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軍少就擒,有妻徒刑》冷優然
【現代軍旅寵文,男主幹淨,僞兄妹】
十八歲成年禮,楚容華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醒來,她看着陌生的卧室,摸摸赤裸的上身,再扭頭看着身側依然睡熟的帥哥,愣了三秒鐘,然後放聲大叫起來。
她!她她她!她楚容華竟然醉酒以後,禽獸地将自己的大哥(雖然不是親生的),全京城最具身價的黃金單身漢,聽說還是處男的,華夏國最年輕的中将大人給強奸了!
※楚容華是華夏國前上校的獨女,母親早亡,父親戰死後,就被他的戰友——現任上将袁烨收養,所以即使是孤兒,從小也算是順風順水,前有上将老爹保駕護航, 後有美人老媽細心呵護,像一朵溫室裏的小百合一般生活着。只是,當真相浮出水面的時候,這一朵小百合也要迎着風雨,頑強站立起來,變成強筋帶刺的血薔薇! (本文女強男更強,男主們各種無上限的寵溺,無下限的流氓。)
※片段一(大哥袁邵)
一夜宿醉,楚容華扶着自己酸痛的額角坐起了身體。
下一刻,她環視着這個明顯不屬于自己的卧室,又低頭看着睡在自己身邊的大哥袁邵,在神經錯亂之下,放聲尖叫。
袁邵睜開雙眼,迅速地起身将楚容華的口捂住,低聲道:“就算我的房間隔音效果很好,小妹這樣尖叫,也是會引來爸媽的。當然,如果你想讓別人知道你強奸了自己的大哥的話,那麽,你可以繼續。”說完,他松開手,淡笑着。
楚容華聽他說自己強奸了他,而看着他前胸和肩膀上的抓痕,她只能默認了這個“事實”,畢竟,自己的身手的确很好,要是用全力的話,制服大哥應該不在話下。只是,她看着這男人欠扁的笑容,頓時覺得,不是自己強奸了他,而是他強奸了自己…
※片段二(二哥袁毅)
寒假期間,楚容華與好友幾人去了大興安嶺的滑雪場,玩得正高興,卻發生了雪崩,他們被困在積雪之中,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二十分鐘後,幾個人快要凍僵時,她卻看到了希望。
袁毅面沉如水,指揮着手下的士兵挖開蓋在洞口的積雪,然後親自将洞中瞪大了雙眼的小妹抱到了懷中。
“二哥,楚楚好怕。”楚容華被那雙溫暖卻有些顫抖的雙手擁住的時候,她竟然很想哭,她覺得這不僅是她的二哥,還是她的天神,來拯救她的天神!
袁毅将自己的下巴擱在楚容華的頭頂,沒說什麽話,卻比什麽都能讓她安心。
※片段三(小弟袁林)
“我告訴你楚容華!你必須嫁給我!”袁林昂着高貴的下巴,将懷中的女人摟得緊緊的,霸道之餘,也能看出他的緊張和不确定。
“放開我!袁林,我是你姐!”楚容華身手好,但力氣沒有這些男人大,冷不丁被袁林抱在懷裏,怎麽掙都掙不開。
“楚容華,我是說真的,嫁給我,我會給你幸福,你要什麽我都給,我有的你拿走,我沒有的,我搶來奪來給你。”袁林的口氣突然軟了下來,說到最後,帶上了乞求的味道。
“…袁林,別這樣,我是你姐。”楚容華也舍不得這個弟弟這樣。
“你是我姐,可你難道不是他們的妹妹嗎?為什麽他們可以,我就不行?更何況,我們沒有血緣關系!”袁林不依不饒地說道。
“因為…因為…”楚容華語塞,然後胡謅道:“因為你比我小三歲!”
“那正好,‘女大三,抱金磚’不是嗎?”
※溫馨提醒:
1、本文NP,一女三男,溫馨無虐。
2、請相信,優然出品,必定寵溺。
3、本文是軍旅女強文,女主先只是身手好,慢慢會真正強大起來。
☆、001 雪崩(一)
京城以北,橫卧着一條名為大興安嶺的巨龍。暖陽之下,大興安嶺的滑雪場中,猛地傳來了一道“轟隆”聲。雪白的山體仿佛被誰砍了一刀,表層的積雪歡快地脫離下來,無情地奔騰而下。
雪色的流沙從山腰一處陡然滑落,變成了呼嘯張狂的白色惡魔。它們騰雲駕霧,聲勢浩大地吵着山下湧動,剎那間覆蓋了稀稀落落的樹木,灰色的岩石,還有正在滑雪場中玩耍的不少游人。這些厚重的積雪陷落得如此迅速,将所到之處的一切物體都掩埋了起來,堅硬的樹枝也被它們生生地折斷!
