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袁熙見兩人都沒吭聲，笑道：“下次有機會再約吧。”
溫睿很高興地點頭，直接拉着池婼往外走，揮手對那兩人道：“你們繼續逛，我們先走了。”
等池婼推着購物車進超市的時候，就發現溫睿笑嘻嘻很開心的樣子。
“你樂什麽呢？”
溫睿瞟了池婼一眼，笑得更開心了，眼睛都眯成一條彎彎的弧度，那模樣超嘚瑟。
池婼手碎地揪了一下他的短發，溫睿立刻還手，兩人鬧作一團。
“你幼不幼稚？”池婼率先投降，重新梳弄頭發。
溫睿笑眯眯地說：“我心情好。”
送行和留宿
晚上池婼剛送走溫睿，童冬晨的電話就到了。童冬晨還沒來得及閑話什麽，池婼就當機立斷地說：“我覺得我們不合适，還是算了吧。”
童冬晨愣了愣，笑道：“怎麽了？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沒有。早就知道劉主管撮合袁熙姐和你的事情，不是因為這個。我之前腦子有點兒蒙，沒想明白，昨天想清楚了，我們兩個不合适。”
“怎麽不合适了？”
“嗯……我太崇拜你了，你只适合當別人家的孩子，不适合當我的男朋友。”
“這叫什麽理由？我沒覺得你配不上我。”
“其實不是配得上配不上，是我覺得我不愛你，我只是挺崇拜你而已。我覺得我要找的男朋友，應該是個愛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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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交往試試，你怎麽知道我愛不愛你？”
“因為忽略掉智商高這一點，我對你就沒感覺了。”
童冬晨沉默了片刻，“你說話突然變得好直接，雖然邏輯性有待考證，但是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嗯，那就好。希望你能找個會做飯的好對象。”
周一還是要繼續上班的，不知道那主管是怎麽想的，早上突然找到池婼說這昨天家裏買了個燒烤機，晚上想叫池婼過去一起吃頓飯。
池婼說：“我不會用燒烤機。”
那主管笑道：“沒關系的，不用也沒事兒。搬新家之後我們光折騰了，這幾天說什麽也不出去了，好好在新家呆上兩天，吃吃家裏的飯菜。”
池婼沉默了片刻，說道：“抱歉，那主管，我今天有事。”
“什麽事情啊？”
池婼沒應，只說：“其實有訂餐電話，在家裏也能吃到東西的。”
那主管晃了晃神，也就明白了池婼的意思。她不是有約了，是不想去。
那主管有些不明白，之前那麽熱心的池婼怎麽一下子就冷了。
池婼卻是覺得溫睿說的對，她的熱心或許太多了，別人就會覺得理所應當，然後她就真成了那主管家做飯的保姆了。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池婼給溫睿打了個電話，表示這個周末她請他吃飯，感謝他的警世良言。
溫睿忙得不行，可還是舍不得撂了電話，一邊皺着眉頭審批資料，一邊語氣故作輕松道：“正好我爸媽走了，周末你去我家給我幹兩天苦力吧。”
“……那你還是餓着吧。”
