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靠山 【第二更】

唐易南離開唐氏企業的辦公大樓之後,讓秘書連絡了唐如菁,也就是嫁給了S市高官的唐家二小姐。

唐易風要找市長的秘書長,談的自然是如何找戴蒙公司的麻煩,他這邊要先和自家二妹通通氣,确定市長會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

雖然溫士宗娶了唐如菁之後,和唐家走得近了,但是他也不是這麽好拿捏的,許多時候他也會反對唐易南甚至是唐易風的決定。

溫士宗身為S市的市長,心裏通透得很,有些事情他可以做,有些事情卻是碰不得的,他可以在某些方面給唐家方便,卻不可能事事順他們的意。

這一次戴蒙公司的事,便屬于他不能插手的範圍,他雖然是市長,但是上頭還有人啊,若是一個不小心,這個市長也就不用當了。

一開始他還不曉得戴蒙公司的背景,當唐易風經由他的秘書長帶話給他時,他以為只是個外來的小企業,刁難一下應該就會識相了。

沒想到還來不及知會工商行政管理局,上面便來了通知,說是戴蒙公司的營業執照不用經過S市,由上面直接核發。

溫士宗一聽,馬上明白了,戴蒙公司在上面有人呢。因此他立刻抽手,不再管這件事,也讓秘書長去向唐家透透口風,讓他們別惹戴蒙公司,小心踢到鐵板。

唐易風沒有想到,他才剛和秘書長談過,隔沒幾天,對方就來電隐晦得拒絕了唐氏企業的要求,還透露出戴蒙公司來頭很大的消息。

他陰沉着臉,前些時候讓手下去查戴蒙公司的底,手下還沒回傳消息,反倒是市長那裏已經撇得一乾二淨,難道對方真的大有來頭?

“叫大少來一趟。”唐易風按下電話按鍵,對着秘書吩咐道,沒有多久,唐易南便到了。

“怎麽,市長那裏談好了?”唐易南一進來便開門見山的問道,唐易風搖了搖頭,開口問道:“你和二姐談過了嗎?”

“嗯,那天晚上我就和她說好了。”唐易南點頭,看着唐易風的表情不對,疑惑得開口問道:“難道是市長那裏出問題了?”

“嗯,市長拒絕了我們,而且我聽秘書長的意思,似乎戴蒙公司不好惹。”唐易風淡淡開口說道。

“有這種事?”唐易南很驚訝,戴蒙公司一個外來企業,竟然會讓市長束手無策?難道那個區經理真那麽有能耐?

“我的人還在查戴蒙公司的底,你讓二姐去問問,溫士宗拒絕的理由。”唐易風沉吟得說道,唐易南點點頭,“行,不過若是溫士宗不肯說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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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明年該換屆了吧?他如果想連任,就不會和我們撕破臉。”唐易風冷笑着說道,溫士宗有多少把柄握在唐家手裏,他是個聰明人,就算不能幫忙,想必也不會選擇站在對立面。

唐易南也想到了這茬,因此便離開直奔溫家。唐如菁對于唐易南的突然來訪很驚訝,不過卻仍然将人迎了進去。

“大哥,今天怎麽會想到上我這來了?”唐如菁溫和得笑着問道,唐易南也不跟她廢話,開口便說道:“為了上次那件事。”

“上次?哦,你說的是那個戴蒙公司?”唐如菁想了想,了然的笑了笑,接着又說:“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們,也是為了戴蒙公司的事。”

“哦?什麽事?”唐易南喝茶的手一頓,唐如菁卻沒有馬上開口,只是端着茶杯喝茶,一時之間唐易南也不曉得這個妹妹在賣什麽關子。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了,溫家的傭人快步走向話機,接起來說了幾句之後,便挂斷了電話,随後走到唐如菁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話。

“我知道了,把人請到花園吧。”唐如菁點了點頭,等到傭人離開後,她才轉頭望向唐易南,“大哥,戴蒙公司背後的人,士宗惹不起。”

“他跟你說了?”唐易南皺眉問道,唐如菁點點頭,“嗯,士宗只知道,戴蒙公司在上面有人,再詳細一點的,連他也打探不出來。”

“來頭這麽大?”唐易南這下子是真的驚訝了,溫家世代從政,人脈不可說不廣,現在連溫士宗都摸不到戴蒙公司的底,這下子不太妙啊!

