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家日子可真好呀二合一
第41章 你家日子可真好呀 二合一
趕驢車的小夥子家本來就是公社的, 昨天把兩人送到孫家後就回家了,約好了今天一早來接秦念他們。
這天一早吃完飯,孫大夫收拾好東西和秦念蔣溢一起上了驢車。
同樣的山路, 因為事情有了眉目,走起來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小土路在山裏蜿蜒, 走出了原生态的驚險與震撼。
剛入秋的山裏, 漫山的顏色更疊變化, 是寒冷要來的信號。早晚已經有些見涼,秦念迎在早秋的山間涼風裏,不由打了個哆嗦。
蔣溢往前靠了靠, 替她擋掉迎面的山風,秦念乖覺的往後縮了縮,兩人配合的極默契。
孫大夫眯眼休息裝看不到,要想活的久呦,就是得少管小年輕們的事!
又到灣溝村,這次不用再和誰打招呼,驢車直往秦景學的窩棚而去。
孫蘭香正帶着金豆在給秦景學喂麥乳精,許是有了昨天秦念的一番話,今天秦景學已經多了些精神頭, 喂飯時也不那麽抗拒了,可還是吞咽困難, 喂進去的麥乳精大多都順着嘴角淌了出來,喝進去的少, 淌出來的多。
金豆拿着條粗布手緊不停地給秦景學擦, 認真又執着。
孫大夫一看這情況皺起了眉頭,上前去打量了秦景學一番,還翻了翻他的眼睛, 然後才坐下來診脈。
孫蘭香一看這架勢就和村醫不一樣,攬着金豆大氣都不敢出。
秦念也着急的立在一旁,踮着腳往前看,又不敢說話。
身後的人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蔣溢靜靜的站在她身邊,秦念頓覺安心了不少。
孫大夫看的仔細,閉眼斟酌了好長時間才開了個方子,然後帶着秦念蔣溢到外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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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身體虧了太久,現在幾乎只靠口氣撐着,肝氣郁結心血不足,更伴随着進食困難...我看他心病也是主要問題,要是有生的意志,慢慢調理倒也是能好。”
秦念心說跟自己想的一樣,不說原本身體就不好,就說現在什麽都吃不下,人能好了都怪了。
“我開了個方子,倒是能慢慢溫補,可這藥材...怕是不好找。”
現在的藥材都是供銷社統一收售,想要找點好藥材更是難上加難,許多醫院都供給不足,更不用說他們平頭老百姓了。
秦念拿過來一看,上頭熟悉的貌似都很金貴,還有許多不熟悉的。
“其實有些倒是也能用平價的藥材替代,可他這是溫補調養為主,治病為輔的方子,換了藥材補養的效果倒是要打折扣。”
還沒等秦念說話,蔣溢就接過了紙,“就用這個方子吧,藥材我去想辦法。”
孫大夫點了點頭,心想這小夥子倒是實誠,這些藥材價格可是不斐。
秦念轉頭去看蔣溢,蔣溢給了她個安撫的眼神,意思是放心吧,我都搞得定。
秦景學身體雖然虛弱,意識卻清醒,聽孫大夫說要花好些錢,掙紮着搖頭拍床板表示拒絕。
秦念見此情景讓所有人都先出去,自己湊到秦景學身邊說話,
“爸,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我不認為這是牽連。”
秦景學閉眼搖頭,就差說出就算是藥拿來了我也不吃這樣的話了。
秦念想了想,湊到秦景學耳邊,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他說了些話。
秦景學不可置信的偏過頭,眼裏雖然依舊渾濁,但能看到有光彩閃過。
秦念重重點了點頭,“我在外面那個朋友,他們家很有些來頭,是從京市傳來的消息,應該是準的。”
拿蔣溢用來裝大尾巴狼,秦念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誰讓身邊就這位長得就像有門路的呢?