池婼挂斷了電話，溫睿咧嘴笑了起來。一旁的程序員和策劃組組長看的都傻了，果然還是戀愛的力量強大，暴走boss瞬間就被安撫了。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王麗的化療結束了，下周就準備出院。
照理說化療結束後還是要在醫院觀察修養一段日子的，可王麗家負擔太重，實在有些撐不住了。再加上王麗化療的情況确實很好，癌細胞也沒有擴散，母女倆一商量就決定早些出院。
池婼知道後，周末只能留在宿舍打掃屋子，溫睿很不高興池婼爽約，于是一頓飯變成了十頓飯。
周二的時候池婼特意請了一天假，去醫院接兩人回來。王麗還虛弱的很，雖然沒走幾步坐出租車直接回來的，可回來之後臉色就慘白慘白的。
好在屋子池婼都收拾好了，母女倆的行禮也都拎了過來。
“婼婼快別收拾了，趕緊歇會兒。”
“我沒事兒，一點兒也不累。”
王麗媽媽說：“這行禮不用往外拿了，我們準備周末就回老家去。”
池婼愣了，“怎麽突然要回老家去？”
“王麗現在身子養着就行了，也不需要人時時刻刻都陪在身邊了，所以我得趕緊掙錢去。帝都這邊消費太貴了，老家我們還有房子，花銷也低。我回去找工作也好找一些，家裏清淨，王麗也能好好養病。”
池婼想了想也是這麽個理，王麗老家說起來也不算遠，而且池婼也覺得哪裏都不如家好。
“那王麗是要辦理離職手續了嗎？”
“是啊……”
“怪可惜的，好不容易是正式工了。”
王麗自己很淡然，“我這病不知以後是個什麽情況，已經拖得夠久的了。單位給我優待，我不能自己不識趣，死賴着不走。”
“也不至于那樣。”
“沒事兒的，婼婼姐，走了我也可以安心養病了。”
池婼也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想着好人做到底，幹脆幫王麗跑起離職手續來了。單位也知道她們的情況，結算工資的時候又給補發了些錢當做補貼。雖然錢不多，但是也是個心意了。
周六那天下着大雪，溫睿開車過來幫池婼把母女倆送到了火車站。池婼突然就挺傷感的，還掉了兩滴眼淚，雖然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
溫睿瞧她揉眼睛，忍不住道：“以前只見你把別人打哭過，怎麽年紀大了就沒出息了，自己在這裏掉金豆子？”
池婼哼道：“你懂什麽？這是女人排毒呢。”
見她不哭了，溫睿笑道：“行，你排吧，你繼續排。用不用我給你放段二泉映月？”
“滾一邊兒去！”
溫睿拉着池婼去了自己家，說是嫌屋子沒人氣，讓池婼過來添點兒人氣。池婼見他冰箱裏只有飲料啤酒，廚房裏基本上就剩下方便面了，沒轍只能拎着人去超市了。
雪越下越大，因為門口就是個超市，倆人幹脆步行了。
溫睿想了想，伸手給池婼。池婼正悶頭走路呢，瞧見一只手伸過來，擡頭納悶地看溫睿：“要什麽？你沒帶錢？”
溫睿真想抽她腦袋一下，把她給抽開竅了。
“把手給我，路滑，別再摔着了。”
池婼猶豫了，手拉手什麽的，是不是有點兒過了？總覺得他們倆拉起手一起在雪地走……
溫睿心裏大約明白池婼猶豫什麽，面上還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小樣兒，快點兒，一會兒你摔狗啃泥，我可不扶你。”
池婼拍了他手一下，“你才啃泥呢！”
溫睿一下子就抓住池婼的手，目視前方一副着急的模樣道：“瞧你磨磨唧唧的，這麽大的雪，趕緊買完趕緊回來，凍死了都。”
