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書意06

遇害烈士正是盛遠淮。

外界皆知盛家長子從了軍,甚至有揣測盛家狼子野心,用盛遠淮打入軍部妄圖軍商兩通。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盛遠并沒有偏安一隅,而是用從軍來掩飾自己真正的身份。

畢竟盛家在京圈的地位高,伴随的自然有無數雙眼睛盯着。

他做了令毒販趨之若鹜的卧底,先後破了大大小小無數起棘手至極販毒案件。

被邊境的毒販視為眼中釘,再無可以自由支配的閑暇時間。

只是這一次,毒販陰險無恥到走。私一批禁用槍支和炸。藥,眼見被圍堵,挾持整個輪船的性命,試圖從警察手裏逃脫。

為了拯救無辜船客和一衆年輕隊員,作為領隊的盛遠淮毅然做了人質去交換。

以盛隊多少次與虎謀皮的經驗,這次本來也能虎口脫險。可惜壞就壞在出了叛徒。

盛遠淮的一切部署被擾亂,對方囚禁他的期間,用藥物強迫意識清醒,将古代十大酷刑在其身一一實施了個遍。

在這期間,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漸漸的,毒販放松了警惕,大規模交易毒品的同時,還肆意淩。虐着盛遠淮。

等緝毒大隊順盛遠淮留的隐晦線索找到據點,一舉擒獲大大小小一百餘名毒販,銷毀各種品類的毒品共十噸。

這起案件,也成了國內近十年規模最大的緝毒行動之一。

京都最高部門論功行賞時,卻無人歡呼雀躍。

就連那日京都的天氣,明明正值盛夏,卻沉悶陰寒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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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所有人敬重佩服的盛隊,被送往最高軍部醫院的十幾個小時裏,最終搶救無效死亡。

就連盛家人,都沒趕上盛隊的最後一面。

溫書遙再見到盛意初時,已經到了立秋時。

聽母親說,盛叔叔和宋姨雖然聚少離多,但一直相濡以沫;盛叔叔走了以後,宋姨整日以淚洗面,若非放心不下盛意初,只怕毫不猶豫殉了情。

難怪六年前寄養四合院的那兩個月,自始至終都沒見過盛叔叔。

也難怪春節重游煙雨巷,因照顧住了院的盛叔叔,只讓盛意初一人回了蘇州。

何其殘忍,盛遠淮犧牲那天,正是盛意初的科研成果最終被中科院認定的時候。

于是,頒獎典禮的主要負責人缺了席。

相隔一個多月,他的面部明顯瘦了一大圈。只緊緊環抱着她,一語不發。

沒日沒夜的科研剛結束,他就被迫接受父親離世的消息,溫書遙實在想象不出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那一晚,強忍着悲戚,柔聲哄着他入睡。

男兒有淚不輕彈,認識七年,她第一次見沉浸夢裏眼角滑落的清淚。

熬了不知多少個日夜,他的眼尾本就通紅,淚痕流過似染了血。

溫書遙就那樣,陪他呆了七天。

等到第八天,陪同他一起去看守所,眸底忍着血淚沒沖上去撕了主犯。

那身藍條囚服的男人并非旁人,而是背負債務逃跑的蔣遲。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走上販毒這條不歸路。

溫書遙只恨自己當初瞎了眼,答應當他那有名無實的女朋友。

“啧,想不到你們還真背着我搞一起了?”獄警留了談話空間,被鎖在鐵栅欄內的蔣遲,開口的聲音無比陰涼。

沒等兩人答話,他自顧自笑得詭谲:“可惜了,還沒能搞死你。”

“去地獄做夢吧你!”蔣遲這些昭昭罪行,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緊了緊牽着盛意初泛了冰涼的手,溫書遙前所未有的冷聲:“正義不會放過每一個惡鬼,複大招你這種人渣實在是洗不去的恥辱!”

