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是皇帝,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思路去思考。
乾隆道:“那麽依你看,這娃娃不該是她們做的,可娃娃又出現在了這麽顯而易見的地方,那麽昨天的刺客只是引我們去發現娃娃,是不是?”
和康劍走偏鋒,直接問:“皇阿瑪其實在懷疑皇額娘是嗎?是那種,不需要證據不需要暗查,就可以确定的,懷疑。”
乾隆臉上突然有點尴尬一閃而過,默認了。
和康心裏嘆了口氣,乾隆這麽懷疑無可厚非,而且這件事也确實是皇後做的。
但讓她不舒服的是,在沒有人告訴他這是雪緞也沒有觀察到皇後和容嬷嬷的驚慌的前提下,他做為皇後的枕邊人,怎麽這樣的事也能蓋棺定論?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皇後做的,皇帝這樣的懷疑都是傷人的。
因為那個娃娃上面寫的是皇帝的生辰八字,皇帝的懷疑就意味着皇帝根本不相信皇後是愛自己的。
因為在他心裏,皇後可以為了一己私欲而去詛咒他,這怎麽會是愛他呢?
可皇後是愛着皇帝的。
滿族這個民族從來就是血性的,皇後這麽做一則是因為不舒服犯了蠢,二則是她本身不信這種東西,自然不怕這東西會傷害到皇帝。
可皇帝是相信的,或者說在這前一段時間是相信的,他在這個期間懷疑是皇後做的……或者說肯定是皇後做的,這是直接否定了皇後對他的愛。
這對一個女人,尤其是這個時期的一個全心全意愛着自己丈夫的女人來說,是多可悲的事?
和康不知道歷史上的是什麽模樣,但是瓊瑤原著裏面寫的這些東西,真的太傷人了。
和康接着說:“不管這個娃娃是誰做的,但和康可以肯定,不是鄂燕姑娘和明珠姐姐做的,但是和康并不想讓她們放出來。”
乾隆:???
他不無奇怪的問:“既然肯定不是她們做的,那為什麽不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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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康掏出那張她的“分析”,道:“和康昨天看見了很奇怪的幾個現象,首先,昨天是永璂哥哥的生辰,大小主子都齊聚一堂好好開心了一番,所以不可避免的,宮內守衛下降,這是為什麽會出現刺客的原因。其次,宮內來人堵住漱芳齋之時,前一刻還十分熱忱想要親自捉拿刺客的鄂燕姑娘突然變得十分緊張,這是和康感到奇怪的低一點。出于直覺,和康看了看明珠姐姐,果然她也很緊張,再看身後的五哥哥和福家大哥哥,他們臉上的緊張不比兩位姑娘少。和康感到更加不明白了,接着娃娃就被搜了出來,和康幾乎也要以為那娃娃真是那四人都知道的計劃了。可是鄂燕姑娘和明珠格格都十分錯愕,她們甚至不知道這娃娃意味着什麽,最重要的是和康不認為五哥哥會這樣計劃,五哥哥雖然喜歡鄂燕姑娘,但沒有到這大逆不道的地步。和康便有些疑惑,開始分析這娃娃到底是不是她們做的。現在就算知道了她們在這件事上是無辜的,但為什麽她們昨晚那麽緊張?她們一定有什麽事是瞞着皇阿瑪和皇額娘的,并且是一件很重要且絕對不能說的事。所以和康想借着這次的事,逼問出來。畢竟,比起一個沒有什麽作用的娃娃,他們冒死也要隐瞞的秘密,才更讓人膽戰心驚。”
乾隆也注意到了他幾人的緊張,但出于帝王的多疑和暴虐因子,他直接忽略了這件事,想着處死完事。
現在看來,這件事既然牽扯了永琪,那就有必要好好盤問一番了。
想到這裏,乾隆便站了起來,對和康道:“随朕去慈寧宮,朕要親自盤問。朕倒要看看,是什麽事,讓他們連朕也要瞞着!”
