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十七
童普亦再也無法反抗莫莉兒不斷沖擊給她的情感,抱緊莫莉兒的身體,力大無窮,差點失去理智的折斷莫莉兒的腰。
「好痛!」莫莉兒低聲叫了出來。童普亦才趕緊松開手,投降姿勢的把雙手舉高。莫莉兒揉着自己的腰,笑了出來說:「妳力氣太大了吧?不愧是學武的。」
童普亦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的低着頭。
莫莉兒踩了一擋繼續前進,最後只保持在三檔速度,靠在童普亦身上,很滿足的表情,心情如同被最愛的人求婚。
童普亦抿了抿嘴唇,羞澀的将雙手輕輕環住莫莉兒的腰,卻不敢放肆的抱緊。莫莉兒放開一只手抓住童普亦的手,緊緊握住,單手騎向前。
莫莉兒甩着鑰匙,大搖大擺的走進校園裏,高橘立刻沖向前來從後抱住莫莉兒。
「哇靠!我抱錯人了嗎!?」高橘抱着莫莉兒,一同往前。
「抱起來的觸感不對了嗎?」莫莉兒回頭看着嬌小可愛的高橘問。
「太陽直射耶!才八點半耶!」高橘大驚小怪的說。
莫莉兒擡頭看了一眼挂在天空上,肆無忌憚傳送熱能量到地球的太陽,笑了出來說:「天氣真好!」
高橘松開手,面對莫莉兒,往後走着說:「妳生病嗎?還是妳整容成莫莉兒的臉?」
莫莉兒大笑出來,捏了高橘的鼻子說:「那我還真想看看另一個我。」
「有鬼!快點說唷!妳該不會是跟童普亦上床了吧!」
「為什麽這麽想?」莫莉兒停下腳步問。
「妳也知道我說話不經大腦,妳親童普亦可以保持好心情,現在大太陽就出現,應該就是上床了。」高橘說完吐了吐舌頭。莫莉兒又笑了出來,繼續邁步向前。「不會吧!?」
「妳怎麽不是先想到我們在交往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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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過,不過依我的邏輯來推論的話,親吻是保持好心情、交往是從此不再淋雨了、上床是連大太陽都HIGH過頭在天空下晃。」
「原來如此。那我根本三點都符合,妳就非得講最後一個嗎?」莫莉兒因為心情特別好,懶得翻高橘白眼。
「天啊……」高橘不敢相信的張大嘴巴。
事實上,在一起根本沒有明說,可是莫莉兒覺得昨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總結下來,應該就是交往了。
莫莉兒想着昨天跟童普亦一起到了她的套房,雖然桌上一堆宋純莘照片,不過莫莉兒不該去在意,她得尊重宋純莘。
而且那一切不是重點,重點是夜晚來臨,莫莉兒的身體跟童普亦的身體緊密在一起的情形。
兩人的肌膚完全不受衣服的阻隔,實質的接觸到,坦誠相見,才是莫莉兒最難以忘懷的。
昨夜肢體與精神的纏綿,愛與甜的糾葛,莫莉兒深深相信她與童普亦之間的感情樹,已經日漸茁壯,未來肯定是不容輕易摧毀的!
