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就想讓我趕緊結婚。但凡我有一點兒意思覺得對方還成,我媽她就敢當場下聘,我都快給她跪了!”

溫睿拿着菜單遞給池婼,連聲道:“趕緊點菜,快給我補充補充能量。”

池婼點菜的工夫,溫睿就在對面一直不停地說,大部分都是抱怨他家母上大人張女士的,對于相親的對象,似乎他真沒怎麽注意看。池婼還沒見溫睿這麽多話過,可見真是郁悶透了。

菜上齊了,溫睿一邊巴拉飯菜,一邊嘴上還不停。

池婼給他夾了一筷子魚,“你先好好吃飯吧,別卡刺了。”

溫睿道:“哪兒能啊,又不是小孩子……呃?咳咳……咳……”

池婼無語,“真卡着啦?”

溫睿放下筷子,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點了點頭。

醫院露餡兒了

溫睿喝醋又是塞饅頭,魚刺就是堅挺地卡着。池婼見溫睿臉都咳得通紅,也怕弄得更嚴重了。就說:“咱們還是去醫院吧,這事兒可大可小的。”

溫睿嗓子疼的厲害,徹底啞巴了,想着不去醫院自己也沒法子弄出來,只得點頭應了。

“你還能開車嗎?”

溫睿瞪眼舉手,想說話嗓子又疼。池婼點頭道:“別說了,知道你什麽意思了。”

溫睿瞧她瞪眼。

池婼道:“不就是想說卡着刺的是嗓子,礙不着手嗎?”

溫睿點了點頭,嗓子疼得直咽吐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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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婼也略有些自責,她要是知道溫睿今天這麽多話,她就不該說去吃魚。

倆人直奔最近的南郊醫院,大夫早就下班了,只有急診科還有一個大夫在。好在專業對口,正好這大夫就擅長取異物。池婼給溫睿挂了急診,又交了二十塊錢診費。大夫挺利落地把魚刺取了出來,還對溫睿道:“之前有個孩子把魚刺都給捅到肺裏去了才來醫院,還好你不傻,知道弄不出來就來醫院。”

溫睿還是嗓子疼得厲害,池婼給他買了瓶水,問大夫:“他怎麽還挺難受的呀?別是還卡了一根魚刺吧?”

“我剛看過了,就卡了一根刺。就是之前吞咽的太厲害,嗓子劃的有些紅腫。這兩天吃些清淡敗火的東西,沒幾天就能好了。”

“謝謝大夫。”

池婼扶着溫睿出了診室,溫睿覺得怪矯情的,明明傷的是嗓子,偏偏池婼跟把他當病患了似的,總是不自覺地去攙扶他。可溫睿也不知道怎麽的,也沒推開,大約是嗓子疼,不想開口吧,扶着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池婼在一旁道:“你回去煮些梨水喝,要是有川貝就買點一起煮了。”

溫睿嗓子疼不願說話,卻是翻了個白眼表示他家母上煮的梨水估計和砒霜一個效果。

“诶?小睿?”

突然有人喊溫睿,倆人一同回了頭。溫睿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幹啞地喊了聲:“二姨夫。”

張建國走了過來,“你怎麽跑醫院來了?”

溫睿表情那叫一個扭曲,張嘴說話卻疼得厲害。池婼見狀道:“叔叔你好,我是溫睿的同學,他晚上吃魚卡刺了,我們是來醫院取魚刺的。”

張建國掃量了池婼一下,溫和笑道:“現在沒事了吧?”

“沒事了,剛剛已經把魚刺取出來了,就是嗓子劃的有些腫,不太好說話。”

“麻煩你了啊,小姑娘。”

池婼笑笑,“您太客氣了。”瞧着張建國也穿着一身白大褂,池婼問道:“叔叔也在醫院上班?”

“是啊,在這邊的神經內科上班,今天晚上急診科是我值班。”

池婼點點頭,“那叔叔您去忙吧,我帶溫睿回家。”

張建國溫和笑道:“那就麻煩你了。對了,你叫什麽?”

“啊,我叫池婼。”

“哦哦,好的好的,那你們先回去吧。天黑了,路上小心些。”

“好,叔叔再見。”

溫睿意思地揮了揮手,跟着池婼出了醫院。池婼見他蔫蔫兒的模樣,笑道:“別不高興嘛,雖然現在說話不方便,但是從另一個方面想,明天沒準兒你就不用去相親了呀!”