“也就這一兩年的事,您趁着這機會把身體調養好了,到時候正好出去大展拳腳。您身有學識,這些年卻平白浪費了這好些時光,難道您就不想再有個機會施展報負嗎?”
秦景學面上閃過猶豫,這當然是他希望的,可是...
秦念瞅準機會再下猛藥,“爸爸,您不在的日子裏,我和明明雖然照舊過日子,可其中又有多少委屈呢?”
她委屈的哽咽,“大院裏的一個大娘要給我介紹對象,對方小學畢業,沒有工作,好幾個弟妹,那大娘還說他跟我條件般配,因為我沒爸沒媽!”
秦景學聽到這話氣的眼睛都充血了,他的寶貝女兒竟然被這樣對待,他好恨啊!
“明明在學校被欺負,人家罵他沒爸沒媽,還說他只有一個姐姐,就算被欺負了也不能怎麽樣!明明被踢的身上都青紫了也不敢回來告訴我,就怕我替他出頭反而被欺負了!”
眼淚順着女孩兒瓷白的臉落下,滴在愧疚的父親手上,燙得他的心都疼。他的孩子啊,竟然過得這麽苦!
“爸爸,我和明明需要你,我們需要一個強大的父親替保護我們,替我們撐腰!”
秦景學頓時覺得怒氣盈門,他被盛贊儒雅博學,遇事只知隐忍,可這又有什麽用?
自己的妻子保護不了,自己的兒女更是任人欺負,他這個做爸爸的要是不能把最後一口氣用在保護自己兒女身上,又怎麽配做一回人?
他掙紮着要撐起身體,手指着床頭放的剛才沒吃的麥乳精。
秦念看到了,連忙把碗端到他嘴邊。
秦景學就着女兒的手,把麥乳精喝光了,所有的心思只有一件事,他要好起來,趕快好起來,他還有一對兒女在等着他!
秦念欣喜,終于喚回了秦景學生的希望!她讓秦景學躺下休息,秦景學也十分聽話,只一會兒就發出了勻稱的呼吸聲。
秦念悄聲走出房門,對着蔣溢他們點點頭,終于把秦景學的工作做好了!
孫蘭香在那上拜拜下拜拜,謝天謝地。她雖然不知道這幾個領導為啥來幫秦老師,但眼見着他們來之後,秦老師越發好了起來。
菩薩保佑秦老師康複吧,他可真是個好人啊!
鄭水根聽說兩個上級通知帶了個老頭兒來了,抽了口煙袋鍋子,開口道,
“随他們吧,人家是領導,只要是不把人帶走,憑他們想幹啥都行!”
再次走出灣溝村,拉車的驢呼呲呼呲喘着粗氣,只顧悶着頭往前走。
蔣溢主動下車給驢增加負擔,給趕車小夥子遞了根煙,
“這幾天辛苦你和這驢了,再辛苦辛苦,過幾天就見亮了!”
小夥子珍惜的拿着煙,他可從來沒抽過這麽好的,還想放到自己的煙袋裏保存呢。
蔣溢幹脆把一整盒煙都放進他的煙袋,示意他抽這根煙提提神。
火柴劃開,小夥子湊近借了個火,長吸一口噴出缭繞的煙霧,
“抽不慣,沒俺的旱煙勁兒大!”他憨厚的笑笑,把自己卷好的旱煙遞了過去。
這城裏人的煙看着好看,不中用啊!
蔣溢爽朗地笑着嘗了嘗他的旱煙,點頭贊道,“還不錯,等下次我再給你帶點南邊的旱煙,聽說更是味兒。”
小夥子詫異的看着他,然後沖他比了個大拇指,第一次抽就能扛得住他家這老煙的,這是頭一個!
這城裏人不但看着好看,也很中用!
他本是給公社養驢的,前幾天他大伯突然找到他,說給他個好活,拉着幾個城裏人跑腳,那城裏人有來頭,準虧待不了他。
他也就什麽都沒問就來了,累是累了點,誰知昨晚給他第一天的工錢就吓了他一跳。人家說這活辛苦,還得麻煩他幾天。
他心說給這老些錢,麻煩啥呀!天天都麻煩他才好呢!
