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視線還是沒有離開南宮毅,他突然想起來他見到南宮毅第一面的時候就感覺他長得像明星,現在呢?好像又添加了歷練在裏面,他好像變的更有味道了。 樂言之忍不住偷偷咽了下口水。
南宮毅承受不住來自樂言之灼熱的注視,索性又一把将他擁入懷中,“不管我是不是西門,你是不是金蓮,你只是我的樂言之,你還活着……”手臂更加收緊,臉龐埋在樂言之頸窩,“還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樂言之手環過去輕拍南宮毅後背安慰着他的情緒,聽着南宮毅喃喃的自語,他的心才被後知後覺的刺痛,六年,他被一個人牽挂了六年,這種被牽挂的感覺讓他心裏感到好溫暖。
但是他又耽誤了他六年,不知道南宮毅是否已經婚娶,如果已成家有子,那麽他的罪惡感還能減輕些,如果一直未婚……這個年代男子二十四五如果還沒有成家,已經算是大齡青年了……那麽他的負罪感就會更深。
不過好像誤會是從六年前就開始了,樂言之想起來南宮毅送他玉佩時問他,“如果不曾許配人家,那麽許給我可好?”
必須……必須要找個合适的時機澄清自己的身份才是,至于唐依秋以前交代的不能暴露真實身份的叮囑,樂言之認為早在他恢複男兒身的時候就已經作廢了。
“我當然活着……”南宮毅終于放開樂言之,“而且我現在還是一個郎中,”樂言之很自豪的笑着,“我已經郎中了一個月了,前面不遠就是我的藥店,如果方便,不如……”不如去我店裏我恢複男裝給你看,“啊——!”樂言之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必須馬上回去,救人救人!”
說完不等南宮毅,樂言之急急忙忙轉身就往巷子外跑去。
突然身體騰空,再一看,自己已經側坐在了馬背上,身後就是那個有熟悉味道的南宮毅。
南宮毅一甩缰繩,駿馬開始小步奔跑,樂言之一閃身差點掉下去,幸好後面還擋着一條有力的胳膊,南宮毅吓唬道:“再不抱緊我,掉下馬我可不管你!”樂言之趕緊環住南宮毅的腰。
好像很久以前,他也曾這樣突然身體騰空被拉上馬,那個時候南宮毅在他身後也是用同樣的語氣說:“你再來回亂動,掉進柳河我可不救你!”
順着樂言之所指的方向,南宮毅很快就來到了“言之堂”的後門,樂言之下馬跑回屋子裏卸妝換衣服。
南宮毅則把馬拴在門口的樁子上,自己慢慢踱到“言之堂”正門,認認真真的打量着這裏的一切,門口的匾額,店內的夥計。
剛才擡着那個門板的壯漢們,根本沒有來“言之堂”的門口,而是路過“豐濟堂”時在那裏停住了腳步,其中一個大漢在門口扯着嗓子喊,“有郎中沒,快出來救人!再不出來這人就真死啦!”
被這一喊,郎中沒出來,倒是出來了一個夥計,這夥計站在臺階上面往下看了看躺在門板上一動不動的穿着一身鄒巴巴粗布衣的人,眼睛咕嚕一翻,“喊什麽哪,我們坐堂的郎中還有病人在診治,你這得等一會兒,半道加塞兒可不對,任何事都得有個先來後到是不是……”
“先來後到你個仙人!”大漢着急罵道,“ 你倒看看是裏面那個先死還是這個先死?”
“你再吵他也活不了啊……”夥計一臉嫌棄樣兒。
“不進去幹活在門口吵什麽?”丁公藤終于走了出來,滿臉不高興的訓着自己的夥計。一同出來的還有這家的坐堂郎中,丁香的師傅,益智仁益郎中。
旁邊的另一個壯漢看到出來一個郎中,趕緊道:“快請郎中過來救救我們這位兄弟。”
“他怎麽了?”益智仁一邊下臺階一邊問道。
“剛吃飯的時候争吵了幾句,就一頭栽倒不省人事了!”後面壯漢補充道。
“哦?”益智仁擺着京城頭號大藥店的坐堂郎中的架子走到門板邊,翻開這個人的眼皮看了一眼,又抓起他的胳膊號了號脈,最後又趴在胸口聽了聽心髒,搖搖頭,“沒救了,你們來晚了!”
“什麽?”剛開始的那個大漢驚叫,“剛還有人說保管能救活,我們一刻不敢耽誤就跑了過來,這怎麽就晚了?”
