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知道楊迪是想聽八卦,不過池婼還是特別給力地滿足了對方的需求,成功的把池穎塑造成對外嬌俏可愛,對內霸道蠻橫的形象。
楊迪心有餘悸地說:“虧我還覺得她這人不錯呢,沒想到在家裏她是那麽一個模樣。你沒事兒吧?”
“反正臉上都是傷,唉,女人打架就這樣,上去就抓臉,真狠!唉,我二哥去了,我一連傷嘛事兒沒有,她還哭得慘兮兮的。幸虧我二哥火眼金睛,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把她怎麽樣了呢!”
“這人心機真重。”
“還行吧,她要真是心機更重些,就打我身上了,到時候白打我一頓你們都瞧不出來。然後她一哭,估計別人都以為我欺負她了,到時候我就真有苦說不出了。”
“你們家這關系也夠亂的,跟宅鬥似的。”
“要不然我不樂意和他們相處啊,一家人勾心鬥角到沒完,她顯得比我好你說有個什麽用?”
“唉,你好好養傷吧,攤上這麽個堂姐你也夠郁悶的。”
“沒事兒,我都郁悶二十多年了,從小到大都不知道坑過我多少次了,我都習慣了。這還不是最嚴重的一次呢……”
程宵和溫睿無語地看着池婼接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話,半晌兒都不知道到底該可憐誰了。
溫睿瞧着池婼的小模樣,感嘆道:“女王陛下風采不減當年。”
池婼眉眼一勾,哼笑道:“要不然我就說我不喜歡大院的孩子,一個個的心眼子忒多。”
“我之前一直以為你這話是說別人的,今天才知道說的是你自己。”
程宵覺得池穎挺虧的,畢竟動手的是大伯大娘,池穎就在一旁哭了哭真沒怎麽地。不過到底是池婼挨了打,眼下也不能說池婼的不是,即使程宵覺得池婼的做法不對,現在也只能皺一皺眉頭表示不滿。
池婼瞧出程宵臉色不好,便說:“你別替她抱不平,我告訴你她一點兒也不冤。她從小到大坑我多少次了,我只還了她一巴掌和今天這麽一出,說起來還是我吃虧了呢。”
程宵倒是知道挺小的時候這倆丫頭湊在一起玩,池婼那時候腦子不開竅,總是被池穎騙去好多貼畫和小玩具。當時他還中二着,覺得池婼特別傻不招人喜歡,而池穎能要走她的東西是聰明的表現。後來聽說池婼曾經幫池穎頂過一個處分,姐倆也才鬧掰了,後來那一年過年池婼當着全家的面扇了池穎一個大嘴巴,後面幾年家裏也沒人說過池婼一句好,全都是在憐惜池穎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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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睿靠着走廊,見池婼悄無聲息地反擊,倒是心情放松了許多,調笑似的問道:“你說說,她怎麽坑你了?我還不知道你有被坑的時候呢。”
“這可真是數不清了。”池婼嘆道,“從小她就會诓騙我的東西,小貼畫洋娃娃什麽的。當時我笨,倒也怪不了別人,還覺得池穎喜歡我的東西是一種志同道合的表現呢。我們第一次鬧掰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
“我覺得你這敘事的方式特別耳熟,好像你和方宇那出就是這麽講的。來吧來吧,講講第一次鬧掰,我知道後面還得有二三呢。”
池婼白了溫睿一眼,繼續道:“第一次鬧掰是她上六年級的時候有個男生追求她,她和我說不喜歡那個男生,讓我幫她想個主意別讓那個男生再追她。然後我就說了‘你直接告訴那人你不喜歡他,要是他再煩你,你就揍他’之類的話。”
溫睿在一旁忍笑,“一聽這語氣就是出自你的口。”
“結果池穎和那個男生說‘我妹妹不喜歡你,說我要是和你繼續交朋友她就回去告訴我爸媽,所以你別再追求我了。’然後那個男生就特別恨我,後來找了一大幫人就堵咱們學校門口了,要揍我解氣。然後咱們院兒裏的人和他們打了一架,鬧得大家回去基本都挨揍了。”
溫睿挺直了腰板,拍牆道:“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我記得清楚呢,四年級還是個下學期,劉小胖喊我們過去的,說是咱們院兒的人被揍了,我們還撿了磚頭拿了笤帚去支援。結果回家之後差點兒沒被我媽給揍劈了!”
