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都說了嗎?我跟他八字……
宋拾一連續嘗試了好多次,最後終于深吸一口氣把禮服拉鏈拉了上去。
重新整理好頭發,佩戴好首飾,再看鏡子中的人——明豔五官、白淨皮膚、不盈一握的小蠻腰、又白又直的大長腿,還有被禮服襯托得格外傲人的胸部……妥妥的人間尤物。
今晚是男朋友盛銘為她張羅的生日趴,她為此準備了很久,尤其是這身禮服,是她兩個月前就特意托朋友工作室為她插隊定做的。
可是問題就出在這兩個月上——她竟然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史無前例的胖了足足兩公斤!
要怪只能怪她最近找工作壓力太大了,吃東西上就沒個節制,導致了她的“過勞肥”,而這就險些讓本來沒什麽餘量的禮服差點穿不上去。
還好終究是穿上了,但過于緊繃的束縛感讓她不敢大幅度動作,甚至不敢大口喘氣,倒是顯得格外端莊穩重。
她披了件大衣走出宿舍,正是乍暖還寒的季節,寒氣一路順着她光裸的小腿往上爬,但她步伐堅定、姿态從容,面對過往學生看變态一樣目光也渾不在意,心裏至琢磨着一件事。
提前叫好的網約車早已等在了樓下,她拉開後排車門上了車。
剛一上車,就接到了盛銘的電話,問她到哪了。
她掃了眼車窗外的宿舍區,面不改色地胡謅道:“快到了,十分鐘。”
電話對面的男人嗤笑一聲,似乎懶得揭穿她:“行吧,也不用太趕,路上注意安全。”
盛銘這人就這樣,很多時候明知道她在耍賴,還是無比的縱容她。
她心裏有點小得意,隔着無線電波誇張回了響亮一吻,然後壓低聲音帶着點別有用意的味道說:“我今天美爆了,絕對沒讓你白等。”
盛銘似乎也在笑:“發張照片給我。”
挂上電話,宋拾一一擡眼正對上前排司機通過後視鏡打量她的目光。
她瞬間冷下臉來,好像剛才那個又嗲又火辣的姑娘根本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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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開車能不能專心點?我手機電量滿格,包裏有防狼噴霧,叫車軟件設置了緊急聯系人,男朋友是警察。”
對方連忙錯開視線,尴尬笑笑說:“小姑娘真會開玩笑哈。”
宋拾一輕嗤一聲,沒再接話。
接下來她打開攝像頭,尋找着角度。
化了将近兩個小時的妝,不拍照發個朋友圈都對不起她寶貴的時間。
不過最後選出來要發給盛銘的照片卻只露出半個下巴——多麽精致的妝容都不重要,重點是她自認為性感到爆的鎖骨和胸部。
經過一系列修圖操作,把照片發出去時,車子也停在了城郊一座獨棟別墅的大門前。
這一路上很順暢,當然用時還是要比她說的十分鐘久了不少。
去年跨年夜時,盛銘在這裏招待了他的狐朋狗友,那次是宋拾一第一次來,才知道盛銘還有這麽一處房産。
她下了車,熟門熟路 * 地踏上臺階。
專程從酒店請來的侍應生早得了吩咐,知道她是盛銘的女朋友、今晚的主角,直接帶着她往盛銘此時所在的二樓桌球室的方向去。
宋拾一姿态優雅步履從容地穿過一樓大廳裏的男男女女,和每一個認出她來的“狐朋狗友”親熱招呼,卻不在其中任何一人身上耽誤太久。
她知道自己今天豔壓群芳,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都在被無數雙眼睛關注着,但她喜歡也習慣了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
二樓人也不少,她一路上來動靜不小,很快大家就都注意到了她,知道她要去哪裏,自然而然地給她和盛銘之間讓出了一條道。
盛銘一回頭就看到她,那神情中一閃而過的驚豔她沒有錯過。
他随手将手上的球杆遞給身邊一人,朝她走了過來。
她手上有包包,還有剛進門時脫掉的大衣,在侍應生提出幫她拿時她拒絕了,就等着這會兒一股腦地塞給盛銘。
他一只手接她的衣服和包,另一只手抱了抱她。
“說好的十分鐘呢?”
