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男人間的較量
此刻的陽光已經穿透雲層直射大地, 将一切都包裹上一層暖意,男人始終跑在她身前兩步遠的位置, 然後她就追逐着這陽光下的背影, 感覺渾身都有勁兒了。
跑了幾圈之後,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 貼在背上, 那輪廓若隐若現,好似擦過了她臉上的皮膚, 讓她的肌膚都好似灼燒了起來,其實她昨晚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有一片羽毛輕輕的拂過她的臉, 起初是落在眉心, 随後隔了很長一段時間又落在她的臉頰,後來是唇上,輕輕淺淺的描繪, 感覺癢癢的。
正在思緒間,身後又是一陣腳步聲漸近, 她一回頭發現胡晨已經追上了她的步伐,跟她并肩跑在一起。
慢慢的,她倒是甩在了後面, 前面的兩個男人好似競賽一般在賽道上奔跑,争先恐後的誰也不讓誰,她跑累了,便離開了跑道, 靠在看臺上喝水。
兩個男人在跑道上飛馳的身影就如獵豹,毫不吝啬地揮灑汗水,不一會兒,周圍便圍了一圈人,大多都是女性,捂住嘴偷偷的小聲議論,時不時的傳來幾聲笑聲。只是論體能的話,還是胡晨更勝一籌,在連續的跑了十幾圈之後,肖起的速度已經明顯跟不上,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胡晨也夠嗆,這種高爆發力的運動方式太消耗體能了,他彎下腰,手扶住膝蓋喘了幾口氣。
肖起站在跑道上,朝四周一看便輕易的看見了坐在看臺上的邱末晚,他走過去,然後伸手拿過她喝的水一口氣喝得精光。
邱末晚一愣,沒來得及制止,一擡頭就看見他近乎完美的下颌骨,上面凝結了汗珠往下滴落,喉結輕輕的滾動,他的胸膛還在劇烈、洶湧的起伏,她仿佛能夠聽見他的心跳聲,仿佛快要從胸腔中蹦出來,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已經變成了透明色,緊密的貼合在他的身上。
俨然一副濕身誘~惑…
此刻,他的身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目光,把那瓶水喝光之後,他舔了舔嘴唇,“熱。”
心中仿佛被貓撓了一下,邱末晚感覺臉頰上那股不正常的溫度又回升了。
胡晨站在遠處,看見這一幕險些氣的吐血,他就那麽随意的喝她喝過的水,心頭的氣性蹭的一下便上來了,勢必要跟他分出個高低,男人自然就該有男人之間的較量,既然知道邱末晚的心意,那不如光明正大的競争,比如在體能上,或者是在破案上。
“肖教授,沒想你體能也這麽不錯。”胡晨走過去,插~在二人中間說道。
肖起的手中還仍握了那個空水瓶,朝他淡淡的笑道:“彼此。”
“好久沒棋逢對手了,以後得空可得好好玩玩。”胡晨又說道。視線落在了正坐在看臺上的女人,剛看了一眼,一個身影卻已經斜插~進來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肖起站在他身前,語氣仍然是淡淡的,“末晚,我昨天又整理了一部分手記,給你看。”
女人興致勃勃的站了起來,跟胡晨揮了揮手,跟他一起走了。
Advertisement
……
韓家幾乎就是一瞬之間從一個鼎盛的大家墜入了谷底,韓雲帆的父親涉嫌受賄經檢察院調查屬實,被捕入獄,而這起慘案也發生在了韓家中唯一的獨子身上。
一切變故都發生在頃刻之間。
X設計的這起案件,已經在無形中毀了兩個原本鼎盛的家庭。
自從女兒失蹤之後,施青的父親就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這段時間天氣逐漸轉冷了,又多雨,他的腿疾又犯了,只能坐在輪椅上。
身後溫宇推着輪椅,低下頭看看他滿頭白發,輕聲說道:“爸,您別太擔心了,我不會放棄小青的,這段時間我就一直在尋找,她之前說想去的地方我都去過。”
“費心了。”施青的父親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公司的事情您就不要太操勞了,還是身體要緊。”溫宇又說道。
施青的父親點頭,然後他伸手止住了輪椅,表情帶了幾分悲怆,“你說青兒是不是真的恨我。”
“哪裏有兒女會記恨父母的。”溫宇把他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輕聲說道:“小青的性格跟您太像了,都是不愛服輸,她之前跟我說過,其實對于您她哪裏來的恨,只不過是一直覺得沒臉面回去而已。”
施青的父親苦笑了一聲,擡起頭,視線停留在了蔚藍的天空上,“無論她還能不能回來,這裏永遠都是她的家,我永遠都是她爸爸。”
“小青一定能回來!”溫宇篤定的說道。
“我有時候,真的在反思,是不是對她太過嚴苛了,連她最想去的游樂場都沒帶她去過。”他的眼睛渾濁,但是嘴角卻劃過了一抹微笑,“她小時候還列個一個願望清單,人不大,要求可多了,什麽最愛吃的食物、最愛的玩具…那就是專門讓我看的。
現在想想,她的願望我滿足的太少了。現在真想陪她一一把沒能完成的都做了。”