溫睿對這事兒的印象深刻的不行,因為他的額頭被人打破了,還縫了兩針,等從醫院回來,張女士就把他按在沙發上一頓胖揍。他從小到大被打的經歷就這麽一次,真是根本忘不掉。
現在突然明白當年的真相不過是這傻孩子被那個池穎給坑了,溫睿覺得以後院子裏的人再聚會要回去說道說道。當年大部分人都是不明真相的,都以為是外面有人找茬揍了大院裏的人,他們才不管不顧地去支援的。
程宵問池婼:“你怎麽知道池穎是那麽說的?”
池穎恨恨道:“我當時把那個六年級都揍趴下了,那個六年級還罵我呢,說我不要臉告黑狀,然後就把池穎的話都說了。你不知道那個六年級多癡情,就那樣還不服輸要揍我呢,說只要我一天不同意他和池穎交往,他就天天來堵我。”
程宵真不知道這事兒,不過他倒是真覺得這事兒有可能。而且姐倆這颠倒是非的能力還真是說不上來是誰學得誰。
池婼又道:“就是這樣,我當時都沒和家裏說她早戀的時候,我還覺得我們倆的矛盾我們自己解決呢。然後我就這麽傻到了高一,就是我扇池穎大嘴巴的那件事了。”
程宵道:“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那年過年為什麽打她,家裏人都說你壞脾氣,就因為這事兒。”
池婼道:“當時我上高一,池穎上高三。二伯和二娘那時候不在青川,池穎全年住校都不回去。我每周從家裏偷偷帶零食去,池穎特別想吃管我要,我當時真覺得我們倆沒大仇,就給她了一些。結果誰知道她沒藏好,第二天就被教務處的老師抓到了。你們不知道當時池穎多能說,她說她壓根不知道這事兒,是我偷偷去她宿舍塞她櫃子裏的。然後她還和教務處的老師說讓他檢查我的櫃子,肯定還有零食。結果我也被抓了。”
程宵不解:“不就是吃個零食……”
“親哥,我們倆上的是青川一高,不是你那個職高。在青川一高被發現吃零食就是退學一個月的處分,而且還要記過,是特別嚴重的問題。”
溫睿點頭道:“這事兒我有印象,我知道你高一被通報批評過一次。當時還納悶呢,從大院出來的還這麽傻,連個零食都藏不住,現在看來是有內奸啊。”
池婼氣憤道:“當時二伯就打電話給我爸,說池穎快高考了,要是被處罰會影響她高考的。又說反正我已經被查到了跑不了,就讓我一個人擔下處分,總比兩個人一起栽進去好。爺爺也給我爸打電話,說池穎在重點時期,而反正我才上高一,得個處分也沒什麽,但是池穎不能讓我給毀了。然後我爸就什麽都沒說,把我領回家去了,等我回學校的時候才知道我爸讓我把這罪給頂了。然後我和我爸冷戰了得有多半年,所以過年的時候我見到池穎就先給了她一嘴巴。反正你們都只瞧見她哭,就知道□□我。”
程宵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當時他也說池婼不懂事來着,他還說打人不打臉來着。
池婼繼續道:“反正從那件事之後我就當不認識他們這一家了,見面能打聲招呼都算我對得起她。她坑我這麽多次,我都沒報複過她呢,而且今天這事兒她也不冤。”
程宵這次是真沒話說了。
溫睿摸了摸池婼的頭,被她打了手,溫睿輕咳一聲收回手道:“都這麽晚了,你今兒消耗過大也該吃頓大餐,我請客,你說吃什麽吧!”
