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文東說:“我也不知道啊,有什麽我都在群裏說了,而且最近我都沒見過沈哥。”

為自證清白而一直努力的華臨積極地賣沈謂行:“現在見他一面是很難,那貨太見色忘友了,噫,那叫一個難舍難分。代小京前天約的這頓飯,我就想着人多熱鬧,叫衛星一起,他說沒空。我說你半個小時前發的朋友圈說你殺青了過來這邊放兩天大假,你現在跟我說沒空是幾個意思?他說葉九月也放假,說葉九月一個人在家就不吃飯就會餓死,所以他必須要陪葉九月吃飯。我……我沒話說,當時我就想拉黑他。”

葉九月是沈謂行的“包養對象”。至少沈謂行自己是這麽覺得并堅稱的。

代小京:“啧啧啧。”

華臨:“啧啧啧。”

文東端起水杯喝了口,笑着瞥了眼華臨。

華臨從這一眼中察覺微妙,趕緊補上自己的态度:“我看他倆是來真的。最好他倆是來真的。我看這葉九月就很好,比夏秋好多了。文東你多給你沈哥吹吹風,讓他腦子清楚點,千萬別錯過良緣。”

不明真相的代小京熱心地附和:“是啊是啊。”

文東開玩笑:“兩位老板這麽關愛沈哥,我都吃醋了。”

不明真相的代小京廣撒網地端水:“哈哈哈也愛你也愛你,麽麽噠!”

華臨則急忙表明立場:“沈謂行是我親兒子,你是嗎?你要肯當的話,我也這麽關愛你。”

文東笑道:“那算了,我更喜歡當爸爸。”

不明真相的代小京積極地暖場:“哈哈哈哈我也是哈哈哈哈。”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文東是感謝夏秋的。

是夏秋讓他找到個話題開了那個群,讓他和華臨之間的關系通過八卦而大大拉近,不然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合适的契機,華臨還得繼續躲他。

當然,他最要感謝的人還是沈謂行,沈謂行不但先提供了夏秋這個素材,後來又帶出了一個葉九月,為他和華臨搭建了穩固的溝通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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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沈謂行和葉九月和夏秋的福,文東和華臨越走越近。只要華臨放假,文東可以一約一個準。

文東有耐心。

雖然他并不知道華臨以前經歷過什麽不好的事情,但可以肯定華臨絕對不只是單純的自稱的性冷淡才不談戀愛,肯定是遭遇過什麽,對戀愛的事情有心結。

因此,文東在這個過程中講究慢慢來,沒一上去就直接告白,他覺得那樣很可能會把華臨直接吓跑八百裏,再想接近就難了。

他得先以親友的身份取得華臨的認可,溫水煮青蛙。

眼看水也燒了不短的時間了,沈謂行都跟葉九月被迫在全國人民面前半出櫃了,夏秋都醜聞爆發不得不暫時退圈出國避風頭了,文東覺得可以收網了。

【私聊】

代小京:很久沒約寶貝了,寶貝什麽時候有空[吻]

華臨:明年的清明節

代小京:今年的清明節才剛過耶,寶貝給哥面子,改個時間,想你[心]

華臨:行,今年鬼節

代小京:過幾天和張作去海釣,你來不來吧?

華臨:不來

代小京:你不對勁

代小京:你為什麽突然不要我了?

代小京:你說啊

代小京:你別不說話!

代小京:我真的發現你不要我了!我每次約你都說沒時間,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代小京:是誰!是誰搶走了我的寶寶!

華臨:是你一直不肯去看的精神科醫生。

代小京:說真的,很久沒碰面了,我都不記得你長什麽樣了,出來喝個茶都行啊。你別穿上褲子就不認人啊,你平時嚷嚷寂寞空虛冷的時候我哪次沒用我熱情如火的懷抱溫情容納你?現在我空虛寂寞冷了你就這态度?是人嗎?

華臨:我始終沒放棄勸你就醫就證明我很醫者仁心了。

華臨:這個月真沒空,我就兩天假,約了人去爬山了

代小京:你還真背着我有人了啊?誰啊?

華臨:你怎麽說得我除了你沒朋友了似的?

代小京:有啊,衛星啊,但你現在約得出他來嗎?也就咱們抱團了

華臨:誰跟你抱團[嫌棄]

【私聊】

文東:[行李拍照][行李清單(逐一畫√)]

文東:臨哥你看下

文東:應該沒有遺漏的東西,實在不行到時候現買

華臨:好

華臨:你辦事我放心

文東:o(* ̄︶ ̄*)o

華臨:別讓沈謂行和代小京他們知道啊

文東:哪次讓他們知道了[哈哈]

華臨:還有張作他們

文東:明白

和文東來往多了、當文東過去了當初的刺頭兒中二病時期,華臨發現和他相處是真舒服。

別的不說,就說這個出去玩的事情吧。

代小京和張作這倆貨就不必說了,能約個飯店就很不錯了,吃完飯就想往夜店跑,夜店就是他倆的游樂園,華臨嫌棄得不行。

沈謂行則是個當紅明星,出行游玩很受限,何況他現在和葉九月正經處了對象,多多少少有點嫌要避,華臨得時時擔心被迫榮登八卦頭條“驚!沈謂行疑偷吃帥氣男醫生”。

盧長安可以直接排除,這貨365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比華臨這個醫生還忙,難得休個假,華臨都不忍心約他,而且約了也沒意思,他放假都有接不完的電話。

其他幾個人吧,和華臨的關系很一般,私下沒話題,沒單獨聚過。

唯獨文東,太讓華臨舒心了。文東就是傳說中的居家旅行必備!

