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

“十八,那赤玉對你而言,就那般重要麽?”璃駭眸子裏隐隐漾開星星點點的怒意,他稍稍頓了幾秒,唇角淺淺勾起一抹譏笑,“為了它,你甚至命都不要也要不告而別,逃到這種地方。”

“哪那麽多廢話,既然都來了,便動手吧。”月蓮輕輕叩擊劍柄,腰間那把眠月劍遽然劃出一道白光被她握在手裏。

“你明知不是我的對手。”璃駭微微斂目,手指都沒動一下,只是臉色愈發灰暗。

月蓮拖長了音沉吟半聲,掃了一眼那把寒光赫赫的眠月劍,調侃道:“只不過想跟我的老朋友死在一起罷了。”

話音未落,她便不可控制地向前傾倒,再回過神時已經被他掐住喉嚨,眠月劍應聲而落,“叮當”一聲,就像在嘲笑她的不堪一擊。

“你的老朋友似乎不怎麽想陪你死嘛……”璃駭垂目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把劍,修長的手指逐漸松開,拂過她的頸子,忽而挑眉一笑,“不如……我陪你啊。”

月蓮何曾這般窘迫過,目光一凜,殺意驟起。

璃駭一驚,後退半步才用兩指夾住了她自袖中抽出的軟劍,笑意愈濃:“原來你還留着它啊。”

他精致得不像話的五官近在咫尺,月蓮厭惡地別開臉:“你這副相貌,比鬼還難看!”

璃駭怔了幾秒,旋即沉沉一笑,用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擺端正:“我發誓你是世界上第一個說我難看的女人。不過,你喜歡我什麽樣子,我便什麽樣子,不礙事的。”

“你到底想幹什麽?”月蓮不理會他的調笑,眉間蹙出淺淺的川字。

“真冷淡啊……”璃駭眸光一閃,似有些許失落,傾身過去輕輕咬她耳廓,嗓音低啞,“剛剛聽聞你在外面的言辭,還以為你準備好好練習,勾引我呢。”

月蓮一時憶起太勳的話,立刻惱羞成怒,可他明明只是單手捏住她,她卻怎麽都掙不脫,惱意更甚,脾氣上來,她翻轉手腕就要将劍割向自己。

璃駭眸色一緊,想都沒想便徒手捏住劍刃,極其鋒利的劍鋒割傷了他如玉般通透的手指,有幾滴血從他指縫間流淌而下,他卻滿不在意地伸出舌來妖嬈地舔過傷口,腥澀入口,他笑意漸冷:“你究竟在與我鬧什麽脾氣?”

月蓮抿唇不語,冷冷地移開了目光。

璃駭嘆了口氣,語氣終于是緩和了下來:“他是我哥哥,我沒有辦法不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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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阻攔你。”月蓮淡淡地道。

“好了,你說怎樣才可不生氣?”璃駭用食指托住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月蓮語氣如水般寒涼:“我只氣自己不能殺了你們。”

“你!”璃駭眼底閃現烈烈怒火,擡手将她甩在床上便欺身過去,“我只不過是同你要那赤玉而已,沒有赤玉,只要有我,你一樣可以好好活着!”

月蓮嘲諷地輕笑了一聲:“那你想怎樣?”

“我……”璃駭胸口一悶,這般境地下,他來之前認真琢磨了好久才想好的好話已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不殺的話,我便睡了。”月蓮疲乏得很,此刻又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合衣便開始昏昏沉沉。

“十八,我不顧落雪山的安危,執意自己出來找你,你竟連話都不與我說兩句嗎?”璃駭再開口時已然沒了最初的底氣,語氣惱怒又失望,像一個想發脾氣卻又無從下手的小孩子。

“我明明與你說了很多句。”月蓮合着眼皮一動未動,漫不經心地說。

“我不要聽那些。”璃駭陰着臉說。

月蓮怔了一秒,忽而譏諷地輕聲笑了出來:“那你想聽什麽呢?”

璃駭沒理會她的嘲笑,只道:“我想帶你回去。”

“何必說這些沒用的話。”月蓮說着便懶懶地起身,旁若無人地将外衣脫了去,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她內裏的單衣薄得幾近透明,而她完全不介意被他看去周身春光。他一時憶起她舊時矜持保守的行徑,莫名便怒火中燒:“你這具身體,有沒有被男人碰過?”

月蓮一時覺得有趣:“這具身體一萬多歲了,你覺得呢?”

“誰?太勳嗎?”璃駭急急問道。

“是又怎麽樣?”月蓮笑笑,眉毛一蹙便意識到自己給太勳扣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冤枉帽子,于是又補充道,“他只是我師父,對我有救命之恩。”

“他如今什麽都不是,憑什麽做你師父。”璃駭見她為太勳開脫,目光愈發陰鸷深邃,“不如……換做我吧。”

月蓮不置可否,重新閉上眼睛,沒再說話。一時間,殿內靜寂無聲,璃駭伫立良久沒得到回應,怒意更甚,又見她睡容安詳,呼吸起伏平緩,不知怎麽就俯下身,竟然就這般吻了上去。

月蓮驚醒,目光由震驚逐漸演變為嘲諷,她任由他像餓狼一般齧咬她的唇,不回應,也不反抗。

她的波瀾不驚使璃駭的動作愈發暴躁急切,他輕輕一扯便撕開她的裏衣,惡狠狠地咬在她線條起伏極美的鎖骨附近,血液漫開,口腔內全是腥澀的味道,璃駭心頭一緊,下意識地便有些怕她生氣,一擡眼卻發現她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他從未如此清楚地感受到,她是身經百戰的月蓮,不是他那個嬌滴滴愛發火的小十八……

“這身子有沒有被男人碰過,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月蓮笑了笑,随意地用無名指輕輕擦了擦鎖骨四周的咬痕。

“沒有。”璃駭眉頭一揚,“這種事情不需要你想的那樣麻煩,我嘗得出來。”

月蓮如同被窺破秘密,怒意乍起:“你能不能從我床上滾下去!”

她發火時的眉眼神态未曾改變,一如往日,他似乎能透過這具與十八相去甚遠的身體,撫摸到一模一樣的靈魂,于是他欣喜地笑了出來,傾身過去戲谑道:“怎麽?不能誘我上床,便惱成這樣?”

“我真是不懂,你即把我送給了你哥哥,又死皮賴臉來找我做什麽?”月蓮着實被他激得怒火中燒,“我告訴你,要麽你去殺了璃傾和他那個騷裏騷氣的女人,要麽你便殺了我!否則……只要我月蓮還有一口氣在,這仇,不可能不報。”

璃駭笑意一沉,薄唇逐漸抿成一條淺淡的直線,良久才道:“他答應了我不會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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