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孫煜城去湖裏垂釣。然後下午就在屋子旁邊生火烤魚,周博晔為孫煜城學做飯燒菜,做的全都是孫煜城喜歡吃的。

晚上他們就在屋子裏纏綿。周博晔的爸爸突然想去山上看看,早上他聽見周博晔對孫煜城說帶他去釣魚,然後在小木屋讓烤魚吃。所以,周林吃過晚飯沒事做就溜達着上山了。

最近周博晔的母親都不回家吃飯了,似乎在外面有飯局。每次給她打電話,身邊都隐隐約約的有男人的聲音。所以,周林有些無力,他知道周博晔的母親在外面恐怕是有人了。但是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周林走到山間看到小木屋旁邊木炭還有零零星星的火星。烤魚的香味還在空中彌漫,他笑了笑想叫周博晔。他走到門口卻聽見裏面有極大的□□聲傳了出來,那種歡愉的□□并沒有刻意的壓抑。他剛想敲門的手停在了半空,接着他聽見周博晔的低喊聲,城兒,城兒,我愛你。我愛你。

接着就是孫煜城的聲音他聲音裏都帶着哭腔,他說道:“博晔,慢點,慢點,我也愛你。你不能離開我,好不好。”

周林瞪大了雙眼,他霎時臉色蒼白。他匆匆忙忙的往山下趕。他回想起周博晔和他說戀愛時的甜蜜與羞澀,卻不知自己的兒子愛的竟然是一個男孩子。更可怕的對方還是孫家的少爺。這,這,這可是如何是好。

周林驚了一身冷汗,快走到家時,正好孫煜城的父親看到了他,和他說:“城兒又和晔兒出去玩了吧。他們感情真好,多虧了晔兒的照顧啊。他們在哪,我去找找,有事和城說。”

周林一聽他要找孫煜城,吓得臉色都白了起來,他說:“他們去鎮上買書了,你別找了。等他們回來了我就讓他回家去。”

孫海點點頭,看着周林說道:“你身體又不舒服了?看你臉色很難看。”

周林搖搖頭說道:“我沒事,就是累了。我先回家了。”

周林回到家跌落在沙發上他低喃說道:“這該怎麽辦。要強行拆開,晔兒一定會生氣的吧。”

周博晔回到家,周林飯都沒做,天已經黑了他連燈都沒開。周博晔打開燈說道:“怎麽了,爸爸。你吃飯了麽?”

周林搖搖頭,說道:“做下,我有事和你說。”

周博晔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着臉色蒼白的周林心裏竟然有一絲不安。周林說:“你懂得什麽是愛麽?你有勇氣來愛一個人一輩子麽?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會棄他而不顧?”

談到愛人。周博晔眼裏的目光都溫柔起來,他點點頭說道:“爸爸,我知道,我愛一個人,我會拿生命去守護他,不讓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也不會讓他傷心難過。”

周林點點頭,說道:“你有這份心就好了。你如今還小,談戀愛要注意,別被別人發現了。但是,一定不能影響學業知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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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晔重重的點點頭,說道:“我知道,爸爸。”

周林說:“你去做飯吧。”

第二天,周博晔很早就去了山上。他走進深山裏去摘野玫瑰。他穿了長褲但是腿還是被荊刺劃破了,一道道的,但他根本就沒感覺到疼,他依然往前走。看到玫瑰時,他拿出剪刀剪了很多。當他回去時,孫煜城已經站在外面了,在給花澆水。

孫煜城非常的喜歡花花草草,所以當他回身看到抱着一大束玫瑰的周博晔時。他興奮的跑向他,親了他一下。周博晔把花遞給他說道:“當心刺紮手。”

孫煜城說道:“謝謝你,博晔。”周博晔拍拍他的頭說道:“謝個毛線啊,傻子。”

周博晔穿的是白色的休閑褲,他彎下腰幫孫煜城澆花。孫煜城低頭去看他卻發現他褲子上血跡斑斑。孫煜城把花放在桌子上,拉過周博晔說道:“坐下,讓我看看你的腿。”

周博晔說:“腿?我的腿怎麽了?”他坐在椅子上,孫煜城把褲腳挽上去,果然一道道血印很深。當時,他就落了淚,罵道:“傻瓜,你都不覺得疼麽?”