“士宗猜測,可能和陸家有關。”唐如菁壓低了音量說道,還不等唐易南反應過來,便又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們不會再插手,大哥你們好自為之。”

随後唐如菁便客氣得送客,把唐易南送走之後,她臉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來,轉身走向花園,花園裏已經坐着一位婦人。

“大哥剛走?”那婦人回過頭來,臉上的輪廓和唐如菁有八分像,唐如菁點點頭,有些疲憊得開口說道:“沒想到嫁入溫家,反倒越離不開唐家。”

“當初我勸過你,你自己不聽的。”對方聞言冷哼了一聲,唐如菁苦笑着說道:“大姐,我是真的愛士宗啊。”

“你愛他,他愛你嗎?把你娶回來,然後呢?丢在家裏不聞不問,借着你搭上唐家,他撈了多少油水?打通多少關節?他仕途更順了,有想到你嗎?”對方毫不留情的批評着,這下子唐如菁連苦笑都撐不住,木着一張臉默不作聲。

“菁菁,我今天來不是要說這些的,我是來提醒你,你勸勸溫士宗,離唐家遠一些。”對方看唐如菁的表情,緩和了語氣,到底不忍心再說下去。

“大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消息?”唐如菁聞言,轉頭望向自己同母親的姐姐。

唐如菁的大姐,唐如英,原本唐家的大小姐,十年前嫁到了外地,從此在S市銷聲匿跡,只有唐如菁知道,他這個姐姐嫁得不比她差。

“有風聲說,戴蒙公司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唐家。”唐如英淡淡開口說道,唐如菁有些遲疑得說道:“唐家在S市的勢力可不是好惹的。”

“哼,人家根本沒把唐氏企業放在眼裏,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陸家肯定是有參一腳的,你讓溫士宗自己掂量掂量,他惹得起陸家嗎?”唐如英厲聲說道。

唐如菁抿着唇沒有回答,溫家雖然也從政,但是根本不能和陸家相提并論,若是這次的事情扯到陸家,他們絕對不能沾手,免得惹得一身腥。

“我知道了,我會讓世宗看着辦的。”唐如菁開口說道,唐如英睨了她一眼,随後又說:“你還記得三哥家那小子嗎?”

“……你說的是唐煦?”唐如菁想了想,疑惑得問道,不曉得大姐突然提起唐煦做什麽?唐煦不是早就失蹤了嗎?

“有消息說,戴蒙公司的區經理年紀不大,是亞洲人,而且似乎姓唐。”唐如英緩緩得說道,一旁唐如菁神色越來越驚訝。

“大姐,你該不會是認為,戴蒙公司的區經理是唐煦吧?”唐如菁覺得很不可思議,大姐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先不說唐煦今年才二十多,就說唐煦一個沒背景沒勢力的小子,怎麽可能當上戴蒙公司的區經理?

“我就是突然有這樣的猜測,若真是唐煦……”唐如英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下去,唐如菁望着不遠處的花朵,輕聲開口接了下去,“是我們欠他的。”

“大姐,我們一個都跑不掉,這是我們唐家欠他的。”唐如菁仍然盯着花朵,一字一頓緩緩得說道。

“當初那件事是意外!”唐如英有些尖銳得開口說道,唐如菁嗤笑一聲,“意外?大姐,這說出來你自己都不信,你覺得唐煦會信?”

“反正這件事你給我爛在肚子裏,不要再提起!”唐如英嚴厲得說道,唐如菁點點頭,“我自然知道,不過大姐,我得提醒你一句,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的。”

說完兩人同時陷入沉默,過了許久,唐如英才開口說道:“這次我秘密回來S市,就是為了看看你,再過不久我們可能就要離開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離開?已經決定了?”唐如菁愣了愣,轉頭望向自己的姐姐,唐如英點點頭,“嗯,證件辦得差不多了,孩子已經先送出去了。”

“姐夫呢?和你們一道走嗎?”唐如菁又問,唐如英臉上閃過一絲憂郁,随後顧做輕松得開口說道:“他哪兒能走啊,國內事情這麽多,我和孩子先過去罷了。”

“嗯,你也要好好保重,別想太多,有事就打給我。”唐如菁識趣得沒有多問,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們這種豪門貴婦人,心裏的苦又有誰知道?

送走唐如英之後,唐如菁一個人呆坐在花園裏,直到溫士宗回來了,她才離開花園回到主屋。晚飯時,在餐桌上兩人默默無語,不知不覺間,他們似乎變得無話可說了。

除了唐家之外,她和溫士宗之間,竟然已經沒有其他話題了,唐如菁想,這是何等的悲哀,夫妻做到這份兒上,還有什麽意思?

“士宗,今天大哥來過了。”雖然無奈,但是唐如菁還是挑了和唐家有關的話題開口,正在用飯的溫士宗手一頓,淡淡回道,“吃飽再說。”

唐如菁被他一噎,臉色不好看得閉上了嘴,等到吃完飯,兩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時,溫士宗才開口問道:“你剛才說大哥來過了?”

“嗯,來問戴蒙公司的事。”唐如菁低聲回答,溫士宗皺了皺眉又問,“你沒有跟大哥說過,沒事不要來家裏嗎?”

