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意已決
靠近廚房三五米，香氣就在周圍飄散着。
撩起門上的布簾，只見一個丫鬟正把飯菜放進食籃裏。一共五層，等她蓋好木蓋。“我要的那幾個菜都在裏面了？”
“二少爺，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油煙味兒不好聞，奴婢正要給你送去呢。”
“沒事，我來都來了。”蘇滄苑接過食籃，“對了，小念他你們就說是我有事出門。大哥他中午也不會回來。”
不回來？“可是大少爺他早上沒和奴婢說過啊？”
“我現在不就告訴你了。就這樣，記得和小念解釋。”
“奴婢明白了。”
等蘇滄苑到了石板路的盡頭，丫鬟忍不住好奇地說：“诶，你說二少爺他這是要去哪兒？居然還提了食籃去！”
“你這還不知道嗎？二少爺讓廚子準備的菜都是大少爺喜歡的吃的，所以他一定是去私塾找大少爺！”
“就你知道？我還猜不出來嗎！”
“你們兩個在門口嘀咕什麽呢？還不快趁熱把飯菜送到飯廳去！”
“知道了，這就送去。”意猶未盡地端着托盤出門，繼續說：“其實大少爺和二少爺表面上看着關系好，其實背地裏也不怎麽樣。這次八成是兩人吵了架，二少爺去求和的！”
“你這麽覺得嗎？我也是這麽想的。”
出了課堂，沉重的心思浮在蘇滄政臉上。不論是他們哪一個人，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慢騰騰的在走廊上，豔陽高照。這會兒…還是不回去了。
推開書房的門。飯菜的香氣四溢。“滄苑？”
“大哥，上午的課已經結束了嗎。”
Advertisement
蘇滄政立在門口不知進退，“這是怎麽回事？”
倒上一杯熱茶為蘇滄政備着，垂下眼色。“我想--大哥你中午可能不會回家，所以就自作主張送來飯菜。”
“那你送來了怎麽還不回去？”
“我--帶了兩份飯菜，想和大哥一起用飯。”
蘇滄政說不出話，還是開口：“我又沒說過不回去，你何必呢。”
“大哥是沒說不回去。可你也沒說要回去，不是嗎？”走到門邊，蘇滄苑關了門。“大哥，飯菜還是溫熱的，乘熱吃吧。”
算了…接過蘇滄苑遞來的茶杯，喝下一小口。
默默吃下幾口飯菜，擡眼看蘇滄政。“大哥，早上的時候，侍女說你有事才急着來私塾。事情怎麽樣了？”
“沒什麽大事，別在意。我中午是要回去的。”
“是嗎。那我自作主張，還請大哥不要介意。也只是這一次，不會再發生了。”
看二弟能坦然地面對就好。“不會。”蘇滄政突然想起什麽，擔心地問到：“滄苑，你一個人來了，那家裏不就只有小念嗎？他一個人--”
“他一個人也不會有事。那麽大的孩子，我也讓丫鬟告訴他。我是有事出門，而大哥也是事務纏身。”
不知為什麽，蘇滄政就是不想讓沈念誤會。
“大哥還是擔心嗎？那我現在回去。”
“滄苑，沒事！你坐下吃飯吧，我沒有擔心。小念他會照顧好自己，你也不用擔心。”
“嗯。”
似乎還有些什麽事情，蘇滄政說：“滄苑，你的藥呢？”
“大哥，我知道。待會兒我回去就喝。”
默認着不說話，怎麽今天廚子做的都是自己喜歡的菜式？若不是有人故意為之，哪會這麽巧。
憋不住心裏的開心，蘇滄苑笑着說：“很久沒有和大哥在一起吃飯了，連每天都相同的米飯也覺得可口。”
輕咳幾聲，“滄苑，我們每天都在一起。你還說這些做什麽？讓人聽見又該誤會了，別再說了。”
“我明白。不過大哥，我指的的我們兩個人。”
抿抿唇，蘇滄政認真的說：“滄苑，別再說這些事了。”
“不會了，只是這一次。”蘇滄苑再怎麽拖延時間，還是只有一碗飯。
幫着蘇滄苑收拾好碗盤，開始下逐客令。“早些回去喝藥，晚上，就不用再送飯菜來了。我會回去。”
“我知道。”
“怎麽了？”還不走嗎？
走到蘇滄政面前，牽住手。一手搭在肩上，仰頭靠近。
兩唇相疊的瞬間讓蘇滄政清醒過來，連連後退。“你這是做什麽！不知道這是私塾嗎要讓人看見怎麽辦！”
“剛才們已經關上了。大哥，我知道你心裏沒我，可是就當我求求你！這是最後一次--吻吻我好嗎？”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吻你做什麽，別胡鬧！”
“大哥，這是最後一次，我求你了！就當是安慰我也好，你吻吻我，我就會徹底的對你死心。我也再不會纏着你，也不會幹涉你的任何事情！”
蘇滄政不明白，為什麽突然要這麽說？“滄苑，你到底怎麽了？如果是有事，你直說就好。不要再做無聊的事情。”
不甘心地向蘇滄政靠近，雙手環抱住他。
呆在原地，背後靠了書桌。“你這是做什麽快放開我！萬一有人進來根本不能解釋，沒事就回家去。”
“大哥--這真的是最後一次！這次之後就再沒有以後，我求你！就當是可憐我，吻吻我好嗎？”
“滄苑，你到底在說些什麽！你要再不松手我可就真的生氣了，把手拿開。”
雙手抱得更緊，注視蘇滄政的眼蒙上一層水霧。“我是說真的，這是最後一次。之後，我什麽都不會再做了。”
“你--你這是為什麽？要我吻你，我有什麽理由！”
“大哥，就當是可憐我，最後一次。我再不會纏着你！”
拗不過哭泣的蘇滄苑，擡手拂去眼眶的水珠。“不要再哭了，我答應你。”
終于如願以償，淚卻更加的肆意流淌在蘇滄苑臉上。