溫睿幹笑兩聲,他覺得這不是相親的事兒了,是他姨夫最後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呵呵……感覺回去恨不得長了八張嘴去解釋才對!

路上兩人還在超市停了一下,池婼下去給溫睿買了一袋子梨,又買了些銀耳百合塞給了他。溫睿一路嘆氣,池婼以為他怕他媽媽做得難吃,就說:“你自己做也行,就把這些東西扔鍋裏,加點冰糖煮爛了就行。”

溫睿點點頭,老老實實地把池婼送家裏去了。

剛到家門口池婼就聽見家裏動靜不小,開門一瞧是姑姑一家都在。程宵換了新造型正在走模特步,一家子人在給他指點怎麽和人家握手說話。

見到池婼回來,大家都連聲問着:“怎麽樣?”

池婼不好打擊他們的積極性,不敢說什麽都沒提,只笑着寬慰道:“就大概說了說,還是得二哥自己去面試,人家才知道二哥什麽樣。”

姑姑拉着池婼的手問:“婼婼,你說咱們要不要送些東西啊?”

“不用。”

姑父在一旁道:“怎麽也是托人家幫忙,該送些東西的。”

池婼擺手道:“要是對方是個負責招聘的,送就送了,沒準兒還走走後門。人家是經理,公司都是他們家的,送個什麽勁兒?能要的話,人家肯定就要了,實在不行的話……送東西也沒用不是?”

程宵湊過去問她:“說了是應聘什麽職位了嗎?”

肯定是沒說的,池婼想了想道:“他們公司要擴大規模,缺人的地方不少。現在是人家挑咱們,我也就沒說是應聘哪個職位。讓溫睿見見你,了解一下情況,看看你适合在哪裏幹,這樣更好些。”

程宵點頭道:“我不挑的,只要進去就行。”

“萬一給你扔後勤部呢?”

程宵咬牙,“那也先幹着,找機會再調別的部門。”

姑父特別開心,“二宵,你能說這話我和你媽就安心了!別管什麽先幹着,慢慢來慢慢學,以後肯定會更好。”

至于溫睿回家後氣氛就比較詭異了,張女士笑得一哼一哼的,翹着二郎腿在沙發上一坐,直勾勾地盯着溫睿。

“怎麽不說話呀?被貓叼着舌頭了?”

溫睿啞聲道:“吃飯卡着刺了。”

溫先生從書房出來,“回來了?你二姨打電話說你去醫院取魚刺了,沒事兒了吧?”

溫睿點頭,心裏想着我去,果然二姨夫是個大嘴巴!

張女士拍了拍身邊的座位,溫睿老實實兒的拎着東西過去坐好。張女士拿過他拎得袋子,啧啧道:“呦,還挺講究噠,還銀耳百合呢?”說着又翻小票,指着上面的銀行卡號說:“誰啊這麽體貼人?”

溫睿指指嗓子表示自己說不出話來。

張女士哼道:“裝吧你就!你小子給我玩兒這一套,你媽我着急上火地給你相親,你背地裏都談着一個了還就不吭聲是吧?”

“沒……”

“沒什麽沒?你二姨夫都看着你們倆摟摟抱抱的了!”

溫睿瞪眼,啞着嗓子喊:“那是攙!什麽摟摟抱抱的!”

溫先生遞給溫睿一杯水,轉頭對他媳婦道:“你現在和他說個什麽,他嗓子正難受呢。”

張女士哼了一聲,轉而自己笑了,擰了擰溫睿的耳朵道:“你二姨夫都說了,池婼是不是?你以為我不知道她是誰吧?我告訴你,你媽我記性好着呢。”

溫睿驚訝地瞧了他家母上一眼。

張女士笑嘻嘻地說道:“原來住在政府大院裏的,頭一排牛局長家的外孫女。他們家院子裏有一顆好大的香椿樹,每年春天都給院子裏的人送香椿。她爸媽都是老實人,原來咱家水管壞了,池婼爸爸還幫忙來修過呢。”

溫睿完全不知道這一出,他對小時候池婼的印象就是這丫頭超兇,總是把對門劉小胖揍得哭着喊她“女大王”。

溫先生笑道:“我也有點兒印象,池兄弟手藝特別好,什麽電視收音機都能修上一修。他家丫頭我到是不太記得了。”

溫睿清了清嗓子,啞聲道:“就是總把對門劉小胖揍哭的那一個……”

張女士嘿嘿笑,碰了碰溫睿的肩膀,“說吧,什麽時候談上的?”

