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喝藥

阿脔在雪裏那麽一玩,染上了點風寒,晚間就微微燒了起來,臉蛋酡紅一片,裹在被子裏恹恹的。

謝拂身喚了宮裏的劉太醫過來看了,劉太醫胡子花白,給阿脔診過脈,向着謝拂身行了個禮,“王爺無須擔心,這位公子受了些風寒,待微臣開了方子,細細照料着,過個兩日,也就無大礙了。”

謝拂身這才放下心來,“勞煩劉太醫了,浮翠,陪着劉太醫下去取藥。”

浮翠便跟着劉太醫退下,跟着去取藥去了。

清秋在一旁的熱水裏絞了個帕子,謝拂身伸手拿過帕子,細心地給阿脔擦着臉頰,阿脔感到臉上熱熱的,舒服的哼了聲。

謝拂身指尖拂過阿脔,只覺一片滾燙,輕聲道,“這好端端的,怎麽就燒了起來?”

清秋心裏一急,連忙跪了下來,小心翼翼的道,“公子午間在雪裏玩了一會子,興許是那會子受的涼。都怪奴婢們照顧不周,還請王爺責罰。”

謝拂身給阿脔擦着臉,手裏不停,一雙眼珠子只管盯着阿脔望,好像旁人在他看來全是不值一提,聲音冷淡,清秋卻是聽出了股怒意,“下去領板子。”

清秋大驚失色,一時間呆的沒了言語。謝拂身只說領板子,卻不說多少,莫非不是想打死浮翠和自個兒麽?

阿脔渾身提不起勁,軟糯糯地道,“你別罰清秋他們,是我自個兒受了涼,不管他們的事。”

謝拂身卻不言語。

浮翠熬好了藥,連忙端了進來,見到清秋跪在地上心裏吃疑,恭恭敬敬的道,“公子,藥熬好了,您快趁熱喝了吧。”

阿脔氣呼呼的道,“你要是罰他們,我就不喝這藥!”

浮翠心慌,這才知道謝拂身怪罪了自己和清秋,急忙跪了下去。浮翠平日間雖然浮躁了些,但是手卻極穩,端着藥說跪就跪,可那藥一滴也未曾撒出去,端的四平八穩。

謝拂身從浮翠手中接過藥碗,嘆了一聲,“你自個兒的身體,自個兒卻不在乎,反倒是讓我牽腸挂肚……都起來吧,板子便罷了,罰俸一月。”

清秋和浮翠急忙謝了恩,看着謝拂身一擺手,兩人連忙退了出去。

謝拂身手裏端着湯藥,哄着阿脔,“阿脔,起身喝藥。”

阿脔緩緩坐起身來,看着那黑漆漆的藥湯直翻惡心,只覺滿鼻都是那苦味,皺着眉道,“我不喝,苦死了!”

謝拂身眉頭一皺,卻又一舒,舉手間喝了一口藥湯,阿脔正高興,以為謝拂身要替自己喝光這苦藥,可沒想到謝拂身忽地一笑,向着自己靠了過來,一手飛快的掰開自己的下巴,将那含在口中的藥湯喂到了阿脔嘴裏。

阿脔一時間腦力一片空白,咳了一聲,将那藥湯喝了下去,那味道當真苦極,阿脔眉頭都要皺到了耳邊,對于謝拂身這麽喂法,心裏又怒,瞪着眼看着謝拂身,“你……”

阿脔話還沒說完,謝拂身又以口渡了藥送到阿脔口中,阿脔被迫又咽了下去,阿脔吞下藥湯,剛要罵,又見謝拂身唇沾藥碗,好似還要喝下口藥,仍然要以此番喂藥,急得大喊,“我喝!我喝!”

謝拂身輕笑起來,“阿脔這才乖。”說完把藥碗送到阿脔嘴邊,阿脔心一橫,閉着眼咕咚咕咚把那藥湯全喝了下去。

謝拂身見阿脔把藥喝光,把碗順手放到桌邊,拿了個帕子給阿脔擦淨嘴角,阿脔被那藥苦的臉都皺了起來,看的謝拂身好笑。

謝拂身從桌邊的碎花碟子裏拾了個渾身透紅的蜜棗在阿脔眼前一晃,阿脔見到那蜜棗,覺得自己嘴裏那苦味都退了許多,笑的眉開眼笑的張了嘴,等着謝拂身送到自己嘴中。

“想吃?”

阿脔點頭。

可沒想到謝拂身盈盈一笑,表情舒心至極,“想吃就自個兒過來取。”謝拂身說完,竟然将那蜜棗放到自己口中,雙齒咬住那蜜棗,蜜棗一半在謝拂身口中,一半露在唇外。

謝拂身盈笑嫣然的看着阿脔,看的阿脔惱羞不已。

阿脔伸手去夠那蜜棗,卻被謝拂身将那碎花碟子推遠,夠不到了。

阿脔鼓着臉大喊,“浮翠,清秋。”

浮翠和清秋侯在外間,浮翠聽得阿脔叫喚,想要進屋去,清秋連忙攔住浮翠,搖了搖頭,“去不得,怕是王爺在逗公子,去了徒惹王爺不高興。”

浮翠猶猶豫豫,“可是……”

清秋斷然道,“聽我的。”

兩人便都沒有進去。

阿脔等了半盞茶的時間,不見兩人進來,看着謝拂身唇間的蜜棗,嘴裏越發的苦。

謝拂身也不急,往後一靠,靠着雕花床柱,眸間點點光華的看着阿脔。

阿脔最是怕苦,碟子裏蜜棗夠不到,人又喚不來,一時間苦味沖着腦子上去,再也顧不得,向前一撲,要去咬那蜜棗。

謝拂身笑得眉眼微彎,一把接住阿脔在懷裏,阿脔咬到那蜜棗,還未曾細細咀嚼一番,只覺自己雙唇被人含住舔舐起來。

阿脔被吓得急忙吞下那蜜棗,謝拂身瞬時間撬開阿脔的唇齒,舌頭伸了進來,追着阿脔的舌尖起舞。阿脔本想推開謝拂身,可是卻被吻的天昏地暗,傳來陣陣酥麻,身子都軟了,像是化作一趟春水一般靠着謝拂身。

兩人吻了許久,阿脔氣喘不已,謝拂身這才放開阿脔,兩人唇間帶起點點銀絲,很是旖旎。

阿脔臉紅的能滴出血來,身上發着熱,又帶着麻,沒有一點力氣,軟軟的靠在謝拂身胸前喘着氣。

謝拂身下巴抵着阿脔頭頂,笑着親昵道,“方才,可舒服?”

阿脔原是舒服的,可是卻不願意承認,“一點也不舒服!你好端端的偏做出這些事來!氣人!”

謝拂身大笑一聲,笑聲中滿是寵溺,“好,好,你不舒服就不舒服,光是我舒服,這總行了吧?”

阿脔哼了一聲,這才滿意。

謝拂身抱着阿脔,一時間滿室靜谧,只聽得炭火的燒得正旺的劈啪聲,以及屋外雪花落地的清幽之聲。

謝拂身向着那窗外漫天飄飛的白雪,柔聲道,“誰将平地萬堆雪,剪刻作此連天花。願你似風,我似雪,風雪交纏相皎潔。”

阿脔懵懵懂懂之間似乎覺出了點點甜蜜,不自覺靠緊謝拂身。

屋內兩人緊緊相依,屋外大雪密布,好一片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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