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兩個人不知道做了幾次,最後一次是顏鏡洗完澡被沈過抱着出來放到床上,她像散了架一樣攤開,全身軟的一塌糊塗。

就這樣沈過也不肯放過她,俯下身子,吻她百次。

在頂撞中,顏鏡困得眼皮打架,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顏鏡被一通電話吵醒。

她手機和沈過手機牌子一樣,都沒有設置過鈴聲,所以來電鈴聲是一樣的,而且昨天晚上她手機一開始就被扔到了門口。當聲音在自己耳邊傳來時,她想都沒想,撈起一旁手機。

接聽。

“小叔。”

那頭少女的聲音讓顏鏡打了個激靈,她聲音都不敢發,下意識睜眼看了看來電顯示——

小朋友。

“你怎麽不說話?”

女孩聲音很奶,像個七八歲的孩子。

顏鏡用力碰醒旁邊閉着眼的沈過,他睜開眼睛迷茫看了她一會兒,直到她把手機舉過來指了指上面通話才有了點回應。

沈過拿過手機,懶洋洋地“喂”了一聲。

人根本沒有清醒透徹。

顏鏡下床,感覺昨晚激/情蕩然無存。尤其是在聽到那個女孩聲音以及沈過溫柔地回複後,她心情再度跌落到谷底。

她沒辦法再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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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可逃的顏鏡去了浴室,找到底層櫃子一次性牙刷,開始刷牙。

按理來說一般人都很準備這麽多一次性牙刷和用具,但沈過家裏很多,不過應該不只是給她準備的,畢竟顏鏡第一次跟他回來時,這些東西就已經有了。

顏鏡還沒刷完牙,沈過就進來了。

看他也要用洗漱池,她往旁邊挪了一步。沈過打開水龍頭,用清水洗了兩把臉,眼睛睜開,這才清醒過來一樣。

他對上那張俏白的臉,聲音淡淡的:“怎麽不睡了?”

“睡不着。”

顏鏡把嘴裏泡沫吐幹淨,漱口,把牙刷扔進垃圾桶。

她用冷水沖了沖臉,拿起沈過洗面奶擠了一點揉在手心裏,往臉上抹了抹:“我一直覺得你洗面奶很好用。”

“公司年會發的。”沈過側着身子,看着她,“不過我沒用過。”

“那你用什麽?”

“香皂。”

“......”

怪不得。

每次來,這洗面奶都跟沒用過一樣。

她擡眼,看了一眼那張白如凝脂、吹彈可破的臉。她各種大牌護膚品用着,平日裏要抗糖、抗皺、抗老化,怕魚尾紋連大笑都不敢,可這人洗臉只用幾塊錢的香皂就好。

“老天可真不公平。”顏鏡說。

“什麽?”

“沒什麽。”顏鏡把臉上泡沫沖幹淨,“跟你打電話那個女孩是誰?”

她問的時候表現很不經意,心裏卻波濤洶湧。

以前她最看不起那種想問什麽不直接問,非要拐七八次彎,還裝的滿不在乎的人,可如今她自己也成了這種人。

“我侄女。”

“嗯?”

“我哥的女兒。”

答案有些出乎意料。

顏鏡又問:“周子寧?”

“不是。”沈過往外走,遙遙答她,“親哥。”

顏鏡盯着他的背影,有點晃神。

差點忘了,他早跟周家斷了關系。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顏鏡這輩子也不會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貍貓換太子這件事。

周子冉被沈家找到的時候是高三寒假裏某個星期天,那時顏鏡和他剛剛确認關系不到一個星期,周末他在快餐店給顏鏡補數學。

說是補課,其實顏鏡約會的心思更重。她緊貼在沈過身邊,把頭壓在他胳膊上,看這個男人一板一眼給她推算公式。

草稿紙用完,周子冉側目看她:“聽懂了嗎?”

顏鏡搖頭。

他嘆氣:“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簡單的解法了。”

“嘿嘿。”顏鏡傻笑,“誰讓我笨呢。”

還是頭一次這麽正大光明承認自己笨的人。

周子冉把草稿紙翻面:“這樣的話,咱們怎麽上同一所大學。”

“你還想跟我上同一所大學?”顏鏡從他胳膊上起來,很有自知之明道,“你神經病吧,我成績你又不是不知道。”

盡管這一年多,在他的幫助下,顏鏡學習成績由吊車尾升到中上游,但她努努力也只能考一個二本,所以在跟周子冉上同一所大學這件事上,她從來沒想過。

顏鏡胳膊從他後背繞過去,搭在他肩膀上,對他甜甜一笑:“不過我已經決定了,就算跟你上不了同一所大學,我也會跟你去同一座城市。”

周子冉也笑了笑:“不是一個城市也行。”

“不行。”

“嗯?”

