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身後的保镖就等着老板一聲令下,好去教訓眼前這個口出狂言的人。

誰料等了又等,陸玺松開手,笑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麽心思?你簽下謝歡,給他無盡的優待好處,一方面是觊觎他,想獲得他的好感。”

“另一方面,你讓張權勝推掉了他所有的好劇本,不停地給他接爛片,讓他根本沒時間和機會提高演技,為的就是毀掉他,讓他在業界口碑盡失,只能待在你身邊。”

“我說的對嗎?”

“你——”他這心思從來沒對別人說過,陸玺怎麽可能知道得這麽清楚!

陸玺揶揄道:“所以我跟你可不一樣,你想毀掉他,而我要成就他。”

他忽然頓了頓:“不過有一點你倒是沒說錯。那一夜,謝歡對我特別溫柔,就因為你的藥,他擔心我難受,都不忍心推開我,還主動獻身幫我。”

原來那杯酒成全的不是高總,竟是他陸玺。

任仲骞臉色逐漸陰暗下來,他哼了一聲:“你別以為自己贏了,就算要去坐牢,我也會在坐牢之前,在謝歡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你可以試試看。”陸玺攤了攤手,“哦對了,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陸玺一副有恃無恐,又咄咄逼人的姿态讓任仲骞汗毛直立。

“張、權、勝。”陸玺一字一頓,絲毫沒有笑意的臉色顯得陰森可怖,“他可是你的好幫手,你怎麽忍心就這樣把他送出國呢?”

“……你做了什麽?!”

“我當然是做了一件好事,”陸玺走到任仲骞面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俯下身說,“今天之後,你再去找謝歡,看他還會不會相信你的話。”

任仲骞身體僵硬地癱在地上,他連最後一絲籌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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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要威脅人,記得先搞清楚局勢,更重要的是,搞清楚對象,你究竟玩不玩得起?”陸玺抽了桌上一張紙巾,“不過很遺憾,你已經沒有下一次機會了,你出局了。”

輕輕放手,紙巾飄落在任仲骞的身上,比什麽都輕,卻又壓得他喘不上氣。

見任仲骞猶如一條喪家之犬,陸玺心情大好。

謝歡身邊的蒼蠅,終于被他徹底清走了。

李柏宇看出陸玺心情不錯,上了車,便對他說:“陸總,就在剛剛,網上關于謝先生的新聞全都被撤掉了。”

謝歡自己不可能去做這樣的事,風氧的公關現在也沒空管他。

陸玺問:“誰做的?”

“是您的母親,錢靜涵女士。”李柏宇把平板遞給陸玺,“這裏是錢靜涵女士支付給各平臺費用的收據,差不多有一千萬。”

陸玺大概地翻了幾頁,忽然收到母親的短信。

【錢靜涵:咱們家寶貝受委屈了,媽媽現在人在紐約不能馬上回去,你一定要好好安慰他。】

【陸玺:好。】

【錢靜涵:對了,時裝周上有一款風衣特別适合咱家歡歡,等媽媽回國,你回家一趟帶去給他。】

【陸玺:好。】

【錢靜涵:兒子,你就不能多幾個字給媽媽?】

【陸玺:可以。】

【錢靜涵:那你告訴媽媽,歡歡他還喜歡什麽,媽媽想給他準備一份禮物。】

【陸玺:喜歡我。】

【錢靜涵:……】

【錢靜涵:我還是看着買點兒吧。還有,兒子啊,媽媽發現你最近的臉皮有點厚,沒事記得自己搓搓。】

退出了跟母親的聊天界面,陸玺點開了謝歡的頭像:

【我跟任前輩談妥了,他剛剛還向我道歉了呢[微笑emoji]】

手機震動的聲音被掩蓋,謝歡暫時錯過了陸玺的信息。外面人按門鈴又很急促,他不自覺地加緊了步伐。

“叮咚、叮咚、叮咚——”

直到打開門,謝歡眉頭一皺:“你他媽居然還敢來?”