和康把資料什麽的都留在了書案上,心裏松了口氣,便同乾隆去了。
一行人到了慈寧宮,卻并沒看見太後,着宮女一問,說是去了暗房。
和康和乾隆對視一眼,都猜到了太後可能對那一幹人等動用了私刑。
但兩人只是有一點驚訝,并沒有什麽着急之類的情緒_(:з」∠)_
和康就不用說了,她腦子進了水也不會同情那些人的,她的同情貴得很。
乾隆則是因為,在這件事上,雖然巫蠱娃娃不是她們做的,但她們在他面前也未必幹淨。兩個不幹淨的孩子,早已經辜負了他對她們的“父愛”。
所以,心疼?不存在的_(:з」∠)_
乾隆與和康又都徑直去了暗房,才到門口,便聽見了屬于女孩子的慘叫。
乾隆被這一聲冷不丁的叫給吓着了,腳步頓了頓,這才使人開門。
在裏面的太後……和皇後(ー_ー)!!顯然沒想到會突然有人進來,都看過去,發現是乾隆_(:з」∠)_
和康: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布局誘問
和康扯了扯乾隆的袖子,眨了眨眼睛。
乾隆心領神會,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樣:“皇額娘,您這是?紫薇丫頭做了什麽,您要這樣對她?”
太後顯然不知道和康的打算,她本來是私下進行的這樣的逼問,就是以為乾隆不會來,以為乾隆此時應該政委政務忙亂,而且這剛起的巫蠱一事,當場可有不少近臣看見了,乾隆應該想着壓下這件事才對啊。
太後有些慌張的上前兩步:“皇帝,哀家……”
乾隆是個孝子,這是毋庸置疑的。看見自己的老母親這樣慌張,他于心不忍,卻不能露出馬腳,便道:“來人啊,快把紫薇格格放下來!”
太後又不能拂了皇帝的面子,又擔心皇帝是真的生氣了,所以動了兩下嘴唇,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麽來。
乾隆當然看見了,心裏大為觸動,他低頭看了看和康,發現和康也在看着太後。
乾隆伸手薅了薅和康的發髻。
和康突然回神,把視線從太後和皇後身上移開,看向了乾隆,沒說什麽。
紫薇雖然疼得厲害,但是因為乾隆來得及時,所以指骨受傷并不十分嚴重,至少沒有到非要吃凝香丸才能好的地步。
紫薇只以為乾隆是專來救她的,心裏十分的感動,氣若游絲地說:“皇……阿瑪,紫薇就知道,皇阿瑪不會平白冤枉紫薇……”
和康看見乾隆只是低垂了眼簾,眼裏有什麽情緒她卻是看不出來的。她想了想,道:“皇阿瑪若是不忍心,那就和康來問吧,皇阿瑪在一邊聽着就是了。”
乾隆點點頭,道:“去吧和康,讓朕看看,你這七年,究竟學會了什麽,又或者是你天賦如此,就讓朕看看,你的天賦強到了什麽地步。”
和康心裏說不觸動是假的,她以為這樣子會讓人說慧極必傷,可乾隆,這個一國之君,他只是對她越發的期待,期待着她能大放異彩。
和康抿了抿嘴,道:“和康領命。”
一邊的太後皇後有些不明白,皇後是心裏疑惑但不想問,她知道和康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她心思之缜密是為常人所不能及的,而且這件事和康本可以不插手,但因為她這做皇額娘的犯了錯,所以才不得不想方設法為她開脫。
做為皇額娘,她是不合格的。或者說這一年來,她變得不那麽稱職了。
太後也知道和康聰明懂事,但卻不能明白乾隆的用意,便問:“皇帝,這?”
乾隆只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親自去扶太後走出了暗室。
和康便命人:“來人啊,把太醫院院判大人和幾位頂好的太醫都叫來給明珠格格診治。”
旁的人哪敢不聽?便忙忙的又把紫薇給架了回去,有會來事的,到了牢房便對裏面的一堆人說:“也不知是交了什麽運,竟得了和康公主的青眼,有和康公主的求情,傷是沒怎麽傷到,還叫了半個太醫院的人來診治。嘁,什麽好人,巫蠱娃娃也敢沾,值得和康公主去求情呢。”
正焦急等待的鄂燕等人聽了這話,第一反應是不信的,只看見了紫薇疼得小臉煞白,一個個心都揪了起來。
金鎖更是哭的滿臉花:“小姐!為什麽總是你受傷啊?小姐你受苦了……我對不起太太,對不起小姐你啊……”
紫薇強撐着說:“不要哭了金鎖,我沒事,只是看着可怕了些,但是和康公主請來了皇阿瑪,有皇阿瑪在,他們沒有再接着懲罰逼問我了。”
金鎖還是哭:“腫成這樣,怎麽能說沒事呢?這手是要和皇上下棋彈琴的,成了這個樣子怎麽辦呢?”