這起案件,溫瑕已經全權代理,勢必用法律懲處這害死盛叔叔的兇手。

“你父母已經在盛家跪了三天三夜了,”好不容易養回些許血色的面容冷凝至極,盛意初繼續道:“下輩子,記得別再沾染他們。”

相較蔣遲自私敏感且多疑的性子,年過半百的蔣家父母則顯得十分踏實誠懇。

兢兢業業做點小生意,到頭來還要為一個惡鬼背負一輩子的心理負罪。

盛意初恨不得親自送他下地獄,但也恩怨分明。蔣家父母就算有錯,只錯在沒在生出蔣遲的第一瞬掐死他。

“……”聽到父母,蔣遲滲着慘白的面色閃過一絲怔愣,不過很快被怨恨取代,“盛意初,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想用他們威脅我給盛遠淮認罪?”他冷笑一聲,眸色愈發癫狂,“我不僅不認,還要再踩他一腳!”

既然不能親眼看見意初這狗東西被折磨,把他老子抽筋拔骨也一樣。

怪就怪盛意初和他老子長得太像。

想到那張看他就跟看跳梁小醜一樣的剛毅面龐,他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刑具都加在盛遠淮身上。

什麽正義,什麽緝毒,全他媽爛泥玩意兒。

“……你真是無藥可救。”面無表情說完,溫書遙拉了拉盛意初的指尖:“我們走吧。”

“盛意初!”許是被她眼中明晃晃的厭惡刺激到了,蔣遲登時癫狂喊出聲:“你他媽真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了?你真以為老子沒對溫書遙做什麽?!”

“一個老子玩剩下的女人而已,看着清高,在老子身。下可太他媽浪了,也就只你瞎,願意把她視若珍寶。”

“你爹,你的女人,哪一個不是被老子玩過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別想翻出老子的腳下!”

果斷駐足。

盛意初眸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了層冷戾,轉身一字一句:“如果你有命跨出監牢,或許我還相信你的這些話。”

有命?

雖然現在最高法院還沒審判,但溫瑕這種資深高級律師都說他必死無疑。

想要出監牢,除非他去越獄。

只要他敢動一下,獄警手裏的子弓單可不是鬧着玩的。

“……”

離開看守所,外間雲霧缭繞,雖飄着綿綿密密的秋雨,卻有掙紮透過雲層遮斂的陽光。

“……你別信他——”斟酌着,溫書遙正要辯解,唇瓣卻被他有些冰涼的食指堵住。

“你是什麽人,我很清楚,”他逐字逐句,神色無比認真,“書書,你在我心裏,從來沒人有資格去亵渎。”

就連他也不行。

不管她有沒有過去和有什麽樣的過去,現在和以後都是他的書書。

愛一個人,本就不該用過去來衡量。

“……”頃刻鼻尖泛了酸澀,溫書遙緊緊環住他,“盛意初,餘生,我要你都別丢下我。”

人這短短一生,過好每一天已是足夠,不能貪心得包攬了“下輩子”。

“行,”望着姑娘晶瑩澄淨的眸子,唇畔輕輕點了點狀如桃花的緋色眼尾:“書書,我們一言為定。”

靜靜想擁了一會兒,盛意初緩緩放開她,似糾結良久說:“書書,我要食了陪你當數科院模範夫妻的言了。”

“什麽意思?”倏地,溫書遙心頭升起一股不怎麽好的預感。

“……”睫羽輕顫,斂了痛色強迫自己和溫書遙對視:“書書,我決定應征入伍。”

三年前,過了各項軍檢的他原本高考結束走入軍招,和父親的別扭讓他選擇複大;三年後,望着即将覆上白布的遺體,心緒百轉千回之際,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延續。

盛遠淮一生致力于國家,從沒享受過盛家帶來的富貴,如今一身榮光悄無聲息離開,他又怎能心安理得什麽也不做?