“吃自助洩憤吧。”池婼哼唧道。
“帝王酒店怎麽樣?”
池婼指着自己一臉花道:“我這樣還去帝王酒店丢臉啊?金錢豹就好了……”
溫睿點點頭,轉過來就對程宵說:“她沒事兒了,你回去繼續加班吧。”
程宵張着大嘴,這種用完就扔的感覺是鬧哪樣?
溫睿拉着池婼去吃大餐,池婼倒是有些化悲憤為食欲了,自助頭一次吃了個夠本,撐得肚子溜圓。溫睿還一直給她去拿東西,自己倒是沒怎麽吃。
“你晚上怎麽辦?”溫睿問,“不行就先在我那兒住幾天,反正你臉傷着這幾天也別上班了。”
池婼是不想回去看池穎那張□□臉,不禁感嘆道:“你說你要是個女的多好,我肯定不用你邀請就打包滾過去。”
溫睿虎着臉道:“愛去不去。”
池婼想了想,還是覺得溫睿什麽的比池穎可愛千萬倍了。“咱們先回我宿舍一趟,我拿些東西,等什麽時候那主管把池穎挪出去了,我就回去住。”
聖誕禮物
“你就這麽肯定你那個主管會向着你?你大伯不是和你們大領導有關系麽?到時候大領導一發話沒準兒就把你辭了。”
“我覺得不會。再怎麽樣雜志社也不是我大伯開的,哪裏是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再說了,我這半年也任勞任怨的,工作上都沒出過大差錯,效率也特別高。哦,還有王麗的事情,那主管還給我申請年終優秀員工獎呢,而且領導還給上級部門申報說什麽要樹立我這個典型表揚一下呢。”
溫睿咋舌:“看來你這爛好心還有點兒用處,既然要樹立你這個典型,肯定就不會開除你了,說不得還得捧着你。”
倆人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池婼開門進屋就見一個男的穿着個大褲衩子來回走動。
要說冤家路窄就這麽一回事兒。若是別的時候溫睿見到這人肯定看一眼就過去了,偏偏今天被池婼一提就想起四年級自己被暴揍的那一出,這會兒一瞧見這人,記憶就複蘇了。把他額頭打破的好像就這個人,這個六年級額頭右側的那個紅痦子特別好記。
“這是那個六年級吧?”溫睿道。
池婼還沒認出來呢,聽溫睿這麽一說,還真是。
池穎聽見聲音出了房間來,見到池婼跟沒事兒人一樣問:“你沒事兒了吧?”
“他們倆湊一處了?”溫睿指着倆人問,“你姐要死要活地耍這人,坑的咱們院兒的人都和這男的打架,結果他們倆又湊一處了?”
“我哪裏知道她的破事兒。”池婼也不理,進屋收拾東西。
溫睿氣哼哼地瞧這人,“你知道這裏有人合租吧?穿成這樣你跟誰耍流氓呢你?”
六年級莫名其妙:“你誰啊?一進門就自說自話的。”
池穎也不認識溫睿,問他:“你是池婼男朋友嗎?”
溫睿不提這茬,撸了袖子說:“你六年級那事兒還記得嗎?這女的和池婼說要甩了你,讓池婼幫她出主意,池婼沒說什麽呢,她就撺掇你找了一大幫人去我們學校堵池婼去了,還騙你說池婼要告家長什麽的。”
六年級挺尴尬,池穎在一旁說:“你這人說什麽呢?我和嚴文斌好着呢。”
溫睿瞥都不瞥池穎一眼的,繼續和嚴文斌說:“當初你還用磚頭砸我,害的我縫了兩針。孫子诶!我今兒可找到你了!當初仇還沒報呢,今兒你又跟這兒耍流氓,你當我們家池婼好欺負是不是?”