仿佛只是一秒鐘,原本的滑雪樂園便成了一個純白色的地獄!
警報聲驟然拉響,援救和搜索工作陸續展開。被阻隔在大雪之外,寸步難行的施救人員們看着不遠處滿眼的雪白,紛紛沉痛地搖了搖頭,這一場雪崩,會有多少人喪命呢?
寒風冷冽,吹過了崩塌的世界。
這時,在靠近山腳的雪地中,隐隐約約似乎傳來了輕微的敲擊聲。
楚容華咬咬唇,用帶着白色手套的右手輕輕敲了敲頭頂斜上方的積雪,然後忍不住嘆了口氣。她扭頭,妍麗的容顏上帶着苦笑:“沒想到會發生雪崩,值得慶幸的是,我們還有這個洞穴可以容身。”雪崩的時候,她們幾人所在的位置正好靠近這個不小的洞穴,所以才沒在第一時間被大雪掩埋。
坐在她身邊的,穿着深藍色滑雪服的女孩皺緊了眉頭,她聽楚容華這麽說,心中的慌亂就減輕了幾分,她抱住楚容華的手臂,帶着哭腔道:“都是我不好,為什麽要帶你們來滑雪呢!”
“你沒聽老周說嗎,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這事情注定要碰上了,那也是沒辦法的。”楚容華已經笑不出來,卻還是拍拍好友安娜的手臂,寬慰了她。說實話,她心裏也慌得緊,雙腿早就害怕地不停顫抖了。可現在這種情況下,她除了不斷地鼓勵自己,又還能做什麽呢。
“老周那個神棍!”安娜不屑地哼了一聲。老周是她們班的班主任,是教政治的,常常把這種忽悠人的神棍級的話挂在嘴上。
今年的這次寒假,是楚容華的高中階段中,最後一次長假,所以她和安娜兩人一起叫了兩個朋友來大興安嶺的滑雪場玩玩。只是天有不測風雲,楚容華頭一回滑雪,就碰上了傳說中的雪崩。
這兩個倒黴的被她和安娜叫來的朋友正安靜地坐在一邊,左邊那個是校草級的小帥哥,名叫嚴缜,從小最愛的就是扮酷和耍賴,自此上高一的時候對着楚容華一見鐘情後,就整天不死不休地纏着她,比牛皮糖還要難去除!
坐在右邊,臉上始終挂着淡笑的男人倒不是和楚容華一個學校的,他叫蘇康,現在是華夏國第一軍校的學生,他是在一家咖啡廳裏和楚容華認識的,他們有共同的愛好,那就是散打,跆拳道之類的武術運動。安娜以前追過他,不過人家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她就放棄了,用她的話說就是,還有一整片森林等着她,少了一棵樹沒關系。
見安娜嘴裏總是叨叨不休,嚴缜的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了。
“安娜,你可以消停一下嗎?你再煩下去,蓋在老子頭頂的雪都要松動了!”嚴缜指指頭頂,低吼道。他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心裏有些緊張,可在喜歡的人面前又不能表現出來,真是憋屈極了。
“可我害怕,想發洩一下啊!”安娜反駁了回去,不過還是壓低了聲音,畢竟這頭頂的積雪要真掉下來,準能埋了她們!
楚容華吸着氣放松自己,她知道現在做什麽都是于事無補的,這裏的信號太差,連緊急電話都撥不出去,她只能等待救援,只希望那些救援隊的速度可以快一點。
“別擔心,會沒事的。”一直沒說話的蘇康看着皺眉的楚容華開了口,他的聲音并不清澈,但卻像流水一般溫和,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就好像全身的疲憊都不見了。
嚴缜見蘇康這麽淡定,還把自己的滑雪服脫下來給楚容華披上了,頓時急得紅了眼,他就覺得這小子對楚容華不安好心!
