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掉進坑裏的女人

當我醒了懵懵懂懂穿着睡衣往廚房去喝水的時候,看見坐在餐桌上一邊看報紙一邊吃着早餐的錢傑,從未見面的保潔阿姨笑臉對我說:“夫人好。”

夫人?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這樣惬意的早晨突然讓我晃了神,我喜歡的貓在身邊環繞,有一位溫柔的保潔阿姨,有一條看似很普通的魚,以及我曾深愛到骨子裏的男人,他叼着面包優雅的回頭,看了我一眼後,将面包放在盤子裏笑道:“你胸還是沒長什麽。”

在青春年少時我曾為一條劣質的褲子弄的內心沮喪,他那一句簡單如霹靂的語言把我擊的連渣都不剩“你褲子後面裂了一道口子。”我當時就石化的只想敲死他,可如今時隔這麽多年,他依然傳承着自己的優良傳統,于是我也只能回複:“我故意讓我胸成這種形态的,它是我有腦的象征。”自此我開始對于蠶絲睡衣有了一種抵觸,我得出了一條非人的理論:褲子要穿貴的,睡衣要穿棉的。

我本欲在廚房讨杯水喝,可見這瘟神在此,只能退居屋內,好好的整理衣着,再出來時,他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看向保潔阿姨:“他人呢?”

“老板,去上班了。”保潔阿姨笑了笑:“這房間啊!是早就裝修好的,就等着夫人入住呢!你叫我梅姨就行,老板也是這麽叫我的。”我驚嘆他竟然會提早為我準備房間,難道他預計我會回國?他是神算嗎?出于好奇我湊近梅姨,打探內,幕,梅姨見我熱情湊上,她臉有些茫然,我不顧她的受驚自顧自的說:“多久前裝修好的?”

“買這套房子的時候就裝修好了啊!這房子寫的名字還是夫人你的呢!你是名叫祝年清嗎?”梅姨果然不負我衆望,能吐出來的都在吐,我抓住這位稻草,急忙拉她坐下,深情的握着她雙手:“你怎麽知道這麽多的?”

“老板搬出來住了後,我就跟着他了,我跟你陸阿姨有過交情,她一直叫我看着他,其實陸阿姨一直知道你才是他們家的媳婦,可就是老板死活不承認,這回聽說你回國,又跟老板從法律上結了婚,你陸阿姨是高興極了,待會她就過來了。”梅姨在說一件如晴天霹靂的事,至少對我來說這是個無法理解的事情,錢傑之所以會拉着我簽協議,正是因為他母親相中了他不喜歡的女人做他未婚妻,可這套邏輯在梅姨口中就成了颠倒狀,如果陸阿姨與錢伯伯相中我做他們的兒媳,那為什麽錢傑要騙我?

帶着這一系列的問題,我迎來了陸阿姨,陸阿姨風塵仆仆的向我沖來,把我狠狠的抱住,真是不改當年本色,最要命的是她還哭的稀裏糊塗,嘴裏不停念叨着:“我的好女兒,想的我好苦啊~!好苦啊~!”她不斷重複後三個字,拖音是越來越長,我都突然覺得她有唱京劇的優勢,在她一番嗓子演繹之後,終于她把我放開了,我的肩膀有種潮濕的感覺,雖然我不讨厭陸阿姨,可是如此女性化的舉動,我真受不了。

我尴尬的笑了聲:“陸阿姨好。”

“好什麽好?當年你動手術的時候,袁木那個臭小子就呆在你身邊,壓根不讓我們家錢傑進門,你病好了後你就一飛機去了美國,你真是好狠啊!連陸阿姨都抛棄了........”陸阿姨就我當初不聲不響去美國事件,念叨了15分鐘後才一語回歸現代:“幸好,你們結了婚,把那小子氣的一翻,可為我解氣了,你知道嗎?我就看那小子不爽,雖然我對于她母親的愛情故事非常贊賞,但我真不喜歡她的兒子,一天到晚跟我們家錢傑搶你,知道你回國了,連婚都離了,你可別被他給迷惑了,你看我們家錢傑可是為了你單身多年啊!”

我本想反駁這單身多年一詞,我相信她應該不知道木玲子的存在,可礙于陸阿姨的面子,不想讓她知道他兒子那些蠢事,他單身多年也許與我無關,可能是為吳緣守着也不一定,家長們總是會片面的去判定兒女的喜歡對象,畢竟他們根本沒有參與我們的人生,怎麽知道其中心酸?既然是如此,何必什麽事都說穿呢?

相比那些鳳凰男的極品老媽,能淘到一位如此萌的婆婆相處三年,我真是該覺得萬幸,出于對萌婆婆的尊敬,我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

“你們既然結婚了,要加緊生孩子啊!你看錢傑那樣,每天只顧着工作的,你多無聊。”陸阿姨依然還是老樣子,有氣質的面容掩蓋不住她有些犯二的性格,我心裏一暖笑道:“陸阿姨,我懷孕了。”

“真的?”陸阿姨高興的像中了六,合,彩一樣,竟然站起來轉圈唱着《好日子》,對于如此活潑的婆婆我一時半會難以适應,她高興之餘不忘噼裏啪啦說着關于我懷孕,生子各種安排以及她将如何陪同,在我毫無準備的攻勢下她說:“那你們現在不能同房。”

“我們沒住一起,我住這屋。”我指了指客廳旁邊的房間,陸阿姨積極的沖進去看,她進去後的災難就是她覺得這個色調對于孩子太不适合了,她想全改成粉色,對于這個建議我予以否決,在她看來這都是由于錢傑不懂女人,搞出的暗沉色調,與這位老太太糾纏半天,一個電話打來可把我救了,但是我以為是救星的電話卻傳來一陣哭腔,“年清,我不想活了。”

