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7
齊辰并不在白淼那裏。送受傷的白淼和莫子栒來醫院後，齊辰就負責通知雙方的父母。而他現在正忙着向醫生打探情況。白淼和莫子栒都沒什麽大礙，都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什麽的實在是萬幸。
白淼和莫子栒并不是同一個病房，這是尹溯向醫生要求的。不過現在在他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就算分開了，也一樣無濟于事。
莫母接到電話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她一臉擔憂，神情慌張，一到醫院就二話不說的撲到莫子栒床邊。當時莫子栒已經醒了，聽着母親一堆的唠叨和問候只是不痛不癢的回了幾句。見自家兒子一臉疲倦樣，莫母不再多說什麽，看見莫子栒躺下休息後，輕輕退出房間，打算去好好謝謝白淼。
“他怎麽樣？”見齊辰進門，白淼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莫子栒的情況。“沒什麽大礙，不過有點低燒。”齊辰一臉的敬佩，“太牛了！生着病都能考試！”原來這兩天，莫子栒有點發燒，身體不舒服，才會讓那群人有了可乘之機。“希望病情不要加重了才好。”齊辰關心的說，又看到尹溯一個人站在窗邊發悶，問，“他怎麽了？”這會兒才察覺氣氛有些不對。
“沒什麽。”白淼笑了笑。這件事他并不打算太早告訴齊辰，尹溯一個就夠讓他頭疼的了，再來一個那還了得？天知道當初他是怎麽看出來的！“對了，你媽待會要來，你最好想想該怎麽說。”齊辰好心提醒。“什麽？！”白淼開始有些驚慌……如果母親看見自己這副姿态……一定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搞清楚的！就算不說她也會自己去弄清楚……說不定會發現他和莫子栒……怎麽辦？
“齊辰你個白癡你告訴我媽今晚在你家不回去了不就行了嗎！！！”
齊辰一臉郁悶……怎麽又怪到他頭上了？
“白淼。”莫母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看見白淼躺在床上是一臉的愧疚與感激。“難為你了，真是太感謝你了。”“伯母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白淼見到莫母，一掃之前的陰霾，換上一副笑臉。
“唉，子栒這孩子，從小就不讓人省心。本以為上了個好一點的高中就沒事了，但沒想到……”莫母并不好受，畢竟是自己心愛的孩子。“莫子栒他……從小？”白淼敏銳的挑中了重點。“唉……子栒他從小就經常被欺負，所以我希望他能到這個高中來，遠離那個地方和那些人，沒想到還是躲不過……”
白淼只覺得心頭一糾，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把他的心髒抓得難受。原來他那樣，是迫不得已成長起來的嗎？那個下午，莫子栒是怎樣地把那兩個小混混放到，他不可能會不記得。自己也因為見到了與印象中反差太大的他……才會對他産生興趣。沒想到接近他後……自己再也放不開了。想到莫子栒以前的遭遇，他不由得心疼起來，內心泛起憐惜之意。
“伯母，你放心好了，以後我來保護莫子栒。”
莫母聞言，有點意外的看向白淼。床上的少年，眼神異常堅定，給人一種安全可靠之感。似乎還隐藏着另外一些情愫……
“沒錯！莫伯母你就放心好了！莫子栒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會保護好他的！”齊辰在這個時候插了進來。他的理解是：莫子栒經常被欺負→白淼重情重義→揚言要保護他→自己是白淼的朋友→那麽自己也不能落後！對，莫子栒可是他在作業上的保障啊！而且自己也很講義氣啊！
白淼：“……”好想打人啊。
哦~原來是這樣！莫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子栒能交到你們這麽好的朋友真是太好了！我還擔心他一直一個人呢。”在白淼出現以前，莫母并沒有見過莫子栒和哪個同學走得這麽親近過。