這個決定,他整整猶疑了半個月之久。

“……”

倏地聽到這個消息,說泰然接受自然是假。

不過他們心意相通,溫書遙大抵能猜到一些原因。

不過,他要做什麽,她都會竭力支持。

就像他會無條件相信她一樣。

“好。”

迎着透過厚重雲霧的陽光,她眸光柔和笑道。

一般來說初夏就要報名,不過這年情況特殊擴了招,所以盛意初趕在末尾遞交信息。

成功通過一系列體檢後,接到通知讓九月十號前往集訓。

巧的是,他走後的第二天複大開學。

僅剩的幾天,溫書遙都黏着他哪兒也沒去。兩人就在公寓裏,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

大多時候都是溫書遙單方面自己從小到大的事跡,耐心聆聽的盛意初也會補幾句。

提及寄養盛家的那幾天,溫書遙為他那句“妹妹,打小報告可不是好學生該做的”冤枉秋後算賬。

盛意初把她擁在懷裏,溫笑着道歉,并無條件答應她的一個要求作為懲罰。

臨行前一晚,收到快遞的溫書遙,借口洗澡拆開包裹。這件複古風紗裙材質特殊,镂空的設計愈發顯得她腰若束素。

長發披落,戴了配套額飾,用唇紙描了紅,對鏡仔細塗了些鎖骨粉,望着昏暗燈光下的熠熠生輝,她滿意一笑。

就不信盛意初不上鈎。

原本魏與歡和周映棠建議時,她還有些羞赧。

但想到盛叔叔的五七已過,倫理來講盛意初也不用再守身如玉;加上他很快要走,這一別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見。

随即斂了所以的小心翼翼,試圖用最一些溫存留點美好。

推開浴室門的那一刻,明顯看到癱在沙發開黑的盛意初,下意識看向她的眸色一暗。

很好,比她預想的省勁一點。

“盛意初,我送你個禮物吧。”話落,沒給他反駁的機會,自動遙控客廳燈滅,只餘影影綽綽的朦胧光影。

充滿旖旎情調的樂聲響起,她的所有放不開也在這一刻綻放。

也不知周映棠從哪找了這支舞,搭配這身欲遮不遮的裙子,簡直像古代魅惑君心的妖姬。

溫書遙自然沒錯過,盛意初手機裏傳來陳嘉希吵嚷“盛哥你個鴿王”的河東獅吼。

暗暗忍笑小聲說了句“抱歉”,趁他神色晦暗緩步移向沙發,慢慢蹭近他的大腿部位。

剛落座,腰肢就被他緊緊箍住:“書書,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嗎?”

“知道呀,”望進他眼底洶湧的情。欲,以及落在她胸口的占有視線,溫書遙軟着聲說:“……我想讓你永遠記得我。”

聽說軍人要從一而終的,就當她存了私心要盛意初,讓他必須負責一輩子。

這小心翼翼的引導,盛意初自然不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暗暗心疼她做這一步的退讓,扶住她的腰身認真說:“書書,你不用——”

話未完,溫書遙笑語嫣然堵住他的唇瓣。

纏綿良久,她才主動分開說:“記得你答應說無條件滿足我的一個要求嗎?”

“……”

他不是聖人,不可能到這一步都無動于衷。

之前屢次擦。槍走火,都被各種各樣的意外中斷,幸而他的書書相伴,他才從父親離開的哀逝中走出。

反正,這輩子他也非書書一個人不要。

他不想再等了。

思及此,直接将人打橫抱起。

落進潔白床榻的那一刻,原本清稚的聲線只剩低啞和欲:“書書,你不後悔?”