因為臨近元旦，超市在搞促銷活動，池婼和溫睿下午都沒什麽事兒，倒是逛得細致。等出了超市都快十二點了，兩人手裏都拎着購物袋，沉甸甸的往回走。
溫睿挺不開心，因為他手裏拎了兩個袋子，池婼手裏也拎了兩個。他覺得作為一個男人，就該讓女人空着手，他輕松自如地拎着重物才潇灑。可是剛剛結算的時候，他搶着拎袋子，差點沒把胳膊墜抽筋兒了。
“累不累？”溫睿扭頭問池婼。
池婼咬牙快步走，“早知道就算是超市在對過兒也開車去了，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呢！”
“我幫你拎一個吧……”
“你那兩個就夠沉的了，快走，趕緊回家就沒事兒了。”
溫睿突然就高興了，點頭道：“嗯，趕緊回家去。”
總算上了樓，倆人把東西扔門口就争先恐後地攤在沙發上了。東西真是買的太多了，沉的夠嗆，池婼走了這麽一段路，抻的手就直抖。
溫睿瞧她端水杯都抖個不停，頗有點兒自責。
“今天中午就吃火鍋吧，你也別動了。我去把菜洗洗，直接涮肉就行了。”
池婼開心道：“那可太好了，我累的真不想動了。”
溫睿進廚房去洗菜，又把買好的湯料倒進了鍋裏。肉片都是超市現買的，都不用化凍。
中午美美地吃了一頓，兩人還喝了點兒小酒。池婼後來還是改喝飲料了，紅着臉說：“這酒到底有什麽好喝的？你們一個兩個的怎麽就這麽喜歡喝呢？”
溫睿瞧她就喝了一小杯白酒就紅臉了，跟個大蘋果似的看着特喜感，偷偷拿手機給她照了張照片。
池婼光顧着低頭吃肉了，以為溫睿在看短消息，也沒注意。
倆人吃飽了都是一攤，誰也不願意收拾東西了。溫睿瞧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天也陰沉的厲害，便說：“你明天也不上班，今天晚上就住這兒吧。這預報着是小雪，都下了多半天了還沒停，回去再不好走。”
池婼爬到飄窗上瞧，見外面還是鵝毛大雪有點兒發憷。這天開車就有點兒為難人了，坐公交估計也得不方便。
“我什麽都沒帶，住你這兒也不方便。”
溫睿立刻起身道：“家裏什麽都有，我媽前一陣來的時候買的，牙刷毛巾什麽的都有新的。你還需要什麽？不行我去超市再給你買一趟回來？”
池婼倒是不需要什麽，就是覺得住溫睿家裏挺奇怪的。不過想想也沒什麽，反正他家有客房，就當收留她一晚上也沒什麽。
溫睿見池婼答應了，就笑嘻嘻地給她找洗漱用品，一會兒又去翻大衣櫃給她拿了一床新被子。
池婼也不要意思攤沙發了，跟着溫睿一起溜達，嘴上說：“我就借住一晚，蓋原來的被子就行啦，我又不嫌你髒！”
“又沒讓你用我牙刷，你嫌得着我髒麽？”
晚上倆人就着上午的火鍋湯料又涮了一回方便面，倆人吃着火鍋賞着雪，真是不能更美。然而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啊？視頻聊天？”
一個噩耗
電話是池媽媽打來的，看她QQ沒上線，想讓她上線聊會兒天。平時晚上沒事兒，母女倆就經常視頻，比打電話省錢，還能看見人的模樣。
不過池婼現在在溫睿家裏，她就是再心寬，也不敢直接就拿着手機和池媽媽視頻。
“媽，有什麽事兒嘛？”
“沒事兒啊，這不是兩三天沒聊了，說會兒話呗。你快上線。”
“媽，我在外面呢。”
“那你什麽時候回去啊？”
“唔……”
池婼還沒說，就聽見電話那邊池爸爸喊“天氣預報說帝都下大雪呢，小婼在哪兒呢？”