“我怕你出軌。”

“拉倒吧。”周子冉捏了捏她的臉,“你先擔心你自己會不會出軌吧。”

“我肯定不會。”顏鏡的姿勢由單手勾他肩膀變成了雙手環住他,“我這麽喜歡你。”

周子冉用手拍了拍她的手:“好,那我們進行下一張試卷。”

“啊,不要。”

兩個人正在膩歪的時候,忽地有幾個穿黑色西裝的人向他們走過來。

不誇張的說,當時那幾個人氣勢,顏鏡只在電視裏演高利貸讨債時候見過。

“您是周子冉嗎?”

用詞很禮貌,語氣卻很冰冷。

兩個人還是學生,見到這幾個跟黑/幫一樣的人,都有點害怕,周子冉緊握顏鏡的手,故作鎮定:“我是。”

“我們老板想跟您聊一聊,您方便嗎?”

周子冉劍眉微蹙:“你們老板是誰?”

“您不認識。”

“找我什麽事?”

“去見他就知道了。”

幾個人裝扮太過社會,快餐店人來人往,引起了不小的關注,還有不明情況的人拿起手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為首那個人再次開口:“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周子冉:“我不認識你,為什麽要跟你走。”

“是對您很重要的事。”

“我不去。”周子冉警惕心很重,“如果你們不把找我的事情說清楚,我不會跟你們走。”

“您...”

“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他态度很強硬,那幾個人似乎意識到自己碰到了硬骨頭,也沒繼續勸說什麽,直接離開了快餐廳。

顏鏡驚魂未定:“吓死我了,你說他們找你什麽事?”

“不知道。”周子冉盯着那幾個人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往靠背後一靠。

顏鏡這才發現,他剛才身子處于緊繃狀态。

“你也害怕嗎?”

“廢話,我還以為他們要打我。”

“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顏鏡說,“他們找你什麽事?”

周子冉有點心不在焉:“不知道。”

過了幾秒,他從座椅上起來收拾東西。

顏鏡問他:“你做什麽?”

“家裏有點事,我先回去了。”周子冉背上包,“今天就到這裏吧。”

顏鏡有點不開心:“你不送我了嗎?”

“明天吧。”周子冉揉了揉她的頭發,“明天我去找你。”

“好。”

顏鏡目送他出門騎上了自行車,本來想打輛車跟着,如果有什麽情況就報警,結果還沒攔車,顏江寒電話就打了過來。

挂斷電話,這條街上已經沒了周子冉的身影。

她沒有想到的是,那是她跟周子冉的最後一面。

第二天早晨,她收到了一條周子冉發過來的短信。

【家裏出了點事,有點複雜,等過段時間我再去找你。】

周子冉家庭是學校出了名的糟糕,媽媽有精神分裂症,爸爸是賭徒,哥哥在十八歲之後就離家出走了。

所以當時顏鏡沒想太多,還以為是他媽媽犯了病。

誰知道一直等到高三下學期開學,她也沒有等到周子冉第二條信息。

而在開學第一周,班裏也沒有他的身影,就在顏鏡要去辦公室打聽一下他的情況時,學校裏傳出來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學神周子冉其實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十八年前,他的養母在生母家工作,兩個人一前一後懷孕,但是他養母手腳并不幹淨,在懷孕第九個月時偷東西被抓了個正着,當時那家人念在她是個孕婦沒有計較,只是把人開除了。

三個星期後,養母先生育,生母隔了一天也在同一個醫院生了孩子,養母知道以後,對主人懷恨在心,偷偷交換了孩子。

這個故事流傳起來時候,顏鏡感覺簡直是漏洞百出,先不說醫院工作人員怎麽出這麽大纰漏,就那到處都有的攝像頭也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剛開始她是不相信的。

直到這件事上了當地新聞和報紙。

盡管用了化名,顏鏡還是認出來,那個“太子”就是周子冉。

從浴室出來,沈過正在廚房熱面包片,聽到動靜他擡頭:“牛奶還是豆漿?”

“豆漿。”顏鏡說,“幫我多加點糖。”

“好。”

沈過家廚房屬于開放式,顏鏡站在一側,盯着他看。

人們都說錢會改變一個人氣質。但這句話明顯不能用在沈過身上,因為不管有錢沒錢,他身上那份矜貴就沒消散過。

或許,這就是有些人與生俱來的主角光環?

顏鏡還在思考的時候,手機鈴聲又響起來。

不過這次不是沈過的手機了,而是她自己的。

顏鏡走到玄關那裏,把冷落了一晚上的手機撿起來。

接聽以後,她臉色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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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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