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更) 我是很認真地想……

溫令瑤之前找房的時候, 曾經查過這一片的房價,普通高層都是五六萬一平米,更別提這種獨棟小別墅。

裏面的裝修也很新, 似乎從來沒人住過。

“這房子買了好幾年了,一直空着。”沈司衡一邊帶她參觀,一邊解釋, “當時我沒管, 是我媽找人裝修的, 我就随便看了眼圖紙,你要是哪裏不喜歡, 可以自己改動。”

“不用了, 挺好的。”溫令瑤還沒從震驚裏完全回過神來, 但不得不說,這房子的每一處,每一個角落和細節她都很喜歡。

貝曦的品味比較年輕化, 跟她很像,裝修裏有一些小元素,給整體的中性風格添上了一絲活潑,既大方典雅,又不會顯得沉悶。

“也行, 随便住住。”站在後院門口,望着那片特意打理過的小花園, 他從背後抱着她,在她耳朵邊低聲耳語,“反正結婚的時候要換新房子。”

大概是腦子不太靈光,她居然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懵懵地問:“還……換嗎?”

“怎麽?不想換?”男人笑了一聲, “都聽你的,這裏離醫院近,附近也沒有合适的新小區,換的意義不大。但我總覺得,結婚還是要給你個房子。”

溫令瑤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兩人都在讨論什麽超前的話題,臉一熱:“……誰答應要跟你結婚了?你就說這個。”

“不想跟我結婚?”沈司衡輕輕擡起她下巴,眸眯了眯,另一只手從衣擺滑進去,“那你跟我談戀愛,是耍流氓嗎?”

“明明就是你耍流氓……”溫令瑤嘟哝着,把他企圖做壞事的手往出拽。

和他在一起後她才知道,無論外表多麽正直的男人,內心都是一個幼稚的流氓。

沈司衡說,是因為真正愛一個人,會甘願丢盔棄甲,把最原始的樣子展現在她面前,包括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哪怕它有時候醜陋不堪。

他可以失去自己,丢掉光環和濾鏡,可以不管她如何看他,毫不掩飾地袒露一切。

“我有嗎?”他的手依然自由地為所欲為,“我是很認真地想跟你結婚。”

男人的戒指貼緊她皮膚,冰冰涼涼的,引起一陣瑟縮,她微顫着喊了他一聲:“沈司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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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你去看看主卧?”男人低頭含住她耳垂。

然後也不等她首肯,将人攔腰抱了起來。

別墅有電梯,他把她堵在轎廂角落,吃光她唇上的口紅,再抱着她走進卧室。

她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主卧長什麽樣子,人已經靠在浴室的瓷磚牆上,身前一片火熱,背後一片冰冷,但瓷磚牆很快被花灑的熱水澆濕,也變得沒那麽冷。

熱水細密而溫柔地澆在身體上,每一滴都仿佛帶着電流。

兩人從浴室到卧房,厮混到窗外狗叫雞鳴,東方既白。

沈司衡其實不算太禽獸,只有她第二天休息的時候,才會玩得這麽放肆。但因為平時少有機會,放肆起來,也是毫無節制的放肆。

溫令瑤直到中午才醒,是因為肚子空空,從夢裏被餓醒的。

身邊已經沒了熱度,她艱難地從床頭櫃上撈過手機,打了個電話,還沒有說明用意,男人淺淡溫柔的嗓音已經從聽筒裏傳出來:“等一下,飯馬上好。”

“哦。”她應了一聲,有點啞。

挂電話後試圖起身,渾身骨頭都像被拆過一樣,某處火辣辣的,隐約又有點冰涼,像是被抹過藥。

溫令瑤不禁咬了下唇,臉頰微熱。

從房間出去的時候,沈司衡剛從電梯出來,看見她扶着牆緩慢前進,像個老婆婆一樣的動作,忍不住笑了出聲。

溫令瑤眼睛蓄了渾身的力氣瞪他。

男人走過去,輕輕摟住她腰,眼裏倒是多了些心疼:“怎麽不叫我?”

“……”溫令瑤不想搭理他,繼續瞪。

叫他說什麽?說自己因為腿軟,走不動路嗎?

此刻他心疼的表情怎麽看起來,都像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沈司衡低下頭,噙住女人悲憤咬起的唇,緩慢溫柔,鼻息交纏着哄她:“別氣了,我做了一桌好吃的,給你補補。”

溫令瑤哼了一聲:“假模假式。”

昨晚她哭的時候沒見他心軟半分。

沈司衡笑了笑,直接把人抱起來,卻沒有進電梯,而是拐到走廊盡頭,從樓梯下去。

身子随着他的腳步而颠簸,背後還是懸空的,感覺比站在電梯裏刺激得多,好像随時都能掉下去。她雖然別扭着不肯摟他脖子,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把腦袋靠在他胸前,整個身子也傾向他懷裏,雙手蜷縮,逐漸攥緊他胸前的衣服。

“沈司衡。”她嗓音有點可憐,依舊泛着微微的啞。

男人低眉看她,眸底溫柔:“嗯?”

“我覺得小金說得真沒錯。”溫令瑤望着他,柔弱又悲憤,“這個世界上最表裏不一的就是你們醫生。”

她已經自動把自己刨除出去。

她和他才不是一種人。

男人笑了一聲,等她繼續。

“你告訴你的患者要健康要養生要節制,自己在家一夜七次。”溫令瑤真情實感地發問:“我可以采訪一下,您真的不累嗎?”