嚴文斌尴尬的說道:“兄弟,誤會誤會。我尋思這麽晚了,池婼不會回來了呢。至于六年級那時候的事,是我不懂事,今兒個給你道歉了。當時大家都中二嘛,哈哈……再說你們當時也狠着呢,我胳膊都骨折了,傷的一點兒也不比你們輕。”
溫睿皮笑肉不笑道:“當初沒把你折裏面都是客氣的。”
池婼簡單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就出來了,池穎見狀問她:“你去哪兒啊?這麽晚了。”
溫睿直接把行李包接了過來,和池穎說:“叫池穎是吧?我不管你跟你們家裏人都怎麽耍的,跟我這兒你別想欺負她。還有你,六年級!你喜歡這樣的人我管不着,可你要敢跟着這女的找池婼麻煩,我讓你們倆在帝都都混不下去!”
放完狠話,溫睿很開心地就拎着池婼一起走了,他覺得自己特別帥氣特別爺們,一直掃量池婼求表揚。可池婼一路沒說話,不過瞧着安安靜靜的,心情也不像是很壞的。
池婼到了溫睿家,才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就說事情已經和領導說過了,等什麽時候池穎搬出去,她就回去住,這幾天就先住在溫睿家了。爸媽居然都沒反對什麽,還讓她好好休息。池媽媽還想請假來帝都看她,池婼不願她跑來跑去地折騰,勸歇了池媽媽的心思。
休假的日子完全是養膘刷網,楊迪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變得特別同仇敵忾,凡是有池穎的動向就給池婼發消息。
池婼是真的沒有想到曾經幫過王麗的事情在她和池穎的争端中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池婼從沒覺得她和單位的同事感情有多麽深入,大家都是那種見面招呼一下的交情,委實說不上深厚。可沒想到因為王麗的事情,大家都覺得她是個實在心善的大好人,還是不喜歡張揚的那一種。用楊迪的話來說,她對王麗一個相處不到多半年的同事都那麽好,沒道理對自己的堂姐就不好。那麽和池穎起争執的原因肯定就不是池婼的錯,一定是池穎兩面三刀。
池穎還真算是頭一次在單位吃癟,她的人際關系向來處的開,哪怕有女同事不喜歡她,她也能和大部分男同事做好哥們。可這次真是池婼默默無聞給王麗母女堅持送飯的事情太深入人心了,然後大家看到池婼受傷的照片,再瞧見第二天神采奕奕來上班的池穎,不腦補才奇怪呢。
那主管中間給池婼打過電話,目的就是安安池婼的心,還說已經給池穎安排了另一個宿舍。随後楊迪又給池婼打電話,說是瞧見她大伯了,居然領着池穎一起過來找那主管了。
池婼什麽都沒參與,窩在溫睿家裏養傷。其實臉上的抓痕看着嚴重,兩三天就結痂好了,總算沒破了相。溫睿天天下班回來就掰着她的臉看半天,巴掌大的臉,讓他幫忙塗藥膏都能塗半個小時,磨叽的難受。
聖誕節平安夜溫睿非要拉着池婼出去逛街,池婼表示前一段時間買衣服太多,手頭只夠喂飽自己了,實在不能讓她這麽定力不好的人再去逛街了。溫睿拍胸脯表示自己是大款,把卡拍池婼面前讓她随便刷。池婼哈哈笑着就把卡拍他狗臉上了,表示要用卡保養他,讓他刷碗去。
到最後池婼還是被溫睿拖了出去。一個外國的洋節,帝都過得倒是比什麽端午七夕還熱鬧,滿街的男男女女,一個個的帶着馴鹿發卡和小紅帽子的,還挺對味兒。溫睿也給池婼買了個紅帽子套她頭上了,然後從車後備箱裏拿出了一個包裝的特別好的紙盒子。
“哎呀?還有我的禮物啊?”