“不後悔。”

這一夜,伴随撕扯的紅紗,還有唇齒相依和無限纏綿。

美好得引人無限遐思。

翌日,溫書遙再醒來,身邊已經空餘好久。

想要起身去尋那道熟悉的身影,強烈的刺痛讓她驚覺昨晚的放縱并非一場夢。

他們徹底屬于彼此。

盛意初走了,她也該回去準備開啓自己人生的新篇章了。

回學校完成報道注冊,首先和232成功團聚的三位姑娘聚了餐。

晚上,她去了南操熟悉的位置對月放空思緒。

仿佛暢想“要做一對數科院模範夫妻”的閑談仍在昨天。

回到宿舍,聽周映棠說和姜修言重歸于好,真心為她這份曾兵荒馬亂的愛情有了結果的同時,習慣性打開微信。

這是第一天,以後的每一天她都要把有關聯想到他的思緒設置私密記錄在微信。

從此,她單調的朋友圈除了青年大學習,還有22:22準時的文字日記。

[盛意初走的第一天]

天氣很熱,但今天還是去宜林園吃了麻辣燙。

也去了南操看月亮。當時答應請你的那頓飯,不知什麽時候才能還你呢?

[盛意初走的第二天]

夢裏是去年春節,你騎着一輛小電動帶我從蘇城一小回家。

偷偷告訴你,你的一句“我老婆”讓我在意了好多天。

[盛意初走的第三天]

下課了,我和歡歡晚飯後去南操漫步,有人彈着吉他唱《多少》,恍惚回到三月份院慶,你在舞臺閃閃發光的樣子。

……

[盛意初走的第三十三天]

明天就國慶放假了,宋姨和媽媽決定去旅游,我會替你把風景都拍下來的。

[盛意初走的第三十五天]

不愧是國慶小長假,今天去爬骊山了,很美,也很累。可我想到的卻是五一你背我上下山的時候。

[圖片.jpg]

……

[盛意初走的第一百天]

京都提前下雪啦,我拍了照。可我想到的卻是去年除夕,你和我一起欣賞煙花的樣子。不知道你那裏下雪是什麽樣呢?

……

[盛意初走的第三百天]

今天是大四開畢業典禮的日子,歡歡還被小叔求婚啦,現場還上抖音熱搜了。

好想知道你穿學士服是什麽樣子。

[盛意初走的第三百零一天]

今天是販毒案的最□□審,媽媽竭力給蔣遲争取了死刑,聽到宣判的那一刻,宋姨哭了。

相信惡鬼得到了懲罰,盛叔叔也會安心的。

……

[盛意初走的第六百六十六天]

想不到大四來的這麽快,這是我在數科院的第四年。

雖然昨晚你終于給我打假視頻,但還是很想你。

……

[盛意初走的第六百七十天]

張教授問我要不要跟他碩博連讀,我毫不猶豫答應了。我會一直在數科院等你,可你什麽時候回來呢?

……

[盛意初走的第六百七十五天]

想不到九月水災依舊頻繁,我已經向學院遞交了志願者申請書,希望大家都平安。

……

[盛意初走的第六百七十天]

我已經坐上前往東邬縣的車了,焦急等待。

……

因為水災的緣故,到了志願者救援站後,接連三天幫助疏導物資,完全沒有時間打開微信記錄。

累到極致倒頭就睡,醒來又是與死神賽跑。

這一日如常去疏導救災,思緒卻被一聲稚嫩的哭聲牽引。

宛如張開血盆大口的猛獸一般,洪流席卷向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孩。

還沒等她松口氣,連日泡在水裏的雙腿,再也無法支撐新的一波浪潮。

耳畔有洪流的呼嘯,還有小孩父母和受災人員的呼喊,可漸漸的,她卻聽不見了。

她救得了別人,卻沒有力氣自救。

就在她的意識逐漸迷離,整個人卻被一雙剛硬有力的手臂環住。

……是、是錯覺嗎?

她想看看那人長什麽樣,眼皮子卻沉重得睜不開。恍惚間,她聽到有人急切喚她“書書!你醒一醒!”

是他嗎?

她想張口,喉間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唯有手指一直緊緊抓住他的袖口不放。

……

[盛意初走的第六百八十天]

我實在臨時醫院醒來的,小朋友見我睜眼特別開心。他的父母說雨停了,東邬有救了。

遺憾的是,我卻沒來得及看你一眼。

……

[盛意初走的第七百八十五天]

順利回了京都,這幾天我都好想你,每每入夢也是你喚我“書書”的嗓音。

盛意初,我到底什麽時候能等到你呢?