十指的交錯、汗水的融合、高潮時沖向大腦裏的激素,足以讓莫莉兒無怨無悔貢獻出靈魂與魔鬼交易,換得更多次與童普亦的歡愉。
「因為她跟妳說,其實她不喜歡雨天,所以妳就這樣來學校了?」高橘睜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童普亦簡單的一句話,讓莫莉兒三年堅持不變的原則改變了。
「是啊。我們在一早醒來,一開始我看到陽光還有點厭惡!不過童普亦卻笑了出來,讓我知道她會在雨天坐在後門停車場的原因是,宋純莘喜歡陽光。
一旦下雨,童普亦會感到難過,好像宋純莘不見了,她只想看着雨停、第一時間看到陽光出現好可以搶先看到宋純莘。」
「這麽一來,都是因為那女孩,關妳什麽事呢?」
「我想要當一個真實可以陪在她身邊,一起出現在太陽底下的人。我才是個讓她可以觸碰到、感覺到的。」
「妳擺明就是想取代宋純莘的位置!」
莫莉兒噘了噘嘴巴說:「目前野心還沒那麽大……不過哪一個人不希望成為對方心中第一呢?」
「我可不想,我寧願第二。否則提出分手時,會相當困難!」
「真想幫妳找個傷透妳心的男人。」
「唉唷!我的心是銅牆鐵壁,不是說傷就傷的!」
莫莉兒揮了揮手,覺得跟高橘談論感情道德觀是一種智障兒童的行為,沒完沒了。
「嗯?」莫莉兒感到屁股刺刺的,從後面口袋抽出了一個東西。「死定啦!」莫莉兒低聲喊出來。
她手上有着童普亦細心保護的宋純莘手寫字條,卻被莫莉兒坐到在護貝模上壓出痕跡來。
莫莉兒懊惱的看着這張護貝字條,這是她今天早上先醒來的時候,看到童普亦趴睡的姿勢,才發現到童普亦的手臂有一條疤痕。
莫莉兒一開始手稍微發抖的摸着童普亦的疤痕,好像能夠感應到儲存在疤痕裏的片斷血腥畫面,不敢繼續再觸摸。
她又不忍心吵醒睡得相當甜的童普亦,無聊之餘,從童普亦背包拿出這張字條反覆觀看。
誰知道童普亦卻突然醒過來,莫莉兒吓一跳,趕緊把這護貝藏到身後。她要出門的時候還是握在手上,只好先放在自己褲子後面口袋。
「這什麽?」高橘好奇的看着莫莉兒舉高平視的紙條背面問。
「宋純莘寫給童普亦的。」
「哇!童普亦也太呵護這張皺巴巴的紙條了吧?而為什麽宋純莘要寫:『別再愛我』?」高橘問。
「哪是!不要亂看可以嗎?」莫莉兒受不了的把正面翻給高橘看:「是如果有一天……「別再愛我」!?」莫莉兒看到了背面,因為透過陽光,所以正面寫的字,卻只有這四個字透過來。
「妳才不要亂說話好嗎?我已經看清楚,也承認我看錯了。」高橘說。
莫莉兒皺着眉頭,就像個偵探破解一道謎一樣,恍然大悟的看着宋純莘精心設計的字條。
『童普亦都沒有發現到嗎?』莫莉兒心想着。
萬寺泉站在童普亦套房門外,表情嚴肅的靠在門的旁邊牆壁。他看了一眼手表,時間是傍晚六點,地上有十二根菸。
這裏禁菸,萬寺泉仍然我行我素的抽着菸。
此時他又從口袋拿出一根菸,拿打火機的手好像中風一樣,不停發抖,火因此不規律的搖曳。
萬寺泉的五官越繃越緊,胸口像被系上鋼索一樣的越勒越緊,兩腿無力的頹廢坐在地上,叼着菸,大大的手掌抓着淩亂發絲。
他已經在外面兩個小時了,童普亦跟他說想靜一靜,萬寺泉只好退出房門。
但是他的難過不輸童普亦,他一直不停的吐煙,偶爾搥胸。萬寺泉的眼眶滾動着淚水,遲遲掉不下來,不斷摩擦眼球導致他雙眼布滿血絲。
這時他聽到一個跑上樓的腳步聲,往樓梯口看過去。
莫莉兒亮麗的身影出現在七樓,喘了一口氣看了坐在地上的萬寺泉,萬寺泉也看着她。
萬寺泉這時候沒心情跟莫莉兒攀談,假裝沒看到的盯住地板,吸着菸。
「你幹什麽坐在這邊?童普亦咧?」莫莉兒走到童普亦門前低頭看着萬寺泉說。
萬寺泉歪了一下頭,示意在房裏,懶得開口回話。莫莉兒覺得這男人很奇怪,不過他不是焦點人物,莫莉兒于是敲了門。
過了一分鐘沒有人回應,莫莉兒用餘光看了萬寺泉一眼,懷疑萬寺泉是不是在騙她,只好再敲一次門。
「童普亦!是我啊!」莫莉兒喊着,越敲越急。
「她不會出來的。」萬寺泉宏亮的聲音在這時候顯得像彈珠落在棉花上,悄聲無力。
「為什麽?」萬寺泉只是搖搖頭,童普亦跟他說過不要多嘴,她自己會跟莫莉兒說。「童普亦!開門啊!」莫莉兒瞧見萬寺泉詭異的樣子,開始擔心童普亦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門打開的同時也制造了六級風,童普亦的身影出現在門裏,像伊藤潤二筆下的人物,感覺相當吊詭。
童普亦的黑眼圈很深,眼睛也紅腫,頓時消瘦了十來圈似的。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太過低落還是錯覺,她的臉頰凹到可以卡住一顆棒球。
莫莉兒真的被童普亦這個樣子吓一跳,不過很快取代的是擔心。
「妳幹什麽!?半天就憔悴成這個樣子,是發生什麽事嗎?」莫莉兒抓着童普亦手臂問。
童普亦輕輕推掉莫莉兒的手,形同幽魂的飄進去裏面,坐在地板上。
莫莉兒把門推更開,看到淩亂的房間,鋪在童普亦面前地板的是一張張宋純莘的照片。
昏暗的房間坐着一個潦倒的人,寂靜無聲的空間是多麽的感傷令人鼻酸。
莫莉兒不了解究竟發生什麽事,她看到宋純莘的照片半圍繞着童普亦,想着童普亦是不是後悔了?