“等等等等!嚴缜同學,鑒于我親愛的容華已經有了蘇大俠的外套,你這件外套就給我吧!”安娜看嚴缜也要脫衣服給楚容華,連忙攔截了下來。
嚴缜嘴巴歪了歪,在楚容華“快給她”的眼神命令中,郁悶地将外套扔給了安娜。
“送給你了,不用還!”嚴缜哼了一聲,除了楚容華的,他才不要別的女人穿過的衣服呢!
“你以為我很想要你的外套啊,只是某人的不肯給我罷了……”安娜趕緊把外套穿好,然後酸溜溜地說道。
楚容華自然知道好友的心思,她看了仍舊在淺笑的蘇康一眼,有些尴尬。她知道蘇康并不是喜歡自己,可她又疑惑,既然蘇康不喜歡自己,那為什麽又對自己這麽好呢?
“蘇康,你對于我們的遭遇感到很開心?”嚴缜看蘇康唇邊的笑容就沒有收下來過,不禁冷哼出聲。
“我也好奇。”楚容華呵呵笑,問道。
“這只是我的習慣罷了。”見兩女一男都緊盯着自己,蘇康的笑容也沒有變化,平靜地說道:“而且,我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這老子也知道。”嚴缜又冷哼了一聲,被楚容華送了一個快準狠的手肘!
“不如想想開心的事情吧。”蘇康無視了嚴缜間歇性的抽風,将楚容華的衣服拉緊,提議道。
“我最開心的就是考上了一中,我向我爸爸證明了沒有他的幫忙,我也能靠成績上好的高中!”安娜最先開了話匣子,只是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又立馬消沉了下來,這一回,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着回去見爸爸和媽媽啊。
“如果容華能夠答應我的追求,那就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了。”嚴缜接口道。
楚容華眨眨眼睛,不知道為什麽這問題從“開心的事情”到了“最開心的事情”,歪頭想了一下,她說道:“我開心的事情挺多,一下子還真想不起來,但如果我們獲救的話,我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同意。”安娜點點頭。
“加一。”嚴缜搞笑了一把,不過沒人笑就是了。
“我突然,有些想哭。”楚容華到底只是個未滿十八歲的女孩,能夠笑到現在已經不錯了,她說完這句話就咬住了下唇,她告訴自己,不能哭,千萬不能哭,哭也沒用!
安娜一聽,倒是比楚容華先哭了出來,她害怕,很害怕,也自責為什麽要把好友幾人帶來這裏滑雪,如果她們只是在京城的故宮,圓明園這些景點玩玩,就不會有事了。
嚴缜見此,搶先了一步将楚容華的肩膀攬在了懷裏,道:“別哭別哭,要死,我也陪着你呢,我可是公認的校草排行榜第一名!你賺了!”
那一邊正哭着的安娜一聽,嘴角一抽,哭不出來了,明明楚容華還沒有哭,嚴缜就趕着安慰了,她怎麽就這麽可憐,哭得稀裏嘩啦的了,也不見蘇康安慰安慰……嘆氣,她到底能不能追到蘇康啊……
楚容華一聽,撲哧一聲笑了,她推開嚴缜,樂呵呵道:“你今天特別搞笑,不過表現不錯!”
“謝長官誇獎!”嚴缜行了個蹩腳的軍禮,逗得在場的三人更樂了。
楚容華聽了他這句話,笑完以後,又撇嘴道:“如果爸爸正在大興安嶺就好了,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002 雪崩(二)
容華口中的“爸爸”其實是她的養父,名叫袁烨。他是華夏國的現役軍官,擁有上将軍銜,在以前的戰役中立下了赫赫戰功,就算是那些眼睛長到了頭頂的政界元老們看到他,也要笑着喊一聲“袁将軍”。
而容華的親生父親名叫楚軒,和袁烨是老戰友,聽他說楚軒是上校軍銜,也是功績累累的好軍官。不過容華對這些并沒有什麽太多的感觸,她的母親在她一歲的時候就病死了,她三歲的時候楚軒也戰死沙場,等她能記事已經是五歲了。那時候,她已經身處袁家上上下下的寵愛呵護之中,對于以前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映象。
“容華很喜歡你父親?”蘇康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收斂,下一秒便又恢複了正常。
“喜歡啊。”容華點點頭,大概是想起了往日的種種,突然幸福地笑了起來,像是一個炫耀父親的孩子一般,幼稚地說道:“我爸爸最厲害,對我最好了!小時候他工作很忙,可每次出門回來都會給我帶許多玩具,他還會帶着我去釣魚,他每次都能釣到一條超大的魚!最重要的是,我爸爸是唯一一個在散打上,只三招之內用一只手就打敗我的人!”她自然喜歡袁烨,他給了自己像山一般的父愛,她也喜歡養母柳芸,那個女人給了她無微不至的母愛,讓她能夠幸福無憂地成長。
“哇,那可真是厲害了!”安娜聽到最後一句話,用力地點點頭給予了肯定,畢竟容華的散打是很出色的,她可是全國散打高中組的三連冠呢!