溫睿直接趴桌子,呲着嗓子說:“就說一次,我們真沒談對象。哎呀,嗓子好疼……我去睡了。”

“睡什麽睡,這才九點!”

張女士追在溫睿身後巴巴地踏着拖鞋,溫睿煩的夠嗆,幹脆一聲不吭,後來受不住他母上念經,幹脆躲廁所裏鎖門子了。

溫先生笑道:“你鬧他做什麽,他臉皮薄不說就不說呗!”

張女士抱着雙臂,哼道:“這孩子,越大越讓人操心,我又不是不讓他談,我巴不得他談呢。這事兒越想越好,好歹那孩子是原來政府大院的,又是從小看大的姑娘,她爸媽性子也好。這樣的對象不必別人介紹的好啊!”

溫先生道:“好好,只是再好也得兒子喜歡不是?”

張女士瞪溫先生,“哼,兒子和你一個德性,悶騷的死鬼。”

溫先生無奈笑道:“是啊是啊,你不就喜歡這樣的。”

“滾去。”

溫睿洗完澡出來,張女士正在打電話,嘴上說着:“二姐,可不是我诓你啊,這臭小子瞞得太好了,我壓根就不知道這一出,我還以為他今天晚上真有正事呢!我要是知道他有對象,我能讓你和大姐幫他找啊……可不是,現在的孩子真糟心……嗯,是……就是……問他他假裝嗓子不能說話,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就是!平時看着臉皮挺厚的,正經事就裝臉皮薄了,我生的我還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麽花花腸子?”

溫睿無語,在客廳坐着削梨吃。張女士瞧了他一眼,拿着電話跑卧室打去了。

好在第二天,不知道是因為嗓子不好還是因為池婼,反正張女士把溫睿所有的相親都取消了。這個意外之喜,真是讓溫睿高興極了。偶爾溫睿也在想,其實就是真和池婼處對象也不錯吧……

嗓子休息了一天,三號就基本沒什麽事情了。溫睿想起了面試那一出,便給池婼打了電話。

池婼聽他說話沒什麽大礙,也松了口氣,笑着說:“你這被魚刺一卡,反倒是老實了。最近相親還愉快嗎?”

溫睿猶豫了一下,沒說家裏誤會的事情,直接把話題含糊了過去,說道:“你不是說你堂哥要應聘嗎?就今天好了,下午咖啡廳吧。”

“行。不管成不成,晚上我都請你吃飯,這次肯定不點魚了。”

“呵呵……”溫睿也想罵人。

二宵去帝都啦

程宵一整天都在鬥争,他很緊張,因為這是這幾年來第一份他真正想去做的工作,他認真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太緊張,于是他就安慰自己公司老總是池婼的同學,肯定能幫忙的。然後他又一想,萬一自己表現不好,人家看不上又不好意思說,結果埋怨池婼了怎麽辦?

反正胡思亂想了一上午,中午飯也沒怎麽吃,姑姑也很緊張,中午悶的面條都忘記擱鹽了,一家人沒滋沒味的吃着,居然都沒吭聲。

下午程宵借了程元的車接了池婼去了咖啡廳。

池婼給兩人介紹了一番,就老實地坐一旁當背景人物了。

溫睿當老總的時候做派就和平時很不一樣,池婼很輕易地能感受到這一點。他不止是比平時正經,而且還真有一種即使微微笑着也能讓你有壓迫感的那種上位者的感覺。

程宵有些緊張,開始說的話有些像背臺詞,總讓人覺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池婼捧着咖啡認真聽,也不插話。還是溫睿給她又點了兩個蛋糕,她這才滿臉幸福不再聽兩人說什麽了。

程宵瞧他老妹吃的興高采烈,一邊暗罵坑哥,但是心裏也稍稍放松了些。溫睿問得問題有的他能立刻回答上來,有的卻真的不懂。不過程宵的态度特別誠懇,他是真的很想要這份工作,哪怕不是他最期盼的職位,只要是在游戲公司,他就很知足了。

溫睿問得問題不少,兩人說了得有快半個多小時了,程宵知道的就回答,不知道的也不裝了,直接說不懂不清楚。

溫睿點點頭,也沒有什麽別的想問的了,便說:“按說這不是正式的面試,不過我該了解的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你有這方面的興趣愛好,缺的是經驗和專業知識。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試用期別人基本都是兩個月,但是你要三個月,可以嗎?”