“有人能救活?”丁公藤聽到後轉頭斜看了一眼身後這條街,“誰誇下的海口你就找誰去,別要別人說的狂言狂語來污蔑我們店鋪,我們可是做正經生意的人,你是生是死我們當然不會騙你,你要不信請自便,前邊不遠就是‘言之堂’,不信你們上那兒看去,要有一個能救活他的就絕對有鬼了!!”
“言之堂?”擡着門板的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對對,剛才好像是聽人說‘言之堂’來着,說是什麽?樂郎中?”
“對對對,”旁邊的壯漢接道,“是說一個叫樂言之的郎中,我們快過去讓他瞧瞧,活不活的成也得去試試。”
說罷幾個壯漢又擡着門板趕緊往下一條街跑去。
一身紫衫長袍郎中打扮的樂言之從後院來到前堂,那一行急着救人的壯漢們也剛好擡着門板跑了過來。
樂言之趕緊迎出去。
前排的壯漢擡手一擦額頭的汗水,“麻煩找樂郎中,快來救人!有人說找樂郎中他就保管能活!”
“我就是樂言之樂郎中。”
人們愣了一下,大漢又道,“小兄弟,人命關天,我們沒空跟你鬧着玩兒,快去請你家郎中出來。”
“說了我就是郎中。”樂言之沒有多理會壯漢的不信任,這些天他早就習慣了人們的這種表情,徑直走到還被擡着的門板邊,再次翻開門板上這人的眼皮,接着又切了切脈,問道,“這人剛才發生了什麽?”
壯漢看着樂言之熟練的手法和淡然的态度,自己也有些不敢确認自己剛才的判斷,“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們争執了幾句,他就倒地不起了。”他誠實的答道。
樂言之板着臉嘆了一口氣。
壯漢心裏一抖,“還、還有救嗎?就、就這麽死了?”
樂言之搖頭,“這得多麽的小心眼兒啊!”他擡頭朝早就站在門口的姓古的說道,“古哥,麻煩把我的針包要來!”
“哎哎!”姓古的轉身進屋,沒一會兒就要來一個巴掌大的皮制小扁包,“給您,掌櫃的,都說了您叫我老古就行,哪有掌櫃的管夥計叫哥的,您讓我這老臉都沒地方擱了!”
樂言之翻開針包要出一根極細的銀針來,“我喜歡古哥這個稱呼,來,把他的嘴扳開,舌頭揪出來。”
老古上前照做,一點餘勁兒都沒留。
樂言之手持銀針,對準了舌頭上一根青筋,毫不客氣的紮了上去。
一股黑血噴了出來,樂言之仔細的收拾針包,吩咐老古道:“古哥你去給他灌幾口安神活血的湯藥來。”
“哎哎!”
“喝完我的湯藥你們就可以擡着他回去了。”
大漢們将信将疑的看着樂言之,“他就沒事兒了?剛才那‘豐濟堂’的郎中說他沒救了,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就一針再喝兩口就能好?”
樂言之站到第二階臺階上,一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我又沒收你們的錢,有必要騙你們嗎?”
南宮毅在旁邊一直看着沒有說話,此時他也為樂言之捏着一把汗。
從樂言之剛出現在前堂開始,南宮毅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樂言之。他的每個動作,每句話,每個表情,全都捕捉在眼裏,記在腦海中。
如此年輕卻又自信滿滿的樂言之,不把一幹人的蔑視放在眼裏的樂言之,胸有成竹卻又行為獨到的樂言之,就像一個烙印一樣再一次牢牢的印在南宮毅的心裏。
37南宮毅的觸摸(二)
“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南宮毅說罷有些遲疑,不知道這麽唐突的要求會不會讓他多有不便?
“沒問題啊,只要我能辦到!”樂言之還沒有問什麽事情就痛快答應。
“嗯……”南宮毅扭頭左右看看,“不如邊參觀你的後院邊說?”
“好哇!”樂言之笑道,“我的作坊可是秘不示人的,”他帶着南宮毅從前堂走向那扇挂着“閑人免進”牌子的門,“你是第一個進我後院的‘閑雜人等’哈哈,不過,應該也是最後一個‘閑雜人等’。”
“這是我的榮幸。”南宮毅跟在樂言之身後,聽到樂言之說“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心裏覺得美滋滋的,帥氣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這時正是下午,離黃昏還有一段時間。不過樂言之的店裏并不怎麽忙,後院的作坊也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因此老古讓藥工們提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