楚容華并沒有在同學面前提及過她父親的身份和工作,她覺得沒有必要,但如果安娜問的話,她會實話實說的。而安娜也并不在乎這種事情,相交近三年,她一句都沒有問過。
蘇康微微颔首,然後說道:“我父親,也很善于散打。”
“這麽說來蘇康的天賦是繼承你父親了!”楚容華歪頭,抿唇笑了,笑得很好看,像是她身後開滿了雪色的百合花。
“是啊。”蘇康的笑容燦爛了幾分,他緩緩道:“那是個頂天立地的父親,容華,有機會,給你看看他的照片吧。”
“照片?”容華一愣,旋即明白了蘇康的父親已經去世了。
“沒事,我早就不難過了。”見容華仿佛有些不知所措,蘇康開心地摸摸她的腦袋。他總是這樣,即使是在與容華比鬥的時候,也像是一個大哥哥般愛護着她,生怕她磕碰了哪裏。
随後,洞中又陷入了沉默,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他們的身體也漸漸開始吃不消了,幸好安娜帶了兩塊巧克力,弄成四份分給了另外三人。
袁烨在不在大興安嶺,沒人知道,但有一個人,卻是剛好在的,他收了上級的任務,來大興安嶺執行。
冷風呼嘯中,一名穿着墨色軍裝的短發男人筆直地站立着,仿佛再大的風雪都不能将他吹到。冷硬而完美的五官被冬日暖陽拂照着,像是一座永遠屹立不倒的雕像,全身都帶着拒人千裏之外的冷肅感。
男人看着茫茫大雪,狠吸了口煙,然後扔掉了煙蒂,用黑色的軍靴踩了踩,對身側的人命令道:“小劉,去問問前面,需要幫忙嗎?”他并不是個熱心腸的人,但作為一個國家的軍人,他有必要在人民遭遇危難的時刻伸出援手。
被叫做小劉的,是一個清秀的男人,帶着軍人特有的氣勢,他點了點頭,往前面的救援隊伍走去。過了一會兒,他回來,靠腿立正行軍禮道:“報告老大,前方雪崩面積巨大,積雪堵塞了救援隊的車輛,他們請求幫助!”
“派人過去。”袁毅簡短地下了命令,就轉身上了軍綠色的越野車,他還需要保存體力留給下一個任務。可幾秒鐘後,他皺了皺眉,終是打開了車門,利落地跳到雪地上,往前方黑壓壓的人群走去。
小劉正忙着指揮一群綠色軍裝的士兵幫助救援隊搜救游人,沒想到袁烨竟然走了過來,忙上前行禮:“老大!”
“嗯。”袁毅答應了一聲,他走到了一個穿着黃色衣服的男人後面,看了那男人身前的小電視機一會兒,皺眉道:“這是雪崩前後的視頻?”
那黃衣男人根本沒發現身後有人,只是專心地觀察着電視機,希望通過這段視頻來幫助搜救隊找到被掩埋的游人的位置。
“啊,你是誰?”黃衣男人看出袁毅的身份定然不凡,忙站起身有些忐忑地問道。
“袁毅。”袁毅看了黃衣男人一眼,簡單地回答了一下,然後用下巴指了指那臺黑色的小電視機,他不喜歡重複同一句話。
袁毅沒有多介紹自己,但這兩個字卻已經足夠表明他的身份。袁毅,京城袁家的二少,年輕的陸軍上校!黃衣男人一聽,神色之中就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尊敬和謙卑,他開口,帶着讨好的意味:“袁少爺英明,這是雪崩前後的視頻,我們想通過這個來尋找游人……”
“閉嘴!”袁毅本來只是雙手抱臂看着電視機,卻突然喝了一聲,令周圍人紛紛誠惶誠恐地閉了嘴,袁二少的怒火可不是有誰能夠承擔的!
