生。
九:[一切小心,尤其是加強夫人的安保工作。]
孫朝陽:[要和夫人透漏一下嗎?]
九:[先不要了,她一個小姑娘,我怕吓壞她。]
九:[她若是問起來,就說是普通的劫匪,巴黎的治安本來就不怎麽好,她應該不會懷疑。]
孫朝陽:[好,酒店已經退了。]
他打完這句話,忍不住擡頭看了看榮禮的神色,蜜月套房裏一切就緒,小夫妻卻在醫院過了一宿。
他似乎料到了助理的促狹心思,淡淡一笑,微微點頭。
孫朝陽:[九爺,我自作主張正在準備那架私人飛機,後天來巴黎郊外一處私人機場來接咱們。]
孫朝陽:[飛機是夫人的,不算違反榮家家訓。再說,您需要擔架上下機,這時候包機不太方便。]
榮禮略一遲疑,便點了頭。
他想到自己負傷在身,恐怕無法護住阮新梨周全,私人飛機确實更加安全。
孫朝陽見九爺點了頭,雀躍不已,他終于有機會坐一坐傳說中的私人飛機了,耶!
榮禮眼神示意,孫朝陽喜滋滋地走了,去跟保镖兄弟們分享這一好消息。尤其是昨晚骨折的那一位!
阮新梨揉了揉眼睛,看樣子是要清醒過來了,她感覺頭上有人一直在摸着她的頭發,擡起頭,揉了揉酸脹的脖子,眼睛流露出關切的神色。
“你醒了,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水。”話還沒說完,她就急匆匆地奔到了飲水機那裏,小心勾兌了一杯溫水,還親自嘗了嘗,試試溫度。
她用遙控器将病床調整了角度,讓榮禮靠坐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喂着他喝了半杯水。
榮禮一邊感覺到柔潤的水滋潤着幹燥的嘴唇和喉嚨,一邊貪婪地看着她帶着細小絨毛的面龐。
好危險,他差點就失去了她!
喂好了水,她掏出貼身的手帕,細心地為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漬。
榮禮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幾乎拉倒在懷中。
“呀!”阮新梨怕壓到他的傷口,連忙單手撐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在他身側支撐住了身體,沒有跌倒在他的胸膛。
“你老實點,腰上受了傷,就別瞎鬧了好嗎?”她驚魂未定的瞪了他一眼。
榮禮淺笑,柔聲解釋:“我一想到昨晚的洞房花燭夜,心裏就委屈。”
可不是嗎?一行人離酒店不到三百米的地方遇到匪徒,也夠倒黴了。
“到底是些什麽人?”阮新梨昨晚在榮禮昏迷和縫針的時候就問過孫朝陽,可後者支支吾吾就對付過去了。
“小孫去查過了,沒什麽背景,一些求財的匪徒,見我們架勢大,仗着人多就起了歹念,想綁架要贖金。”
“哦,我還以為是星國情報局的人呢,尚主任曾經提醒過我,一切小心,尤其是在境外。”
就如同尚主任說的,一旦參與過這種機密類的科研項目,她五年內都會受到這種情報活動的威脅,只能萬事小心。
那群黑衣人行動迅速,指揮得當,戰鬥力如此驚人,根本不像榮禮說的那樣,只是一般見財起意的歹人。
他那樣說,不過是讓自己安心罷了。
榮禮看她憂愁的模樣,手撫上她的臉,有點心疼:“我們回程坐你那架‘灣流’,以後出行,我會多帶些人手。”
“九哥,等回了京都,我也想學點功夫。”阮新梨态度極為嚴肅的提到,“我得學着保護自己。”
榮禮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好調笑,也正色道:“這可不是什麽心血來潮就能練成的。”
“可是,你進八卦門不過也就兩年而已,我練四年!”
榮禮笑道:“我從八歲開始練習武術,雖然以修心養性,強身健體為主要目的,只認真練了太極,可底子在。”
他将阮新梨散落在臉頰旁的碎發細心地抿在耳後,柔情似水地說:“你是我榮禮的女人,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不想當只能讓你保護的小女人。”
她大大的貓眼撲閃着,眼神堅定又溫柔:“就算我達不到你和孫朝陽那麽厲害,至少可以提高體能,下次可以一口氣跑到酒店門口,省得連累你們。”
榮禮忍俊不禁,笑道:“好的,好的,等我傷好了,親自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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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梨:我要練武。
榮九:以後洞房更有意思了。
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