車上孫大夫和秦念使了個眼色,“小秦姑娘,你這同事可不一般啊,和達官顯貴相處游刃有餘,和販夫走卒也能稱兄道弟,見什麽人說什麽話,将來可不會平庸了。”
他輾轉京市多年,給什麽樣的人都看過病,見過的人不知凡幾,自認有雙火眼,看人還是很準的,這孩子不是一般人!
秦念心說這才哪到哪啊,他還是流氓裏的流氓,混混中的混混呢,江湖人稱龍哥,這您還不知道呢!
等把孫大夫送回家,蔣溢和秦念各奔東西,一個去找藥材,一個直奔供銷社采購。
麥乳精得買幾罐,她爸需要補身體。
衣服來不及做,得買幾套現成的,她爸的衣服就那麽幾件,穿了這麽多年了,不怪蔣溢先給換了一身,實在是不能看了。
生活用品全部買一套,病人不但需要養病,衛生也要做好。
還想買套棉被褥,秦景學的褥子薄得硌人,身上就一個毯子,眼見天就涼了,他現在的身體可怎麽熬呀!可這個供銷社還真沒有,本就缺棉花的時候,哪還有賣被子的啊。
能買到啥算啥吧,秦念把這好些東西放到門外的驢車上,載她到孫大夫家等蔣溢。
剛一進門,就見大娘在那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您這是幹嘛呢?”
大娘抱着個大包袱氣喘籲籲的從堂箱子裏直起腰,秦念忙去幫忙。
“快看看,你大爺說鄉下那邊環境不好,我給你那親戚找了床被褥,是做給孩子們回來用的,還是锃新的呢!”
大娘爽朗的笑,“還有這些,都是你大爺的衣服,棉襖啥的,你大爺從年輕時候就浪,置辦了不少好衣服,現在發福了也穿不下了,正好都給你帶走!”
秦念看着那些簇新的衣服,感動的不行,就是親戚也不過如此了吧!
還沒等秦念道謝,大娘就止住了她的話頭,
“可不興說大娘不愛聽的話,東西給你了,我高興!”
秦念把眼裏的晶瑩眨巴掉,
“我想說的是,這些我都收下了,多謝您疼我!”
大娘樂得哈哈笑,轉而開始講起孫大夫年輕時候有多浪的事跡,給孫大夫臊得不敢從屋裏出來,他這婆娘,就是不給他留面子,這樣怎麽樹立懸壺濟世的形象啊!
蔣溢到了下午才回來,衣服也濕透了,頭發也亂了,臉也曬黑了!
咣咣灌了一大壺水之後才把背上的背簍卸下來,
“您看看,能用不能用!”
孫大夫戴上花鏡,手伸到背簍裏去拿藥,用布包上的一看就是高檔藥材,下面的紙包都是普通的常見藥。
他先把紙包打開,看看品相又聞聞藥味兒,滿意的點頭,
“不錯,都是特等的藥材。”
然後慢慢把布包打開,眼睛都瞪大了,連忙把眼睛往上推了推仔細看,然後抖着手看蔣溢,
“這樣的參用着浪費了啊,要是保存下來...”
“只要有效果就行,其他的不考慮!”蔣溢笑呵呵地說。
孫大夫...這老參要是還沒用,那還有能用的嗎?
第二天再回到灣溝村時,秦念和蔣溢是帶着一車東西回去的。
鄭水根聽到這信兒時,撓了撓頭,這是嫌他們對下來勞動改造的人不好了?可每個村都是這麽對待這些人的啊!
難道是這人不一般?還是有什麽變數...
鄭水根動了心思,原來鄭有財當村長時,有些風言風語他就聽說過,可誰也一直沒确定過。
後來鄭有財死了,他當了村長,鄭福來竟然還總往那窩棚跑,這就很奇怪了!