“那是。”溫睿背着手超級嘚瑟。
池婼打開盒子一看,正是之前她看上的那條酒紅色的裙子。
溫睿鎖了車拉着她往商場的衛生間走,“進去快換上吧!”
池婼暈暈乎乎地就拎着裙子進去了,等換好衣服出來才回過神兒來。池婼碰了碰溫睿的手臂,問:“幹嘛送我這麽貴重的禮物啊?”
“明天不是你生日麽,提前送你禮物讓你高興一下。”
“啊?明天不是我生日啊。”池婼傻眼。
溫睿更傻眼,“怎麽不是?我之前看過你身份證,明明寫的是明天啊。”
池婼笑噴,“我身份證上的生日寫的是錯的,我和劉小胖是同一天生日來着。”
溫睿的臉色真叫一個色彩紛呈。
池婼見狀笑道:“不管了啊,反正禮物已經送我了,我可不會退回去了。三個月後你再表示一次吧!”
溫睿這才樂了,“行,你喜歡就行。”
後來池婼買了個特別誇張的大紅襪子,說是給溫睿的聖誕節禮物就塞裏面,讓他明天早上再去襪子裏翻。晚上回到家,池婼就把襪子挂在了客廳裏了,溫睿半夜起來翻了兩次都沒瞧見東西。
等第二天早上溫睿起來就去客廳找襪子去,果然看見裏面鼓鼓囊囊的,溫睿特別驚喜地打開來看,結果裏面塞了倆盒飯。
溫睿面色古怪道:“雖然這襪子沒穿過,但是你把飯塞裏面不覺得膈應麽?”
池婼壞笑道:“我沒叫肯德基宅急送塞裏面就不錯了。”
聖誕節之後就是元旦,那主管打來電話問池婼的傷情如何,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她能元旦過後來上班。池婼早就好了,一周的時間裏都胖了三斤,自然是沒有不應的。她問了一下池穎的事情,聽那主管說早就給池穎安排別的宿舍了,但是前一段時間大伯帶着池穎找人不想搬,現在事情沒成,池穎也怕別人說閑話,決定元旦過後就搬走了。
池婼爸媽給打過好幾次電話,都是讓池婼元旦回家的。倆人都很不放心池婼,只說池婼要是不回家,他們元旦就來帝都看她。池婼打電話問程宵,程宵才轉成正式工,也終于等到了正式入職後的第一個元旦假期,自然是要回去顯擺一下的。
“那我蹭你車走。”
程宵猶猶豫豫地沒吭聲,池婼問他:“怎麽?莫不是你交了女朋友,不樂意帶我回家了?”
“不是……是池穎和她對象要回青川,上午我說好蹭他們車來着。你也知道你哥我那輛破QQ,實在拿不出手去。”
池婼不開心,她是絕對不可能去蹭池穎的車的,可現在買火車票可就有些晚了。
晚上池婼正刷票的時候,溫睿回來了,見了池婼就說:“別買票了,我也回青川,捎你回去。”
池婼驚訝道:“你不是昨天還說不回去麽?”
“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姑父後天回青川,我得回去見見他。”
“哦,你的大老板要召喚你呀!”池婼笑嘻嘻地說,“怎麽樣,緊張嗎?”
