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顧遠之說想要。

聽着這話,  姜瑜眼底微沉,差點兒便沒能控制住自己。

但最終姜瑜也沒對顧遠之做什麽,他只是在顧遠之笑靥如花看着自己的時候,  将一顆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裏。

顧遠之知道自己要吃藥壓制蠱蟲,但吃藥會壓制住他所有的情緒與感受,  那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不是蠱蟲亂動的時候那種不舒服,  而是感覺整個人都沒了精神,哪哪都十分難受,  只想躺着不動。

姜瑜自然也知道他難受,  但沒辦法,這蠱蟲若不壓制便只能做那種說出來會被鎖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說的事情。

顧遠之其實也明白,只是他時常會冒出些許不願意,  那種不願意的情緒在冒出來的瞬間被擴大到整個人都充斥着這種情緒。

他有時候也感到慌亂,  向姜瑜求助,姜瑜只能說想辦法,  可辦法一直在想,也一直在嘗試,卻總是沒什麽用。

也許這個蠱蟲真的只能讓阿爾斯蘭取出來。

這一年內,馮明被貶了官,  空出了內閣首輔的位置,朝中個個争得頭破血流。

無論是俞瑞還是徐烨,或是幾個顧遠之不大叫得出名字的,  都用自己的方式在争奪內閣首輔這個位置。

但最終也沒争出個所以然來,  而俞瑞因為請來了個有用的道士當國師,  被姜瑜提起來暫代首輔一職。

暫代首輔,所有人都覺得俞瑞會是下一任內閣首輔,可顧遠之并不覺得。

他知道馮明不是一個會放棄的人,  只要人沒死,他就有機會再回來。而馮明回來之前,俞瑞能不能當上內閣首輔,顧遠之就不知道了。

東南那邊的戰事結束,趙霆不知如何拿了些功勞,反正也是被調了回來。原本跟着馮明的人,回來之後卻總與俞瑞站在一處,明眼人都知道趙霆的換了主子。

而卓飛和辛騰飛二人,姜瑜本想調卓飛回來,又給二人都升了官。可卓飛卻來了信,說十分想念顧遠之,但東南尚有殘留倭寇未能清除,還是留在這裏穩妥一些。

顧遠之明白卓飛的意思,比起當皇帝的鷹犬,卓飛更喜歡待在東南保護老百姓。他沒有說什麽,只是将卓飛的意思告訴姜瑜,又調侃自己這回要吹枕邊風了,可是坐實了外邊的傳言。姜瑜聽了一邊笑一邊抱着他親了一口,同意了卓飛的請求,沒有将人調回來。

關于外邊的許多事呢,當然不全是姜瑜告訴他的,多數事情都是郭宇在閑暇時候陪他說話的時候聊到的。

至于錦衣衛,因為顧遠之不在,事務倒也分給了底下那些錦衣衛堂上官去做。若有處理不了的,可找郭宇幫忙,若再不行,便禀明皇上,反正沒有一件煩心事會被放到顧遠之面前。

但顧遠之也從原著劇情和郭宇告訴自己的那些事,多少拼湊出外邊更多的情況。

不過,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倒也沒有讓自己陷入更大的情緒漩渦中。有些事情一聽就容易讓他陷入某種情緒當中,他又因為蠱蟲難以從中脫離出來,到時候也是一種麻煩。

顧遠之無意找那麽多麻煩,倒是很少想那麽多。

這日元桓來為顧遠之查看蠱蟲情況,如今的蠱蟲又走到了小腹處,姜瑜不想見到蠱蟲心煩,一直也沒去看,只有顧遠之知道。

而元桓來的時候只當還在胸膛,叫他解開衣服的時候冷着聲,仿佛早已做好準備。

可當顧遠之解開衣袍,跟他說是在小腹的時候,元桓臉上冰冷肉眼可見地出現了裂縫。

“小腹?”元桓眯起眼,盯着顧遠之指出的地方看,眉眼間帶着濃濃不解,說話的聲音也帶着幾分森冷寒意。

顧遠之猜對方該是生氣了,沒有去解釋什麽或是安撫對方,反而是輕笑一聲,說:“對,在小腹。”