溫宇的手放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按,“爸,您的思想不要太悲觀,一天沒發現小青,我一天就不會放棄。”
施青的父親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
……
警方調查了當晚的路段,
最近的天氣總是延綿多雨,前一秒還是大晴天,日照萬裏,下一秒就是磅礴大雨。只不過這雨下的急停的也快,等不了太久就消停了。
剛送走了一場雨,車窗上仍是道道水痕,外面的地面上潮濕一片,打濕了一地的枯黃樹葉。
肖起幾人從車上下來,然後四處環顧了一下。
周澤的家境并不富裕,但是有個親戚在建設局上班,托了關系才進去,只是安排了一個最基層的工作,但是他卻在短短兩年內,連續跳了幾個高板,從原來下基層幹活的人變成了一個小有權勢的領導,跟在韓雲帆父親的手下工作。
這一年周澤的工作幹的是風生水起,還跟朋友合夥做了個倒騰車的生意,生活也越來越滋潤了,還是市中心買了一套房子,經常帶不同的女伴出入。
這套樓盤剛開的時候,房價幾乎炒成了天價,但是好在環境還不錯,臨護城河而建,裏面的環境雅致,房子格局設計也高端,裏面還有一片人工湖,中間的噴泉正在汨汨的往外噴水。
前面是兩排私人別墅區,後面便是普通的住房。
不得不說,這裏的安保系統還是很完善的,攝像頭基本将小區完全覆蓋,在保安室內便能将所有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出示了證件,還要身份證登記,總之一系列登記流程麻煩得很。
“這小子這兩年是賺大了吧,這兒的房子都能買起。”胡晨的指尖把玩着打火機說道。
“聽說周澤是在兩年前經人提拔,幹了一年之後,升官,總之事業趨勢一路飙升。”尹一樂說道。
胡晨若有所思的點頭,“難道這小子在建設局還有什麽貴人…”
到達周澤所住那層後,按下門鈴,開門的是一位年近四十歲的婦女,她的表情看似很怯懦,穿的也很普通,一雙手看起來很粗糙,應該幹了不少的農活,而周澤呢這幾年在外面賺了不少錢,也不見他把自己的母親從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接出來,這套公寓平常就他一個人住,有時候也會招惹一兩個小姑娘,沒兩天就又變了一張新面孔。
今天周澤的母親來還是為了配合搜查。
此刻,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上通紅,手忙腳亂的道:“同志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倒茶。”
“阿姨不用麻煩了。”邱末晚輕聲說道:“你也不用太緊張,我們就是随便看看。
還有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那就是周澤這一段時間有跟你聯系過嗎?”
周澤的母親搓了搓手,搖頭道:“沒…沒聯系過,我們沒通過話。”
肖起則是戴上手套在這個公寓內随意的轉了轉,似乎每個角落都看的十分仔細。
之前警方曾經去周澤的老家看過,卻根本沒發現他有回過家的跡象,這城市那麽大,要想尋找一個人真的如大海撈針般那麽困難。
肖起走進卧室,裏面的布置很簡單,有點亂,床上布滿皺褶,一件外套胡亂的扔在屋內的椅子上,地上全部都是蹂~躏成團的紙,有的還丢在了桶外,他蹲下身,然後展開來看。
這是一封舉報信,被舉報的人正是韓雲帆的父親,裏面的內容有條有理,控訴罪行一般的把證據都羅列了下來。肖起緩慢的站起身,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一擡頭便見邱末晚朝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你看這個是什麽。”他把信遞給她,然後說道。
邱末晚只看了一眼便表情詫異的擡起了頭,萬千思緒好似一同堵在了胸口,她腦海中浮現出了周澤那張臉,看起來總是皮皮的,說起話來不修邊幅,總之邱末晚一直感覺他跟韓雲帆的關系不錯。
肖起已經快速的解答了她內心的所有疑問,他修長的手指在一個牛皮紙信封上彈了彈,然後遞給她,“看看這個你應該就會明白了。”
拆開信封,裏面是厚厚的一沓百元鈔票。
“這點錢應該只是冰山一角,當然也沒有什麽能比金錢更加誘惑,一個剛剛從小角落走進新天地裏的人,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了的。”肖起靠在牆壁上說道,他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了看,這裏的确是最佳的觀賞地點,護城河蜿蜒蔓延,車行道川流不息。
邱末晚的手中握緊了信封。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了一部分嗷~
兇手是原本就設定好的,只不過這期間穿插了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