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雌蟲的蟲翼在戰場上是殺敵的利器,然而到了現實生活中卻很少展示出來。
一般只有兩種情況會讓雌蟲展示他們的蟲翼,一種是在跟其他雌蟲“切磋”的時候,還有一種就是在某種特定的場合下。
雄蟲中不乏有特殊癖好的,喜歡在某些場合下“觀賞”雌蟲的蟲翼,故而蟲翼在雌雄之間算得上非學術性的“第二性征”。
由此來看,周乾明這話一點也沒把門,說出來在別的雌蟲聽來可能跟性騷擾也沒差多少了。
然而他什麽也不懂,柳暮雲對此也是半吊子,只知道雌蟲的蟲翼比較重要,卻完全沒往這邊想,聞言便按着他的想法回道:“雌蟲身上的附加器官,具有較大的攻擊性,正常雌蟲都有。”
言下之意他也有,周乾明聽罷立馬來了興趣,略顯激動地問道:“能讓我看看嗎?”
柳暮雲聞言遲疑了一下,他倒不是因為蟲翼讓自己徒弟看而不好意思,反而是因為要釋放蟲翼就必須把上衣脫下來,要是不脫那這件睡衣基本上就不用要了,以雌蟲蟲翼的堅硬程度,連隕石都能抵擋,撕碎一套睡衣不在話下。
倘若是以前,柳暮雲從來都對周乾明不設防,別說脫個上衣了,就是全脫了一塊洗澡也是有的。
但經歷了在修真界的那幾次事情之後,柳暮雲總覺得在他面前暴露出軀體不太得體。
周乾明見他少見的沉默了,眨了眨眼短促地“啊”了一聲,随即略帶委屈地開口道:“不行嗎?”
淩雲仙尊的理智和第六感因為他小徒弟這句類似撒嬌的話語卡了一下殼,短暫地短路了一下,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發出了同意的聲音:“…可以。”。
紫薇仙宗某些長老說他溺愛徒弟不是沒有原因的,就他這種徒弟說什麽是什麽的教育方式,周乾明沒被他養殘都算得上天賦異禀。
當然,心懷叵測觊觎師尊這種情況,也很難說到底算不算“被養殘了”。
總而言之,柳暮雲下意識同意了之後幾乎是立刻就有點後悔了,但他做不出來話剛出口就改口的事,而且周乾明聽聞之後一臉雀躍的期待地看着他。
柳暮雲拒絕的話到了嘴邊轉了個彎,抿着嘴不知所措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僵硬地擡起了手搭在了睡衣的扣子上。
周乾明見狀顯得更興奮了,甚至還向他這邊靠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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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暮雲渾身不舒服,僵着身子開口道:“你……先轉過去。”
他說這話的意思其實是覺得裸着上半身被徒弟看見,跟直接在徒弟面前脫衣服還是不太一樣的,雖然兩個聽起來都挺離譜的,但顯然後者看起來更不像話一點。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他這話說的就仿佛在欲蓋彌彰,原本周乾明也沒往那邊想,但還算正常的氣氛被他這麽一說,莫名地帶上了幾絲暧昧的氣息。
周乾明聞言愣了幾秒,回過神之後連忙應到:“哦……好。”
言罷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紅了耳根,匆忙地轉過了身不敢再看他。
柳暮雲後知後覺地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但他自己說出來的話便只能硬着頭皮認下來。
于是在這種莫名暧昧的氣氛中,柳暮雲僵硬着身體緩緩将自己的睡衣上衣給脫了下來,露出了光潔的軀體。
周乾明背對着他坐在沙發上,聽着背後傳來的窸窸窣窣的布料聲,臉紅的差不多要原地蒸發了。
柳暮雲若有若無的呼吸聲仿佛就在他的耳邊萦繞,激得他差點起了反應。
好在那件睡衣就是普通的睡衣,任由柳暮雲怎麽僵硬緩慢,也脫不了太久。
不出片刻,周乾明便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道硬物劃破空氣的聲音,帶起了一陣風吹向了他的後背。
那股風不用說就是所謂的“蟲翼”扇出來的,吹在周乾明的背上激起了他一片雞皮疙瘩。
這種力道的蟲翼跟那些鳥類的羽翼顯然不同,周乾明只聽柳暮雲用平靜下來的語氣開口道:“好了,轉過來吧。”
周乾明聞言克制住發麻的脊椎,咽了咽口水才緩緩轉過了身。
然而即便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被面前的畫面震驚到了。
直接柳暮雲上半身□□地坐在他的對面,如玉般的肌膚在蟲翼的遮蓋下隐隐約約,看不真切。他似乎已經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透着冷靜到極致的清透感,跟他背後閃耀着銀光的巨大蟲翼交相輝映,彰顯出了一種近乎冷冽的美感。
周乾明恍惚地看着面前超出他想象力的景象,那蟲翼幾乎有半人高,質感看上去就如同某種金屬一般,極其的富有壓迫感;邊緣是淩厲如刀鋒的弧度,周乾明絲毫不懷疑那東西能輕易地割下來一個普通人的頭;在燈光下那蟲翼看起來似乎是半透明的,随着柳暮雲不經意地晃動,蟲翼的表面流光溢彩地閃爍着瑰麗的光芒。
