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6
白淼對莫子栒的态度更加冷淡了，以至于齊辰都發現了。齊辰不解的去問白淼，被尹溯三兩句給打發了。現在的白淼，可以說是當莫子栒從未存在過，連餘光都沒有瞄過更別說正眼了。他也不再偷偷地給他帶早餐了，徹底狠下心來，讓他愛怎樣就怎樣。不過幸虧經過淩晗和夏一然多天的“努力”，莫子栒也總算記得要吃早餐了。不過白淼知不知曉就不懂了。
對于這種狀況，各人的反應是：
淩晗：白淼沒錢了？不可能啊。
夏一然：又吵了？不對，是根本還沒好吧。
尹溯：真是狠心啊，不過挺好的。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很快就可以這樣那樣了。
齊辰：媽的什麽情況？
就算再怎麽糾結在這件事上，時間也是不等人的。于是，在吵吵鬧鬧中，令人又愛又恨的期末考試終于到來了。
雖然高二不分文理科，也不按成績分班，高二很有可能還是原來的班。但這次考試成績事關家長會上班主任會不會說好話，而班主任的話又決定着假期能不能過得愉快。所以大家還是很重視這次考試的。為了能過一個輕松愉快的暑假，加油吧！
而只要有考試，就一定會有人頭疼。比如四肢發達的齊辰，比如嚴重偏科的白淼，再比如……連學霸級的莫子栒也不例外。沒錯，他确實頭疼着……語文好像沒什麽進展呢……那個說要教他古文的家夥呢？算了，就當作沒這回事好了。
然而，莫子栒的其他方面還是很讓人滿意的，從來問他問題的人越來越多這一現象就可以說明了。為此，很多人，包括他自己在內，都十分不理解，并不是文科不好，但為什麽就是語文不行呢？
白淼最近心情很煩躁，不過并不是因為考試的事。他心頭很悶，總覺得會有什麽事要發生，而且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考試那幾天白淼的母親按時來接他。校門口的人很多，魚龍混雜。每次和齊辰尹溯告別上自家老媽的車時，白淼總能看到有幾個看起來不是學生的小混混在牆角東張西望……他覺得那幾人好像在哪裏見過，但距離太遠了無法看清，所以他也沒有多想。只是幾人中，有一個紅發實在是太刺眼了，每次想讓他無視都不行。
最後一科考完，整個校園都沸騰了。就是那種苦盡甘來的感覺。但是……你們只是高一而已啊而且分數還沒出來呢……
今天白淼沒有讓父母來接他。因為齊辰為了慶祝考試結束暑假到來一定要拉上白淼和尹溯通宵狂歡。反正正有此意，白淼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考完試後，三人約在一起就往齊辰家奔去。
出校門的時候白淼不知為何習慣性地往牆角的方向看了看，沒有見到那些不良少年，看來是走了啊。不只怎的，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因為時間還早，三人也沒有馬上回去。在街上大吃一頓，還商量着這兩個月該怎麽過。白淼只是在一邊聽着，并沒有打算要插嘴……兩個月嗎？見不到就不會想了吧？他騙了所有人，還是沒能騙過自己。這幾個星期來，沒有和莫子栒說過話，卻不止一次地偷偷看他。掩飾得真好啊。
聊得太嗨以至于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齊辰和尹溯吃撐了，走得慢吞吞的。白淼在一旁沒形象的嘲笑兩位好友……突然，他的表情一變。
“這次×哥出馬看那臭小子還得瑟到哪裏去！”
“就他上次那樣！看我這次不好好教訓教訓他！”
一頭紅毛擦肩而過，伴随着不怎麽美好的字眼，聲聲入耳。
驀地，白淼瞪大了雙眼，他想起來了！這兩個人正是那天下午，找莫子栒麻煩的那兩人！雖然沒有成功，但那頭紅毛太顯眼了！因此他記憶深刻！難怪在校門口看着覺得眼熟……等等……他們剛才說什麽？！
白淼心頭一震，只覺得頭皮發麻。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湧上心頭。他急躁地追上去，一把攔下那兩人。
“快點回去，別讓×哥等急了！”兩位混混看到有人擋住去路，一臉不爽：“你他媽誰啊！給老子滾開！”“他在哪裏？”白淼盡量忍住心中的那股怒火。直覺告訴他，已經出事了。
尹溯和齊辰反應過來圍上：“怎麽了？”但白淼心急得很哪有心思理會，表情陰沉得可怕：“說！在哪裏！”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幫白淼總是沒錯的。于是齊辰也湊上來，作勢要打人：“開不開口？大爺給你點顏色瞧瞧？”
兩位小混混本來就膽小，加上個子矮小瘦弱，被三個一米八看起來很強的男生包圍住，尤其是白淼那要殺人的暴戾表情，早就讓他們吓得腿抖了，只能哆哆嗦嗦的指了個方向：“在……在……”
“白淼！！！”