池媽媽一聽就不高興了，“下大雪你往外面跑什麽跑？你在哪兒呢？趕快回去。”
溫睿一邊嗑瓜子一邊瞧她，突然清了清嗓子誇張地大喊道：“婼婼，誰的電話啊！”
池婼順手抄起一雙筷子就扔了過去，溫睿壞笑着躲了過去。
池媽媽驚愕地問：“誰在旁邊呢？”
“那個什麽……今兒不是王麗她娘兒倆回老家麽，我就叫溫睿幫忙一起過去火車站送了一趟。結果沒想到下大雪，我就給困溫睿家了。”
池媽媽愣愣地問：“你坐地鐵回去不就行了？下大雪路上不好走，地底下也不礙事兒啊。”
“我不還得走到地鐵站嗎？這麽大雪也不好走道啊。”
“那你送王麗，怎麽不叫程宵幫忙，叫人家溫睿一個經理給你們開車算怎麽回事兒？”
“二哥不是被溫睿扣着加班呢嗎？讓他這個萬惡的資本家幫個忙怎麽了。”
池媽媽猶豫了一下，“那也不合适吧。那現在都七點多了，你還不往回走。你是打算住人家家裏還是怎麽的？”
“他家有客房，我就借住一晚上。”
“人家不是有女朋友嗎？”
池婼噎住了，結結巴巴地說：“都是發小，就借住客房一晚上，沒事兒，不會誤會的，你別想太多。”
“我不多想，我是怕人家女朋友多想，倒時候誤會了什麽多不好。你和溫睿遠着點兒，我覺得你們最近走的太近了。咱別做那種插足的女人啊！”
“媽，你想忒多。”
放下電話，溫睿笑着湊過來：“怎麽，你爸媽還查崗啊？還是怕我把你怎麽着了啊？”
池婼推開溫睿的狗臉，無奈道：“我之前和他們說了個謊。”
“什麽謊？”
“我怕我爸媽催我勾搭你，就說你有女朋友了。”
“啊？”
“結果現在我媽怕你女朋友誤會，打電話讓我麻溜兒地滾回宿舍并且和你保持距離，不要做小三什麽的。”
“呵呵……”溫睿都不知道怎麽吐槽了，就覺得手癢癢想抽人。
正說着話，池媽媽又打過來了，開口就說：“小婼啊，我怎麽想怎麽不合适，你還是趕地鐵回去吧。”
“親媽，外面鵝毛大雪您老忍心嗎？”
池婼還沒來得及再訴訴苦，電話就被溫睿搶走了。
溫睿對着電話說：“阿姨，我是溫睿。我沒女朋友，您不用擔心。嗯……是啊，婼婼想太多騙你的……沒事兒，不客氣……沒事兒的，我們一塊兒長大的您還不放心我呀……嗯，行……好的，好的……再見。”
池婼見溫睿按斷了電話，瞪着眼睛問：“你和我媽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啊，就說我沒女朋友讓她放心啊，你這資質實在做不成小三兒。”
池婼直接拿靠墊扔他，溫睿一把就接住了，嘴上還得抱怨道：“你說你怎麽想的？胡謅我有女朋友幹嘛？”
“你應該深刻理解才是啊。你要是沒女朋友，那是多好一金龜婿啊，我爸媽不得天天催我抓緊着點，沒事兒也得整出點兒事兒來。”
“也沒見你追求我啊……”溫睿咋舌，“我多好一高富帥啊，你是有多癡呆才沒想着近水樓臺一下啊？”
“你？高富帥？我一米七你一米七八可不算高，富倒是算富，帥麽……衛生間在那邊，你去照照鏡子。”
溫睿摸臉，“我怎麽了？大眼雙皮的多帥啊！”
“瞧你那一臉坑。”
“滾蛋，我那些痘印都消得差不多了，就有幾個淺淺的小坑而已。還有，我一米八！一米八！誰說我一米七八的？”
池婼嘿嘿笑，确實溫睿長得不難看，他自己也挺時髦會捯饬。不過池婼腦子裏想的總是小時候喜歡的那個白嫩嫩的軟萌正太模樣，所以怎麽瞧現在的溫睿，怎麽覺得長歪了。
“你還有你小時候照片嗎？你自己瞧瞧就知道了。”
溫睿哼哼笑道：“我知道你迷戀當初的我。”