溫睿瞪她,“我怎麽覺得你幸災樂禍呢?我緊張什麽?我姑父對我好着呢。”
“也是,你都工作到胃出血了,他怎麽也得表揚一下你。”
溫睿笑道:“才怪呢,我姑父知道這事兒就打電話把我罵了好一通。”
池婼點點頭,聽溫睿這話就知道他那位姑父估計是真的挺稀罕他的。
女婿上門
溫睿來了話頭,就開始和池婼講他姑父是個多麽能耐的人。聽說他姑父的父親和溫睿的爺爺是戰友,倆家頗有點娃娃親的意思。可是溫睿姑父的父母因為那些年的的政治情況,被攆去了勞改農場,那老兩口因為心中抑郁不堪繁重的勞作早早就沒了。溫睿姑父還是溫睿的爺爺想法子撈出來弄到了青川的。溫睿的姑父很有經商的頭腦,八十年代就鼓搗着四處做生意,聽說還曾經因為投機倒把差點沒被關進監獄,還是溫爸爸和溫爺爺再次奔走又把人給撈了出來。
溫睿的姑姑和他姑父的感情很好,可惜溫睿姑姑因為子宮的什麽問題,一輩子也沒機會有孩子了。溫睿姑父哪怕現在身家以多少億記,對待溫睿的姑姑還是依舊如初,甚至連□□的事情都沒提過。所以溫睿基本上就被這兩口子當成自己孩子了。
溫睿說完就瞧池婼,池婼就是聽着點點頭,一點兒多餘的表情都沒有。溫睿忍不住又重複一遍:“我姑父的身價少也得有幾十億呢。”
“哦,好厲害。”
溫睿拍她腦袋,“你認真點兒行不行,我說的是幾十億呢!”
池婼翻白眼:“你對我一個月工資五千多的人說身價幾十億有用麽?對我來說現在幾十億和幾百萬根本沒什麽區別。反正我銀行卡存款最多也就兩萬塊,現在卡裏才三千多塊錢……”
溫睿無語,“你太不上進了。”
池婼窩在沙發裏伸了個懶腰道:“我這是清楚自己的能力。我呀,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也沒什麽特殊的才華,意外之財什麽的和我沒緣分,我連‘再來一瓶’都沒碰見過,估計一輩子也不可能中獎幾千萬了。所以啊,我一生能攢下幾十萬買個房子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溫睿想了想,突然笑道:“你可以找個有錢的老公呀!”
池婼嘲笑他:“你當是偶像劇啊,出門撞見一個人就是總裁?”
溫睿磨牙,特別想把池婼的腦袋給抽明白了。他就坐在她身邊呢,雖然現在還說不上總裁吧,但以後肯定跑不了!這丫頭就沒考慮過他麽?是不是他以前塑造的形象太成功了,讓這丫頭望而卻步了?
第二天池婼又回宿舍收拾了一下行李,結果就碰見池穎和六年級手拉手地回來了。六年級的大名叫嚴文斌,比起小學六年級時的兇狠樣,現在真叫一個和氣。他還笑着和池婼打招呼,問池婼要不要中午一起吃飯。
池婼就回了一句不用了,然後就自己收拾自己的東西,不理這倆人了。
池穎今天沒上班,就是那主管特別批給她一天假讓她收拾東西的。池穎自然是不樂意搬的,和池婼倆人住這麽大房子,總比搬去別的宿舍好幾個人一起住的要好。可偏偏和池婼鬧得太僵了,池婼現在真是一句話都不和她說,池穎也沒招兒了。
嚴文斌在一旁幫池穎打包東西,還勸她:“不行咱倆找個房子一起住吧,你住宿舍多不方便啊。房費我出,找個離你近的,我上班打車費報銷,遠點也沒關系。”
池穎又想了想,特別溫柔地說:“還是找個居中的地方吧,早上還堵車呢,離你上班的地方太遠你還得早起。”
嚴文斌笑得特別憨,“行,你同意就行!我問問我們同事附近有什麽合适的房子沒,咱倆也租個兩居室。”
池穎笑着應了,然後擡頭去看池婼。池婼站在冰箱前正在查看自己的貯備糧食。
池穎道:“池婼,裏面的吃的都留給你吧,我就不帶走了。”
池婼不理她,直接和嚴文斌說:“把你對象的東西都帶走,別給我扔一堆垃圾。”
池穎頓時氣得臉都紅了,嚴文斌還勸她們:“你們倆姐妹,小時候感情多好啊,有什麽事情不能好好說呢?何必鬧成這個樣子,大家都心裏不好受。”
池穎憋了半天氣,軟了口氣對池婼道:“池婼,是我之前有些不對,我和你道歉,你能別這樣了嗎?”