“可以,沒問題的。”

“工作都是雙向選擇,你也可以真正了解一下游戲公司內部都是如何運作的。等三個月之後,我們再相互考評,看看彼此合适不合适。”

程宵特別高興,“謝謝溫總給我這個機會。”

溫睿笑笑,“十一過後就去上班吧。公司有員工宿舍,不過條件比較苦,和學校的宿舍一樣,都是上下鋪,一個屋子六個人。”

“沒關系,我能吃苦!”

溫睿點點頭,就聽見池婼打了個飽嗝。溫睿頓時笑趴,“你不是說晚上請我吃飯嗎?你自己吃飽了算怎麽回事?”

程宵瞪大了眼,頓時覺得眼前這人從深不可測的老總,變成了他家傻妹子的損友。

池婼抹了抹嘴,“放心,我吃飽了也少不了你的。”

程宵立刻道:“晚上我請吃飯吧。”

溫睿擺手道:“不用了,我和池婼約好了的。”

程宵眼睛一轉,尋麽着自己這事算是說完了,那溫總的意思是?——我和你妹要吃飯,你趕緊滾麽?

程宵腦補結束,然後就真的滾了。

程宵一走,溫睿自在了,頓時坐姿都不成樣了。池婼撇嘴道:“我感覺就我瞧見你真面目了。”

溫睿啧聲:“你哪裏懂?當領導要都當領導的架子,你要是總和別人嘻嘻哈哈的,真到做事的時候就沒人聽你的了。”

“所以說我壓根就沒想過給你打工。”

“行,我這不是也沒強求嗎?”

池婼見他笑的特嘚瑟,忍不住戳他傷口問:“你到底相親相得怎麽樣了?”

溫睿果然噎住了,“你能不能換個話題,我剛從家裏逃出來,你就沒別的和我說的了?”

“哦,那你什麽時候回帝都?還是明天嗎?”

“我想着後天回,你怎麽着?跟我一起回去嗎?”

池婼想了想,五號回去有點兒早,她還想在家裏多膩歪兩天,便搖頭道:“算了,我估計我二哥也得搬東西去帝都,肯定我姑姑他們開車去,我去蹭個車好了。”

“那成,到時候我就直接走了。”

池婼點頭,“反正送我哥去你們公司,我也跟着去。”

溫睿突然想起公司裏那個流言,頓時有些糾結,也不能不讓池婼去,可要是程宵真被傳成他未來的大舅哥,他想起來就頭疼。

第二天池婼的姑姑一家特意請了池婼一家吃飯,表示感謝。如果說程宵是很開心的話,池婼姑姑那就是超級開心。

三十歲的程宵沒學歷沒工作沒對象,實在是個典型的三無社會小青年。這次池婼幫忙給他找了個合心意的工作,程宵整個人的精神都積極向上了,居然又重新拿起原來的課本學習了起來。姑父這個不茍言笑的人這幾天都天天帶着笑容,怎麽看程宵怎麽順眼,往日裏總是各種批評,現在就變成各種鼓勵誇獎了。

池爸爸也特別高興,和她姑姑說:“程宵去了帝都我們也能放心,小婼到底是女孩子,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工作我們也總是惦記着。”

姑姑笑道:“這下好了,你們不用惦記着了,有程宵在呢,保證沒人欺負他妹妹。”

程宵悄悄地把池婼拎到了一旁去,偷偷問她:“那個溫總,是不是對你有點兒意思啊?我瞧你們關系挺好的。”

“就是普通發小,你別多想。”

“我瞧着……他對你挺好的。”

“是挺好的。”池婼說完,故意虎着臉道:“你可好好幹活啊,你要是不好好工作,可別指望溫睿給你留面子,我也不會給你求情。”

程宵拍了她腦袋一巴掌,“你哥我是那樣的人嗎?我要不然不工作,要工作就鐵定投入!”