“陳君伊,你冷靜,快點深呼吸。”我透過電話對于這位求死人士,進行心理輔導,作為孕婦的我,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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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靜不了,你快來,我把劉貝拉,錢钰都弄回來了,你快來,你不來,我就去死。”陳君伊在電話裏用即将崩潰的聲音咆哮着,對于這個女人,我真無解,這已經是她求死N次了,不過虧了她的求死精神,每過一段時間,我們四個都能聚一次。

與奇葩的婆婆告別之後,我馬不停蹄的趕往姐妹求死地:森林咖啡館,這個咖啡館不是什麽名貴的地方,也不是什麽上流社會人士常來的地方,而是我們五個的秘密基地,無關年紀,一個可以掏心說話的地方,在這座城市裏,這個地方就是我曾經在這裏駐紮的見證,店主是一位四十好幾的臺灣人,他的口腔總能發出呢的音,不管是說什麽話,他都加呢的音,高中時我們笑他,現在覺得是一種親切感,推開有鈴铛但很陳舊的木門就看見那位老板,他嘻嘻的看向我:“都變成大姑娘了呢!”

“肖哥,你好。”

“比小時候懂事多了呢!”他挺着啤酒肚為我指引:“你姐妹在老位子。”

我順着看去,那個本是五人位的位置,變成了四人,四張沙發看着好像很溫馨,可我覺得有些凄涼,肖哥熱情的把我引到她們面前,劉貝拉嘻嘻笑着看向肖哥:“你這店怎麽還沒倒閉啊?都多少年了。”

“有你們可倒不了,你們坐着,劉貝拉只喝拿鐵,年清是焦糖瑪奇朵,錢钰是美式咖啡,陳君伊是白開水,沒錯吧呢?”肖哥對于我們幾位熟客,壓根不需要拿單子,劉貝拉笑着學肖哥的腔調:“是呢~!你記性還是那麽好呢!”

劉貝拉還是那麽愛開肖哥玩笑,曾經以為她對肖哥有意思,後來才發現,她不過覺得很逗而已。

肖哥早知敵不過我們這桌人,他早早的撤退了,剩下我們四個時,陳君伊總算開始咆哮了,她嚎嚎大哭完畢後才開始切入正題:“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你說我長相,那絕對不差啊!怎麽就找了那麽個鳳凰男做老公?”

随後她如長江水一般向我們腦子裏融入抱怨,聽的我們三個都是一愣一愣的,要說陳君伊那位極品老公,我不得不八一下,那真是豪邁版極品,他名叫周小三,因為名字太難聽,上大學那會改了個名:周博見,他與陳君伊是在讀書會上認識的,由于這位家境好到爆的大小姐非常招人,所以周博見也就成了追求者其一,他以降龍十八式搞定了陳君伊,想追富家女的各位男士請注意,這十八式可不是每個人都學得來的,第一式:英雄救美(差點死掉那種),第二式:如狗般如影随形,第三式:悲哀家事,第四式:死纏爛打,第六式:若即若離,第七式:消失,第八式:閃亮回歸,第九式:抛磚引玉,第十式:言歸于好,第十一式:自殺博情,第十二式:泰坦尼克,第十三式:展示才華,第.........直到十八式,他都是用生命在追求啊!

于是陳君伊打破了傳統,與他在一起了,于是悲劇來了,她被坑爹了,她大哭咆哮:“那個兔崽子的媽真不是人啊,竟然贊同他有小三,她是人嗎?我真懷疑她心被狗吃了。”

“你離嗎?”出于八卦好奇,我問了個蠢問題,因為我很清楚她會怎麽回答,她N次都是一樣的模式。

“離了不便宜他們了?不離。”陳君伊憤怒的把白開水喝了個半截,劉貝拉落井下石的說:“你看你就是腦子蠢,竟然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那麽個情種,還什麽愛你愛到不要命,我看着都不靠譜,現在小三算什麽,你是正宮娘娘,財政大權都在你手上,斷他糧倉,你逍遙包個小白臉多自在。”

“我是貞潔女子好麽?”陳君伊淚眼掃視我們,我們三人出于無語凝咽狀,她的事我們心裏清楚的很,在他老公出軌之後,她也不甘寂寞的趕上了出軌的潮流,其實這件事沒誰對誰錯,只是在經濟上,陳君伊是太虧了,但是天生樂觀的她,卻能視錢為糞土,想起小三這個問題,我腦子裏浮現了木玲子,出于對這個問題的處理方式,我問了句:“那你怎麽對那個小三?”

“呵呵,那個女人怎麽是我的對手?”陳君伊仰後一笑,端起白開水緩緩的喝,她這已經是第N次鏟除小三了,真佩服她的大度,也許一個女人付出太多之後,即便知道不會幸福,但也不會放手,因為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模式,她究竟能趕走多少個年輕姑娘?每天都處于戰争中,累嗎?看着陳君伊的表情,似乎樂此不疲,她每次咆哮的真正意義,在于周博見的态度與她婆婆的态度,女人啊~!明明知道那是個坑,跳進去了還非要在意是不是好坑,這就是抱怨的起源。

一個電話打斷了我們的談話,我接了電話後一臉木讷,是木玲子,她氣定神閑的緩緩說:“錢傑讓我跟你見一面把我們的關系闡述一遍。”

“沒必要。”

“有必要,我在YT等你。”她電話挂了,我謎團來了,她不是個傻不拉幾的女人嗎?怎麽這會變正常了?腦海中浮現着她的惺惺作态,難道真如我所料,她是個演員?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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