“你做了什麽?”元桓擡眼看向顧遠之,眉頭緊鎖,看起來臉色并不好看。

“沒做什麽,就是游走着游走着它就過去了。”顧遠之說話間眉眼帶着笑意,自從發現元桓其實只是嘴硬心軟之後,他的樂趣就多了一個在每次元桓檢查體內蠱蟲的時候逗逗對方。

原以為是真的讨厭自己,沒想竟然還挺心軟。

顧遠之想到這個,笑得眯起了眼,也沒叫對方耽擱太久,只說待會姜瑜來了怕是蠱蟲又要受影響,叫他快一些。

這情蠱躁動的時間也在這一年中叫他們瞧出來了。

本以為沒有了母蠱,該是無時不刻都在躁動,可他們發現只要顧遠之喜歡的那個人不常在身旁,他就不會那般容易陷入躁動。

元桓其實提過讓他們分開,可姜瑜沒肯。

這情蠱到底是那種作用的蠱蟲,若是叫顧遠之回家去了,照常當着錦衣衛,成天與那些人見面,鬼知道會出什麽事。

不過,顧遠之總覺得姜瑜其實有在做準備叫他回去的。

畢竟每天見到姜瑜便恨不得挂在對方身上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像話。

而且,想來他住的這一年裏,朝中大臣沒少上折子罵他,說他這樣不妥。

顧遠之猜測,該是過不了多久,姜瑜便會放他回去了。

馮明被貶,朱懷寧守孝,阿爾斯蘭又不在這裏,讓姜瑜忌憚的人似乎就只剩下一個徐烨。

也許姜瑜是在想如何解決徐烨這個人,不過有顧遠之先前對姜瑜的叮囑,想來他并不會真的對徐烨做什麽。

好歹是能臣,只有昏君會為了愛人将能臣殺死,又将愛人親近或是家中的平庸又愛好作惡之輩放到朝中去,還委以重任。

顧遠之知道姜瑜是暴君,但暴君不是沒有腦子,只不過是生性殘暴。若真權衡利弊,倒也不會真的去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關于徐烨這事兒,顧遠之稍一提醒,姜瑜便明白該如何做了。

“還當你與皇上歡好過了,方才叫那蠱蟲興奮得亂跑。”元桓臉上沒什麽表情,說着這話的時候倒是與剛開始譏諷他的時候不大一樣。

顧遠之沒計較對方老是覺得他和姜瑜每天做得昏天暗地,他只是搖搖頭,問:“那蠱蟲如何,你有辦法把他趕去別的地方嗎?”

“有,只是下一回不知道會去哪裏。保險起見,不如不去動它,以免跑去了你更加不能忍受的地方。”元桓說着話,将自己包裏的針拿了出來。

顧遠之坐在床上眯起眼思考着元桓方才說的問題。

有道理,但顧遠之還是覺得蠱蟲待在小腹這裏真的很難受。

他也沒有辦法,他只能去嘗試,萬一下次不是一個難受的地方了呢。

得到了顧遠之的答案,元桓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安安靜靜在一旁準備待會兒用得到的東西,一句話都沒有跟顧遠之說。

顧遠之看着元桓動作的身影,突然想起似乎只有元桓一個顏值在線卻又不對他有非分之想的。

這麽一想,元桓在顧遠之心中的形象更是好了不少。

元桓不知道顧遠之在想什麽,他只當顧遠之是在愁身上的蠱蟲,便出聲安慰道:“蠱蟲的事,你不必擔心。無論是皇上還是我,都會為你找到将蠱蟲引出的辦法。”

“去歲你不是說只能下蠱之人來引,你毫無辦法嗎?”顧遠之聽到他這話,笑了一聲,随口一問。

本是随口一句話,顧遠之也沒想對方認真去回答或是如何。

可元桓卻是慌了神,連忙解釋自己并不是藏着什麽辦法不想幫他,又說當時自己只是想說自己幫不了他。可後來又發現當時不幫,如今卻來幫實在有些怪,又連忙解釋自己只是現在有些線索罷了。