鄭有財在灣溝村經營了這麽些年,鄭福來是想接他爸的班當村長的,可鄭水根最後能當上村長,足以說明他某些地方是有長處的。
他把這些小小的不正常串到一起,雖然也沒得出什麽結論,但他知道這裏面一定有事!
“走,去看看!”
鄭福來家
“你說那兩個上級領導又回來了?”
“是啊,就在王培水家前頭呢。”
胖胖的鄭福來聽到這話從炕上骨碌起來,他昨天就聽說有領導來了,還想去套套近乎,看能不能搭上關系,誰知還沒等去呢,人就走了。
現在聽到人又回來了,趕快扭着肥胖的身子穿鞋往外走,他爸的村長位子他是一定要想法子搶回來的。
王培水、孫蘭香還有金豆張大着嘴看着一驢車東西被拉進小院。
“大哥,大嫂,快來幫幫忙呀!”秦念笑着喊。
三個人才像剛反應過來似的,趕快上前幫着卸東西。
好些吃的用的、簇新的被子衣服,金豆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用了。
“金豆,這是給你買的!”秦念拿出整套的文具筆本遞給金豆。
“可不敢要,可不敢要!”孫蘭香忙拒絕。
“拿着吧,這是給孩子的,”秦念堅持道,“秦老師也一定希望金豆能好好讀書!”
躺在床上的秦景學點了點頭,他在這裏這些年,多虧了他們一家照顧,尤其是這幾個月,要不是他們堅持來照顧自己,以他的心怕是早就一死了之了。
金豆看秦老師點頭了,才接過了書本,珍惜的捧着不知道怎麽招好了,一個勁兒的對他爸媽說:
“爸媽,你們看,這麽好的筆本!”
王培水和孫蘭香都是老實人,“哎哎”地答應着,對秦念卻不好意思極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拿着吧,要不是你們照顧秦老師,他可能也堅持不到現在,以後還要麻煩你們多多照顧呢。”
“這怎麽話說呢,俺們一定會好好照顧秦老師的,您就放心吧!”
孫蘭香幫着秦念把屋裏的被褥什麽都換了,蔣溢跟着王培水把窩棚漏風的地方重新修補加固了下,一番收拾,這屋子簡直變了個樣。
秦念正要交代孫蘭香,以後怎麽給秦景學熬藥,就見鄭水根帶着兩個人來了,其中一個是那天載她來的鄭大河。
“上級同志!聽說你們在給秦同志收拾屋子,俺們也來看看能幫上忙不?”
鄭水根笑着跟秦念蔣溢握手,然後問。
秦念對他沒有什麽不好的觀感,他在他職責範圍內給他們行了方便,一切都是按工作要求來的。
“謝謝鄭村長了,我們這忙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個,秦老師的身體還好吧?”
“我們找大夫給看了,情況不太好,随時有危險,”秦念故意說的誇張一些,“這個事我也正要和鄭村長研究一下,秦景學的身體現在已經不适合高強度的勞動工作了,他現在根本無法下床,您看他這情況...”
鄭水根多精啊,立馬就聽出秦念什麽意思了,
“這個您不說我也是要安排的,現在這情況肯定得好好養着了,再要讓人幹活俺們也太喪良心了!”
鄭水根正說着呢,老遠就傳來一個聲音,
“唉呦,是上級領導來俺們村了,歡迎歡迎啊!”
鄭水根的臉色當時就不好了,扭頭問旁邊的鄭大河,
“鄭福來咋知道這事的?”
在一旁的秦念聽了個清清楚楚,原來那就是鄭福來啊!
鄭福來小個不高,本身又胖,所以遠遠走來就像個球兒滾過來似的。
“上級領導好,俺叫鄭來福。俺爹是上一任村長鄭有才,俺爺爺也是村長,俺家可以說是世世代代為這灣溝村的村民服務。”
大胖臉笑得熱情,五官都擠到一起了。
鄭水根的臉色不太好看,沒搭理鄭來福。
鄭來福卻主動轉向鄭水根,
“水根哥,咋上級領導來了,你也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招待招待啊!”