周博晔這才低頭看到,他撓撓頭說道:“我一心為你摘花了,回來又是心急的想見你,哪裏還顧得上疼啊。不過,現在還真的有點疼。嘿嘿。”

孫煜城吻了吻他的手說道:“傻子,你要一輩子都對我這麽好的。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周博晔說:“肯定的,這輩子我認定你了。就算你不理我了,離開我了,我還會一直一直想你的。然後你走到哪裏,我追到哪裏。”

孫煜城哭着說:“別離開我,真的。”周博晔抱着他回道:“不離開,一輩子也不會離開你。”

金雀釵,紅粉面,花裏暫時相見。

如我意,感君憐,此情須問天。

香作穗,蠟成淚,還似兩人心意。

山枕膩,錦衾寒,覺來更漏殘。

一頓飯下來,周博晔的目光似乎是有意無意的瓢在孫煜城身上。孫煜城并不回視也不見有惱怒,只是臉上始終挂着淡淡的微笑。周博晔的助理端着酒去敬孫煜城,他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說道:“孫經理,今天是多虧了你。以後,您無論有什麽吩咐,我都盡心盡力,肝腦塗地的為你辦。這杯酒我代替周哥敬您。”

說完,一仰頭一飲而盡。孫煜城仍是淺淡的微笑,他說:“這怎麽擔當的起啊。”

從頭到尾孫煜城看都沒看那助理一眼,但是神情卻是愉悅溫和的,仿佛這個小助理說的話讓他很受用。可是,手裏晃動的酒一滴未動。周博晔看了自己助理一眼,那個助理笑笑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孫煜城放下酒杯接了個電話,他挂了電話後附在鄭英磊的耳邊說了幾句。鄭英磊笑笑,點點頭。然後他起身說:“小周,我有事就先走了。我把煜城留下陪你盡興。今晚都盡興啊,記我賬,煜城等會結賬。”孫煜城點點頭說道:“我送你下去。”

鄭英磊讓他坐下說道:“小周送我就行了,我有幾句話要和他說。”這時周博晔立刻起身開門,孫煜城輕聲說道:“那您走好。”

鄭英磊和周博晔站在電梯裏,鄭英磊并未開口。但是周博晔覺的鴨梨很大啊,那是種審視的目光。周博晔笑着說道:“鄭老,您以後有事盡管吩咐我。”

鄭英磊噢了聲,我沒什麽事。我就在想,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麽會都喜歡同性呢?

周博晔心一驚,難道他知道自己和孫煜城以前的事情?接着的笑笑說道:“鄭老這話?”

鄭英磊輕輕的哼了一聲說道:“你那個小男朋友的家世可是不得了,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周博晔道:“浩然?他家世代書香門第,他的父母都是大學老師,并沒有什麽不妥之處啊?”

鄭英磊冷聲說:“我沒說什麽浩然,我說的是沈易。沈易不是你男朋友麽?”周博晔笑笑說:“鄭老,您誤會了。我與沈易并不熟悉。所以絕不可能是愛人關系。”

鄭英磊皺眉道:“他上次來找煜城,提到你的名字還說什麽喜歡不喜歡。難道,他喜歡的是煜城?找他好幾次了,後來被我找人轟走了。”

周博晔無奈的笑笑,:“這我就不清楚了,因為我和他們都不熟。”

鄭英磊上了車,回頭對他說道:“煜城,那個孩子太過死心眼,他認定的東西就不會改變,我只是擔心他會受傷。”說完就上了車。

周博晔聽了,心裏一緊。他喃喃細語道:“真的麽?若是真的話,他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吧,若是真的話他也不會和他老婆離婚吧。孫煜城啊,你本身就是個薄涼之人,哪裏還會受傷呢?”

孫煜城走了出來,他看到周博晔靠在樓梯處抽煙,神情有些失落,也有些迷茫?