池婼這才正眼瞧了池穎,勾着笑容道:“道歉也沒用,你坑我太多次了,咱倆之間都不是道歉能解決的問題了。你要是想好好過,就離我遠遠的。”
池穎吐了口惡氣道:“行,我巴不得離你遠遠的呢!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池婼拎起行李來笑道:“那行,那就收拾幹淨快點滾吧!擺出一副□□臉給誰看啊,等回家見到爺爺你再擺可憐給我告黑狀,你跟這兒這傻子裝委屈……哦,對,也有用,他能更心疼你一些,我也能更惡心你一些。”
倆人不歡而散,池婼口頭上占了便宜,心裏也不那麽痛快。等回到溫睿家裏放下行李,池婼心裏還是覺得憋着一口氣,想了想幹脆坐車跑溫睿公司玩去了。
節前氣氛正好,工作也沒之前那麽忙碌了,程宵湊到技術部跟人家取經呢,就聽見薛殷喊他:“你妹來了。”
程宵還以為開玩笑呢,跟這兒喊:“來你妹啊!”
然後就瞧見池婼裹得跟個球似的從電梯裏出來了。
程宵趕緊過去了,把她從大羽絨服和圍巾帽子裏剝了出來,笑着打趣她:“你這是來找你哥啊,還是來找你哥的領導啊?”
池婼翻白眼道:“我來這兒打游戲成不?”
程宵刮她鼻子,“小姑娘家的別老翻白眼,醜爆了。”
池婼飛起一腳,程宵立刻回擋,還笑着問她:“說你呢,到底來找誰的?”
池婼往程宵身邊的座位一坐,郁悶道:“我剛回宿舍收拾行李,就瞧見池穎和六年級了,堵了他們幾句話,心裏不痛快。”
“六年級?是她對象叫嚴文斌的那個吧?”
“嗯,好像是叫那個。”
程宵沒法搭話了,倆個都是妹妹,雖然他更喜歡池婼一點兒,可也真沒覺得池穎就有多讨厭。而且那個嚴文斌他覺得人還挺踏實挺好的,對池穎也特別體貼,真是挑不出一絲不對付來。
池婼也沒指望程宵同仇敵忾,就是過來抱怨幾句。
程宵問她:“你搶到火車票了沒?不行我就陪你做高客回去。”
“不用了,溫睿也回家去,我蹭他車。”
程宵見旁邊的同事都支楞着耳朵,輕咳一聲道:“哦,你和溫總一起走我就放心了。”
也不知道是誰告訴溫睿消息的,沒一會兒溫睿就親自下來領人了。見了池婼就說:“我早上就跟你說讓你過來玩,你不幹,這會兒又自己跑來了,也不嫌麻煩。”
“我這是掐着飯點兒來的,來,請吃大餐吧土豪!”
“該你請我了吧?”
“那成,你要是肯屈尊吃麻辣燙,我就請。”
中午倆人還真吃的麻辣燙,不過是溫睿選的地方,一家裝潢的特別高端現代的……麻辣燙。池婼感嘆真是什麽地方都有,一個麻辣燙搞得跟西餐廳似的,還挺奇怪的。
溫睿給池婼把串串上的菜弄下來,跟她說:“元旦你找一天去我家吃頓飯吧。”
“幹嘛去你家吃飯?”
“之前我媽不是說了嗎?讓你回去的時候去我家裏玩。”
“這不就是一句普通的客氣話麽,你那麽當真幹嘛?”