袁毅猛地放下了雙臂,彎腰看向了電視機,然後迅速地按下了暫停鍵,他眯着雙眼仔仔細細地辨認,一邊又道:“把畫面放大!”
小劉不敢耽誤,将黃衣男人推開後,徑直坐下來,手指飛快地動作着,将畫面慢慢給放大了。
畫面中是兩男兩女,她們在大雪沖下來的時候,正要往一個洞中逃避。
除了在極限訓練以後,袁毅第一次呼吸不穩了,他幾乎瞪大了眼睛,罵道:“該死的!她為什麽會在這裏!小劉!打電話跟我母親确認一下,大小姐是不是來了這裏滑雪!”
周圍人一聽,頓時明白,事情大條了,袁家的大小姐,袁将軍捧在手心裏的公主竟然在這場雪崩中!
袁毅說完,看準了容華被掩埋的地點,就帶着人沖上了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袁毅一路奔跑,手心都出汗了!
因為衆多的軍事任務和必要的訓練,加上容華自己也要上學,他見這個小妹的次數并不多,可每見一次,他對她的映象就無法控制地加深一點,直到十多年後的今天,他看着差點被大雪淹沒的女孩,心跳有那麽幾秒鐘好像真的停止了!
他沒愛過人,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情,但他明白,如果楚容華出了什麽事,他難以想象他會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來!
一口氣奔到了容華出事地點的附近,他卻猛地放輕了腳步,吸了口氣,他命令道:“怎麽處理,你們懂的,切記不得驚動覆蓋在山洞上的積雪。”他這次帶來的士兵就是常駐大興安嶺的士兵,他們在雪崩中搜救受害者比他更熟練。
倒不是袁毅對自己的能力不信任,而是這一回,他輸不起!他絕不能讓容華出事!這是他的腦海中唯一留下的念頭!
這幾名士兵的手法的确老練,加上身後有個黑面神将虎視眈眈,他們哪裏敢有一絲松懈,額上的汗都沒時間去抹,小心翼翼地挖掘着已經變得有些硬實的積雪。
☆、003 二哥,楚楚好怕!
容華看了看脖子上挂着的懷表,這是養父袁烨送給她的十七歲生日禮物,是讓世界有名的鐘表大師親手打造的,全世界就這麽一塊。
時間已經過了二十三分鐘,容華知道,一般人深處雪崩之中,熬不過半個小時的,她吸口氣,給身邊的好友安娜搓了搓手,希望她能夠暖和一點:“安娜堅持住,保持清醒!”
安娜已經凍得全身麻木,她艱難地擡頭看了看雙唇發白卻還要安慰自己的楚容華,突然哭了,這就是她的好友,是她一生的摯友啊!都說患難見真情,到了今天,她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我會堅持住……”安娜吸口氣,點點頭。
“我聽到了外面有人!”嚴缜的耳朵突然動了動,然後立馬興奮地喊了出來,只是聲音因為寒冷而有些顫抖了。
幾乎要絕望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希望,這樣的喜悅并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洞內的四人都露出了欣喜的激動。
“我聽到了!他們正在救我們!”容華聽到了鏟子挖掘積雪的聲音,然後說道:“我們也必須用手快點挖出去,要是他們的動作一個不注意,很可能導致這裏的積雪下塌的。”如果是兩面一起挖洞的話,積雪下塌時的數量應該會比較少,至少不會淹死他們!
其他三人都同意地點點頭,動手開挖。
而袁毅站在外頭,積雪甚至埋過了他的膝蓋,他迎着冷冽的寒風,面沉如水,仔細地觀察着積雪的狀況,時而提點這些士兵要小心哪裏不能觸碰,以免積雪陷落。
洞口的積雪在兩方的努力下,終于被挖開,陽光一下子照到了這四人的身上,那是種劫後餘生的溫暖!
袁毅踏在積雪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快速走來,他低頭看着洞穴中的女孩,那姣好的容顏已經青白一片,原本嫣紅誘人的粉唇也幹裂蒼白,烏發有些淩亂,這個時候的容華,并不像平日裏那麽耀眼動人,但袁毅卻很想很想将這個擾亂他心髒的女人抱到懷裏。
事實是,他也這麽做了。
袁毅彎腰,伸手托住了容華的雙臂,一個用力将女孩橫抱在了懷中,這一刻他忍不住掂量了一下容華的重量,不是很重,但卻無比珍貴。
“……二哥,楚楚好怕。”直到容華被那雙溫暖卻有些顫抖的雙手擁住時,她竟然很想哭,事實是,她真的落淚了。她覺得這個男人已經不僅僅是她的二哥,還是她的天神,來拯救她的天神!