“我提過,但是大哥今天比較急,所以才會直接到家裏來。”唐如菁知道溫士宗不喜歡唐易南直接找到家裏來,因此替唐易南解釋了一下。

“嗯,戴蒙公司的事你告訴大哥了?”溫士宗應了一聲,不再追究唐易南的行為。

“說了,不過大哥好像還不放棄。”唐如菁沉吟得說道,溫士宗哼了一聲,“這是他的事,反正我幫不上忙。”

“對了,大姐今天也來了。”唐如菁斟酌了一下,還是把唐如英來訪的事說了出來。

“大姐怎麽會來?”溫士宗一聽,臉色和緩了下來,開口的語氣甚至也溫柔了許多。

“大姐來通知我們的,讓你別沾手戴蒙公司的事。”唐如菁知道溫士宗想攀上姐夫,心裏雖然冷笑不已,面上卻絲毫不顯。

“哦?大姐那邊有消息?”溫士宗聽了,心裏也在琢磨着,一開始上面來話的時候,他就知道戴蒙公司不好惹,現在連大姐都這麽說,看來他拒絕唐氏企業是正确的。

“聽說和陸家有關。”唐如菁低聲快速說了一句,溫士宗驚訝得瞪大雙眼,也跟着壓低音量,“你确定?!這可不能開玩笑。”

“這種事大姐會拿來開玩笑嗎?”唐如菁冷聲說道,溫士宗幹巴巴得開口,“我這不是太驚訝了嗎,我當然知道大姐不會随便開玩笑。”

“不管怎麽樣,大姐讓你離遠一點,千萬別沾手。”唐如菁又叮咛道,雖然和溫士宗的感情淡了,但她和他是一條線的螞蚱,誰有難,另一個也跑不掉。

——

簡單醒過來的時候,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心裏還有些疑惑,不曉得自己是在什麽地方,直到轉頭看見睡在身旁的唐煦時,前一晚的記憶才排山倒海的湧上來。

他有些驚惶失措,前一晚的記憶停留在他喝了那杯酒,之後便是一片空白,如今看着窗外的天色,顯然已經是隔天早上了。

他揉揉還有些抽痛的額角,不曉得自己怎麽會和唐煦睡在一起的,不過幸好這次不是在對方懷裏醒來,不然他可能要失态了。

早上是最容易沖動的時候,光是看見唐煦的臉,簡單就覺得有些不妙,因此他輕手輕腳得下床,一溜煙得沖向了浴室。

早在簡單醒過來之前,唐煦就已經醒了,不過他知道簡單臉皮薄,為了不讓他感到尴尬,因此他故意裝睡。

而躲到浴室裏的簡單,後知後覺得發現,自己身上不是穿着睡衣,而是披着浴袍,浴袍的帶子松松垮垮的系着,浴袍的前襟根本是敞開着的。

簡單搔了搔頭,怎麽都想不起來,自己是何時換的浴袍?他捂着臉低嘆,莫非自己的酒品很差?喝醉了酒會脫衣服,所以唐煦才幫自己披上浴袍?

他有些焦躁得在浴室內走來走去,不曉得前一天晚上,自已做了多少可笑的舉動?也不知道唐煦看見了,心裏做何感想?

想得煩了,索性不再想,打開水龍頭,正準備刷牙洗臉時,簡單擡頭瞄了一眼鏡子,随即被鏡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這是……蟲咬?”簡單湊到鏡前,望着自己脖子上的紅痕,伸手摸了摸,些微的刺痛卻不癢,腦中突然閃過一個詞,吻痕。

他瞬間驚呆了,伸手捂着自己的脖頸,臉色變得緋紅,接着又發現,自己的雙唇似乎有些紅腫?捂着脖頸的手慢慢上移撫到唇上。

他有些不敢相信,心跳也越來越快,如果脖子上的痕跡是吻痕,那麽在他脖子上留下痕跡的人……他喘了一口氣,有些不敢置信。

難道唐煦的心思和他一樣?還是……唐煦也醉了?一想到這裏,他彷佛被倒了一盆冰水,感覺從頭冷到腳,激動的情緒瞬間平複了。

昨天晚上他們都喝了酒,誰也不知道唐煦在他身上留下吻痕的時候,神智是否清醒,心裏是否清楚,他吻的人是誰?難保不是把他當成了別人。

一想到自己可能是替身,簡單的心便抽痛了一下,他苦笑着對鏡子裏的自己輕聲說道:“若不是替身,難道你認為,他和你一樣龌龊嗎?會對自己的兄弟起心思。”

躺在外面床上的唐煦還不知道,簡單根本忘了昨天晚上的經過,他還在回味着兩人的親密,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是簡單的全身已經被他嘗了個遍,蓋上自己的戳印了。

唐煦好心情得假寐,等着簡單出來,沒想到左等右等,卻等不到簡單回到房裏,只隐約聽見似乎是套房門的關門聲。

唐煦一愣,随即跳下床沖了出去,發現浴室裏空無一人,昨晚上簡單換下來的衣服也不見了,他不死心得繞了一圈,整個套房只剩下他一個人。

“可惡!”唐煦氣得踹了沙發椅一腳,随後轉頭沖入房內,快速得穿好衣服後,便沖出總統套房,他來不及等電梯,推開安全門,便朝樓梯沖下去。

等到他奔到一樓時,電梯早已抵達,他趕緊又沖向大廳,大廳裏哪還看得到簡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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