溫睿輕咳一聲道:“不是客氣話,我爸媽不是要感謝你照顧我麽,特意給我打電話和我說的。”
池婼吃的呼嚕嚕的,還特豪放道:“不至于,怎麽咱倆也算是個青梅竹馬吧?不就是投喂了幾頓飯麽,再說我還不是總蹭你的車,不必要這麽生分。”
“我肯定不和你生分,就是……我爸媽覺得麻煩你了,你就去一趟呗。”
“不想去,怪別扭的。”
“啧,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麽別扭的?”
池婼還是覺得和溫睿家裏人沒那麽熟,推辭道:“元旦就三天假,而且都是走親戚團圓的日子,去你家真不合适。”
溫睿想了想,突然靈光一現,特別正經地說:“那你哥那事兒你不得謝謝我啊?他都正式工了,不得感謝一下我給他機會?我就叫你去我家吃個飯而已,瞧你推三阻四的。”
池婼也是才想到程宵這兒,要按照程宵的學歷,要找到這麽一份高待遇的工作真挺不容易的,雖然程宵自己努力,可若是沒有溫睿要他,他也沒這個機會努力。池婼也是覺得該正經地謝謝溫睿一下,平時送禮不太好松,過節的時候多買些東西去他家倒是挺合适的。
池婼點頭道:“那行,我回去看看家裏什麽安排,咱們商量個時間我過去。”
達成所願的溫睿特別開心地應下了。
30號上午倆人就啓程了,反正池婼正在休假,溫睿公司也沒什麽大事兒了。早上還有點兒起霧,好在高速沒封,等到了青川的時候也已經十二點多了。
池婼爸媽早早地就往外看,瞧見那輛顯眼的賓利就下樓去了。池媽媽特別熱情,拉着溫睿的手非要留他吃午飯。池婼尋麽着溫睿怎麽也會推辭的,她正想幫溫睿推辭,沒成想溫睿特別痛快地答應了。
溫睿還在那兒說:“阿姨,我就喜歡吃池婼做的飯,聽說她是和您學的?”
池媽媽特別歡喜,笑着說:“哪兒啊,她都是瞎琢磨和網上學的。”
溫睿打開後備箱,池婼就把自己的行李拿下來了。池爸爸沒什麽吭聲地接了過去,沒曾想溫睿還繼續往下拿東西。
又是果籃又是特産小吃,池婼愣愣地問他:“你拿這些下來幹嘛?”
溫睿笑得特別純良:“我給叔叔阿姨買的啊。”
“你不是給你家裏買的嗎?”池婼怕溫睿太客氣,還跟他說:“就是蹭我家一頓飯,不必要拿這些。”
溫睿拎着東西道:“我這是特意給叔叔阿姨買的,好多年沒見了,來你家怎麽也不能空着手。”
池婼咕哝道:“咱們兩家以前也不是很熟啊……”
另一個女婿上門
溫睿進家來特別有親和力,那叫一個勤快熱情不把自己當外人。脫了外套就拿了自己拎上來的水果去洗,給池婼爸媽遞過去讓他們嘗。池爸爸今天特別不茍言笑,話也特別少,池婼就覺得氣氛特別古怪,可是又說不出哪裏怪來。
中午就五個菜還都是池婼愛吃的,溫睿吃的也不少,還一個勁兒地誇。池媽媽笑容就沒斷過,還說哪個菜是池爸爸炒的,哪個是她做的。
吃過午飯溫睿還要幫忙刷碗收拾,池媽媽自然不肯讓他上手。連池婼都被放了,用池媽媽的話說是:“你陪溫睿出去坐坐,這兒我來就行。”
于是池婼拎着溫睿去客廳了。
池爸爸在看電視,也不像平常池婼回來那樣噓寒問暖臉上帶笑了。池婼還琢磨着是不是爺爺和大伯那邊又找麻煩了。溫睿倒是沒事兒人一樣和池爸爸寒暄起來,還說什麽他爸媽都還記得池爸爸的事情。
池爸爸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