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避嫌
比賽前夕，凱撒空閑時間比較多，說到做到，經常竄門過來跟夏昕雯探讨廚藝。
澤喻凱晚上從公司回到公寓，打開門就聞到濃郁的飯香，再擡頭就見凱撒端着菜從廚房出來，對他笑笑說：“正好晚飯做好了。”
每晚回來都看見凱撒，澤喻凱忍不住皺了下眉頭，這人進出公寓的次數會不會太頻密了一點？
夏昕雯端着菜從凱撒身後走出，看到澤喻凱也笑了：“回來啦？快去洗洗手，可以開飯了。”
澤喻凱脫掉西裝換了家居服出來，就看到凱撒和夏昕雯肩并肩站在廚房裏面正低聲說着什麽。
夏昕雯一邊聽着，偶爾會發表自己的意見。
凱撒在旁邊會指點一兩句，有時候還會伸手幫她拿調料或者遞個勺子。
兩人看着比之前要親近多了，因為都是廚師的關系，夏昕雯一句話剛起個頭，凱撒已經明白了，默契十足。
這情景讓澤喻凱看得堵心，卻也無可奈何。
他一個連試吃菜品，除了好吃之外就沒能仔細說出別的意見來。
不像凱撒，身為廚師，舌頭又敏銳，能夠給夏昕雯很多合适的提議，讓她的廚藝更加進步。
夏昕雯瞥見澤喻凱站在廚房外，不由停下跟凱撒說話：“換好啦，那我們吃飯吧。”
上桌的是一道老鴨飯，卻跟之前的不一樣，添了高湯，吃着米飯不幹，加上鹵鴨的香味，澤喻凱很快就吃完了一大碗。
夏昕雯解釋說：“凱撒提議加高湯做成泡飯，米飯會更軟。之前看凱哥晚上回來太累，米飯太幹有點噎，加太多水米飯特別濕軟，會跟鹵鴨黏在一起，看着不太美觀。加上高湯吃，凱哥是不是感覺更好一點？”
對上她期待的目光，澤喻凱原本心裏因為夏昕雯觀察細致，又是為了他特地改良，心裏暖暖的。
但想到這是凱撒的提議，他心裏有點不是滋味：“是挺好的，入口不幹，沒那麽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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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夏昕雯琢磨着總不能老吃老鴨飯，想着明天要不要做個鹽水鴨。
凱撒認真試吃後也提出了幾個意見，比如鹵水不能放太多，不然米飯就鹹了，還遮蓋掉米飯的香味。
高湯最好用鴨架來煮，味道融合起來更好。
夏昕雯用心記下後，卻見澤喻凱已經放下筷子：“鍋裏還有，凱哥不添飯嗎？”
“不用，我吃飽了。”再多的美食在面前，看着默契親昵的兩人，澤喻凱再也吃不下去，索性回房間打開筆記本準備工作，文件上一個字卻都看不進去。
他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就聽見有人敲門。
夏昕雯端着切好的蘋果進來，還是切成兔子形狀的，澤喻凱看見後不由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切成這樣？”
“不是孩子也能吃，柳阿姨說過凱哥小時候不喜歡吃蘋果，只有切成這樣才肯吃。”
她特地練習了好幾個蘋果才切得像模像樣，澤喻凱笑笑，伸手用牙簽吃了一塊，滿口鮮甜：“好吃。”
“今天凱撒帶我去菜市場買的，他說這個品種的蘋果特別甜。”
聽見夏昕雯的話，澤喻凱嘴角的笑容淡了一點：“凱撒今天很早就過來了？”
“嗯，比賽之前沒什麽事，他對周圍的市場挺熟悉的，就帶我去看看，挑點新鮮的水果蔬菜肉類買回來。”畢竟她是半路出家做的廚師，對食材挑選還是懵懵懂懂的，有專業的凱撒在旁邊指點，夏昕雯很快就掌握了不少挑食材的訣竅。
“幸好有凱撒，不然我對怎麽挑食材一知半解的。現在想來，當時在比賽的時候，幸好那些食材都不錯，要是下次比賽要自己去市場挑選，我就要露餡了。”
知道凱撒對夏昕雯的廚藝有很多的幫助，澤喻凱對自己不能陪着她還是有些耿耿于懷。
“下一輪比賽的主題是評委定下的，連我都不知道。不過多學一點也好，等夏叔出院後也能輕松一點。”
澤喻凱提起夏爸爸，夏昕雯就有點沮喪了：“今天爸打電話來，醫生說他的骨頭恢複不太好，需要再留院長一點的時間，可能要多留兩個月以上。”
“這麽久？醫生具體怎麽說，需要換新的藥物試試嗎？”
澤喻凱有點驚訝，畢竟夏爸爸只是骨折，等骨頭恢複差不多能夠挪動的時候就能回家慢慢休養。
現在居然讓多住上兩個月，這骨頭恢複得那麽差嗎？
“我打電話給醫生，他的說法跟爸爸差不多，就是需要留院觀察，兩個月是保守說法了。”
夏昕雯搖搖頭，雖然她很想夏爸爸早點出院，不過骨折沒恢複，随便挪動容易錯位，到時候反而傷上加傷就不好了。