“是啊，唇紅齒白包子臉。”池婼想了想，又問：“到底是誰和你說我過去喜歡你的啊？”
溫睿賣隊友道：“劉小胖呗，說你總是揍他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死胖子……”
溫睿笑道：“是真的啊？”
“當然不是，揍他就是因為他嘴欠。我有次梳了兩個辮子，他說我像豬八戒，我要是不把他揍成豬八戒，都對不起他那張肥臉。”
溫睿笑趴，“劉小胖都胖成那樣了說你像豬八戒？你小時候都快瘦成杆兒了好嗎？”
“是呢，要不然找揍麽。”
倆人又說了一會兒過去的事情，池婼最後感嘆：“我現在果真淑女多了。”
溫睿轟她去睡覺，邊走邊說：“你也就是武力值下降，懂得審時度勢了而已，我瞧着性子一點兒都沒變。”
晚上池婼倒也沒認床，很快就睡着了。做夢夢見她又回到了大院裏，放學和劉嫣嫣她們一起回家，路上碰見了和劉小胖走在一起的溫睿。池婼止不住地往溫睿那邊瞧，劉嫣嫣在一旁笑着和他說：“劉小胖昨天又在背後說你壞話了，我和甜甜她們都聽見了。你什麽時候去揍他？”
池婼沒吭聲，劉小胖聽見了就躲在溫睿的身後。溫睿當時怎麽說的……“女孩子太兇會沒人喜歡的。”
池婼挺生氣地回道：“我又沒揍過你，怎麽兇了？”
後面反正兩人吵了起來，劉小胖奸笑着跑走了。
一陣兒熟悉的鈴聲響起，池婼迷迷瞪瞪地接了電話，腦子裏似乎還殘存着一些夢見的片段，嘴裏卻已經咕哝着：“喂……”
“小婼啊，起床了沒？”
“爸？”池婼揉揉眼睛，看了下時間，是早上七點整，“沒呢……才七點，好困。”
“你……旁邊有人沒？”
“沒啊。”池婼繼續揉眼睛打哈欠，“爸爸，這麽早有什麽事兒啊？”
“沒什麽，你起床早點回去吧，看天氣預報說今天帝都不下雪了。”
“哦。”
莫名其妙地放下手機，池婼又鑽被子裏睡了一個回籠覺。等八點半起床的時候，想起早上這一出電話，突然就好像明白了點兒什麽，池婼瞬間哭笑不得。
許久沒有睡過懶覺了，還挺不習慣的，總覺得渾身酸疼的厲害，不過倒也有種詭異的滿足感。池婼晃了晃胳膊才想起來為什麽這麽疼，估計是昨天去超市拎東西的後遺症，一時半會兒都好不了。
出了房門，客廳裏也沒人。溫睿的卧室門還關着，估計也在睡懶覺。池婼把昨天晚上的飯桌收拾了一通，溫睿迷迷糊糊地就出來喝水了。
“早啊……”溫睿邊說邊打了個打哈欠。
“早飯吃什麽？”池婼問他。
“吃早飯啊……”
池婼見溫睿眯着眼睛還直困得點頭，喝完水往沙發上一窩抱着靠墊又閉上眼了，就知道這家夥現在還沒睡醒，腦回路不正常，問他也白問。
等池婼做好早飯的時候，溫睿聳着鼻子聞着味兒就醒了。他也沒洗漱，直接坐到飯桌前就開始扒着東西吃了。
池婼和溫睿說笑道：“我爸早上還給我打電話呢，可笑死我了，還特緊張地問我身邊有沒有人。哈哈……咱倆怎麽可能？”
溫睿擡頭瞧她是真笑，頗有些郁悶：“咱倆怎麽不可能了？”
“咱倆根本不可能啊。對了，我昨晚上做夢還夢見咱們小時候了。當初你多護着劉小胖啊，都不讓我揍他。”
溫睿悶頭吃飯，半天沒動靜。
外面的大雪已經停了，天也微微放晴，不過風很大，看着就很冷的樣子。池婼本來想坐公交回去的，溫睿非要開車送她。好在外面道路的雪都已經被人工化掉了，倒也沒有池婼想象中的難走。
溫睿在池婼這邊蹭完午飯蹭晚飯，池婼收拾屋子，溫睿就自己一個人窩在池婼的屋子裏上網打游戲，也不知道在郁悶些什麽，反正半天不吭聲。池婼攆他走，他還不肯走。等到确定晚上肯定絕對沒有宵夜的時候，溫睿才不情不願地走了。