他走向他說道:“周總,我要回去了。”

周博晔回頭看到站在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的孫煜城,他緊盯着他看不做聲,然後發狠的把他拉入懷中。孫煜城吓了一跳他喊到:“周博晔,你瘋了吧?放手。”

孫煜城剛掙紮出來,周博晔竟然把他狠狠的撞在牆上,然後死死的按了上去。孫煜城疼得渾身發抖,他只說了一個字疼。這時沈易的車子剛好停下,劉浩然看到了周博晔。他飛快的下車,卻看到周博晔的雙手死死的按在孫煜城的肩上,臉上是從未出現過的陰狠之色。劉浩然驚吓的喊到:“晔。”周博晔此時根本聽不到其他,他只聽見了孫煜城說的那個字,疼。

他急忙松開手,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孫經理,我剛才好像魔障了。”沈易也跑了過來,他扶起孫煜城,擔心的問道:“沒事吧。”

孫煜城面色一冷,他盯着周博晔看,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周總,不必覺得這般愧疚,想出氣,打我一頓也可以。不過,你要是還是對我抱有什麽非分之想,那麽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說完盯着周博晔的下身看了一眼。周博晔想死的心都有了,剛才,把孫煜城按在牆上時,自己他媽的又有感覺了。

周博晔笑笑說:“沒有了,早就沒有了。孫經理你放心。”

孫煜城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沈易小心翼翼的模樣跟在他的身後,眼神裏也是讨好的意味。周博晔看了,覺得心煩。曾經,自己看着他的眼神也是極為的小心翼翼與讨好吧。生怕他會不高興,只要他一不高興那麽自己跟着也難過起來。而如今,這個沈易真是像極了那時的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憶君欲斷腸

劉浩然握着周博晔的手也不敢說話,周博晔摸摸他的頭說道:“沒事,別怕。今天我談了一筆很大的生意,我很高興。走,我帶你去玩。”

孫煜城把孩子交給了自己的母親帶。他回家了一趟,他的父親把他叫道書房裏。孫海說道:“聽說,那個周博晔和你住在一個小區?”孫煜城冷笑一聲,說道:“你難道不知道人家現在身邊還有個小男朋友麽?你還怕他還對我不死心呀?”語氣裏竟是嘲諷。孫海怒斥道:“你這是什麽語氣?看我老了就想造反了是不是?他有男朋友,但是你不是離婚了麽?你盡快給我相親,結婚。”

孫煜城起身說道:“您放心,我現在也是有孩子的人了,我不會讓我自己不得好死的。我也不會在結婚了,你就打消這個念頭吧。”

孫海氣的面色通紅,他指着孫煜城說道:“孽子,孽子。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孫煜城回頭說道:“爸,你是為了我好?你為了我好,你就要逼死別人麽?當年你做的那些事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當年你看着周奶奶跪在你的腳下,你覺得很愉快是吧?”說完,孫煜城砰的一聲關上門。

孫煜城的母親說:“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你也就別怪你爸了,當時他也是被氣瘋了。你留下吃飯吧。”

孫煜城抱了抱他的母親說道:“媽,我不生氣了。我只是有些難過而已。我現在也不想了,我只想寶寶能好好的長大。我不吃了,我走了,等我出差回來,我就來接寶寶回去。”

孫煜城親了親寶寶的臉頰就走了。

孫煜城回到Y 城都已經晚上十點了。他毫無睡意,他看着小區裏的公園,于是他走了過去,做在長椅上,看着夜空發呆。突然覺得有些寂寞,而寂寞是最愚蠢的代名詞。他掏出煙卻沒有點燃,因為為了孩子他早早就戒掉了。突然,他聽到了桂花樹那邊傳來喘息的□□聲。他笑笑不想打攪別人所以想起身離開,但是卻從別人的嘴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劉浩然說:“晔,你不會在喜歡那個孫煜城的對不對?晔,你別離開我好不好。我突然覺得很害怕。”

周博晔把劉浩然抱在懷裏說道:“乖,不要怕。我答應過會照顧你一輩子就不會食言的,你放心。至于,孫煜城。你也放心,從我離開他那刻起就不在喜歡他了。所以,你不要多想,你要好好學習知道麽?”

劉浩然趴在他的懷裏,略帶委屈的的說道:“你都不願意碰我。”

周博晔聽着他撒嬌的鼻音,委屈的神情突然笑了起來,刮刮他的鼻子說道:“寶貝,你十八歲的生日還差兩個月對吧?等你生日時,我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夜晚。好麽?”