張權勝的出現并不是巧合。幾個星期前,他為任仲骞做完了最後一件事,拿到一筆錢正打算出國,忽然被一群黑衣人截住。

一頓毒打後,他又被帶到了陸玺面前,陸玺讓他在這一天來找謝歡,他不敢不來。

謝歡捏緊了拳頭,正要上前一步,張權勝就條件反射地跪下抱住頭:“對不起,我錯了,都是我的錯,別打我!求你別打我!”

“怎麽?”謝歡才意識到張權勝現在是鼻青臉腫的狀态,“你這是被人打了?”

張權勝結結巴巴地改口:“沒沒、沒有,都是我自己摔的,沒有人打我,沒有人打我。”

謝歡又不是傻子,才不會信他的鬼話,他這樣像得罪了什麽人,不過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要是不想再被揍一頓的話,我勸你趁早離開,不要待在這裏礙我的眼。”謝歡對他沒有同情,說完就要關門。

張權勝着急地往前爬了爬:“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現在還不能走,不完成陸玺讓他做的事,他也不敢走。

他好像真有什麽非說不可的大事。

謝歡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他進來:“說完就滾。”

張權勝踉跄地爬起來,進門前回頭看了眼外面,又被對方警告的手勢吓得六神無主。

“說吧。”謝歡無意間瞥見了張權勝手臂上的傷痕。

謝歡不是不恨張權勝,作為他曾經的經紀人,張權勝的背叛讓他心痛又心寒。可他卻總是心軟,他沒法對一個滿身瘡痍的人|拳打腳踢。

張權勝保持着跪地的姿勢,忏悔道:“謝歡,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背叛你。之前的照片是我偷拍的,也是我發給那些媒體,到處散布你跟人約.炮的假新聞。”

“說完了?”這些謝歡早就知道了,再聽一遍也沒什麽意思。

張權勝繼續說:“雖然那些都是我做的,但我是受人指使。”

“受誰指使?”

“任仲骞!都是任仲骞讓我幹的!”

沒等謝歡問,張權勝一股腦兒全說了:“任仲骞一直對你有非分之想,他派我跟蹤你,偷拍你,完全是為了滿足他的私欲。他想獨占你,但你身邊忽然出現了個陸玺,他很嫉妒,所以他想利用那些照片傳出你和陸玺的緋聞,這樣你就會厭惡陸玺。”

說的全是實情,這些并不是陸玺教他編造的。

謝歡臉色蒼白,他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麽。

只是為了獨占他?這簡直荒唐!

任仲骞是變态嗎!

接下來,張權勝又把這一年,任仲骞指使他推掉謝歡工作的理由說了出來。

謝歡再次震驚,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了。

“就是這些,我全都交代了,求你原諒我。”張權勝只要一動,渾身的骨頭都疼,但他還是不敢不聽陸玺的話,一定要跟謝歡磕頭認罪。

謝歡氣得擡起一腳:“滾出去。”

張權勝連滾帶爬地走了。

謝歡閉上眼睛,腦中閃過這一年跟任仲骞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起他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想起他曾經不止一次地觸碰過自己……

操!真他媽惡心!

抓起桌上的花瓶,謝歡連續砸了三四個,不解氣,又拿拳頭砸在牆上。白色的牆面染了血,他才慢慢停下。

看見這一幕的陸玺面無表情,轉身就甩了張權勝一個耳光。

力度過大,打得張權勝摔在地上:“陸、陸先生,我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可我沒叫你讓他傷心啊。”陸玺頭也沒擡,接過李柏宇遞來手帕,一根一根地擦着手指,“謝歡的手受傷了,你的手,我看就別要了吧。”

張權勝滿目驚恐:“不,您不能這樣,我什麽都按照您說的做了,您不能——”

保镖立刻堵上了他的嘴,将人拉走。

陸玺站在馬路對面,遙遙地看着謝歡。

真想現在就把他抱在懷裏,安慰他,親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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