第二天一早，池婼神清氣爽地去上班。不用大早起來給王麗母女做飯送飯，池婼整個人都輕快了許多。
可惜好心情沒持續多久，到了單位就沒了。
池婼的二堂姐池穎正坐在她的辦公桌前看電腦，池婼站在一旁看了好幾次，确認是池穎無誤。
池穎扭頭也瞧見了她，笑着招呼道：“池婼，你來啦。”
“你怎麽在這兒？”
“啊，你周五走的早不知道。我周五過來面試，已經通過了，今天過來入職。以後咱們就在一起工作了。”
“呵呵……”媽的。
三花金魚女王
不能怪池婼爆粗口，她此刻的心情真是真能有粗口才能形容。她和池穎不對付，特別不對付。這幾年基本上倆人也就是見面打個招呼，然後池婼就假裝這人不存在了。
她知道池穎在帝都的事情，十一之後還見過她。後來聽程宵說大娘給池穎找了個酒店前臺的工作，這才幹了沒一個多月，誰知道怎麽回事，池穎就跑到雜志社來了。
池穎給池婼騰開地方，池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還是板着臉不開心。其實想想也就明白了，她大伯認識雜志社的社長，把她都弄進雜志社來了，再把池穎弄進來也不是不可能的。雖然池穎比她學歷低，不過人家更讨喜，大伯肯定更偏愛池穎多一些。
那主管來了之後就把池婼和池穎一起叫進了辦公室。那主管還誇呢，“你們小姐倆都挺招人待見，會說話又能幹。”
池穎是會說話，沒幾句話就和那主管熟悉了起來。
那主管對池婼說：“正好我也就不另給池穎安排了，她就和你住一起吧，你們小姐倆住着更自在。”
“呵呵……”池婼拆房子的心都有了。
池穎人長得漂亮，又特別會說話，不到一天基本上雜志社的人都認識了，宣傳部的楊迪還特別喜歡她，真是一下午都勾肩搭背姐姐妹妹地喊了起來。
到底池穎學歷低些，雖然進了雜志社，卻是安排了後勤服務的職位。池婼松了口氣，起碼不和她在一處，好歹讓她喘口氣。
下班之後就沒喘氣的機會了，倆人在一個單位，又住一起，池婼真是不想和池穎一起走都不行。池婼真是從來沒有覺得十分鐘的路程這麽漫長過。
好不容易捱到宿舍，大伯和大娘已經早一步到了。倆人幫池穎收拾行李布置房間，池婼關了門自己上網。
結果大伯三五分鐘一敲門，還責怪她：“你也不知道幫你姐收拾收拾，就是個外人搬進來你也得幫幫忙幹幹活吧？真不知道你這種性子怎麽工作的！我真是瞎了眼才幫你找工作，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池婼直接拿了包鎖了房間門，穿上鞋就出去了。大伯還在後面罵：“小兔崽子，你去哪兒？我還收拾不了你了啊！你爸都得聽我的，你別跑！看我不揍你！”
本來池婼都進電梯了，聽見這話又跑了上來。上去就踹門，喊：“你揍啊！你揍的着嗎？”
大伯抄起凳子就朝着池婼砸，幸虧池婼躲開了，哐當一聲，門都被砸了個大坑。大娘和池穎趕緊去攔，大伯的臉都氣的通紅。
池婼直接打110，說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在自己的宿舍鬧事兒。大伯氣壞了要揍她，池婼心知真鬧起來自己打不過，也不示弱，直接喊：“你有本事就動手！我告訴你，你今天打了我，我以後天天請假到你們單位鬧去，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結果不知道是大娘拉着還是怎麽着的，大伯就還真沒下手。