首先,中二病痊愈的這人性格特別好,華臨說什麽他都态度良好地接受和立刻改正,從不還嘴;其次,文東生活自理能力很強,還很擅長照顧別人,跟他出門什麽也不用想,全安排得妥妥當當;再次,華臨想去哪裏,文東就去哪裏,半點不樂意也沒有,華臨問他想去哪,他說他都行,他沒見識沒知識,不知道哪裏好,所以都聽華臨的。

太乖了!

有時候華臨想起以前那個非主流都覺得恍如做夢!是錯誤的記憶吧!是曼德拉效應而已吧!一定是的吧!

華臨很防備這事兒讓代小京和張作他們知道,他怕這倆人跟他搶文東。

以前那倆常拉文東去泡夜店,那時候華臨同時嫌棄他仨,現在華臨想想都懷疑文東是個敢怒不敢言、被迫屈服于老板的小可憐打工仔罷了。

就文東這往好聽了說是溫馴、不好聽點說就是随便的個性,很可能是被代小京和張作這倆花花公子一人拉一條胳膊給硬拽進去的。

華臨每次看那倆傻缺在大群裏抱怨文東漸漸脫離他們的泡吧三人團,心中都會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

他覺得,文東這孩子雖然以前是挺非的,但說不定就是價值觀還沒形成的時候就被壞朋友們帶壞了,現在看來,本性是很好的嘛!

那他身為一個以救死扶傷為己任的醫務人員,他能不心生同情并且努力讓一個誤入歧途的孩子回到正軌上嗎?!他不能!

這次華臨和文東是去附近的一座山,地方不遠,來去帶爬山看日出,兩天足夠了。

他倆周六上午出發,到山腳是晌午了,開始爬山,一路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停走停停停……主要是華臨拖後腿,包都給文東背着也無法讓他的腳步輕快一些,上一階喘兩口氣。

華臨懷疑一周前的自己有問題才一拍腦袋說來爬山。當時文東就委婉地說過可能會很累,他拍着胸膛自信地說慢點走就行了嘛!別小看他!

……這不是小不小看的事情,是我懷疑我遇到了鬼打牆否則怎麽我走了這麽久了這臺階還是看不到頭的事情。華臨在內心絕望地想。

文東善解人意地說:“臨哥,不好意思,我怕是走不動了,我們去坐纜車吧。”

華臨強撐着最後一口氣,轉頭看臉色如常不白不紅不虛、氣都沒多喘一口的文東,沒意義的自尊心受到了刺激,倔強地說:“我能走。”

文東笑笑:“沒說你不能走,是我不能走。”

華臨死要面子:“我就是穿錯鞋了,腳痛。我這不是專門爬山的鞋,我回去就買雙。”

反正不願承認是他體力不如人。

文東嘆了聲氣,擱下包,坐在臺階上拖鞋:“換。”

“啊?”

這麽拖着也不是個辦法,華臨權衡利弊,決定和文東換鞋,反正他倆鞋碼一樣。

換完鞋,華臨蹬蹬腳,原地複活:“你這鞋真的穿起來比我的舒服些!”

十分鐘後,迅速殘血的華臨杵着登山杖大口喘氣,兩眼發直,半晌,問文東:“你還走得動嗎?”

文東氣不亂喘心不亂跳地睜眼說瞎話:“你這鞋确實爬山累,我走不動了,真的,臨哥,我非得坐纜車了,要不你自己爬,我真不行了。”

看吧!就很上道!

順利拿到臺階的華臨欣慰地說他:“一起出來玩,分開上山搞笑呢?我陪你坐纜車。”

文東卻忽然微微皺眉,故作為難:“但臨哥你這麽喜歡爬山……要不還是你爬山,我坐纜車吧。”

華臨知道他故意逗自己,繃不住了,忙拍打他兩下,阻止他拆自己的臺。

文東笑了起來,說:“前面有個纜車點,再堅持一下啊。”

華臨回歸慘痛現實,回頭絕望地看:“還有多遠?”

文東看着路邊的指示牌估算:“大概十分鐘吧。”

再走十階都難的華臨說:“我們先休息下。”

等倆人終于到了山頂,已經是傍晚了。

這座山處于半開發狀态,上面的住宿處是當地民衆新弄的,尚沒接通網上預約,只能現場到了再訂房,實在沒房了倒也沒事,就吃點苦,租個帳篷湊合一晚,帳篷倒是數量充足。

他倆到得晚,只剩下了一間大床房,但不管怎麽說都比睡帳篷舒服,華臨唯恐有人跟他搶,立刻掏錢拿鑰匙。

說是“大床房”,房間窄小,只有一張床、一個小桌、兩個凳子,連獨立洗手間都沒有,這都就不說了,那“大床”大概只有一米二寬。

華臨發自內心地反省:“我再也不爬山了!”

文東笑了笑:“我去租個帳篷吧。”

“哎,別!”華臨忙攔他,“不安全,而且帳篷睡袋他們肯定不怎麽洗的,好髒。就睡這吧。”

文東說:“那我得擠着你睡了。”

華臨嘆氣:“沒辦法的事,擠就擠吧。”

文東開玩笑道:“不嫌棄我啊?”

華臨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有病嗎你。”

住處搞定了,華臨癱在床上休息了會兒,和文東去旁邊的農家小飯館吃飯,味道不好說,猜想大概不怎麽樣,好在幹淨——也說不準人家本來幹不幹淨,但這頓肯定幹淨,因為文東生怕華臨嫌不幹淨,笑嘻嘻跟老板套近乎又加錢,全程盯着人家洗鍋子洗菜做菜。

華臨悠悠閑閑地坐在椅子上遠眺窗外遼闊的雲景。山上的風很清新涼爽,吹在臉上叫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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