紫薇實在疼極了,嘴裏嘶嘶的抽冷氣。
沒多久,外面就來了好些個太醫,帶了幾乎全套的裝備要來醫治。
小燕子幾人這才真信了,是和康給她們“求情”。
因為傷的不嚴重,所以太醫們治起來并不費力,給紫薇上了藥包紮好了,好言交代了兩句也就是了。
紫薇雖然疼得夠嗆,但知道自己的手這是保住了,也就放心的暈了過去。
這時候和康身後跟着兩個人到了牢房前,道:“本宮有些事想問你們,你們是要換個地方好好休養了再說呢,還是就這樣說?”
鄂燕:“???”
明月彩霞:“???”
金鎖一門心思都是她的小姐,連忙說:“我家格格傷成這樣,方才太醫也說了要好好養着,我便也算了,只求求公主給我家格格換個地方修養!”
和康點點頭,擡手往身後招了招,道:“将西林覺羅.鄂燕和明珠格格,連帶着這三個丫頭,全帶回漱芳齋,好好看着,無令無昭不得外出一步。”
鄂燕這就不明白了,但看在紫薇也說了是和康救了她的前提下,她也不好意思大吵大鬧,便只是疑惑的問:“為什麽放我們回漱芳齋了還要禁足?”
和康嗤笑一聲,之前怎麽不可一世的現在接着怎麽個态度,道:“讓你們換地方,是因為明珠姐姐需要調養身子,身邊不能沒有人伺候,而且西林覺羅.鄂燕姑娘好歹是聖旨上的未來榮郡王嫡福晉,一直關在牢房裏面也不成樣子。但是你們身上未必就幹淨了,巫蠱娃娃一事,也并沒有證據證明你們沒有幹過這件事,自然不會讓你們無罪釋放。”
鄂燕沒做過這件事,幾次三番受牢獄之災,她情緒自然不穩定,一把撲到牢門欄杆之前,十分激動:“我沒有!紫薇也沒有!……是皇後,肯定是皇後!皇後和容嬷嬷一直看我們不順眼,她們故意害我的!”
和康厲聲道:“來人啊,給本宮掌嘴!”
她身後的宮女便上前來,隔着牢門給了鄂燕兩巴掌。
和康道:“西林覺羅.鄂燕,本宮為你們求情可不是為了叫你空口污人清白,尤其是本宮的皇額娘的清白!”
鄂燕在天牢的那幾天被耳光給打怕了,這會兒又被打兩個,馬上往後移,仍然說:“我沒有污皇後清白,就是她幹的!她也不是第一次陷害我了,不信你問皇阿瑪,皇阿瑪一定也是懷疑皇後的!”因為遲早鄂燕也要嫁給榮郡王,還是要叫皇帝一聲皇阿瑪的,所以幹脆也就沒有人去糾正到底改不改了。
而沒有人教,鄂燕怎麽會知道她已經不能叫皇帝為皇阿瑪了呢_(:з」∠)_
和康氣得咬牙,恨不得一刀劈了鄂燕,但她知道不可以,只能忍了又忍,道:“你很好,西林覺羅.鄂燕,你真的很好。”
說完轉身就走,她要等紫薇清醒了,能說話了,再去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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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紫薇身體有所好轉,和康便帶了好幾個人來“看望”她們了。
但是她叫其他人都守在了漱芳齋門外,她一個人進去詢問。
至于乾隆的眼線在哪個角落裏看着,那和康可就管不着了┐(‘~`;)┌
和康無視了三個丫頭的請安,想了想,叫她們都下去了。
明月彩霞還好,金鎖擔心紫薇,有些不肯走。
和康道:“本宮也是只有一個人。”
金鎖被明月彩霞強迫的拖了下去。
和康自己坐在了主位上,那是每一次乾隆來了之後他的專屬位置,和康随意指了一個位置,道:“鄂燕姑娘請坐,本宮來問你幾個問題。”
鄂燕其實是不敢在和康面前過分造次的,因為和康每次只是輕飄飄幾句話就能讓她吃個大苦頭,這會兒雖然防備,但還是坐下了:“問什麽?”