片警來的還挺快，見只是家庭矛盾，兩邊各打三十大板也就算了。
大伯給池爸爸打電話，當着池婼的面就罵池爸爸沒家教，說他把池婼教成了個撒潑打滾的瘋狗。
這次換池婼搬着椅子砸了，大娘尖叫一聲也跟着和池婼抓撓了起來。池婼瘋了似的就和她對掐，大伯還在一旁揪着池婼的頭發把人往下拽。
程宵過來的時候，就見着大伯抱着程宵，大娘在撓池婼的臉。程宵當時一把就推開了大娘，随即轉身就把池婼從大伯手上搶了下來。
池穎在一旁一直哭，見程宵來了，大家都停了手，這才朝着池婼說：“池婼，你對我有意見就沖着我來，你和大伯大娘動手是什麽意思啊？你懂不懂尊重長輩啊？”
池婼眼睛酸的厲害，卻不肯哭，只放話道：“我告訴你池穎，你別挑事兒，我之前能打你一巴掌，我以後就還能打你！”
池穎頓時哭得聲音更大了。大娘在一旁罵道：“鄉下來的潑婦！”
程宵不知道怎麽打起來的，以為又是大娘在挑事兒，也跟着吼道：“我告訴你你個臭婆娘，我們還就是鄉下人了怎麽了？我這一膀子鄉下人的力氣揍死你你信不信？”
大娘尖叫着躲大伯身後，又是哭又是罵。
程宵見池婼臉上都見了血跡，也沒工夫對罵，摟着池婼就下樓去了。
程宵開車往醫院去，見池婼也不吭聲坐在一旁吧嗒吧嗒地掉眼淚，臉上有些紅紅的抓痕，氣的夠嗆。
“他們今天這是幹嗎了？我下午接到舅舅電話，說是池穎要搬過去和你一起住，怎麽就打起來了。”
池婼抹了一把眼淚，惡狠狠地說：“早晚要打起來！”
“和二哥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是不是那個婆娘又挑事兒？”
“和她沒關系，是大伯！呸，以後我再喊他才怪，池斌是個什麽東西！”
“舅舅怎麽了？”
池婼把當時的話一說，程宵沉默了。半晌兒後勸她：“那是話趕話了，舅舅不就是這樣嗎？你也是，他這麽大年紀了，你和他鬧什麽。有什麽事情和二哥說，和他硬碰硬吃虧的還是你不是？”
“我就算是吃虧也不讓他好過！”
程宵連忙哄勸着把人帶去了醫院，幸好都是皮外傷，有些地方有軟組織挫傷，倒是沒什麽大礙。程宵給他媽打了個電話說了說，姑姑感嘆幾句就跑池婼家裏去和池爸爸說了。
池爸爸一直在給池婼打電話，程宵勸了她半天，池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接通電話後，池爸爸就問了她一句：“沒事兒吧？”
池婼頓時哭得喘不上氣，半天抽抽噎噎地說了句：“反正我再也不認他這一門親戚。”
池爸爸也沒說話，還是後來池媽媽拿過電話來說：“婼啊，回家來吧，回家來歇幾天。”
“媽……”池婼哇哇大哭，池媽媽跟着也在電話那頭哭。
程宵進來給池婼遞紙巾擦眼淚，他也接到他媽的電話了，大家的意思都是讓池婼回去歇幾天。
程宵墩身下來對池婼道：“婼婼，二哥送你回青川好吧？你爸你媽都想你了，也擔心你，咱們回家歇幾天好不好？”
池婼是想回家了，可是又覺得這麽走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實在不甘心。
程宵怕她再鬧，直接打電話給他部長請假兩天。部長不高興，說：“程宵，你知道最近咱們多忙，過完元旦再休假吧。”
“部長，我是真有事兒，我請一天假也行，明天下午我就趕回來。”
“什麽事兒啊？”
“我小妹和人打架受傷了，我得送她回青川。”
“你哪個妹？不是溫總那個吧……”