劉浩然大聲說道:“我想十八歲就和你結婚。”

劉浩然的聲音很大,孫煜城聽到結婚那兩個字心裏一顫,不知是驚的還是因為別的。指尖猛然一疼,他低頭看原來煙竟然不知什麽時候被自己點燃了,燒了長長的煙灰。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

周博晔親親劉浩然的嘴說道:“結婚還早,是我該擔心,而你不用擔心。我很喜歡你的,你應該知道。所以,等到十年之後你還陪在我身邊,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的。”

劉浩然說:“晔,我肯定不會離開你的,我就是拼了命也會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和我父母說了,只要他們反對,那麽我就不活了。只要他們不反對,相反,我會很幸福。很幸福,所以他們就同意了。”

周博晔點點頭,嗯,我知道。我們回去吧,你別着涼了。

孫煜城把頭靠在椅子上,他閉上了眼。他在想劉浩然的說的話,就是死我也不會離開你的,我會和我父母說,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會很幸福,很幸福的。所以,他們就同意了。

孫煜城突然覺得劉浩然好勇敢,他的父母好通情達理。是啊,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幸福呢?而自己現在幸福麽?

腳步聲踩在草地上柔軟的發不出一丁點聲音。所以當周博晔牽着劉浩然的手走到孫煜城的面前時,孫煜城仍是蜷縮在長椅上閉着眼睛。手裏的煙頭快要燃盡了。

劉浩然突然打了個噴嚏,孫煜城吓了一跳他猛然睜開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周博晔出聲說:“回去吧,起風了。”孫煜城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劉浩然又打了一個噴嚏,周博晔領着他就離開了。劉浩然說:“鼻涕鼻涕。”周博晔掏出紙巾幫他擰了鼻涕,然後扔進垃圾桶。周博晔回頭看了一眼孫煜城,孫煜城仍是那個姿态,靜靜的看着他們。

回到房間時,周博晔給劉浩然熬了姜湯。讓他喝下睡了。已經十一點了,周博晔站在陽臺上看着公園的方向,路燈柔和的散着暖黃色的光,小蟲子歡快的鳴叫着。他不知道孫煜城有沒有回去,也不知道孫煜城聽到自己和劉浩然說的那些話時他的心裏是怎麽想的。剛剛看他的時候,竟然在孫煜城的身上發覺了他寂寞。剛才看着他的眼睛時,竟然在他眼裏發覺了脆弱。

周博晔喝了一大口咖啡,他說道:“煜城,你一定要幸福啊。對不起,說好的一輩子,我沒法給你了。”

孫煜城回到家後他打開冰箱拿出了很多酒,他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說:“就讓我任性這一晚吧,就任我傷心這一晚吧。”說完他拿起酒慢慢的喝了起來,喝着喝着就想起了周博晔對他的種種溫柔。在大學裏,每天早上都會幫他擠好牙膏,倒好洗臉水,然後在去買飯。整整三年,都是如此。那時自己才是幸福的吧。

孫煜城那時就在想自己是何德何能啊,能讓周博晔捧在心尖上疼。自從和周博晔在一起後,衣服自己從來沒有洗過,就連頭發也是周博晔幫着自己洗的。想到這,他狠狠的把手裏的酒摔了出去。酒灑在了地毯上,暈濕了一大片。他拿出電話按了周博晔的號碼,周博晔手機就在身邊,他坐在床上輕拍着劉浩然的背。

他看到屏幕亮時他就接通了,他走了出去輕輕的說了聲“喂。”

孫煜城聲音沙啞的說道:“我想見你。我想見你。”語氣裏是說不盡的委屈。

周博晔一聽就着急的說:“你怎麽了?哭了還是喝酒了?很晚了,你好好的休息吧。”

孫煜城罵道:“周博晔,我說我他媽的想見你。你他媽的愛來不來。”

說完孫煜城就摔了手機。他打開門走了出去。周博晔拿起鑰匙就出去了,他關上門時,劉浩然睜開了眼睛。

周博晔看着靠在電梯旁的孫煜城,他皺起了眉,很大的酒味。孫煜城看見周博晔來了他快步走了上去,抱住他說道:“抱我,抱我。”然後雙手纏上周博晔的腰。孫煜城渾身冰冷,周博晔拿開他的手把他困在牆上讓他別動,然後脫了自己的家居服給他穿上。周博晔摸着他的頭說道:“別鬧了,煜城,快回去吧。洗個熱水澡。好好的睡一覺,等到天亮了,睡醒了,什麽事都沒有了。”