“那就沒辦法了，回頭我聯系國內有名的骨科醫生去會診看看。”澤喻凱說完，直接打電話給助理讓他查一下國內知名骨科醫生，列個名單，再聯系看看對方有沒時間參加會診。
當着夏昕雯的面上打完電話，他安慰說：“小雯也別太擔心，夏叔到底是上了年紀，恢複慢點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澤喻凱猶豫了一下又說：“雖然凱撒經常過來跟你切磋是挺好的，但是比賽還沒結束，你們兩個來往太密切被人知道也不太好，需要避嫌一下……”
他說完就有點唾棄自己公私不分，夏昕雯瞪大眼詫異了一下還是點頭了：“凱哥說的對，加上凱撒教我的東西挺多，我也需要時間慢慢消化，不能一下子貪多了。”
等澤喻凱第二天晚上下班回來，公寓裏沒再看見凱撒的身影，暗地裏悄悄松了一口氣。
夏昕雯今天晚飯做的鹽水鴨，沒凱撒試吃，她心裏有點沒底。
澤喻凱每次都說好吃，也不知道是真好吃還是安慰她。
今晚沒有意外的，澤喻凱還是說好吃，一個人就幹掉了半盤鹽水鴨：“不過小雯怎麽跟鴨子扛上了？之前是鹵鴨，今天是鹽水鴨，明天會不會是別的鴨？”
夏昕雯好笑：“我不是聽說凱哥最喜歡吃這個，要是家裏有爐子，我還可以試着做烤鴨的。”
本地烤鴨的種類挺多，味道參差不齊，衛生情況也不清楚，她還是覺得自己做最幹淨衛生：“老店有個老爐子，不過很久沒用了。在公寓裏做也不現實，等老店換了地方……”
她臉上的期待慢慢淡了下來，老店拆遷後的賠償款拿不到，就要努力攢錢來換個地方。
其實夏昕雯也想開了，如果到頭來夏家拿不到那筆賠償款，起碼也不能讓茂鄭文得到就行。
她努力攢一攢，再開一家新店是可以的，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自己還年輕，夏昕雯并不擔心過幾年會開不了一家更好的新店來！
澤喻凱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只說：“如果小雯要開新店，其實也可以用拉投資的方式，讓人入股先投資門面和設備，回頭每年給分紅就行。”
夏昕雯好笑：“誰會投資一家小飯店，每年分紅估計也沒多少的。”
“當然有，”澤喻凱指了指自己，也笑了：“找個合口味的飯店不容易，反正小飯店投資也不多，就當時預先投個長期飯票的地方？”
她只當澤喻凱是開玩笑，也沒怎麽當真。
澤喻凱卻開始認認真真估算投資的金額，還有收益大概多少年能夠收回：“你看看，如果飯店的門面不是特別繁華的地方，人流比較可以，支出大概這麽多，收回來三五年就足夠了。”
最快三年，最慢五年，肯定能把之前的投入全部收回來的。
夏昕雯看着有點詫異：“這麽快能收回來嗎？”
“餐飲業的利潤很可觀，澤氏集團能做這麽大，底下的餐飲沒少貢獻。”
澤喻凱沒說的是，餐飲利潤大，但是風險也大。
尤其注重口碑和名聲，稍微有點問題，整家店就別想再爬起來了，就算之前名聲再好都沒用。
但是不斷有人加入餐飲業，足見這裏面的利潤有多誘人。
澤喻凱開玩笑地說：“所以你別擔心我投資新店會吃虧，不如擔心我的分紅太多讓你心疼了。”
夏昕雯笑了：“怎麽會心疼，要真是新店能做起來，多少分紅我都願意給。其實只要每年能留下足夠買食材和廚具消耗，加上店裏服務生工資等等消耗，其他都給凱哥，我也不會心疼的。”
“那不行，都給我了，你怎麽辦？哪有人怎麽做生意的。”澤喻凱心裏想，她這說法倒像是老婆把工資上交給老公，完全是角色調過來了。
“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也要想想夏叔。存點錢，每年也要帶他去做體檢，一整套下來得費不少錢。”雖然有些能刷社保卡，小部分還是要自費體檢的。
夏昕雯想着也點頭，很快又笑了：“新店還沒做起來，我們會不會想的太遠了？”
“不遠，還沒做起來之前都計劃好，之後就沒什麽好操心的了。”澤喻凱工作瘾上頭，恨不得當場就做好股份分配合同書，拉着她簽字了。
他們又坐在沙發上，互相挨着開始在筆記本上搜索新店的地址，琢磨哪個地段合适，裝修風格是什麽樣等等，巴不得明天就把新店落實下來。
兩人正讨論得熱火朝天，劃出了幾個心儀的地段，夏昕雯就接到了徐柳的電話。
“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或許不需要文件就能證明老店是你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