和康道:“本宮知道那個娃娃不是你們做的。”
鄂燕哼了一聲:“當然不是我做的,我早就說過了是……”
“但你們并不清白。”和康直接打斷她,她可不是來問鄂燕的猜測的。
“……什麽不清白?我根本不知道那個娃娃為什麽會出現在漱芳齋!”
和康故意緩慢的問:“你能告訴本宮,為什麽那天侍衛搜查漱芳齋的時候,你們會這麽緊張嗎?”
鄂燕瞠目結舌,她要怎麽解釋?她完全沒想到和康會注意到這個!
紫薇在床上聽見了,連忙咳嗽了幾聲。
鄂燕便趕緊把人給扶了起來,她想,紫薇一定是可以應付這個人的。
紫薇臉色雖然蒼白,但是休養得還算好,先給和康做了口頭請安,才說:“方才我睡過去了,失禮了。”
和康點點頭:“聽說你身子好多了。”
紫薇靠立在床頭,道:“多謝公主關心,剛才公主是不是問我們為什麽那樣緊張?”
“是,你要說?”
紫薇道:“因為鄂燕說她養了一只貓,我們都害怕那樣聲勢浩大,會把貓兒吓跑了,所以會這麽緊張。”
和康當然知道這是瞎編的,但還是順着問了下去:“養了一只貓啊……是什麽貓?”
紫薇愣了一下,眼睛轉了轉,道:“一只野貓罷了,不是什麽名貴的貓。”
和康又問:“長什麽模樣?本宮瞧着這段時間宮裏沒有什麽貓,怕是丢了,你說了模樣,本宮叫人去找。”
紫薇看了看鄂燕,又道:“黑色的,小小一只,眼睛是黃色的……”
“內務府沒有支出貓糧的記錄,你們喂它什麽?”
“魚。”
“自鄂燕姑娘再次入住漱芳齋,及至現在為止,查閱禦膳房記錄,漱芳齋一日三餐所用食材,只有一頓中有一道魚,是由二十條鲈魚脊白肉所制的踏雪尋梅。”
只這一道菜,自然是不夠喂一只貓這麽久的……
紫薇:“……呃,偶爾也喂點其他的……”
“比如說。”
紫薇沒想到和康是這樣有備而來的,她這謊話都是現編的,曾經也沒有養過貓,她怎麽會知道應該為一只貓吃什麽呢?
紫薇突然急中生智:“就是不知道該喂什麽,它可能自己會偷偷出去找吃的吧。”
和康本來一直在記錄着紫薇的回答,聽到這個,停下了筆,似笑非笑地看着紫薇。
紫薇被她看的頭皮發麻,她當然知道自己的說法漏洞百出,可她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于是只能硬着頭皮看着和康。
“那麽看樣子,這只貓是找不着了。”和康放棄了這個問題,又問:“你們為什麽不擔心那個刺客還在漱芳齋?如果因為鄂燕的貓,侍衛們放棄搜查,那麽那個刺客很可能還藏在你們漱芳齋,萬一傷到你們,怎麽辦?”
紫薇和鄂燕對視,都有些慌張。
她們當時害怕的是那個刺客萬一是蒙丹怎麽辦呢?
可現在顯然不是,她們卻又把自己的緊張安在了擔心那只貓上,那麽要怎麽解釋她們不擔心那個刺客會傷害她們呢?
和康敲着桌子,道:“本宮來告訴你們吧,你們沒有養什麽貓。你們的擔心,是對那個刺客的,但是你們擔心的不是刺客會傷害你們,你們擔心的是宮裏的侍衛會對刺客不利,是不是?”
紫薇:“!!!”
小燕子:“!!!”
和康笑道:“說吧,那個刺客是誰?”
紫薇都不敢說話了,她只是看着鄂燕。
鄂燕哪裏知道該說什麽,嘴唇抖了幾抖,腦子一短路,脫口而出:“我以為,我以為是,是我師傅……哎呀!”
