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X番外
“小孩兒, 你知不知道你就是肖承天養的一條狗。”
那天也是雪花飄零,寒風徹骨, 這句話也就這麽刺耳的鑽進了他心裏。
“肖承天在外界是出了名的濫情, 到處留情撒種,而你的存在就是肮髒最卑微的。”那男人從口袋中摸出煙盒, 取出打火機‘嚓’的一聲點燃了, 然後放在唇邊狠狠的吸了一口。
而肖然則是一臉的憤怒,轉身就要走, 只是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拉了回來,然後遞給他了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僅看了一眼, 就讓他立刻頓住了腳步。
因為這照片他是如此熟悉, 這就是那天父親惱羞成怒撕掉的。他拼湊了起來, 現在還在那個絨布熊裏放着。
這個男人…為什麽會有!
“這女人才是你的生母,你一直都在被欺騙,肖承天瞞天過海從來沒把這件事告訴過任何人。”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的傳來, 打在臉上冷冽而疼痛。
他回想了一下父親那天惱羞成怒,恨不得把他撕成兩半的樣子, 看見這張照片的時候,他的情緒很反常。還有他翻到的那本日記。
只不過他仍然不願意相信,搖了搖頭大聲的喊道:“你騙人!”
“我不會騙人。”那男人把煙蒂在樹上摁熄, 然後謹慎的裝進了一個小袋子裏,封好,“這宅子也并屬于肖家所有物,還有肖承天所有擁有的資産, 都是站在巨大的墊腳石上。
你想,如果肖承天真的重視你,怎麽會選擇讓你死!”
這個男人的話句句如錐,疼痛镌刻心頭。肖然又回想了他說那句時那冷漠的語氣,自己從木屋後面後面滿臉灰燼、血跡的爬出來的時候,他滿臉的驚詫。
他的心情正在逐漸的動搖,開始聯想以往的種種。
那男人很快又從煙盒中抖出了一支煙,點燃眯起眼睛吸了一口,然後姿态閑散的朝後面的野山走去,這一次他留下了一個地址,“如果想知道更多,就來這個地方找我。”
這天,他失魂落魄了回去,他就站在房間外,聽見母親竭嘶底裏的大聲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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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承天,你到底是不給我留情面,家裏還有兩個孩子,你就當孩子的面跟那些外面的野女人卿卿我我,就不怕影響風氣嗎…平常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只是你做事不要太過分,既然想偷吃就找個幹淨的地方,好好的擦了嘴在回來。
還有,你不要以為你以前幹的那肮髒的事我都不知道。
肖然的事情我就不說了,你跟前妻生的孩子一直留在這裏。只不過這孩子跟我有緣,我也認了…
但是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心頭仿佛有一道雷劈過,一瞬間他的眼前發黑,踉跄了幾步差點沒站穩。
窗戶上映了兩個黑色的影子輪廓,然後他聽見了一聲脆響,房間內傳來了女人痛苦的哀嚎。
他就踏着雪,身邊的紅燈籠在搖曳,那雪透過衣服的縫隙落在他脖頸間,涼涼的,但是他卻感覺麻木了。
原來、原來都是騙局,而他只不過是這個騙局中衍生出來的犧牲品。
一個年幼的孩子眼中已經不再有純真,取而代之的是空洞無神。
從那之後,他就徹底走進了他們的生活,那些人随性,也非常的支持他的愛好,專門弄了個獨立的小屋,放滿了器械任他拆卸、組裝,然後給他看一些裝置分析、步驟、比例推算。
而其中有一個跟他有相同愛好的人,名叫俊,年齡跟他相仿,兩個孩子有共同的興趣愛好,也同樣孤僻。
但是相處的時間長了,他便主動示好。
有的時候肖然坐在那裏擺弄的時候,他就一幅閑散的樣子靠在一旁,把手中的酒杯遞給他,“要不要來點這個,很烈的!”
他擡起頭,額前的發遮住了眼睛,他就站在一旁伸出手指給他輕輕的撩到一旁。
肖然伸出手揮掉了他的手,冷冷拒絕,“站遠點別礙眼!”
他也不惱不怒,只是輕輕的笑,然後一仰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時,肖然已經十六歲了,很多時候,除了家裏跟學校,他都會選擇待在這裏,因為這裏更讓他感覺舒心。
而家裏從沒打電話問過,除了肖起有時候會給他寫信,說說他的近況。
他跟俊住上下鋪,肖然躺在下鋪想事情的時候,就能看見從床邊垂下一顆頭來,然後問道:“肖然,你為了什麽來這裏?”
