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柳暮雲換好衣服從樓上走了下來,周乾明見狀連忙站起來拿着那個燙手的終端道:“師尊,您趕緊來看看這是怎麽一回事。”
柳暮雲聞言一邊整理袖口一邊向他走了過來,奇道:“怎麽?”
周乾明将終端側着指給他看:“我這賬戶上莫名其妙地就多了将近幾十倍的餘額……”他原本想說是不是誰轉賬轉錯了,但柳暮雲往他身邊一站,靈光一閃讓他想起了他賬戶被封的事情,不由得不可置信道,“難道這是您的……?”
柳暮雲一邊系袖口一邊随意地數了數多出來的位數,他自己其實對自己的賬戶餘額也不是太熟悉,只是大概知道一個數目,見位數大差不差便點了點頭:“是我的那筆,應該是解凍了。我讓他們解凍之後直接打到你賬戶上。”
周乾明瞠目結舌地看了看餘額又看了看他師尊神色自若的樣子,半晌才恍惚地開口問道:“……那您要用錢了怎麽辦?”
柳暮雲看了一眼表不在乎地道:“賬戶上應該還有點零頭。”
他說的零頭那就真的是零頭,不足這筆餘額萬分之一的那種,然而僅僅是這樣也足夠他日常生活用了,由此可見他平日裏有多麽的省錢,又是多麽能賺錢。
這種突然被包養的感覺砸的周乾明神志恍惚,然而他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意思,畢竟他之前在心裏想的“吃軟飯”也只是開開玩笑罷了,真到了讓他師尊養他的時候,以他作為成年男性修士的自尊心,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不過任他接受還是不接受,柳暮雲不管這些,他的決定不容置辯。
柳暮雲收拾好衣服之後便拿起了機甲的微型啓動器,開口道:“我下午回來,你問好具體地點。”
今天晚上就是原主雌父要求他們回去的時間,然而到了現在周乾明還完全不知道他們家在哪,發了消息也如同石沉大海一樣,俨然将他說的“失憶”的事當成了借口。
聞言他撓了撓頭道:“我盡力,您放心。”
柳暮雲聽了之後點了點頭便向門口走去,他現在要去領自己的述職報告,順路再去給周乾明拿一下他在醫院留下的鑒定報告,按周乾明的說法,原主的雌父總不至于見了白紙黑字的鑒定報告還不相信他。
柳暮雲對此不置可否,不過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
待他師尊帶上了別墅的大門後,周乾明愁眉不展地坐在沙發上扒拉起來了終端裏原主的聯系對象,有幾個在原主住院後還發來了慰問,由此看來這事并非人盡皆知卻也不是密不透風,連原主的朋友都略知一二,原主的雌父卻對此一無所知,當雌父能當成這樣也是絕了。
周乾明其實不大喜歡這個世界的雄蟲,但是跟原主有聯系的雌蟲他又害怕跟原主有什麽貓膩,思來想去他只能找了一個發過來的消息看起來比較正常的雄蟲,對他發了一條:“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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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雄蟲閑的除了吃就是玩,自然回的特別快,甚至稱得上秒回:“在在在,大忙蟲走紅之後終于想起我了。”
周乾明見狀沒接他的話茬,簡單地把事情的經過給他說了,那邊的雄蟲聽後沉默了兩秒,随即抓了個歪倒太空去的重點:“等于你不但撞壞了腦子,還跟你那五朵金花分了手?”
周乾明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五朵金花”是誰,想到除了那只柔弱的亞雌,剩下四只雌蟲五大三粗的樣子,周乾明不由得無語地想道:“我看你倒像腦子有個大病。”
不過他發的消息倒沒這麽激烈,依舊是中規中矩地發出了疑問:“你先別管這些,重點是我雌父喊我下午回家,我跟他說我失憶了他不信,我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我們家的具體位置。”
那邊在他發這條消息之前還在不依不饒地發着調侃的話,不過當他看見周乾明發過來的問題之後立刻便放下了他的胡攪蠻纏,頓了一下有點小心翼翼地回道:“元叔叔喊你回去……你真失憶了?”
周乾明“啧”了一聲回道:“不信拉倒。”
“信信信,我就是感嘆一下嘛,”那邊的雄蟲手速極快,“你能答應回去那肯定就是真失憶了。”
沒等周乾明對他的廢話表現出不耐煩,那邊便繼續打字道:“他們現在應該是住在星野渡七十六號,你到時候直接輸入導航就行。”
周乾明記下了個這個地方,對他前面的那半句話疑惑道:“怎麽,我雌父對我不好?”
那邊的雄蟲可能現在也挺閑,畢竟雌蟲都要出去上班,于是他見狀便回道:“那豈止是不好啊,我都懷疑你跟你哥到底誰是他親生的,不過歸根結底也不是他的問題,他其實也是只可憐蟲……
長輩的事我也不太好說,總而言之聽我一句勸,你既然都忘了,那就別跟以前一樣跟他犟了,吃力不讨好。要我說你當初不如聽你雌父的話,老老實實娶了那誰,日子也能好過一點。”
周乾明着實沒想到這位雌父除了偏心偏到外太空之外,居然還有包辦婚姻的癖好,震驚得連忙打字道:“娶誰?怎麽還有這茬?”
那邊回道:“他具體叫什麽我也不清楚,不過據你沒失憶之前的說法,似乎是軍部的一個中将,早些年因為什麽原因毀容了。
你個死顏控死活不願意娶人家,為了讓他知難而退,大張旗鼓地要娶你那五朵金花。
那中将心高氣傲,聽說之後果然生氣了,轉臉就上了戰場,過去大概有兩年了吧,到現在還是音訊全無
人家剛失蹤的時候你好像還消沉了一段時間,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麽想的。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雖然他失蹤了,但保不準你雌父又給你挑什麽別的雌君人選,要我說,娶誰都一樣,大不了你再去納雌侍麽,非得跟他們犟什麽。”
周乾明愣了一下不知道回什麽好,他着實沒想到原主還有這樣一個生死未蔔的“未婚夫”,而且原主“死亡”的時間跟這只軍雌失蹤的時間居然也差了兩年,敏銳如他很快就察覺出了一絲異樣。
但顯然要想真的弄清楚這件事,便只能去原主家裏走一趟了,從他父母的口中或許能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只不過周乾明這些天的日子可能過的太舒服了,導致他對接下來的事情一點準備也沒有。
于是當天晚上他便被原主畸形的家庭氛圍結結實實地給上了一課。
周乾明活了這麽大也沒見過什麽人能吃軟飯把自己吃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原主的雄父算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