不過因為還有事，見到孩子們沒事了也就放心了的莫母不再逗留，準備回去給莫子栒準備營養餐。“麻煩你們了，以後有什麽需要伯母幫忙的盡管開口好了，伯母一定幫！”“放心吧莫伯母，莫子栒你就放心的交給我們吧！”齊辰熱情的把人送出門。
白淼：“……”還是好想打人啊。
“白……白淼。”突然，齊辰折回來，叫了兩聲。白淼看到好友有些怪異的神情……一瞬間，一種不妙的感覺湧上心頭。
齊辰身後，走出一位穿衣打扮頗有講究的婦女，她邁着從容的步伐，來到白淼床邊優雅地坐下。仔細打量了白淼一番後，修得好看的眉微抿，嘴唇輕啓，聲音不大卻很清晰：“說吧，怎麽一回事。”
齊辰乖乖地跑去找莫子栒了，尹溯也自覺地走出房間，在走廊坐下。
房間內沉寂下來，白母也頗有耐心的靜坐一旁，等着自家兒子開口。
白淼的父母白手起家，開了一家公司。十幾年下來在其父母的經營管理下倒也辦得有聲有色，不到幾年就發展成了規模龐大的大公司。從小就出類拔萃的白家父母自然也希望兒子成為優秀人才。但他們并沒有嚴格要求白淼要怎樣。從不限制白淼的自由，只要白淼做事把握分寸他們也不會太多過問。而白淼也從未讓他倆失望過。記憶中的兒子，做事有條有理，處事随機應變，為人坦誠擅交，偶爾小玩小鬧也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所以白家父母對白淼向來是放一百二十個心的。不管他要做什麽，相信兒子的白家父母從不幹涉。可是這次……居然會發生這種在街頭和人打架的事？
明白兒子并非那種沖動、不理性的人，因此白母覺得事出有因。所以盡管擔心兒子，但理性的她覺得還是問清楚再說。
不要懷疑白母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因為齊辰在電話裏說的是：“白姨不好了白淼和人打架受傷了現在在××醫院，你能過來一趟嗎？”于是白母回答一聲“知道了”便挂了。另一頭的齊辰愣了：我話還沒說完呢……
白母來之前還去問了一下醫生情況，她得知受傷的有兩個男孩子，一個是自家兒子，另一個估計是朋友之類的。兩人受傷都稍重，但只是外傷沒有多大危險，好好養着就行了。而她來的路上，又隐約聽到兒子和另一位婦女的談話，猜猜情況可能與另一位男生有關。不過具體發生了什麽事，還是等着兒子開口吧。
白淼同樣在思考，要怎麽開口才好？他覺得自家老媽什麽都好，唯一讓他不滿的就是太理性、太精明了。只要說話有什麽不對勁的，她都能立馬察覺并一定會問清楚。也不能随便說幾句敷衍應付過去，搞不好她會自己查清楚。更不能說幾個小謊瞞過去，她不會當面揭穿你只會暗暗證實……所以說，這絕對不是簡單的“為朋友兩肋插刀”就能解決的。
“看到朋友被欺負就去幫忙了！”“你應該不是這麽沖動的人，不會在形勢不利的狀态下輕易出手。況且，為什麽只有你受傷？齊辰和尹溯呢？”
“我太講義氣了！”“齊辰和尹溯就不講義氣了？而且你和他們認識十幾年了也沒見你為他們如此拼命過？”
“我去得早比較急！”“單身赴戰就更不像你了。在沒有确保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前你只會選擇報警而不是硬着頭皮上。”
↑以上為白淼的腦內對話。事實證明……果然不行啊！他突然好恨為什麽自己的老媽這麽了解自己，這麽精明？白淼弱弱地瞄了一眼自家老媽，白母并沒有看他，但是他知道，老媽在等着他解釋。可是該怎麽解釋？白淼不知道。好像只要和莫子栒扯上關系，他就得慎重思考，絕對不能出一絲差錯。
白淼閉上雙眼，腦子很亂，不似平常那樣冷靜。許久，他睜開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表示了他的無可奈何。既然解釋不清楚……那就實話實說好了。
“媽，這件事可能不是你想聽到的，但請你仔細聽着，因為我是認真的。”白淼打算坦白。
從未見過兒子這麽嚴肅的表情，白母也不由得提起注意力，等着他開口。
“媽，我可能……不，我真的喜歡他。”白淼認真地說着，“那個叫做莫子栒的男生，我喜歡他。”
白母的臉色一變，懷疑聽錯了一樣，神情複雜。她努力保持鎮定，表情不似先前那麽輕松：“你說什麽？”
雖然緊張、擔憂，但白淼的聲音異常堅定，十分清晰：“我喜歡莫子栒。”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