這是一副從外表上就能看出殺氣的殺戮工具,從外觀到材質都透着強者的氣息。
周乾明作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劍修,幾乎是瞬間就被迷住了,他看了半晌後下意識地擡手要去觸摸那如同藝術品一般的蟲翼。
柳暮雲對此絲毫沒有經驗,只是害怕自己的蟲翼傷害到他,故而一動也不敢動,幾乎稱得上小心地保持着原來的坐姿。
然而,他來到這個世界兩年,能逼他放出蟲翼的場面屈指可數,而且每次他放出蟲翼之後基本上都是為了進行厮殺,蟲翼在那種情況下出于天性,直接封閉了上面布滿的大量神經末梢,故而他從來沒有在正常狀态下被觸摸蟲翼的經歷。
也從來沒有過雌蟲跟他說明蟲翼在正常狀态下的敏感度,所以當周乾明輕輕摸上來的時候他幾乎算得上毫無防備。
周乾明被手下堅硬如寶石一般的手感驚呆了,完全沒看見他師尊驟然改變的臉色,他甚至沒忍住擡手沿着上面的紋路便輕輕地撫摸了下去,他原本想開口驚嘆一句這處構造之神奇,然而柳暮雲沒忍住輕輕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聲音不大卻也不小,其中還夾雜着某種不明的意味,周乾明聞言連忙從沉浸中擡起了頭,看向了他師尊的神色。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
只見原本神色自若的柳暮雲不知為何眼角帶上了一抹緋紅,似乎在忍耐着什麽一樣。
周乾明見狀大驚道:“您怎麽了?”
柳暮自然不能跟他說自己被他摸蟲翼摸的産生了前所未有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他也描繪不出來。
素來都是如同身外之物一般沒有感覺的蟲翼上,在他指尖游走的部位卻傳來了令人脊背發麻、大腦發怵的感覺。
柳暮雲一個未經人事的修仙者自然描繪不出來這種感覺,但并不妨礙他逞強,只見都到了這種程度,此人依舊礙于他徒弟的好奇心強撐道:“不妨事。”
只不過他的表情看起來完全不像不妨事的樣子,周乾明見狀深知他師尊嘴硬心軟的脾氣,故而打消了繼續看下去的念想,只是開口請求道:“您能轉過去嗎,我就看最後一眼。”
柳暮雲聞言擡眸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随即可能是怕傷到他,柳暮雲站起來退後了一點才轉過了身,露出了寬肩窄腰的後背和蟲翼的根部。
金屬質感的根部鑲嵌在如暖玉一般的脊背上,繪成了一副帶着莫名奇異色彩的畫面。
周乾明顯然還記得他師尊方才發生的異樣,沒敢再沒輕沒重地上手去摸,只是好奇地湊近那處連接處打量了起來。
然而他即便沒有摸,卻忘了人是有呼吸的,呼出來熱氣撲在蟲翼的根部,甚至比起真正的觸碰更要刺激百倍。
柳暮雲着實沒想到那處的敏感度會是翅翼上的數十倍,當即便從耳根一路紅到了脖頸,沒忍住下意識扇了一下翅膀,直接把旁邊茶幾上的水杯給掃到了地上。
得虧他還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沒直接把周乾明扇飛出去,也得虧周乾明反應快,不然以他現在這具四體不勤的身體,恐怕得直接送進醫療艙。
周乾明反應極快地向後撤了兩分,随即眨了眨眼不知道他師尊為何突然發難,然而待他打量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他師尊連光潔的背部都透着不正常的紅暈,某種男人的天性讓他若有似無地仿佛抓住了什麽。
沒等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多想,柳暮雲突然将蟲翼收回了身體裏,那副巨大而攝人的殺器如同真正的機械一樣收縮折疊,最終沒入他的肌膚中消失不見了。
柳暮雲收完那惹事的蟲翼後才略顯慌張地皺着眉轉過身問道:“沒事吧?”
周乾明連忙搖了搖頭:“沒事沒事,皮都沒擦破。”
柳暮雲連上衣都沒來得及穿,湊上來細細把他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見确實是汗毛都沒掉一根,才略略松了一口氣。
然而周乾明卻被他的突然靠近搞的不知如何是好,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柳暮雲關心則亂,待他發現周乾明确實屁事沒有之後自然也就發現了兩人尴尬的處境,他僵硬了兩秒,随即連忙直起身抓起了身邊的睡衣,連正反都沒看便慌亂地套了上去。
好在他運氣夠好,沒出現穿反上衣這種更加尴尬的事情。只不過氣氛雖然沒有變得更為難耐,卻也沒有絲毫緩和的意思就是了。
此時,終端上恰好發來了一條來自原主“雌父”的信息,周乾明見狀瞬間便找到了轉移話題的借口,将所有的期冀都寄托在了這條消息上。
他連忙走上前拿起了終端,那條寄托着他厚望的消息沒有讓他失望,只見終端上寫着:
“星網上的視頻我已經看過了,如果你想通過裝失憶來逃避家裏給你的安排的話,我告訴你,不可能。
明天晚上我不管你有什麽事,帶着你那只目中無人的雌侍滾回來,否則雄保會的通告我不會再幫你壓了,你自己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