其實容華對袁家二少的映象并不深刻,在她的記憶裏,二哥是個冷漠甚至有些陰沉的人。聽大家都說袁家二少在操縱槍械上非常有天賦,而容華也覺得他有着軍人的鋼鐵意志,也有槍械的冰冷殘酷。
然而,在這一秒,當她看着洞口猛然出現的袁毅時,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髒有些怪異地觸動了。心髒上好像覆蓋了一層暖氣,帶着一點淡淡的煙味,和絲絲酸甜的味道。
和安娜,嚴缜,蘇康三人相比,很顯然,袁毅對容華來說,是要更加親近一些的,畢竟這是她的二哥,即使接觸并不太多。當人覺得自己孤立無援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變得堅強,用所有自己能夠武裝的東西來使自己獲得勇氣去面對一切危難,可當一個可以被自己依賴的人突然出現的時候,那這一份堅強就會驟然崩潰,取而代之的便是無盡的委屈和哭訴。
這時候的容華就是這樣的心态,她需要袁毅的安慰,并不要多少言語的哄勸,而是一種安心和包容。所以,她哭了,哭得十分委屈,喊得令人萬分心疼。
袁毅抱緊懷中人,将自己的下巴擱在楚容華的頭頂,沒說什麽話,卻比什麽都能讓她安心。
很快山下就來了醫護人員,将其他三人用毛毯裹好,扶他們出來了。
嚴缜從生還的喜悅中回過神來時,就聽到了容華的這句話,知道原來這軍裝男人是她的哥哥,也就沒吃什麽醋了。
而蘇康拒絕了醫護人員的攙扶,将身上的毛毯拿下來蓋到了容華的身上,道:“去溫暖的地方,她一定凍壞了。”這話,是對袁毅說的。
袁毅這才分心看了蘇康一眼,這個人他有映象,華夏國第一軍校的天才學生,聽說今年才二十歲,就已經多次獲得各種武術比賽的冠軍,不少軍區和政府的人也喜歡找他執行任務,因為他不止身手好,并且頭腦聰明,手段幹淨利落。
不管這個蘇康和自家小妹是怎麽認識的,袁毅都沒有心思去多想了,他将容華穩穩地托好,轉身下山。
蘇康看着前面的男人将容華抱走,狠狠地握緊了拳頭,如果他再強一點,那麽保護容華的,一定是他自己!
下一秒,他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嚴缜和安娜一瞧,忙讓醫護人員把蘇康給擡上了擔架,送上了救護車,他們兩人也跟了上去。他們看得出,容華的哥哥來頭不小,所以并不特別擔心容華。
坐在救護車上,安娜看昏迷中的蘇康緊緊地握着什麽,她用力掰開來一看,竟然是半塊巧克力!
“他竟然沒有吃?難怪他體力不支了!”安娜驚訝地喊了出來,不過因為身體不太好,聲音也不大,但這音量也足以讓蘇康從昏迷中醒過來了。
他睜開雙眼,定定地看了半響,迷茫的雙眼就恢複了清明,他勾起一抹毫無意義的淡笑,坐起身問道:“容華呢?”
“我說你,你怎麽不把巧克力吃了?”等嚴缜告訴了他容華和她哥哥在一起後,安娜就抱怨了起來。
“啊……”蘇康張了張嘴,卻沒有說理由。雪崩發生以後,他也沒辦法找人來救自己,他甚至覺得可能真的要命喪于此了,所以這半塊巧克力,他一直留着,等容華也支撐不住的時候,他可以把它給她,至少能讓她多活一會兒,堅持到有人來救她。
安娜以為是蘇康挑食,不喜歡巧克力就喋喋不休地怪了起來。而嚴缜看着,想了一會兒後,卻是一震,這男人留下這半塊巧克力,恐怕是想給容華的!