沈司衡也十分認真地望着她:“你覺得我累嗎?”

溫令瑤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我不敢覺得……”

他看上去非但不累,反而神清氣爽,意氣風發,一夜之間仿佛年輕五歲。如果她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恐怕要以為自己的陽氣都被他吸走了。

為了保護好僅剩的那一絲絲,她決定還是乖乖茍着,不要惹他。

畢竟他們還有一整天的時間,單獨相處。

江曠回國了,人在上海的酒店隔離。

比起沈司衡那次21天的淡定自若,苦中作樂,江曠心理素質顯然不太行,整個人快要瘋掉,才第三天,就嗷嗷叫着找人陪。

他先是約沈司衡打麻将,但沈司衡溫香軟玉在懷,不想理他。

然後又找了溫令瑤。

【我真的要死了。。。我會是全中國第一個因為隔離被悶死的人。。。】

【寶我的房子還好住嗎?我的超級大烤箱好用嗎?】

【我對你是不是恩重如山?】

【來陪我打游戲吧,救命。。。】

此刻溫令瑤正在沈司衡懷裏,兩人一起看着她的手機屏幕。

溫令瑤是個感恩戴德的好孩子,這種時候,怎麽也不忍心丢下朋友,于是轉頭對沈司衡說:“他好可憐,還是陪一下他吧。”

男人略沉地呼了口氣,揉她腰間的軟肉,顯然不是太樂意,但也沒有出口阻止。

溫令瑤趕緊給江曠回:【好的!】

江曠:【來timi,Q.Q區。】

溫令瑤看了沈司衡一眼,敲字:【我最近不太想打王者。】

【要不我們鬥地主吧?】

【你再拉一個朋友來。】

江曠這會兒只要有人陪就謝天謝地,玩啥也不挑:【好。】

不出她所料,江曠拉了沈司衡。

而沈司衡這次也同意了。

三個人開了間房,江曠開麥,崩潰的聲音在客廳裏回蕩:“你們快跟我說說話吧,這幾天沒一個人跟我說話,昨晚我在房間裏找鬼聊天,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噗——”溫令瑤沒忍住笑道,“你不怕把自己吓死?”

“我都快悶死了還怕吓死?死都死了死法還重要嗎?”江曠道,“沈哥人呢?沈哥怎麽不說話?”

溫令瑤默默地瞥了男人一眼。

他手機靜着音,也沒開麥,顯然沒打算搭理江曠。

“人家可能在忙吧。”溫令瑤假惺惺道,“你快開局,等什麽呢?”

“哦。”江曠點了開始。

發完牌後,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都互相看着對方手機裏的牌。

只有江曠在叽叽喳喳:“我要當地主,我要揚眉吐氣,贏光你們。”

溫令瑤笑了笑:“好呀,我讓你。”

“用不着你讓,爺有王牌。”

溫令瑤看了一眼沈司衡的大王兩個2,一排順子還有炸,默默地為江曠祈禱。

希望他輸的姿勢稍微體面一點。

這把她牌爛,全程劃水,江曠除了小王都是垃圾,節奏完全在沈司衡手裏。

他一面堵着江曠的地主,一面給她放牌,最後居然讓她先贏了。

“卧槽!這把爛牌你都能贏?是不是背着我報班了?”江曠咆哮起來。

“我沒有。”溫令瑤心虛地瞅了沈司衡一眼,“可能是我運氣好。”

見對方表情不辨喜怒,還暗戳戳拍了個馬屁:“是對面大哥厲害。”

江曠還不知道他們倆在一起的事。

沈司衡終于勾了勾唇,空出一只手揉她耳朵,嗓音慵懶道:“自己智商低,欠練。”

“哥你終于說話了,我還以為你沒聽呢。”江曠繼續叽叽喳喳,“剛才那把你太不厚道了吧?牌那麽順你不搶地主?”

“我搶了讓你打飛的?”男人低笑一聲,“那多難看。”

“……”江曠哽了哽,“再來。”

接下來一局又一局,沈司衡依舊不搶地主。

溫令瑤本就不喜歡當地主,于是每局都是夫妻檔二打一。兩個人默契的很,空氣裏只有江曠無休止的哇哇叫。

“不是,你倆這是合夥的嗎?”江曠比一開始還要崩潰。原先因為隔離而崩潰,現在就連打個牌,都被人摁在地板上摩擦到自閉,“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贏一次!我贏十次!我要打爆你們!”

沈司衡蹙了蹙眉,露出幾分嫌棄的表情,像是對這個打擾二人世界的不速之客,已經忍耐到極限。

又開局,他索性點了系統挂機。

溫令瑤注意到他的操作,正要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男人的胸膛從身後貼上來,手也開始不安分。

她竭力控制着呼吸,怕給對面的江曠聽見什麽。遲鈍的腦子剛想到關掉麥克風這回事,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怎麽都點不到她想要的位置。

沈司衡越發過分了,她卻不敢出聲喝止他,只能緊咬着唇,憋得眼眶濕潤,臉頰緋紅,很快就徹底丢盔棄甲。

手機裏還在傳來江曠的聲音:“你倆怎麽回事?這局水平不太行啊。”

沈司衡給她也點了系統挂機。

江曠渾然不知自己是在和兩個電腦打,滿嘴的揚眉吐氣:“哎,風水輪流轉,你倆也不過如此嘛。”

沈司衡把她的手機也關了麥和聲音,扔到沙發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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