“說話算話就行。”

十一假期的最後一天,池婼蹭了她姑姑家的車回到了帝都。他們先把池婼的東西送回了宿舍,然後又帶着池婼往溫睿的公司奔去。

池婼不認路,好在有導航這麽個東西在,他們倒是也沒走冤枉路,就是帝都堵車堵得厲害。等池婼他們到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本來溫睿是要來親自接一下的,不過正好有酒場走不開,便給池婼打了電話。池婼想人家到底是程宵未來的大boss,親自來接反倒是不合适了,這樣正好。

倒是業務部的派了個人來,正好是池婼的大學同學薛殷。薛殷特別熟絡地和他們打招呼,自我介紹就說:“我是池婼的大學同學,一畢業就在這兒工作了,程哥你有什麽需要了解的盡管來找我。”

程宵也自來熟,兩人沒一會兒就聊得熱火朝天,池婼苦哈哈地跟着姑姑幫程宵收拾東西。

晚上大家吃完晚飯,就已經十點多了。姑姑和姑父本來是要住賓館的,池婼嫌太折騰,就讓兩人睡她的宿舍。因為王麗十一期間值班值了五天,正在休假,宿舍裏就池婼一個人。

池婼給王麗打了個電話,王麗自然沒什麽不答應的。然後池婼就讓姑姑姑父睡她的房間,她則跑去了王麗那屋睡了。

第二天上班,大家都有些節後綜合征,不過七天沒見,聊得倒是特別歡。那主管去臺灣旅游了,還給他們帶來了些臺灣特産。池婼得到了一盒鳳梨酥。

晚上回宿舍,姑姑和姑父都不在,估計應該是在程宵那裏。池婼打了個電話給溫睿,溫睿說:“你放心吧,今天入職什麽的都挺順利的。正好你大學同學帶他,先讓他去業務部幹一段時間。他要是能把技術練好了,以後調內測也不是不可以。”

池婼轉頭就給程宵打過電話去了,程宵知道這個消息特別高興。

池婼囑咐他:“到底你現在是在業務部幹活,先把本職工作做好了。別到時候因為想補技術,反倒是正經工作沒做好。”

程宵拍胸脯保證兩手都要抓兩手都得硬,語氣裏都帶着豪放的笑意。

姑姑姑父在帝都呆了三天,見程宵幹勁兒十足,公司環境也确實不錯,這才放心走了。

周末的時候,大伯給程宵打電話讓池婼和程宵去家裏吃飯。程宵也特別煩他舅媽那一副帝都人最高尚的嘴臉,直接說工作加班不去。至今大伯還在池婼的黑名單裏,根本都聯系不上。

其實姑姑姑父在帝都的時候,池婼大伯就聯系過他們。姑姑姑父因為不放心程宵,幫着他了解環境,這三天也是此處跑,根本沒工夫去看池婼大伯。等程宵安定下來,姑姑姑父還要回去工作,只打了個電話便回去了。

只是最後還是池婼堂姐池婷給他們打了電話,說是二伯家的堂姐池穎也到帝都來找工作了,以後大家可能會經常相處,一起吃頓便飯。池婷性子還挺好的,池婼也不好再推了,只得硬着頭皮過去了。好在這次沒碰見大娘家裏那一群人,只是在大伯家裏吃了頓便飯。

池穎和二伯一個性子,嘴皮子賊溜,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瞧着你,真是讓人讨厭不起來。池婼覺得自己是智商高情商低,而池穎就正好和她相反。

大娘對池穎就特別喜歡,倆人跟閨蜜似的湊在一處,大娘還把新買的一個玉镯子給了她。程宵悄悄說那镯子怎麽也得大幾千。

池婼覺得大娘有故意給她瞧的意思,不過她也不在意,“人家的東西,愛給誰給誰呗。”

程宵想了想,拍着池婼的肩膀說:“等你哥哥我發工資,也給你買一個。”

“你得了,掙錢趕緊存起來娶媳婦用吧。”

“你幫哥這麽一大忙,哥怎麽也得報答報答你。”

“你別介,你這麽說,我是不是還得感恩大伯,捧捧人家的臭腳啊?”

程宵碰碰她,壓低聲音問:“我問你個事兒,你給哥個實話。”

“什麽事兒啊?”

“你和溫睿是不是處對象呢?”

“沒呀,不是早說沒有嘛。”

程宵虎着臉說:“別蒙我,公司裏的人都說你是溫總女朋友。薛殷都這麽說的,說是你們大學同學會,你還帶着溫總去的。”

池婼瞪眼,這才想起了同學會那一出,頓時頭疼了起來。果然人不能撒謊,這謊真是越圓越多。

“真不是,就是發小而已。同學會那事兒是誤會,是溫睿抱打不平幫我忙而已。”

程宵哼哼哼地怪笑,“我可聽說了啊,你還一個前男友呢?我怎麽不知道啊?我可記得舅媽說你特蔫兒,長這麽大都沒談過一次戀愛呢。”

“別鬧啊,要不然我打電話給溫睿讓他給你穿小鞋。”

“臭丫頭,都會威脅你哥了!”