孫煜城搖搖頭眼裏泛着淚水,他叫了聲博晔。這聲呼喚太過溫柔了,以至于周博晔都愣住了。孫煜城踮起腳尖吻上了周博晔的唇,他發洩般的胡亂蹭着咬着。

周博晔突然按住他的身子反客為主的吻了上去,狠狠的,掠奪的,也是溫情的。他緊緊的抱住孫煜城反反複複的厮磨着他的唇,孫煜城張開嘴,周博晔的舌頭鑽進他的嘴裏,吻的很兇猛。然後手伸進孫煜城的衣服裏,撫摸着。每一下都帶着深深的感情。

周博晔覺得自己要發瘋了,他瘋一般的想念孫煜城,想念他這個人,想念他的身體。周博晔把臉埋在孫煜城的脖子裏,兇狠的撕咬着。而孫煜城突然聽到樓梯處有輕微的腳步聲他目光澄清,眯起了眼睛,神情甚是愉悅。然後他的目光對上了劉浩然的目光。

劉浩然眼裏是驚恐萬分。

周博晔動了情他低喃,城兒。

而劉浩然也叫了聲,晔。

周博晔聽到這個聲音他內心猶如驚濤駭浪,他猛然的推開孫煜城。孫煜城一個踉跄差點跌倒,幸好他扶住了牆。

周博晔回頭看劉浩然只見他穿着睡衣,赤着腳站在樓梯處就那樣驚慌失措的看着自己。淚眼朦胧。周博晔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他對孫煜城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該死冒犯了你。請你原諒,放心,我已經找房子了,盡快我會搬出去的。”

孫煜城靠着牆有點失神的看着他。周博晔回身走向劉浩然,然後把他打橫抱在懷裏,說道:“你怎麽不穿鞋子,你的腳不會痛麽?對不起,浩然,我會盡快搬走的。”劉浩然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哇哇的大聲哭了起來。在他們即将消失在樓梯處時,他回頭看了孫煜城一眼,目光裏帶着微微的恨意。孫煜城看着他們離開突然覺得胃疼得厲害。那種疼痛是他第一次嘗到,他想開口叫周博晔的名字,可是,他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他用力的捂住胃,最終還是疼得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搖落使人悲,斷腸誰得知?

秋風凄切傷離,行客未歸時。

寒外草先衰,江南雁到遲。

芙蓉凋嫩臉,楊柳堕新眉。

搖落使人悲,腸斷誰得知?

轉盼如波眼,娉婷似柳腰。

花裏暗相招,憶君腸欲斷,恨春宵

不知過了多久,孫煜城醒了過來。他渾身無力,額頭也燒的厲害。他艱難的站起來然後進了房間,往沙發上一躺沉沉的睡了過去。第二天,梁哲打他手機沒人接,到他家裏敲門也沒人應。他不禁擔心起來,找了物業要了鑰匙打開門卻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酒瓶扔的到處都是,孫煜城從沙發上滾了下來就斜睡在地毯上。梁哲大聲的叫道:“煜城,煜城?”孫煜城依然沒醒。他憤怒的一把拽起孫煜城卻發現他渾身燙的要命,梁哲這才發現他是昏了過去。

他拿起手機叫了救護車,正好隔壁的門開了,走出了一個老人。梁哲說:“阿姨,幫我打點冷水來,我朋友發燒了”

那個老人走近廚房打了冷水端到梁哲的面前,梁哲把毛巾浸在冷水裏然後放在孫煜城的額頭上。反反複複的敷敖了幾次,孫煜城才睜開眼。他想開口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只能朝梁哲笑笑。

救護車的鈴聲響起了,梁哲抱着他就往外走。按了電梯,電梯開了,好巧不巧的,周博晔和劉浩然也在裏面。此刻梁哲終于體會到孫煜城想搬家的那種心情了。只見劉浩然乖巧的貼在周博晔的懷裏,梁哲只看了一眼就皺眉。

孫煜城倒是有點難受的往梁哲懷裏蹭了蹭。臉色蒼白,嘴唇都幹裂的出了血。

梁哲說:“別怕,我這就帶你去醫院。還有前段時間你托我找房子我找好了,就在我家公寓隔壁。你安心在醫院休養,下午我讓人來給你搬家。好麽?”