紫薇聽見鄂燕這麽說,一着急就掐了鄂燕一把,殊不知這一叫更讓人起疑了。
和康哭笑不得,道:“那你的師傅是誰?”
鄂燕也知道自己說禿嚕了,只知道搖頭,完全不敢說話。
和康點了點頭,起身,道:“你的師傅,定然不是高遠高達,那麽,是宮外的。你們常常出宮……聽說有個會賓樓?你們不說,本宮自然能查。”
紫薇驚叫:“诶!”
鄂燕一着急,下床就要去捉和康。
和康眼角瞟到,道:“暗衛!”
不知從哪裏竄出來一個人影,三兩下就按住了鄂燕,和康還是施施然的站着,看着被牽制的鄂燕,笑道:“你們想想,最好還是自己說吧,不然等本宮查出來,真有什麽大事,你們就完了。”
鄂燕紫薇真是吓得不行,她們何嘗不知道只要查到會賓樓,蒙丹自然就不能再躲了。
此時又只有她們在這裏,她們還被禁足,消息根本傳不出去,連讓柳青柳紅防備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真的完了。
而和康可不管這個,轉身就走。
出去之後才對另外的暗衛說:“你都聽見了,回頭你聽見什麽就說什麽,皇阿瑪自然有判斷。”
暗衛應是。
和康回頭看了看漱芳齋,勾起嘴笑了。
巫蠱娃娃算什麽?
給皇帝戴綠帽子,才是真正的大新聞。
而乾隆聽了暗衛的複述之後是如何的起疑心,那就不是和康想知道的了。
她現在只需要去會賓樓查出來誰是鄂燕的師傅,那麽,要麽就觸動了榮郡王和福爾康,要麽就引得柳青柳紅大打出手。
如果是後者,那麽大內高手完全可以制服柳青柳紅,到時候就有理由把這二人帶回皇宮,交由大理寺去調查,總能查出點什麽顯而易見的事實。
如果是前者,這二人的此生摯愛可還在漱芳齋困着呢,真當他們願意為了蒙丹和含香這一對野鴛鴦而置他們的愛人于四面楚歌之境?就是真的願意,榮郡王還沒來得及立功就犯了大錯,什麽榮親王什麽隐形太子,呵,下輩子吧┐(‘~`;)┌
……
等等,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麽東西?
和康回憶着她看過的電視……
簫劍!
此乃吾父【上】
和康有點方。
她從來沒和簫劍打過交道,只是電視劇裏說簫劍簡直是算無遺策,并且文武雙全,其武功造詣更是在永琪福爾康之上。
如果他真的可以從大內高手裏把蒙丹救走,那麽……這件事,怕是要糟。
鄂燕又是他的妹妹,他順便潛入漱芳齋救了兩人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簫劍到底在不在呢?
和康有些沒底了。
……
再看乾隆這邊,他雖然認為鄂燕和紫薇都非常可疑,但是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當天晚上該找女人的還是的找女人,于是他又去了寶月樓 _(:з」∠)_
畢竟他暫時還想不到他曾經那麽寵愛的兩個女兒,居然會合起夥來給他戴這麽大一頂綠帽子(ノ=Д=)ノ┻━┻
含香是非常的依賴鄂燕和紫薇的,她知道她和蒙丹的終身大事就握在鄂燕和紫薇這一群人手上了。
她知道巫蠱娃娃的事,也知道鄂燕和紫薇被關入了大牢。但她也是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個時候乾隆剛好到寶月樓裏找她,她于是就有了機會直接為鄂燕和紫薇打包票。
含香說要為乾隆跳舞,乾隆雖然想動手動腳,但還是按耐住了,欣然應允。
含香于是就跳起舞來,也許是天色已晚,這次竟然只有香味,沒有蝴蝶_(:з」∠)_
當然乾隆并不在意這個。
他只看見含香穿着白色的回族服飾,合着兩個侍女琴鼓之聲。她身軀柔軟,美豔動人,翩飛的裙裾似乎能伸進他心裏。
他眼裏只有一個含香,再裝不下其他的什麽人。
乾隆沒法再克制自己,他站起身,走上前一把抱住了含香。
含香沒注意到他的動作,一時被抱了個滿懷,當下驚慌失措叫出聲來:“皇上!皇上你這是幹什麽!你說過……你說過不強迫我的!”