顧遠之看着對方慌亂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卻也沒阻止對方,只是叫對方這樣說着,當做打發時間。

後來元桓也發現不對勁來,顧遠之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騙他或是如何,他只在意自己身上的蠱蟲能不能引出來。

說到底,元桓這個人在顧遠之心底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罷了。

思及此,元桓眼底一暗,別過頭去,在手中工具上動了點手腳。

顧遠之并不知情,直到元桓将蠱蟲從小腹移走,而蠱蟲又不知為何到了某個難以啓齒的地方時,顧遠之方才瞪大了眼,慌亂中條件反射地抓住了元桓那身藍白道袍。

這些時日,顧遠之甚少出門,一身本就白皙的皮膚養成了更白一些的冷白色,加上那蠱蟲時時作怪,那身上皮膚更是添上幾分粉色。粉嫩白皙的皮膚搭着那藍白道袍實在是不錯。

元桓只是可惜這人是姜瑜的,他沒辦法将對方剝光了,再脫下自己的外袍将人裹起來。

若能叫顧遠之只穿着一件藍白道袍,裏邊什麽都不穿,那元桓即便被姜瑜砍了頭,也算是值了。

修無情道滿口無情的道士突然有了人間欲念,沒有慌亂,沒有覺得對不起祖師爺,只是想得開,覺得若能嘗一嘗,此生已是無憾。

可顧遠之不知道他想着這些東西,他只是覺得那蠱蟲不安分,鑽到那種地方便算了,還鑽來鑽去的,叫他好生苦惱。

蠱蟲的厲害,一年前顧遠之早就體會過,那時自己被姜瑜咬得都流了血,都難以将蠱蟲壓制下去。

甚至因嘗到了血,那蠱蟲還更加的躁動。

顧遠之等着雙眼,在蠱蟲的刺激下很快叫水霧盈滿雙目,眼前蒙蒙一片,仿若目盲。

他感覺整個大腦都被放空了一般,嘴唇微微張開露出那一截粉紅小舌,雙眼帶着驚懼,身體也顫抖着。

可他并沒有發現自己身體才顫抖,更沒有發現自己喉間正溢出明顯是難以忍受痛苦的嗚咽。

“別哭。”元桓伸出手捧住他的臉,擦去他那在眼眶打着轉,随後緩緩滑下臉頰的眼淚,放輕了聲音安慰道。

顧遠之覺得蠱蟲不能控制,只當是那蠱蟲狡猾,感覺對方在為自己擦去眼淚,雖說聽不清對方的聲音,但還是張大了嘴擠出兩個字:“謝,謝……嗚!”

這會兒他終于發現自己嘴裏邊正發出痛苦的嗚咽,一時更是無措地瞪大了眼,松開抓着對方道袍的手,就要往床的內側躲去。

可元桓算着以顧遠之如今的身體,若是叫蠱蟲折磨這小一段時間,是否還有力氣能夠爬到床的內側去。

他算出來的結果,自然是不能。

顧遠之如他所想一般,在放開手的瞬間直接倒了下去,還是元桓慌忙中伸出手接住對方,方才沒叫顧遠之倒到地上去。

而且,顧遠之如今的身體狀況就這樣,還時常發燙得不行,元桓将他放到床上去後,便松開手後退幾步,仿若避險。

這樣的舉動,叫顧遠之心下更是松了口氣,只當元桓也是個不錯的人。

眼前的水霧是留在那兒,蠱蟲的搗亂讓他沒有辦法擦幹眼淚,即便擦了一回,沒一會便又有新的生理淚水蒙上去。

實在是無用功,顧遠之也沒有再擦去眼淚。

他只是調整好自己的呼吸,讓自己能夠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對元桓說:“皇上呢?去請皇上……”