孫煜城微微笑,點點頭。梁哲低頭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柔聲說道:“乖。別讓我擔心你。”

孫煜城臉一紅,點點頭。電梯到了一樓,救護車就在門口。孫煜城卻又昏了過去。梁哲加快腳步,周博晔也是吓了一跳他急忙說道:“他,怎麽了。”

梁哲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周博晔微笑着說道:“昨晚抽了場風,,他就是認死理,認定了就不會改變,這樣最容易受傷的吧。不過,以後不會了,因為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說完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快步上了救護車。周博晔聽到這話,上次是不屑一顧。而這次看着這樣的孫煜城,心裏也不舒服。他現在這般模樣和自己和脫不了幹系。他只是在心裏微

微嘆息。他現在只願孫煜城能夠幸福安康。

醫生說:“病人燒了一夜,再加上空腹喝酒,他的胃輕微出血,需要住院觀察。”梁哲一聽心裏大驚,燒了一夜燒到昏了過去那該是怎樣的難受啊?

梁哲把孫煜城安頓好以後,坐在床邊看着他入睡。這時門被輕輕的推開,沈易走了進來。

沈易抱着一大束玫瑰百合,他壓低聲音叫了聲表哥。

梁哲陰着臉說:“跟我出來。”沈易把花□□瓶子裏又低頭看了眼睡着了的孫煜城,他才放輕腳步随梁哲走了出去。

梁哲說:“你真的很愛煜城麽?”沈易重重的點點頭,愛。很愛很愛。

梁哲接着說道:“永遠也不會讓他受傷?永遠也不會背叛他?永遠都會對他好?”

沈易舉手發誓說:“我會,不然不得好死。”

梁哲嘆了口氣點點頭說道:“那好好照顧他,這個暑假你就陪着他吧。別讓周博晔靠近他。”

沈易點頭我知道了,哥。謝謝你的成全。

梁哲拍拍他的肩說道:“但願我這樣做是對的。”

但是後來他覺得懊惱死了,他一直為孫煜城是因為自己才被沈易看上的,這件事情而感到深深的後悔。如果沒有出現沈易,那麽孫煜城就不會那麽痛苦,而周博晔也不會有牢獄之災。沈易他就是個極端的瘋子。他們都被他那風度翩翩的外表所欺騙了。

沈易走進病房坐在床沿邊上,他用指尖輕輕的描繪着孫煜城的臉龐,臉上露出了極致愉悅的笑容,他說:“我終于得到你了。城。”語氣裏帶着陰森的寒意。

梁哲下午帶着家政搬運工幫孫煜城搬了家。

周博晔晚上回來時聽見幾個老人在讨論孫煜城。那個幫孫煜城打水的老人說道:“你是沒看到,他的樣子多吓人。滿屋子的酒瓶,酒味一夜也未散盡。他當時躺在地毯上,不省人事。渾身燙的像是被火烤過一樣。你說說,多可憐呀。”

周博晔聽了他握緊拳頭,心裏竟然微微刺痛。他強迫自己不去想,但是昨夜孫煜城在他懷裏的模樣,仍讓他不舍。

他打開房門後,劉浩然竟然在廚房做飯。還一股焦的味道,他沒顧的上換鞋就急忙走近廚房問道:“浩然,你怎麽在燒飯?你餓了?冰箱裏不是還有飯麽?”

劉浩然笑着看他說道:“你別管我,你先忙你的。我就是想給你做飯吃。‘哎呀,’劉浩然低頭一看,周博晔的鞋子也沒換。于是就推他出去,換鞋換鞋。”

周博晔看着他甜膩的笑容,一雙大眼忽閃忽閃的就覺得心裏有一股暖流流淌。像是失而複得的珍寶一樣,他把劉浩然抱在懷裏說道:“我會對你很好的,不會在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劉浩然穿着圍裙趴在他的懷裏嗯了一聲。

周博晔自己都沒發覺,他對于劉浩然的态度就像是六七年前對待孫煜城的态度一樣。他在小心翼翼的維持着他們的關系,讓劉浩然不會受到任何流言蜚語的傷害。總之,他還是在為了大三那件事而無法釋懷。

吃飯時,劉浩然不好意思的端出了番茄蛋湯。他說道:“其他的都不能吃所以就倒掉了。只有這個可以吃,我嘗過了。”

周博晔摸摸他的頭說道:“傻子,我根本不想你去做飯。以後都由我來做好了。知道麽?”