乾隆志在必得的笑着:“你若不是心裏願意了,大晚上跳舞給朕看是為什麽?”
含香急得一頭汗:“不不不,皇上,含香沒有勾.引你,我只是想跳舞給你看!”
乾隆哪兒聽得進去這個?抱着人就往床上拖,道:“跳舞不是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那是為了什麽?你父親把你給了朕,朕也夠容忍你了,你做了朕這麽久的女人,不叫朕碰一碰,當朕是冤大頭了不成?”
含香力氣小,吓得大叫:“維娜吉娜,救我,救我!”
那兩個侍女是阿裏和卓特意挑選的,保證了對含香的忠心,卻也不會反抗皇帝,所以聽到自家公主這麽喊,她們猶猶豫豫的看着對方,不知道該不該動。
含香眼看就要被拖上了床,而她僅有的兩個侍女似乎不會救她了,心跳的像是要從喉嚨裏出來一樣。
等乾隆把人按在了床上,正準備一親芳澤的時候,含香從枕頭下面抽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閉着眼睛就往乾隆身上一劃。
乾隆右手臂突然劇痛,他驚慌的松開含香後退,擡起受傷的手臂一看,發現自己的衣服破了口子,并且慢慢的有血浸了顏色出來。
乾隆銳利的看向衣衫不整神色驚慌的含香:“你要刺殺朕?”
含香連忙搖頭,顫抖着說:“不是,不是,我沒有要傷害你……我只是……”
“你在枕頭下面藏了一把匕首,不是為了殺朕,難道是為了自殺?”乾隆心裏十分複雜,連帶着語氣也平靜了起來。
含香怕得要命:“我……我沒有辦法……”
乾隆許多年沒有受過傷了,這傷口出血出得歡,他看着瑟瑟發抖的含香,終究是不忍心懲罰她,只對那兩個侍女說:“還不快去拿了醫藥箱來!不要說出去了!”
那兩個侍女也害怕得不行,她們不知道自家公主這麽猛_(:з」∠)_聽到乾隆這麽說,着急忙慌連滾帶爬的就去找藥。
含香也知道乾隆這是要瞞下這件事,是要保住她的意思,如蒙大赦,主動下床接了藥箱就要為乾隆包紮。
乾隆看着難得對他低眉順眼“俯首稱臣”的含香,心裏複雜得很,他甚至不知道是該生氣于含香膽敢刺傷他,還是得意含香有一天也會這樣溫順的對他。
乾隆渣是渣了點,但是他看中的女人,他就有耐心去捕捉她,不管他在什麽年紀。
畢竟,當年十六歲的夏雨荷就是栽在了三十歲的乾隆手上的。而且前後只花了不到兩個月,夏雨荷就能與他私定終身,并且珠胎暗結。這對于保守的漢人,并且還是書香世家的夏家千金來說,得是多深入骨髓的感情?
可想而知乾隆撩妹手段有多高超。
如今雖然他已經四十七了,但是他仍然覺得他寶刀未老_(:з」∠)_
他自認對于含香真的已經仁至義盡,可……含香越是不肯,他越是想征服她。
簡而言之,就是賤的(ー_ー)!!
“傷的是右手,朕每天要批折子,這傷瞞是瞞不住的,但凡有心就能察覺不對。”乾隆這麽說。
含香吓得一抖,差點把藥瓶子給打翻了。
她擡頭看着乾隆:“那,那怎麽辦?”
不知道為什麽,乾隆突然想起了鄂燕紫薇與含香關系很不錯,而那兩人,不幹淨。
他便忍不住帶上點諷刺:“怎麽?有能耐劃傷朕,沒能耐承擔?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含香眼淚就出來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行了,今天朕就在你這樓裏睡一晚,你使人去給朕拿了換洗的朝服來,朕明日換下了,你把這件該洗的洗了改補的補了,朕明兒個找個時間召太醫診治,旁人若問起朕只說是不小心,至于能不能瞞過去,就看你的造化了。”乾隆到底是做了這麽多年的皇帝,幾個呼吸間就把這件事想了個頭尾。
含香知道這件事要是捅了出去,她就只有死路一條。如今皇帝願意這樣維護她,說不感動是假的,便連忙點頭:“多謝皇上。”
乾隆就不再說話,只等她上了藥就寬衣準備睡了。
次日,乾隆起身去上朝,含香則開始洗衣服和縫補……當然,她只負責監督_(:з」∠)_
乾隆強忍着疼痛,狀若無事的挨過了早朝,好歹沒叫人起疑。
然而,好死不死的,和康今天打算找乾隆要個旨意,容許她領了一隊大內出宮搜查會賓樓。
于是她就看見了乾隆很是僵硬的拿着筆,對着如山的折子不知所措_(:з」∠)_
和康有些奇怪:“皇阿瑪,您這是?”