另一邊,袁毅抱着已經昏睡過去,卻還緊緊抓着他衣服的容華下了山,到了自己的越野車上。
小劉早就打過了電話,問了情況後确認了容華的确是在這裏,然後就報告了關于雪崩的事情。
他跟着袁毅上了車,細心地将窗戶都關好,然後打開了暖氣,又從後座拿過了厚毯交給了袁毅,道:“老大,我已經跟夫人說了情況,她要您保護好大小姐,她說她随後就到。”
“嗯。”袁毅想了想,又皺眉加了一句:“去查一查,這一次的雪崩是人為還是天災。”他不相信這麽巧容華在這裏滑雪,就發生了雪崩!如果真是有人蓄意謀害,那麽,很好,那個人需要做好準備,承受整個袁家的怒火!
小劉倒是沒想到這點,聽袁毅這麽說,忙應了一聲,暗道,別看老大平時整一個黑面将軍,但對大小姐,還是不錯的呢。
因為懷中的女孩睡得極不安穩,袁毅權衡之下,選擇放棄了親自執行那個任務,而是派了手底下狙擊能力最厲害的人代為前去。
看袁毅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去執行任務,小劉不禁捂住嘴巴暗暗咋舌,這袁家大小姐的影響力可真是巨大啊!
☆、004 我袁家的女兒
造成雪崩的原因可以有很多,大體分為自然和人為兩種。以袁家的勢力,經過勘察和衆多信息的鎖定,基本可以确定,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雪崩,屬于人為。在山腰某地,小劉等人發現了一處被炮彈襲擊過的雪表,經過專家組取樣驗證後,确定這是反坦克火箭炮留下的痕跡,射程至少有1300米。
但要找到那個作案的人以及他背後的勢力,暫時還需要一段時間。
一名穿着米白色長裙的貴婦面色陰冷地坐在病床邊,那彰顯高貴與優雅的發髻被盤在腦後,烏發上裝飾着一朵盛開的美麗百合。
“小毅,一定要找到那個作案的人!我袁家的女兒可不是這麽好欺負的!”那貴婦顯然很生氣,她說完扭頭看着還躺在病床上昏睡着的女孩,不禁紅了眼眶,她伸出保養得很好的右手,輕輕摸了摸女孩的額頭,道:“從楚楚被送到我身邊開始,就沒有磕破過一點皮!今天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她該多害怕啊!”
袁毅見此,伸手放在了他母親柳芸的肩膀上,答應道:“我會查出來的。”
“媽媽相信你。”柳芸拿着帕子将自己的淚水拭去,然後拍了拍兒子的大手,溫婉地笑道:“小毅一直做得很好,不會讓媽媽失望的。敢傷害我柳芸的女兒,就得付出慘痛的代價!”她是個柔弱的女人,但做為一個差點失去女兒的母親,她不會吝啬于表現自己陰狠的一面。
袁毅沉默着點點頭,就算柳芸不說,他也會查到底,敢傷害容華,死都便宜他們了!他吸口氣,平複下心中的殺意,轉頭看向了床上的女孩。
女孩有着完美精致的五官,光潔的額頭上沾染着幾根黑發,柳葉似的細眉下是一雙緊閉的眼眸,彎長的睫毛上還帶着睡前留下的淚漬,陽光散落在她俏麗的小臉上,在眼睑處落下了青色的陰影。
女孩一聲細微的叮咛,讓本安靜地看着她的兩人瞬間動了。
“媽?”容華覺得有些頭疼,她睜開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美婦,不禁吶吶地喊了一聲。
“唉!”方才還坐得端正,高高在上的貴婦聽到女兒喊她,忙不疊地點頭答應了下來,她将女兒扶起來坐好,然後按了鈴把醫生給找來。
“媽……”容華看到了站在一邊的袁毅,昏睡前的記憶就奔湧了出來,想到她差點就命喪雪中,連父母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不禁顫抖了一下,撲進了母親溫暖的懷抱,用帶着哭腔的聲音,述說自己的恐懼與委屈:“媽,楚楚好怕,媽,媽……”
這一聲聲低微的嘤嘤哭泣,幾乎撕裂了柳芸這個做母親的心!
“媽媽知道你怕,媽媽也吓壞了。不過沒事了沒事了,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媽媽會一直守着楚楚。”柳芸将女兒緊緊地抱住,一遍遍地告訴女兒,她安全了,她沒事了!容華不是柳芸的親生女兒,可柳芸待她,卻比親生兒子還要好,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