沒什麽好用的手帕，治好用衣袖擦幹蘇滄苑的臉。“我都答應你了，怎麽還在哭？不要哭了。”
環住蘇滄政的雙手漸漸松開，最終垂向地面。
因為哭過的緣故，臉頰紅潤得像蘋果。“可是你讓我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只會讓我們互相更加不好面對不是嗎。”
“我知道會這樣--所以只要大哥在的地方，我就躲的遠遠的。這樣足夠了嗎？”
“既然你堅持要這樣，那我就不再說什麽了。”也不再擔心門外是否會有人，雙手撫上蘇滄苑的臉頰。食指輕觸單薄的唇，低下頭靠近。卻見他含淚的眼，“怎麽又哭了？”
不說話仰頭吻上，含住唇瓣吸允。兩行水跡劃過臉上。
他的吻是溫柔的…蘇滄政慢慢開始回應，加深這個毫無感情的吻。不再像那晚的失控，只是簡單的吻而已。
有情的蘇滄苑卻呼吸開始變得紊亂，渾身無力地癱軟在蘇滄政懷裏。
放開氣息急促的人，蘇滄政自己身體并沒有什麽反應。“行了吧。”
“嗯。”淡淡地回應着，胸口也不再起伏。擡起頭，手撫上硬朗的面龐。“能讓我--再好好看看你的臉嗎？”
“怎麽了，我們不是每天都在一起。”
“也許就沒有多久了，我要仔細記住大哥的樣子。我怕我有一天會忘記。”
蘇滄政實在猜不透這二弟的心思，突然間又在說什麽。“那好，你看吧。”
叩叩，“大少爺，該到下午開課的時間了。”叩叩，“大少爺，學生們都已經在課堂上等着。”沒人嗎？張開五指推門，怎麽鎖住了？“大少爺，你在裏面嗎？”叩叩！
“別敲了，我在。你先下去，我馬上就去課堂。”
“是，小的告退。”搖搖頭走開，怎麽今天想起要鎖門了？而且還忘了開課的時間！
扶住肩膀拉開一點距離，“滄苑，你還好嗎？”
“我還好。大哥，謝謝你的成全。按照說好的，我不會再纏着你。時辰不早，我要走了。”
“那你回去記得喝藥。藥冷了就讓下人熱熱。”
“嗯。”
“滄苑！”叫住要開門蘇滄苑的手，“之前你說在我出現的地方躲的遠遠的，你不用那樣做。”
“那怎麽能行呢。”淡淡地笑開，“我說過的話就不能反悔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不再糾纏大哥，你也不用管我。”
“可是滄苑，你說的這些話有些奇怪--”
“大哥！我走了，你還要去給學生們上課，別再遲了。”
“我知道。”
最後一眼将他的模樣印在眼底，蘇滄苑推門而出。
關上連接後院的側門，一步步向石橋靠近。這次是真的該走了…不能再給這個家帶來麻煩。
握緊雙手，才發現少拿了什麽東西。轉身走去--算了。
“二少爺，你回來了！”看看他的手裏，“少爺，你沒有把食籃帶回來嗎？”
打開房門前，蘇滄苑回頭說：“我的藥呢？”
“二少爺，奴婢一直為你溫着呢！你稍等，奴婢去端來！”
擡頭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的抓緊時間才行。轉而去了旁邊的書房，從書架上取下一張紙，準備筆墨。
提筆，頓在空中。不自覺地抿唇，腦海裏浮現出人影。之後洋洋灑灑地寫了不知道多少頁，畫上句點。
叩叩，“二少爺，原來你在書房啊！”
橫豎一折，厚厚的一沓裝進紙封。“藥拿來了。”
“是。”
毫不猶豫地喝下一大碗水藥。拿出手帕擦嘴，才想起早上的事情。用衣袖抹嘴，也還是斯文的。
“二少爺，那個食籃--”
“大哥會帶回來。”
“是！
接下來，蘇滄苑對丫鬟擺擺手。“我累了，要休息。”
“是，奴婢告退。”
“我還沒說完，先別走。”話語裏帶着些許怒氣，“我要休息，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攪我。至于晚飯的時候，送來書房就是。你也不用再和我彙報直接放到這桌上就好。”
“是--奴婢明白了。二少爺還有什麽吩咐嗎？”
轉念一想，“其他的下人都在做些什麽？”
“這？丫鬟們這會兒在收拾着房間和打掃院子，其餘的也沒什麽事情。”
“在打掃前院還是後院？”
“都在前院。”突然問這個幹什麽？真是沒事幹的主兒！
“今天就不用打掃了，不過是些落葉灰塵。明天再做也一樣，叫她們都回房休息去。需要做事的時候再出來。”
“二少爺--你是怎麽了？為什麽要讓我們回房？”
單手擋住半張臉，自己說些什麽！“我是說，去把所有廊子兩邊的花草都修剪一遍--就是這樣。”
“奴婢明白了…”
“記得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就算是有人來找我，也不行。就算是大哥，也不可以。”
“奴婢明白--奴婢記住了！”
合上疲憊的眼，“小念他怎麽樣，有對你們說什麽嗎？”
又問起別人的閑事了，丫鬟依舊如實相告。“表少爺他沒說什麽。”
沈念明明想知道，又不肯付出行動…“我要休息，你退下。”
“奴婢告退--”慢慢地走出書房，這次該不會再叫住自己了吧？出了門，關門前還不停地期待着。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李永生的文都這麽平庸加白癡呢？因為李永生早期精神分裂症還在初期...好吧，其實是個人文風、文筆太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