……

[盛意初走的第八百天]

直博結果下來了,很開心,我的導師是張教授。

他說雖然你沒繼續讀下去,但這個項目是由你最初推進的,所以我要稱你一句師兄。

……

[盛意初走的第八百五十天]

今天拍畢業照,我也要畢業啦。

……

剛點了發送,就聽班長喊該他們的聲音。

連忙放下手機,把碎發藏在學士帽後面,快步跟上去。

“來,一二三看鏡頭!”

碎攝影師的號令,一同摘掉學士帽扔向半空的這一幕永遠被定格在相冊裏。

拿起手機,和班長等一些要好的同學拍了照。

收完圖片,準備艾特魏與歡和周映棠這倆因轉專業讀大三的小學妹,來慶祝她和沈宜凝畢業時,班長大嗓門喊她:“快快快有人找你。”

“……”溫書遙一愣。

這個點,誰會來找她?

疑惑歸疑惑,但是擡眸望去,看清校門口一身軍裝的男人向她逼近,瞳孔不由一縮。

随即,不管不顧把手機扔給班長,一手扶住學士帽向他飛奔而去。

原本義務兵是兩年,但盛意初憑借過強的實力和素質成功從部隊考進京都第一軍校。

相較于專業軍校生,他就必須從頭再來。

所以這三年,雖然都在京都,基本卻沒怎麽見過。

男人一身英姿筆挺的軍裝,扣子一絲不茍扣到領口,相較上次相見,渾身的氣質冷硬了不止一點。

唯獨那雙過分昳麗的眉眼,看向她時仍舊無比溫柔,似沉溺着萬千星河,深邃而璀璨。

離得近了,溫書遙反倒不敢輕易上前。

太害怕這是一場幻覺了。

似乎看出她的不敢置信,盛意初回眸和一臉挪揄的戰友颔首示意,踩着長靴上前。

而後當着所有圍觀人的面,從袖口取出一只戒指,在她面前單膝跪地。

陽光落下,将他容顏上的虔誠襯托得愈發明顯:“書書,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四目相對。

耳畔此起彼伏的起哄和掌聲越來越遠,五感之內只有近在咫尺的他。

就像電影鏡頭,記憶一幀幀倒退回十年前。

那個午後,叛逆少年一句“妹妹,打小報告可不是好學生該做的”,成功禁止她往後多年對他的所有妄想。

十年後,少年挺拔而落拓,英姿勃發向她問出了這句話。

每一個女孩都向往校服到婚紗的愛情長跑,溫書遙也不例外。

雖然缺失了中學的六年,但每時每刻他都沒從自己的記憶裏退出過。

雖有離別,但他毅然去保衛家園。

他是大多數人的英雄,卻是她一個人的心之所向。

不想再猶豫了。

也不該再猶豫的。

雖然做好了一番心理準備,但重新望向他時視線無可避免被模糊。

一貫軟糯的聲線此刻也染了哽咽,上前鄭重接過戒指回答:“好。”

一個字,勝過千言萬語。

幸運有很多種類型,對溫書遙來說,她和盛意初的雙向奔赴,就是她這一生最幸福的。

未來,往後餘生,她将永遠自己穿學士服,與一身軍裝英挺的他視線相望。

初陽升起,餘生他們一同風霜。

作者有話要說:

慶祝完結撒花花~

因為作者也開學遼,所以暫時不寫番外了,如果寫可能會随時開個小短篇,這裏就不再弄啦~周周和姜總的我準備單開一本,然後下本開《圖謀》,因為作者糊這第四本了/捂臉,所以想等《圖謀》攢夠編推收藏再開,所以寶子們想早點看音音怎麽拿下顧醫生,就多多點個收(瘋狂暗示)

再次感謝評論區活躍的寶子,你們就是天使嗚嗚嗚,每天看見評論就動力滿滿!我們《圖謀》不見不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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