尹溯大叫一聲，眼睜睜地看着白淼急奔過去。也許是太過于着急，他幾個踉跄，步伐也不穩了，但還是一頭沖過去。從未見過白淼如此驚慌的齊辰和尹溯覺得非常不妙。拾起白淼扔下的包，急忙跟上去。
這夥人盯上莫子栒有些時間了。很老套的橋段。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小混混心裏不甘心，找人回來報複。為了找一個好的下手機會而蹲點許久。他們發現莫子栒一直都是一個人。最後決定在考完試的當天把人堵住。抱着所謂的“兄弟情誼”和帶着某些愚蠢的想法，四五個人成功的把莫子栒截住并且扯到巷中。
莫子栒雖然清瘦，但并不弱小。從小到大無數次類似的經驗讓他有了處事不驚和巧妙應對的能力。只是很不巧他最近身體不舒服，一開始還能勉強對付，最後寡不敵衆，很快，他處于下風。
小腿被擊中，一陣劇痛險些讓他跪下來。知道自己已無力抵抗，莫子栒選擇護住頭部，默默承受身上的陣陣錘擊。痛，很痛。
那個什麽×哥下手很重，畢竟他可不是單純的來幫“兄弟”報仇的，還是兩個沒用的廢柴新人。他找上莫子栒是另有原因的。追了很久的女生看上了這個在蛋糕店工作的小白臉，毅然決然的和他分手了。他怎能不氣？想着，他又往莫子栒身上狠狠踹了一腳！呸！讓你得瑟！
莫子栒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都要裂開了，到最後都麻木了。意識開始模糊……今晚不能準時回家了呢，會讓爸爸媽媽擔心吧？
“嗷！！！”一聲痛苦的大叫，身上的壓力好像輕了許多。莫子栒覺得奇怪，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拯救他呢？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象還未清晰，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結實而可靠。
“沒事了。”久違而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微微顫抖的尾音表現了他內心的不安與驚恐。
“白……淼？”他怎麽會在這？還是在這種時候？好奇怪……腦袋好重……
在白淼懷裏，莫子栒失去了知覺。
醫院，病房裏。
“你瘋了！這樣不要命的沖上去！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尹溯也不管白淼現在受傷中，發紅的臉色表示他現在極度憤怒，“有些事大家一起解決就好了！為了他你居然這樣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瘋了你瘋了！一切都瘋了！！！”
齊辰和尹溯趕到的時候，目瞪口呆。白淼把莫子栒護在懷裏，雙眼發紅像着了魔似的把那些小混混往死裏弄！但他自己并沒有好到哪裏去，肩上背上都遭到了攻擊，而他卻沒有感覺一樣，只管把眼前的人狠狠的揍！一定要把人撕碎了才肯罷休的樣子！那幾人最後受不了了，居然掏出了棒子想要揮下去……幸虧齊辰動作快，否則非出人命不可！
尹溯真的很生氣。他氣白淼明知莫子栒有危險卻不告訴他們，一個人硬撐！他氣白淼眼裏只有莫子栒一個人，為了他居然連命都可以不要！他氣白淼……明明說了要放下卻始終在惦記着他……
“你行啊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朋友！告訴我們又怎麽了！為了莫子栒你什麽都不要了是嗎！明明說了不再理他的！卻瞞着我們時刻關注他！白淼，你是男生啊！你怎麽可以……他到底哪裏好了！值得你犧牲一切！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再這樣下去你會衆叛親離的！你瘋了！”
“是啊，早就瘋了……”白淼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你怎麽會知道……你怎麽會理解……你不是我怎麽會明白……看到他手足無措的任人宰割，我覺得心痛得要死……我從來沒有這麽害怕，如此恐懼過……”
尹溯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眼神十分複雜。
白淼擡起頭，表情隐忍得可怕：“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放下他。”
尹溯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克制下來。最後，他轉開目光，望向窗外，輕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