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她再煽個風,點個火
向晚晚的腦中已經走了無數的念頭,回過神一看,戚芷悠跟魏蘅還在哭。
對,不只是戚芷悠說着說着就哭了,連魏蘅都聽着聽着,也聽哭了。
向晚晚覺得魏蘅這姑娘簡直神奇。
不看魏南榮的面子,也看在魏蘅人品沒什麽大問題上,向晚晚也是樂意覺醒她的。
就是這智商吧……
可能是魏蘅原本的生活太單純美好了,所以愛恨都很直接,還很容易就跟人共情。
做事的時候基本不講道理,也不講利益、地位、金錢,就看情緒。
她覺得誰可憐,就幫誰,同時,她也覺得世上的人都應該是幫情不幫理的。
簡單地說,這姑娘有點感情上腦。
覺醒她的話,向晚晚覺得還挺簡單的,就讓她挨一頓社會毒打就行了。
正好現在有個戚家,她可以用來對付易家,魏蘅嘛,也可以順便放在戚家,讓她見識一下人間險惡。
“戚小姐。”向晚晚開口打斷了那兩個妹子的嗚咽訴苦。
“向……向董?”戚芷悠不明白地擡起頭,面帶淚痕,真是好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我見猶憐。
向晚晚嘆息:“戚小姐,你生得真是好看,其實用這張臉,你可以很容易就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用走辛苦的路。”
“我知道。”戚芷悠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眼中含淚,“可、可是你之前不是跟我說嗎?我們投胎一世,都是來做人的,不是來當貨物的。我試過了,我沒有辦法把自己拿去做交易,我……”
她說着又哭了出來:“我還是想做人,堂堂正正地做人。我不想以後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地說,我得到的一切,都是賣自己才得來的。”
“當人很辛苦的,當個沒什麽感情的貨物比較舒服,每天只要聽話就可以了。”
“聽話”兩個字,簡直就是戚芷悠心裏的創傷。
從小到大,家裏都是這麽跟她說的,不管什麽時候,都是“悠悠你要聽話”。為了聽話,她放棄了多少自己喜歡的東西?戚芷悠已經不記得了,她只記得,每一次聽話,她都很不開心。
可是這是一家人呀,再不開心,她都選擇委屈自己,乖乖聽話,去做。
昨晚,也是一樣。
一家老小都對她說,悠悠啊,你從小最聽話了。一次,只要陪趙總一次,他就會把錢借給我們,以後你還會是戚家大小姐。你不是想去歐洲玩嗎?等事情結束了,家裏情況好轉了,就讓你去歐洲玩個痛快。
一時間,一個念頭出現在她腦海裏,戚芷悠脫口而出:“為什麽總是我聽話?為什麽不是他們聽我的話?”
這個問題解釋起來就有點複雜了,向晚晚選擇了個簡單粗暴的答案:“因為賺錢的人,不是你。”
“向董!”魏蘅争辯道,“錢不是萬能的!”
向晚晚別有深意地看着戚芷悠:“可是,人活在世上,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魏小姐,戚小姐的困境,不是你聽她哭一頓就能解決的。”
戚芷悠咬住了嘴唇。
是的,她現在的困境,不是哭一場就能解決的。她需要錢,很多錢。
家裏馬上什麽都沒了,她還在這裏哭,真是沒用。
戚芷悠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向董,謝謝你幫我,衣服跟房錢,我……我會努力掙錢還給你的。”
她說完,深深地鞠了一躬,就要離開。
“戚小姐,你可以試着做一個方案,送到潤嘉投資。如果可行性還行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景源投資。”
戚芷悠猛地轉身,睜大了眼:“你……你……”
“我是潤嘉投資的董事長,剛剛決定撤資易家的季風酒店,手上正好有一筆錢空着。不過,我話說在前頭,我是個商人,不是慈善家。在商言商,只有你們潤嘉讓我覺得能賺錢,我才會投資。”
“真……真的?”戚芷悠眼中全都是難以置信的驚喜。
“戚小姐,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容易。”向晚晚提醒,“先不說你的方案能不能在我這裏通過,就說你家裏那一堆親戚,你真的搞得定嗎?他們會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不要管生意的事吧?”
可是,再難搞定,也比她出去陪睡的好,那種出賣尊嚴、完全像貨物似的,被人稱斤論兩、挑肥揀瘦的感覺,她再也不想體會了。
“三天。”戚芷悠堅定地說,“向董,請你給我三天的時間,我一定會帶着方案去找你的!”
說完,她擦幹眼中的淚水,頭也不回地走了。
“哎!戚小姐!”魏蘅着急地叫着,看着戚芷悠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她不禁跺跺腳,回身責備道:“向董,生意場上這麽大的事,她一個小姑娘懂什麽啊?你這不是害她嗎?”
“這我可管不着,易家不尊重我外公,我已經決定要好好教訓他們了,戚家正好給我利用。”向晚晚喝着她12萬一克的龍露果茶,滿臉都是無情和冷漠。
“你……你怎麽能這樣!”魏蘅氣得臉都白了。
向晚晚毫不在意,又想起一件事似的,若有所思地擡起頭,突兀地問:“魏小姐,你想跟丁之遠在一起嗎?”