顧遠之明白這蠱蟲也就是想要他喜歡的人與自己歡好罷了,去歲他很不願意,可如今他想了想,只要他喜歡姜瑜,其實這種事兒也不是不行。

眼前的元桓聽了顧遠之的話,眼底更是閃過一絲不悅。

可他不悅歸不悅,說話聲音與平常倒是沒什麽不同,他說:“皇上出城去了,并不在城內。”

顧遠之原本還抱着一絲希望,聽了元桓的話,瞪大雙眼,瞧着多少有些委屈,叫元桓有些不忍。

但不忍這種情緒,跟放過顧遠之完全是不挂鈎的。

元桓不忍,但他也不會放過顧遠之。

他只是看着顧遠之略想一想姜瑜這會兒不能過來,面上神色便委屈得不行。

本是極美的景色,可叫知道蠱蟲特性的元桓看着卻不大高興,這蠱只看身體主人喜歡誰,旁人對身體主人的情緒影響都是沒有如何放大的。

蠱蟲放大得最厲害的,就是喜歡之人對身體主人的情緒影響。

這種影響造成的改變極大,即便原先那人多堅強獨立,被下了情蠱都能因為對方晚來一會而不高興。

全都是北國貴族的惡趣味,元桓不喜歡,可看着眼前人被折磨,他心裏還是有一些快感在的。

顧遠之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他只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突然就覺得,不應該這樣下去。

他得想辦法從阿爾斯蘭那裏拿到引出蠱蟲的辦法,得想辦法把蠱蟲引出來。

可他不可能放開了讓姜瑜在這個時候攻打北國,不說北國阿爾斯蘭上位之後軍隊日益強大,大楚并沒有那種必勝的把握,還有原著中這幾年西南會亂一陣子,叫朝廷很是頭疼。

不能讓攻打北國的事跟西南的亂子湊到一處去。

而且,更讓顧遠之猶豫的,是為了他去攻打北國這個理由,實在有些不妥。

愛情無罪,可皇帝不顧江山只要美人,就是有罪。

顧遠之不能接受。

他閉了閉眼,心中想着自己到北國去的可能性,可又不知該如何才能接近阿爾斯蘭。

他覺得北國皇宮應該是有引出蠱蟲的法子的,只要能潛進去,興許就能找到。

顧遠之想着,用力掐了自己一把,以疼痛叫自己清醒一些,随後看向站得遠的元桓,說:“再來一次。”

原本想辦法改變蠱蟲位置這種事,元桓是以對身體不好為理由,只允許一日一回。

從前顧遠之也怕身體被蠱蟲搞垮了,可如今他确實要元桓再将蠱蟲挪一次位置。

元桓皺了皺眉,說:“你忘記我對你說的話了嗎?”

“我記得。”顧遠之看着元桓,他感覺自己又要再一次陷入那種旋渦當中,他知道蠱蟲在敏感一些的位置會加強它的那些顧遠之難以啓齒的作用,所以他要元桓将蠱蟲挪開,不叫蠱蟲還待在原本的地方。