她才不介意在衆目睽睽之下表現和他的親昵,踮着腳把唇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不答反問:“照片收到了嗎?”
她能想象的出來兩人此時的形态舉止有多暧昧,但她一向不在意這些,直到目光越過盛銘的肩膀,掃到沙發上正垂眸喝酒的男人……
宋拾一怎麽也沒想到,賀培風會出現在自己的生日聚會上。
許久未見,對方依舊是一身深色襯衫西褲,一副很難泯于衆人之中的精致眉眼,但那卻是和盛銘的風流好看極其不同的氣質,是俊逸和剛硬的結合,加之他總是淡漠着的神情,整個人始終透露着一股鋒利不羁、格格不入的精英範兒。
不過這精英範兒在宋拾一看來就是裝腔作勢,而那張臉看着也是面目可憎的。
此時他坐在那,身子微微前傾,似乎在聽着旁人說話,一手捏着玻璃杯的杯口,有意無意地輕輕晃蕩着。
旁邊沙發上斜靠着一支球杆,顯然剛才在她來之前,和盛銘打球的人就是他。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忽然擡起頭來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雖然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眼,他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甚至連眼神都是一貫的古井無波,但不知道為什麽,宋拾一就是感覺被冒犯到了。
像是感受到了她情緒的變化,盛銘總算想到了什麽立刻摟着她轉了個身。
宋拾一在他臂彎裏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她才不覺得他這是為了她,她知道他這是怕他兄弟看了她的冷臉受她給的委屈呢!
既然如此,幹嘛還要把他倆湊一塊兒?
“他在這你怎麽也沒提前跟我說一聲?”她一改剛才嬌滴滴的态度,不高興地問盛銘。
她不喜歡賀培風,這事她從來沒避着盛銘,即便她知道賀培風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可能是今晚在座的狐朋狗友中唯一一個跟他交 * 心的人,但是那又怎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盛銘也問過她原因,她說不清楚也不想花心思去琢磨這些,索性就随口回了句“八字不合”。
她這麽說,他也沒再多問,不過從那以後,他帶她出席的場合就沒再見過賀培風了。
今天雖然請的多是盛銘的朋友,但畢竟是她的生日宴,按照他們以往的默契,賀培風今天是不該出現在這裏的。
而且她不相信,對于她的排斥,賀培風一點感覺都沒有,可如果他感覺出來了,那麽個自視甚高難以取悅的人又為什麽還會跑來給她慶祝生日呢?
這太奇怪了。
盛銘一邊摟着她往餐廳的方向走,一邊安撫地在她手臂上輕輕拍了拍:“別鬧,那是我哥們兒,不能因為你一句‘八字不合’就真的不來往。再說又沒讓你跟他過日子,八字不合也不影響你們坐一起吃吃飯喝喝酒。”
“是不影響,但沒必要。”
“以後就有必要了。”
宋拾一愣了一下,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兩人對視了片刻,盛銘坦白道:“我想了想,你畢業以後還是去瑞正對你未來的發展最好。大公司能學到的東西多,過兩年出來就可以幫我了。”
宋拾一一聽就要跳腳了,這事兒他之前就玩笑似的提過——像宋拾一這種學金融專業的,畢業後如果不願意繼續深造,瑞正這種數一數二的證券公司算是頂好的歸宿。
但她當時直接就否了這種可能性,只因為賀培風就在瑞正,而且已經在投行部做到了ED(執行總經理),如果她想進公司做投行業務,肯定要在他手下幹活。
她說即便走投無路回老家給自己家的小公司當個小會計,她也不會去瑞正的。
當時盛銘聽過後也沒再說什麽,她以為這事就過去了,誰知道他竟然還惦記着。
“我不去。”宋拾一小脾氣上來直接甩開他的手,回答得幹脆利索,“不都說了嗎?我跟他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