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拯救

第39章 拯救

傅紋婧果真安分地陪了我兩個多月,借着幫我安胎之名,時常來家裏,偶爾與我同睡。

她對我,呵護備至,最過分的舉動便也只是親吻我的臉,沒有再動唇齒。

我有派人去暗中關注喻音瑕,這是安鏡的囑托,我要做到。

安鏡把她和喻音瑕的合影也寄存在了我這,我看到照片背面的“心上人大英雄”時,心還是疼了一下。

可我有傅紋婧了。

我對安鏡,大概是一種少女時期的迷戀和依賴。對傅紋婧,才是春心蕩漾的依戀,是可以容忍她對我動手動嘴的愛。

安熙,也寄存了兩封信在我這,他們這對姐弟簡直可惡。

自己一走了之,把那麽重的深情都托付給了我。字字猶如絕筆,你們兩個也何其殘忍。

……

後來,戰火總算遠離了上海。

還沒來得及松出一口氣,喻音瑕就因殺父被抓進了監/獄。

為了保住她的命幫她減刑,傅紋婧陪着我東奔西走花錢托關系,總算塵埃落定。

楊啓元回來了上海,跟他回來的還有一個大着肚子的女人。是啊,分別那麽久,男人的身邊,怎能少了女人?

我不難過,但我,心裏有氣。

氣他不顧孩子,氣自己這麽多年守着的家也拱手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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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是傅紋婧一直陪在我身旁,整個過程,她都拉着我的手,哭得比我還慘。

我想讓她出去,我的樣子一定難看極了。我怕以後想起這個模樣的我,會厭煩,會,不再喜歡。

除了醫生,她是第一個抱了孩子的人。

我一時忘了,她也是個醫生。

我虛弱無力地望着床邊的傅紋婧,和她懷裏抱着的小男孩。仿佛那是,我和她的孩子。

原先執着于讓安鏡給孩子取名的心思,不知不覺已飄出十萬八千裏。跟這個孩子最親的人是我,和哄着他睡覺,看着他出生,抱着他笑的傅紋婧。

“傅阿姨,給他取個小名吧。”

她笑了笑,握着我的手道:“叫小寧好不好?安寧的寧。”

我說:“好。”

楊啓元想看孩子,我沒有阻止,我只是淡漠地說:“小寧姓楊,但他是唐家的孩子。”

興許自知愧對與虧欠,楊啓元沒有為難我,也沒有強行帶走小雨和小寧。

整個商會受到戰火波及,父親的産業和生意也大不如從前。他們勸我,楊家得勢,多一個妾室,是他給自己長臉面,也無口厚非。

我明白,父親需要楊家的資金支持。

我告訴他們:“放心,我不會離婚,也不會跟他鬧,我只是,永遠不會跟他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

楊啓元從天津趕回來,為小寧舉辦百日宴。

他喝了很多酒,我也喝了很多酒,我們放任自己喝醉的原因并不相同。他是為了留宿我房間,我是為了賴着傅紋婧。

我把自己喝得頭昏腦脹,吐得一塌糊塗。靠在傅紋婧身上,只有她,我再髒再邋遢,她都不會嫌棄。

那晚,是我第一次放下驕傲和矜持,“纏”着她陪我洗澡,陪我睡覺。

那晚,也是我第一次勾/引她在我身上煽風點火。我喊着她的名字,她也做了她想做的。

可第二天醒來,我卻假裝酒後亂/性,讓她不必當真。

我看到了她受傷的眼神,但我不能心軟,也不能回避:“付出這麽多年,你想得到的也已經得到了,我身上沒什麽能再給你了。”

她咬破了自己的唇,将血,吻在我的唇上。

“唐韻青,你的身體,也不過如此。我在你身上耗費的時間和情感,豈是你讓我睡一晚就能償還的?我不急,我還年輕,還有大把時間可以耗到你死,或者我亡。”

傅紋婧。

何必呢?