乾隆只說:“一些小傷,無礙。怎麽,今兒個來找朕,有事?”
和康擔憂的跑到乾隆的右手邊,想碰又不敢碰:“召太醫了嗎?是不是見血了?怎麽裹得這樣嚴實?再嚴重了怎麽辦?”
乾隆心裏一暖,道:“不是大傷,朕想着下了早朝再召太醫,你就來了。”
和康解開乾隆袖口上的盤扣,小心翼翼的想把袖子撸上去:“給和康看看,是傷在大臂還是小臂?太醫怎的還不來?”
乾隆怕真給她看見了,到時真不得了了 。
和康的心有多軟,他是知道的。
最經典的是,當年和康三歲,乾隆平定準噶爾達瓦齊部之戰,有刺客真傷到了他,那傷口不小心給和康看見了……
小姑娘當場就哭了,一直在鬧:“你怎麽做人阿瑪的?你怎麽做人阿瑪的啊!”
皇後抱着了還在哭,還在給皇後告狀:“他怎麽做人阿瑪的?他怎麽這樣子啊?疼死了疼死了的呀!”
乾隆哭笑不得,也手足無措,那感覺就像是他受了傷他還犯錯了……
從那以後乾隆就再不敢讓小姑娘知道他受傷了_(:з」∠)_
這鬧起來,他受不住啊……
所以乾隆連忙攔了:“朕說了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傷,你別跟着瞎摻和,等着太醫來就是了。你這樣碰着,再給朕碰壞了怎麽好?”
和康一吓,手一松,完全不敢碰了,道:“是不是很疼啊?”
乾隆笑着搖搖頭:“不很疼,你先說來找朕有什麽事呢?”
和康正要說,太醫就來了。
乾隆就說:“你先說,說了再讓太醫診治。”
和康哪裏肯依,對吳書來說:“先請太醫進來吧,本宮的事再急也沒有皇阿瑪的身子重要。”
吳書來也擔心皇帝的身子,便就真出去把太醫叫了進來。
乾隆……他沒攔住_(:з」∠)_
太醫進來,先行了禮。
和康着急:“免了免了,快給皇阿瑪看看,傷哪兒了?”
太醫忙道:“是。”
正要上前脫了乾隆的衣裳,乾隆就有點慌:“和康,怎麽不避諱?快後面去。”
和康皺眉:“避諱什麽?和康是您的女兒呀!”
乾隆:_(:з」∠)_完蛋。
等到露出傷口,和康倒吸一口涼氣。
那傷口因為只是做了簡單處理,雖然包紮了,但還是有血浸了出來。解開了紗布之後,大塊的血痂就露了出來,那口子足有兩寸長,連太醫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乾隆條件反射的看向和康,果然!小姑娘又要哭了!
但是這次她沒有問“你怎麽做人阿瑪的”,只是咬着牙:“到底怎麽受的傷!”
太醫還以為和康在問他,吓了一跳,道:“是匕首一類的利器所傷。”
乾隆原本想撒謊來着_(:з」∠)_這太醫嘴怎麽這麽長!
和康抿了抿嘴,小腳往地上前後摩擦了一下,道:“皇阿瑪不肯說是嗎?”
乾隆:“……”
和康便道:“胡太醫,麻煩你仔細看看,這傷,是什麽時候有的?”