“告訴你幹啥?人上級領導是來搞工作的,又不是來貪你的招待的!”
鄭水根沒好氣道。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上級領導來咱村兒一趟,你不招待一下,難道讓上級領導餓着肚子走嗎?這可不是咱灣溝村領導一直以來的作風!”
鄭來福含沙射影道,他爹幹村長時可比這鄭水根強多了。
鄭水根心說我第一天就要招待人家了,人家根本沒在家吃飯。
鄭來福上前給蔣毅遞了根煙,還要寒暄。
蔣溢一看還是大前門?
這位老鄉還挺時髦的。
秦念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看來這灣溝村的生活水平挺好啊。”
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時候這麽胖的人可少見。
鄭來福沒聽出秦念什麽意思,反而自豪道,
“那是,俺村兒在俺爹和俺爺爺的帶領下一直過得挺好。”
鄭水根氣的脖子都粗了,這是真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鄭福來轉而面向蔣溢和秦念,
“兩位領導同志,你們一定要到俺家吃頓飯,要不就是瞧不起俺們村,瞧不起俺們農村人!”
大有不跟他去就離不開這灣溝村的架勢。
“鄭福來!你這是幹啥?”鄭水根呵斥道,“你這是逼人家領導同志呢?”
鄭福來撇了一眼鄭水根,他這是不想讓他和領導同志接觸呢,他就偏要和領導同志近乎,走出一條自己的路來!
“水根哥,你這麽攔着領導同志去俺家,不是有什麽心思吧?”
“我能有啥心思?”
“沒啥心思你別攔着領導同志啊?”
被架到這份上了,鄭水根只能站在一旁不出聲,心裏卻盼望着秦念能像上回拒絕自己一樣,拒絕鄭福來。
誰知卻聽到秦念說:“既然人家這麽熱情,那就別辜負人家的心意了,咱就去一趟?”
不去怎麽能讓他把吃進去的她們家的錢“吐”出來呢?
蔣溢看到秦念的眼神,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但是立刻心理神會。
“好啊,那就去一趟吧!”
竟然是答應了。
鄭水根立刻懵了。
鄭福來高興的好不得意,立馬說:“去!都去!水根哥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他非得讓鄭水根也跟着一起去,好好氣氣他。
鄭水根像被掐住喉嚨一樣,臉脹得通紅,心裏是萬分不想去的。
但顧及着不能不給秦念和蔣溢面子,到底也是跟着去了。
鄭福來家是方方正正的六間大瓦房,算是灣溝村最大最好的房子。還帶一個非常大的院子,後面背靠着一小片林子。
現在把這些林子用竹竿都圈起來了,好像是他家的後院一樣。
“歡迎到俺家,你們來了俺太高興了!”鄭福來派頭十足的給兩人介紹道,“兩位領導随便看看,知道你們來,俺特意殺了一只老母雞,咱一會炖蘑菇吃!”
院子裏還留着新鮮的血,顯然是新殺的雞。
秦念還能聽到雞咕咕的叫聲,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看來這大哥家養的雞挺多呀。”
鄭福來一愣連忙說,“那沒有,那沒有!一家只允許按人頭養雞,俺們家可沒多養。”
秦念掃了一眼菜園子裏漚肥用的池子,裏面是厚厚的雞糞,心想,這要是按人頭養的話,這家得多少人啊?
跟着鄭福來進了家裏,和外面的氣派一樣,屋子裏也是有寬敞又明亮。
屋裏一水兒的用白紙糊着牆,看起來格外光亮,和這時候的農村家庭一點都不一樣。
“這位大哥家的日子過得是好啊,我看着比城裏人家都要好呢。”
秦念淡淡的說。
也不知蓋這房子的錢有多少是從王美華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