王麗的意外

池婷端着一盤草莓走了過來,“二哥,你們聊什麽呢?”

程宵笑眯眯地看了池婼一眼,轉頭道:“說公司的事兒呢。”

池婷在他們身邊坐下,捧着草莓果盤就開始吃,一點兒讓讓的意思都沒有。池婼知道池婷也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也不在意,伸手就去拿草莓。池婷還給她說:“這種深紅色的還甜,拿這邊這個!”

“婷姐,你現在還在電信公司呢?”

“嗯,無聊死了。”

“姐夫呢?感覺好長時間都沒見過了。”

池婷嘴一撇,見她爸媽都在和池穎說話,這才壓低聲音道:“我和你說,你姐夫外面有人了,我準備和他離婚。”

程宵和池婼一起瞪眼,偏生池婷平靜的很。

程宵黑臉道:“怎麽回事兒?要不二哥去揍他一頓給你出氣?”

“不用,我外面也有人了。也沒誰對不起誰的,就是不合适了。”

池婼險些被草莓給嗆死,趕緊找了水喝。程宵也無語了,張了半天嘴都不知道說什麽。

池婷和他們倆說:“別給我說漏了啊,要不然我爸媽又得念叨我。”

這頓飯吃的還算是波瀾不驚,至于程宵和池婼心裏怎麽翻江倒海就不知道了。池穎剛來帝都沒地方住,大伯大娘就熱情地挽留她暫住原來池婷的房間。池穎很勤快,幫着洗菜做飯,飯後又搶着洗碗擦桌子,池婼覺得也難怪人家都喜歡池穎,是比她有眼力且讨喜。

吃過午飯,程宵和池婼就趕緊跑路了。池婼回到宿舍就發現門口放着一個小包,只是屋子裏很安靜沒有動靜。

池婼遲疑地喊了一聲:“王麗?”

王麗屋子裏才傳出了些許動靜來,等門打開,池婼就瞧見王麗一臉蒼白,眼睛紅腫的厲害。

池婼驚訝道:“你這是怎麽了?不是出去旅游了嗎?”

王麗一個詞都沒說出來就哭了,抱着池婼哭了十多分鐘,池婼肩膀都濕透了。

池婼毒舌還行,哄人真是不太會,只能拍着王麗的肩膀勸她別哭,再多的詞怎麽也想不出來。

池婼把紙抽遞給王麗,然後又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趁着對方緩和的工夫,池婼把上衣換了,肩膀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淚,她怕王麗回過神兒來瞧見了不自在。

王麗漸漸平複下來,這才說:“婼婼姐,我這次回來是來辭職的。”

池婼愣住了,“你不是才剛轉正嗎?多好的工作啊,怎麽辭職呢?”

“我回家的時候不舒服,去醫院檢查,發現得了卵巢癌……”

池婼也傻住了,急忙問:“那是什麽病啊?是要做手術還是怎麽樣?”

“要做手術,還要化療,不知道能不能好,聽說存活率很低……”

池婼也替王麗着急,這小姑娘從小就苦,好不容易最近苦盡甘來,怎麽又得了這樣的病?池婼一邊詢問王麗,這邊已經上網開始查相關的信息了。只是那些專有的名詞她看不太懂,只知道這個病挺危險的。

最後還是王麗安慰道:“大夫說我這個還不算晚期,可能還有得治,我就是有些擔心……要是我真出了事,我媽一個人該怎麽辦……”

說着說着,王麗又哭了,池婼心裏也難受,拍拍她的肩膀,說着些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信的話。

第二天王麗就跟着池婼去雜志社了,那主管知道了這事也挺震驚的。聽聞王麗家裏情況不好,那主管先給王麗批了兩個月的帶薪假期,然後還幫她咨詢大病醫療保險的事情。

池婼想不出別的法子,就和相熟的同事說了王麗家裏的情況,大家決定湊些錢來表示表示心意。

開始王麗堅持不肯要,還是池婼說的:“我們別的地方真的幫不上忙,就只能用錢幫些了。你別多想別的,先治病再說,想想你媽媽壓力多大,我們都是朋友能幫點就幫點了。”