他冷冷的答,“不為什麽。”
“不。來這裏的每個人,心中必懷仇恨!”俊輕輕的說,他把頭伸了回去,很快的床板便輕輕的一陣響動,他輕輕一縱從上面跳下來,然後坐在他床邊點燃了一支煙,也抛給了肖然一支,“我小時候曾經被親生父母虐待,被關在櫃子裏三天三夜。”
這話他說的輕描淡寫,好似無關自己。肖然回頭看了他一眼,也将手中的煙點燃了,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直到現在還很怕那種幽閉的空間,會感覺窒息,喘不上氣。”俊開口說道:“那時候我曾經在一個福利院待過一段時間,也就是在哪裏,遇見了他們,是他們解救了我,并且幫我毀掉了我最想要毀掉的人。
所以此生,生死效忠!”他低下頭,頭發遮蓋住眼,這話說的冷硬,沒有絲毫的溫度。
肖然卻愣住了,他卻瞬間展露笑顏,然後伸手在他的短發上輕輕摸了兩下,若是放在平常,他肯定要打掉他的手,這一次,他沒動。
“以後我就是你兄弟,有什麽事情我都陪你甘苦與共。”他笑道。然後順床梯緩慢的爬了上去,靜默了片刻,一句散漫的話從上鋪飄了下來,“別問我為什麽,因為覺得咱們倆挺像的,看你對眼!”
肖然翻了個身,沒理他。
肖然最終查到了母親的所在地,而俊就跟他一起,坐在颠簸的汽車上,那時候車程兩個小時。
他懷抱激動的心情,跑去那個窮鄉僻壤的山村裏,到處詢問關于母親的下落,但是哪裏的人卻都跟躲瘟疫似的,避而不及、欲言又止,肖然就覺得是有什麽的,但是卻沒人肯說。
直到站在一旁默默抽煙的俊從懷中拔出了一把槍,指向其中一個村民的腦袋,他才緩慢的說出了地址。
等兩個人尋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長相猥瑣的老漢,給他看了照片之後,那老漢道,這女人是有人賣給他的,并且還讓他簽了一份合同,最後一頁簽署的名字是肖承天。
在這裏肖然找出了另一本日記,他對于裏面的字跡太過于熟悉,就是他曾經在地下室看過的,他不會認錯。
看了裏面的內容之後,他的手都在抖,差點就要站不穩。
那也是他第一次殺人,他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便朝那老漢的頭上砸去,一瞬間鮮血飛濺,他的手指在顫抖,胸前劇烈的起伏,兩個人彼此對視,沉默的誰都沒有說話。
這老漢房屋後面不遠便是一個陡峭的山坡,下面就是河水,俊用手指輕輕的擦去了他臉頰上血,然後用力的把那個老漢推了下去。
朝下看去,那老漢已掉在了湍急的河水中。
肖然的手指仍在輕輕的抖。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俊緩慢的道:“你就在這裏別動,等我。”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後,他又用槍抵着一個老漢的後腰緩慢的朝這裏走過來,肖然認得,那是他們之前問路的那個人,哪老漢抖抖索索的大聲喊道:“你想幹什麽!我已經報案了!”
他吓得腿都軟了,褲子濕了一片。
俊用剛才那塊石頭砸在他後腦上,然後一腳踢在他後心,那老漢的身體磕碰在凸起的山上,伴随‘噗通’一聲響,下方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兩個人氣喘籲籲,眼裏都籠罩了一層陰郁。
“現在是旅游旺季,如果要查的話,有難度,不用擔心。”俊開口說道。
等回去的時候,肖然把那本日記來來回回、反反複複的看了很多遍,甚至都快要翻爛了。
在那裏的十幾年,他摸過真槍,也在泥水裏跟別人翻滾打鬥,接受過最刻苦、難熬的訓練。
他站在烈日下,面對槍靶,冷靜的扣動扳機,從剛開始的一槍都射不中靶心,到最後的每槍都正中圓心。
每一次射之前,他都幻想,這就是肖承天的腦袋,就這麽帶了狠意的‘砰砰砰’的一槍又一槍。
但是他仔細的想,不夠,讓他一下死了,太可惜,他想要徹底毀掉他,并且把所有的原本屬于他的東西奪回來!從那之後一場巨大的陰謀算計在他的心頭緩慢滋生。
逐漸的,他開始輾轉,尋找出最符合條件的目标,代號為‘X’。
那時候俊就跟在他身後,淡淡的開口,“既然你是X,那我就叫O吧,咱們兩個老搭檔,天生一對。”
肖然回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那不如雙X,我是大X,你是小X。”俊又開口。
肖然這十幾年中見慣了世态炎涼,見慣了那僞善面具下醜惡的嘴臉,而他也逐漸的戴上了面具。
在肖然二十三歲的時候,他收到了從組織上發來的第一個任務,九個年輕女孩的信息,資料上面都用紅色的印章蓋上了一個大大的‘叉’號,她們都是那麽的充滿活力,并且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