“嗯。”
“溫總知道嗎？”
“不知道，這是家裏的事兒。您就批我一天假就成，我明天一定趕回來。”
結果沒一會兒，溫睿的電話就打程宵手機上了，聽着動靜就是在往外走呢。
“你們在哪兒呢？池婼怎麽樣了？”
“溫總，我們在醫院呢，正準備去火車站。婼婼沒什麽大事兒，就是想家了。”
“屁！她都跟人打架了，能沒事兒？你當我不知道她打架什麽樣啊？！說，在哪兒呢？站着別動，我這就過去！”
程宵猶豫了一下真沒敢動，告訴了溫睿地址，就扶着池婼在候診區坐着。
溫睿來得特別快，騰騰跑到池婼跟前。瞧見池婼白淨的小臉貓抓的似的好幾道，都破相了，當時就火了。直接把領帶解了往地上一摔，大聲道：“誰幹的！說！我他媽非把他揍得躺進醫院來！”
池婼當時覺得心裏暖暖的。瞧着溫睿氣急敗壞的模樣，自己突然就不生氣了。她想，或許大院裏的人心眼多，但還是挺好的，起碼自己人被欺負了，他們會毫無理由地站在你這邊。
溫睿瞧池婼翹起了嘴角，無奈道：“你怎麽又樂了？”
池婼笑道：“瞧你那傻樣！”
溫睿哼笑道：“也不瞧瞧你自己，都哭成金魚眼了，還有這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是個三花金魚。你說你能不能長點兒智商？你小時候打架還知道拉個團夥呢，你這會兒怎麽就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誰讓你離的遠，女王我只能自己解決了。”
“邊兒去，哪個女王被揍成過這種奶奶樣！”
“三花金魚女王就這樣。”
溫睿也給樂了，見池婼心情好了能瞎貧了也松了口氣，“說說吧，哪路不張揚的小犢子惹着我們金魚女王了？”
池婼又說了一遍，這次倒是比和程宵說的清楚多了。溫睿虎着臉道：“我就知道你那個大伯不是什麽好東西！趕緊着，明天辭職去，多好的工作和那人扯上關系都惡心了。”
池婼撅嘴：“不行，憑什麽我辭職？我辭職搬走了，池穎和大伯他們就痛快了。我非得留着惡心死他們！”
“我看是他們惡心你吧？碰到這種人，咱們就甩掉，和他們生氣都是降低格調了。你費時間費精力去惡心他們，真心不值當的。”
池婼不吭聲了，一會兒拿出手機來給那主管打了個電話。語氣很委屈地說：“那主管，你能給池穎換個宿舍嗎？她發脾氣抓了我一臉花……她小時候就總欺負我，嗯，今天又仗着大伯大娘在就罵我，還抓我打我，我現在在博愛醫院呢……嗯，輕微傷，不過我真不敢和她住一起了，瘋了似的鬧……我大伯大娘特別喜歡她，按着我讓她打……我都打電話報過警了，警察不管，就說了他們幾句。警察一走他們就又動手了……行，那麻煩您了。”
溫睿和程宵傻愣愣地瞧着池婼，池婼睜着腫腫的眼睛道：“看我幹嗎？說謊的人沒見過麽？”
姐倆的舊仇
“你可真是……”程宵撓撓頭，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溫睿道：“你痛快了就行。”
池婼哼了一聲，然後自拍了一張臉上傷痕的特寫發到了空間上，還特意@了一下池穎，問自己和她有多大仇，入職第一天就動手威脅她辭職。
随後慰問的電話就一個接一個的打了過來了，宣傳部的楊迪還給她打電話說：“我今天還覺得她性子特別好呢，怎麽回去你們就打起來了啊？”
雖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