即便對身體有損,他也覺得沒關系了。

元桓所說的對身體有損,其實是騙他的。

但就是因為騙他的,才更加驚訝對方會不顧自己說出的那個謊言,硬是要再強行叫蠱蟲挪一挪位置。

元桓不禁想,如果姜瑜今日在這裏,是不是就沒有他這第二次強行挪動蠱蟲了。

顧遠之是不是就會纏着姜瑜要對方給予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他什麽事了。

元桓眯了眯眼,看着眼前的顧遠之,還是動手幫了對方。

顧遠之滿心都在蠱蟲身上,根本注意不到元桓的神情變化。

而姜瑜也在不久之後接到了宮裏傳來的消息,說是蠱蟲意外去了別的地方,逼得顧遠之沒辦法只能再強行挪動一次蠱蟲的位置。

蠱蟲會自己爬走,也會停留在某個地方。

元桓在顧遠之面前的作用,就是将蠱蟲從不該待的地方趕走,再時不時想辦法壓制一下蠱蟲,不叫他再次控制顧遠之。

當天夜裏,姜瑜趕了回來,一進門便看見躺在床上不知睡了多久的顧遠之,看起來神色有些疲憊,想來是白日裏被蠱蟲折騰狠了。

姜瑜更是心疼,上前擦去對方額頭沁出的汗,嘆了口氣。

隔日一大早,顧遠之還沒睜眼便感覺自己是被人抱在懷裏的。

朝昔相處這麽些時間,顧遠之已經能夠從觸感感覺對對方是姜瑜,所以他只是往對方懷裏鑽了鑽,伸出手抱住對方。

而姜瑜也因為他的動作醒了過來,眼睛都沒完全睜開,手先伸出去揉揉他的腦袋,順着他的頭發,聲音沙啞:“怎麽這麽早?”

顧遠之也不知道這會兒什麽時候,他只是朝外邊看了一眼,發現似乎還是夜裏,并非白日。

也對,姜瑜要上朝,若姜瑜還在這兒,定然是連早朝的時間還沒到。

“想是睡得早。”顧遠之眨着眼,那密而長的睫毛如刷子一般動着,仿佛刮在姜瑜心中,叫他有些心神蕩漾。

剛剛醒來總是有些尴尬,二人都一樣,只是姜瑜沒什麽反應,顧遠之卻是臉紅得仿佛滴血。

姜瑜也無意逗他,生怕把蠱蟲激得躁動起來,到時候又要想辦法去壓制。

“姜瑜,我想出去一趟。”顧遠之就着這副模樣,纏着對方說了這話。

姜瑜本在對方勾住自己脖子的時候眉眼間帶上幾分笑意,可聽到這話的時候,那笑意卻是一下淡去不少。

“不僅僅是回家去,對不對?”姜瑜何其聰明,若只是想回顧府,直接說自己想回家一趟就是了,何必說什麽要出去。

若只是要去哪裏,等要出門的時候再告訴他遍是,何必這樣借着蠱蟲的勢來讨要出去的機會。

想來顧遠之想去的地方不是顧府,不是這座京城內,甚至可能不在大楚。

姜瑜越想那神色越發難看。

他看着眼前的心上人,問:“遠之,你是不是覺得朕很沒用,找了一年都找不到解決這蠱蟲的辦法?”

“不是,不是的,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顧遠之聽着姜瑜問出的話,愣了愣,沒想到對方會想那麽多。

他只是想跟姜瑜要個出去的機會,也許他出去之後,偷偷潛入北國皇宮就能偷到引出蠱蟲的方法了。

顧遠之完全不覺得自己會失敗,即便他根本不是阿爾斯蘭的對手。

但是他知道原著劇情,他知道阿爾斯蘭什麽時候不在北國皇宮內,且北國皇宮內的守衛會減去許多。

他需要的就是這個機會,而現在這個機會快要來了,他又剛好想去看看,便得趕緊向姜瑜讨要這個出去的機會。

姜瑜害怕他出門後遭遇危險,是不許他随意出去的。

以蠱蟲的躁動程度,若顧遠之在外邊突然被蠱蟲折騰,定然是倒在路邊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到時候知道顧遠之出宮的那些老狐貍再派人跟蹤,順手将人打回去藏起來,到時候姜瑜怕是要找瘋了。

還指不定能不能找着,那幾個老狐貍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有的是地方藏一個人。

“朕知道,可你出宮這件事,不行。”

姜瑜思來想去,都覺得不能叫顧遠之随意出宮。

他怕顧遠之前腳一出宮,那幾個老狐貍便聞着味跑來見他的心上人,若是再使些什麽手段将他的心上人擄走,那他怕是要瘋掉。

可顧遠之卻覺得這蠱蟲只要離開他喜歡的姜瑜,就不會因為蠱蟲特性而頻繁發作,遍是發作起來也有元桓配的藥丸暫時壓制。

左右不會出什麽事,顧遠之并沒有把出門一趟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不能理解姜瑜為什麽阻止他。

他皺了下眉,松開勾着姜瑜脖子的手,按了按氣喘得起伏明顯的胸口,問了一句話。

“你是想一輩子把我關在這四四方方的宮牆裏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不太舒服,比較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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