劉浩然低聲說:“我不是想讓你離不開我麽?人家都說,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周博晔走近他,摸摸他的頭說道:“對不起,浩然,我一直沒能給你安全感。”

劉浩然搖搖頭說道:“沒有,你給我的一直是安穩的感情。你一點也不花心,這點我非常的喜歡。只是,我怕孫煜城會讓你忘不掉。”

周博晔喃喃的說道:“不會了,從我們分開時我的心就已經死了。直到遇到你,浩然,我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把一切困難都交給我好麽?”

劉浩然點點頭說:“好,那你再去燒飯吧。”

朱雀航南繞香陌,謝郎東墅連春碧。鸠眠高柳日方融,

绮榭飄飖紫庭客。文楸方罫花參差,心陣未成星滿池。

四座無喧梧竹靜,金蟬玉柄俱持頤。對局含情見千裏,

都城已得長蛇尾。江南王氣系疏襟,未許苻堅過淮水。

大一那年,周博晔的爸爸再次病危被送去醫院。而那時,周博晔的母親已經離開家許久了。他爸爸說過,等他媽媽回來了就要和他離婚了。那時周博晔在黑暗的夜裏看不清他父親的神情,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父親一定很難過,很難過。周林告訴周博晔,如果你愛上了誰,選擇了誰那麽一定不要放棄,一定不要背叛他,因為他會很難過的。

周博晔想到溫暖而美好的孫煜城,他在黑暗中重重的點點了頭。承諾自己絕不會背叛孫煜城。

作者有話要說:

☆、此度見花枝,白頭誓不歸。

周林這次病危住院。周博晔把自己存的錢全都拿出來了,但是遠遠不夠。他着急到哭了,給他母親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一個男人。周博晔當時就愣住了,那時是夜裏十點半。那個男人似乎發覺自己拿錯電話了,他立即就遞給了楊丹。楊丹說:“怎麽了?博晔?”

周博晔此時他憤怒極了,他沉聲問道:“你在哪了?爸他又住院了,你明天能回來麽?”

楊丹說:“我回不來,明天我給你打錢過去,你早點睡吧。”說完就挂了電話。

周博晔站在橋上他覺得傷心,委屈極了。為了他的父親,也為了自己。

他跌落在橋上,蜷縮成一團。19歲的年紀卻捂住臉哭的像個孩子。孫煜城找到了他坐在他的身邊,把他攬在懷裏。輕聲說道:“別哭了,有我陪着你呢。別害怕,我永遠都會和你在一起。”

周博晔把臉埋在孫煜城的脖子裏說道:“她怎麽能這麽的狠心?她怎麽可以呢?”

孫煜城說:“或許,她厭倦了吧。別想了,以後我陪着你,陪着爸爸好麽?”

周博晔說:“好。”

第二天周博晔守在郵政局門口,等着他母親彙款過來。可是整整等了一天也沒等到。醫院裏打電話來催了,他驚慌失措起來,他特別害怕醫院不給他父親治病了,那麽自己就連唯一的親人也都沒有了。他心裏同時又被恨意給填滿了,他恨那個男人,也恨自己的母親。他恨不得那個男人不得好死。他站在大街上發瘋般的怒喊着。

這時迎面來了輛車,他竟然想都沒想的往那輛車上撞去。孫煜城看到了他奮力的拉過他,兩個人跌倒在馬路旁。孫煜城吓的似乎都停了心跳,然後他狠狠地扇了周博晔一巴掌。

周博晔抱住他,猶如在沉沉浮浮的大海裏抓住了一塊木頭。他抱着孫煜城傷心的哭了起來。他不住的說道:“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孫煜城幫他擦掉眼淚,抱着他說道:“有我呢,還有我呢。你看,我帶來了什麽?”

周博晔擡頭看他,孫煜城把手裏的東西往他眼前晃了晃微笑着說道:“我卡裏八千塊錢,已經給咱爸繳了費了?我手裏的這個東西,能值兩萬。現在我們就把他給當了吧。”

周博晔拉住他說道:“不,不要。這是你的傳家之物,你不能當。”

孫煜城着急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哪還能管這麽多啊。我們要去隔壁城市城典當,我查過了那家的信譽高,還有就是我得瞞過我爸的眼線。嘿嘿。”

周博晔還是一動不動,他看着孫煜城眼裏全是不舍。孫煜城回頭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必須要當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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