她的樣子跟昨天差了十萬八千裏,昨天莫莉兒幾乎可以感受到童普亦對她的感情比金堅;現在她感覺到的是,童普亦根本不認識她。
「普亦……妳是……」莫莉兒要繼續追問時,童普亦已經阻止她了。
童普亦比述:「紙條在妳那邊對不對?」
莫莉兒心髒猛烈跳了一下,是不是童普亦在為這件事情發脾氣?覺得很對不起宋純莘,弄丢了她親手寫的字條。
莫莉兒慢慢從皮夾裏拿出那張紙條,手顫抖的遞給童普亦說:「我不是故意拿走的……我是……」童普亦不等莫莉兒說完,沒禮貌的用力抽過來,盯着紙條看。「妳到底……」
「妳可以走了。」
「啊?」莫莉兒不敢相信童普亦才半天的時間就變得像陌生人,那昨天的親密是怎麽一回事?
「不要再來了,我也要回臺北了。」
「妳比什麽!?妳再比一次!」莫莉兒差點崩潰,控制住自己情緒說。童普亦沒有繼續動作,只是一直看着紙條。「我……」莫莉兒的腦漿幹涸,沒有思緒不知道該怎麽起頭說。「妳是在騙我嗎?」童普亦依然沒有反應。「為什麽?就……就因為我拿了妳的紙條?我可以解釋的!我不是故意的!」莫莉兒手一直揮着手說,用意是要自己不準失控,藉由揮手分散情緒。「還是妳後悔了?妳覺得……妳昨天跟我的互動,對宋純莘感到更加自責,因此……妳得離開我,才不會對不起宋純莘?」童普亦還是沒有回應,只是拿起一張照片看,完全不理會莫莉兒。「妳再比啊!妳不要像死人一樣!到底是什麽意思!要我走,也得有趕人的理由吧?我是做了什麽讓妳反感嗎?」莫莉兒開始焦急起來,因為童普亦真的把她當隐形人了,并且活在跟宋純莘的世界裏。「妳對她感到抱歉,那我呢?妳有想過我的感受嗎?如果妳對她很自責,昨天晚上妳何必跟我上床!」莫莉兒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氣憤。「我也是人啊!我不會跟她比較,但妳也不要表現的這麽偏心啊!我哪裏做不好,或者是我們之間的一些事情讓妳矛盾痛苦,我願意等妳下定決心啊!妳何必……何必就這樣趕我走?然後要回去臺北?」童普亦還是一點動作都沒有。「不是只有她愛妳!我也愛妳!我只要求妳撥一點心思在我身上而已,妳非得這麽狠心對我嗎?我也不一定要妳愛我像愛她一樣,但我沒辦法接受妳跟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卻因為她感到後悔而要我走,這樣子我究竟算什麽!」莫莉兒快要歇斯底裏的說,童普亦還是沒表情。
莫莉兒順了自己呼吸,要自己不準失控。
「我不該這麽激動的……真沒想到跟一個無法說話的人起争執,會讓我感覺自己像瘋婆子,都會只是我的聲音而已。」莫莉兒拍着自己額頭頭痛的說。「總之,我不知道妳究竟怎麽了,但是我願意等妳好一點的時候來跟我好好談。拜托妳,我知道妳很自責傷害宋純莘……但是,請妳也不要傷害我。」
童普亦的瞳孔收縮一下,莫莉兒的這一句話點到了她的麻穴,使得她全身麻痺。
『不要再傷害任何一個人,這樣妳會永遠孤單。』
「我讓妳冷靜……我自己也要冷靜一下,我會在樓下等妳。」莫莉兒說完,咬緊牙轉身要走。
「宋純莘過世了。」童普亦說。莫莉兒停止腳步,眼球都快要被硬擠出來,凸眼看着童普亦。童普亦再次含着清晰的文字從嘴巴說出:「宋純莘過世了,在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