硝煙已逝,上海得了自由,你也該自由了。

……

作為對我的補償,我讓楊啓元把昔日的仙樂門買下來給我,而經營權,我交給了出/獄的喻音瑕。

一晃,就是三年。

三年裏,我再未給過傅紋婧爬床的機會。

三年裏,她一次也沒說要走。

三年裏,小雨和小寧越來越離不開她。

三年裏,我沒再跟楊啓元同過房。

直到,安鏡回來。

看到她和喻音瑕相互折磨,再回頭看看一直無怨無悔陪着我的那個姑娘,我有些動搖。

她為我,浪費了她最好的青春年華,錯過了良婿,招來了流言,辜負了父母。

這個世上,我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她。

可就在我舉棋不定的時候,傅紋婧她,說走就走了。

也好,也好,你終于待膩了,終于要飛去更高更廣闊的天空尋找你的自由了。

我不會攔你,我怎能攔你?你本來就該活得精彩自在。你那麽優秀,那麽出衆,你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你救了那麽多人的性命,也是時候拯救自己了。

道別,我能對她說出的話,唯有一句:祝你前程似錦。

還有一句沒說:外面風雨大,歸來藏我心。

那天的我,絕情得,沒落一滴淚。

……

傅紋婧走後,我變得陰晴不定,情緒焦躁。

總覺得心裏缺了很重要的一塊,總覺得身邊少了什麽人。缺的少的,都是一個她。

我知道她去北平,是安鏡的主意。我不怪她們任何一個,不怪她們“沆瀣一氣”,她們做得都對,都對。

可當我聽到安鏡罵我說,“你對人家傅醫生的做派才叫玩兒玩兒”,說我是“可憐又可恨的瘋女人”時,我真的,崩潰了。

傅紋婧,我對你,不是玩兒玩兒。

若我對你只是玩兒玩兒,我不會拒你于千裏之外,不會三番五次傷你,不會放你走,不會讓你逃出掌心。

打完安鏡,我很自責。她說的都沒錯,錯的那個,從來只有我。

……

小寧生病,一家人都圍着他轉,小雨覺得自己受到了冷落,哭着吵着要去找幹媽,找傅阿姨。

她還不知道,她喜歡的傅阿姨,已經離開上海了。

我的心情因此糟糕透頂,我罵她不懂事,不讓人省心。眼見着小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姥姥抱走了她。

我以為,母親只是抱了她去別的地方哄着。

結果,她依了小雨的央求,讓司機送她去找她的幹媽,卻在到達前被伺機而動的陳東劫持。

等我守着小寧退了高燒,再去想跟小雨道歉時,才發現此事。

我往徐宅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當了徐偉強夫人的梨夏。她說,鏡爺和強爺都出去了。

我問小雨在不在那邊,她說:小雨沒來過。

姥姥有錯嗎?

她只是順從孫女的意願,送她去疼她愛她的幹媽家。

錯的那個,依舊是我。

是我對小雨說了重話,才讓壞人有機可乘。

全家人都出去找小雨,也找鏡爺行蹤。我們甚至找去了巡捕房報失蹤案求助。

幾個小時後,柏楊送回了昏迷不醒的小雨。

他的黑衣,有血腥味。

我問他:“出什麽事了?安鏡呢?”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眼眶發紅:“鏡姐救了她疼愛的女兒,殺了她痛恨的仇人。她說,傅醫生一直在等的,只不過是你的一句,愛。”

我把小雨安置好,連夜趕去徐宅。只有蓉嫂在家看着,具體發生了什麽,她一概不知。

等我再次見到他們其中的一個,徐偉強,已是五天後。

原來那夜,安鏡答應了陳東的所有要求,甚至拿自己去換了小雨。陳東原本也沒想過還能活着走出上海。

老鼠過街的日子,他活膩了。像他這種窮兇極惡之人,死,也不會讓別人痛快。

槍戰之下,陳東倒地身亡,安鏡也倒下了。

這個人,炸死了安爸安媽,這個人,殺害了無數戮幫兄弟。

三年前,安鏡就承諾過徐偉強,要幫他取了陳東的命。三年後,她欠徐偉強的,全都還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我的“傅唐”寶貝…!

今生篇《婚你》讓你們甜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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