胡太醫不敢不回答,仔細看了,本想看看乾隆的臉色,誰知乾隆也正看着傷口出神,只好據實回答:“約摸是昨兒個夜裏傷的。”
突然回過神的乾隆:“……”
含香,你完球了_(:з」∠)_朕盡力了,但是你時運不濟啊。
和康卻理解錯了乾隆的表情,以為乾隆是還要維護那個傷害他的人,氣得要命:“皇阿瑪不說,和康自然能問敬事房的老嬷嬷們,皇阿瑪昨兒個晚上去了哪裏一問便知!”
乾隆阻止不及,和康已經跑了出去。
乾隆:“……”閨女兒,朕沒說不告訴你啊,你這麽急幹什麽_(:з」∠)_
這邊和康一時着急,沒想起來含香刺皇上的情節,真個去問敬事房了。人家苦兮兮的翻出彤史給和康抱怨,說是這幾個月來,皇帝十天有八天是要去寶月樓的,但是從來沒能在彤史上添個一筆半劃的,再這樣下去,萬一哪天太後興起來查查,可叫他們怎麽交代喲!
昨兒個晚上,皇帝又去了寶月樓,難得的在裏面呆了一晚上,但是……并沒能睡成功。
和康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一點沒覺得她一個公主去查看自家皇阿瑪昨天都睡了誰這樣的事有多不合理。
但是誰讓她受寵呢?乾隆受了傷都不敢讓她看見,查個彤史算什麽→_→
和康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好你個含香,好你個回部公主!敢這樣玩弄本宮的阿瑪,本宮不把你回部挫為灰燼,也不能叫和康!
和康也不告訴皇後太後,直接就去了寶月樓。
要知和康怎麽折騰含香,再等兩天吧,如果我能趕出來的話_(:з」∠)_
此乃吾父【下】
“和康公主到——!”
這是和康第二次來寶月樓了。
因為她是不屑于來這種地方的,一個禮物,一個小妾,她來這地方幹什麽?
要不是看上了回疆的土地,她連蒙丹的事都不想摻合┐(‘~`;)┌
含香還不知道和康知道得這麽快,但根據以往與和康打過的交道來看,她還是害怕這位小公主的,便故作鎮定的行了個回部的禮儀。
和康把彤史往她面前一摔,道:“你給本宮看看你幹的好事!”
含香不明就裏,撿起那厚厚的一本冊子翻看起來,看着看着,她突然臉一紅把這冊子往旁邊一扔:“這是什麽……”
和康冷笑一聲,拍拍手:“來人啊,給本宮把香妃娘娘拖下去,檢查是否還是在室女。”
含香:“!!!”
和康身後的老嬷嬷們都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害怕乾隆發火,但是她們更清楚,比起含香,和康更加可以肆意妄為,何況這一次乾隆還在理虧_(:з」∠)_
兩個回部侍女反應極快,連忙護住自己主子,用回部語言一陣叽裏呱啦。
含香吓得大叫:“公主,公主你不能這樣對我!皇上他都不會這樣侮辱我!”
和康氣急敗壞的随手拿起茶盞就往地上一扔,好清脆一聲響:“沒錯!皇阿瑪對你百般忍耐!但你昨夜拿匕首刺傷皇阿瑪,大半年不許皇阿瑪近你的身子,這就是你對皇阿瑪的報答嗎!你怎麽敢,怎麽敢的!”
含香呼吸一窒,腦子裏面一片空白。
和康只恨自己身子太小,打人都不帶痛的,困獸一般自轉了一圈:“那是本宮的阿瑪,是我爹啊!你不過是個禮物,充其量一個小妾罷了!你知不知道,本宮上一次見到皇阿瑪受傷還是四年前平定準噶爾達瓦齊部時為刺客所傷,你又是什麽好東西!你好大的膽子!本宮若是饒了你,還算什麽公主!”
含香聲音沙啞:“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昨天晚上皇上他……”
“你是皇帝的女人!你的貞操還大過天了是不是!?大過了你天山回部的子民?是不是比回部和大清的合約還重要?”和康氣得不行,擡腳往含香身上踹了一腳:“好大的膽子啊你!”
含香發出一聲痛叫,卻不敢說什麽。
她是有錯在先啊,她本來就是她的父親親手送到大清的女人,皇帝碰她要她是理所當然的。她卻還極力反抗,昨晚甚至還用匕首劃傷了他……要不是乾隆百般容忍她,她怕是早就客死他鄉了吧?
和康突然想起了蒙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