池婼這是頭一次遇到身邊的人得了這麽嚴重的病,咬咬牙把上班存的一萬塊錢都給了王麗,說是借給她的。回去後池婼還給爸媽打了個電話,池媽媽有些心疼,覺得她給的太多,而且那個王麗又不是什麽熟人親戚,就是一個同事才半年的人而已。

而且池婼平時就不怎麽省錢,這一萬塊真是老本都沒了。池媽媽不高興地抱怨,說池婼傻氣,池爸爸倒是沒說什麽,第二天還給她卡裏打了三千塊錢,讓她當零花用。

王麗的媽媽也來帝都了,母女倆直接搬到了醫院裏。池婼和同事們去看過幾次,都紅了眼。

王麗家的親戚都不是什麽好人,他們就見過王麗媽媽管王麗的大伯和舅舅們借錢,人家愣是一個子都不給,更別說來看一眼了。王麗的媽媽偷偷哭,哭完了以後還要沒事兒人似的帶着笑臉去哄王麗。

池婼是真想幫忙,這一陣都是天天一大早做好一天的飯給她們母女倆送去。王麗身邊離不開人,她媽媽根本都沒空去做飯買飯,所以池婼就把這活給擔下了。

那主管知道後還特批池婼早上可以晚到一個小時,單位同事也沒人說什麽。李主管還調笑說要給她頒個中國好同事的獎章。

溫睿得有大半個月沒任何聯絡,池婼也是忙着王麗這邊的事情壓根沒感覺。還是程宵打電話來說最近忙得連軸轉,全公司都在加班的進程中,周末什麽的都好久不見了。

“唉,我就連打電話的時間都是抽出來的。你可是不知道,今天上午開會,溫總發了好大的脾氣,把技術部的那些宅男們差點吓尿了!現在敲鍵盤的手還是哆嗦的呢。”

池婼應聲道:“大院裏的孩子麽,就沒有脾氣特別好的,不生氣就罷了,一生氣都是魔王。”

程宵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說:“那個什麽,妹子啊,老哥和你說個事兒,你別生氣啊。”

“什麽事?”

“嘿嘿嘿……那個什麽,你是不是好久都沒聯系溫總了?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約約吃飯什麽的?”

池婼一邊擇菜一邊蹙眉:“我現在哪裏有空?”

程宵啧聲道:“你要為我們全公司員工的福利着想,你們倆吵架,溫總心情不好,倒黴的可是我們。”

“我什麽時候和溫睿吵過架了?”

“你聽你聽,語氣都帶着火!”

“滾一邊去,我又不是他女朋友,你別在這兒瞎說。我最近忙得不行,沒空管你們公司的八卦。”

這邊池婼撂了電話,那邊程宵無奈地攤手。

他一個宿舍的幾個哥們兒問:“怎麽着?老板娘是和老板吵架了吧?”

程宵猶豫了一下,問他們:“你們是不是哪裏搞錯了啊?我妹說沒說過和溫總談戀愛啊!”

“啧,慘了,這是要分手的意思啊,怪不得溫總最近這麽恐怖。”

“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薛殷跟着在他們宿舍裏打牌,語氣那叫一個肯定,“程哥你不知道,我們同學會的時候溫總那叫一個霸氣,見着池婼和她前男友的照片,立刻拍了張合影就讓我們班長把照片給換下來了,肯定不是能是假的!”

程宵猶豫,他也不是不相信池婼,只是女孩子家難免臉皮薄,可能是真在談對象,就是不好意思和他這個哥哥說罷了。那他也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溫睿是真忙到糟心,攤子一下子鋪的太大,他有些力不從心了。他打電話和他姑父彙報公司的情況,也檢讨了一下自己貪多嚼不爛。姑父笑笑沒說什麽,只讓他随意折騰,反正他也不差這些小錢,就當是給溫睿歷練了。

溫睿壓力更大了,咬牙頂着幹,一面忙着招人,一面急着穩定公司內部。業務部暫且不去接新的工作了,只是負責聯系原來的合作商,剩下的人都集中在策劃部和技術部,努力把承接的游戲趕制出來。

池婼和溫睿兩個人都很忙,心情也都很壓抑,壓根就沒想過聯系對方。

而且已經十一月份了,那主管搬家溫鍋的事情也是池婼早就答應下來的。月底的時候

池婼還特意問了一下那主管。那主管見她這一段時間都特別忙,開始都沒好意思提。這次見池婼還惦記着,也挺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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