魏蘅瞬間臉紅,支支吾吾地說:“你……你亂講什麽?”
“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的話,我把你爸爸派到外地去,将丁之遠困死在江城,讓你們不僅這輩子都沒可能在一起,還要毀了丁之遠的前途。”向晚晚精準地拿捏住戀愛腦的軟肋,“我能讓他連撿垃圾都沒地方,每天只能睡橋洞,你信不信?”
“你……你……!”魏蘅氣得都快哭了,“你跟他無冤無仇的,為什麽要這樣?你太過分了!”
“我說了啊,我不放心戚芷悠,想來想去,你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之一,她肯定信你,你去她身邊幫我看着她吧。”
“我……”魏蘅想拒絕,可是想到丁之遠的未來,她又不遲疑了。
向晚晚的笑容就吃準了她似的:“魏小姐,我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反正你也不忍心戚小姐一個人奮鬥,就幫我看着她吧。我知道你是個除了吃喝喝喝就只會談戀愛的白富美,我沒指望你做什麽,你只要幫我看着,不要讓她被她那群家人賣掉,也不要去易家出賣我,就可以了。”
“你!”魏蘅拿起手袋,氣呼呼地走了,還不忘回頭生氣地說:“向晚晚,我真是看錯你了!”
向晚晚目光薄涼的笑了一下,這罵聲對她來說,實在是不痛不癢。
她只提醒道:“魏小姐,不許跟你爸爸告狀,你應該知道,你爸爸是你的神,但他是我的職員。”
魏蘅一愣,再也不想看她,咬住嘴唇跑走了。
這兩個小姑娘,怎麽都喜歡咬嘴唇?不疼嗎?
向晚晚搖搖頭,起身:“走吧。”
走了兩步,忽然發現她的助理沒有跟上。向晚晚停下腳步,回過身,只見裴星遙站在觀景的落地窗前,定定地看着自己。
這是江城最佳夜景觀景點之一,為了欣賞城市的璀璨燈火,咖啡廳的燈光很暗。向晚晚看不清他眼裏是什麽神色,只是覺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點奇怪。
別是剛剛的話刺激到他了吧?向晚晚琢磨着,正要解釋,裴星遙居然先開口了。
“不是,我絕不會那樣看您,我只是覺得……”
他垂在身側的手握緊。
覺得她雖然不記得一切了,卻還是跟那時一樣,依舊只要有力氣,就想盡全力救人。
她做劍修的那一世,所在的世界比現在這個更可怕,那是個講法律但是女人只能在家生孩子的世界。在那個世界,一個女人如果想好好地工作,首先就要忘記自己的性別,不能結婚,不能生孩子,甚至不能談戀愛。
工作的女性被戲稱為“第三性”。
即便已經變成了“第三性”,她們身上依舊有标簽,稍有不慎,就要被勸說“還是回家生孩子吧”。工作中存在無數的隐形條件,導致向晚晚都是分神期劍尊了,如果是男性劍修,都能被供起來了,她還是只能做一個跨國集團的總裁助理。
可即使如此,向晚晚依舊極盡所能地鼓勵身邊的女性,不要放棄工作,不要喪失經濟獨立,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
她沒有變,她還是她,但絕不是上一世那個渾渾噩噩,任人宰割的她了。
以她現在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看上丁之遠的,是他被上一世的記憶蒙蔽了心眼,處處誤會了。
他很想說一句對不起,因為誤會現在的她喜歡丁之遠,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
裴星遙的喉結滑動了幾下,吞下了千言萬語:“我只是擔心,您的一片良苦用心,魏小姐會白費。”
“是不是白費,看看就知道了。”向晚晚慢慢地往外走,“回去了。”
裴星遙跟上,開始擔心另一件事:“大小姐,易家跟戚家的事,集團高層會同意嗎?”
“會,肯定會的,不管我做什麽,他們都會贊同的。他們巴不得我把公司弄成個爛攤子,然後等着抓我的小辮子,把潤嘉一口吞了。”向晚晚非常有信心。
那群暗中觊觎,時時刻刻想把她撕碎吞下的雜碎!裴星遙咬牙。要是在真正的修仙世界,要是他還是靈劍,他絕對一劍把攔她路的敵人都砍了!
向晚晚沒有發現自己的助理在身後捏緊了拳頭,只是叮囑:“還有,不用盯着向永康了,盯緊了齊宜珊。”
她勾着嘴角笑了。
今晚的事,齊宜珊聽說了嗎?介意嗎?
如果不介意,那她再煽個風,點個火。
向永康幾乎是從酒會現場逃走的,他實在不想再對向晚晚低聲下氣,更不想聽向晚晚說她曾經有多慘。
無關心疼,他只是單純地覺得害怕。
向晚晚一說起她有多慘,向永康就想到曾經的事。這是個修仙世界,雖然已經沒有鬼了,但是修仙的人,誰會不相信宿命和報應之說呢?
向永康的确是虧心事做多了,他怕鬼敲門。
更怕……已經成了冤魂的杜清嘉聽到向晚晚的話,半夜來敲他的門。
他離開會場就上了車,實在想找個發洩口,幹脆就去了常去的酒吧,找了個安靜的位置,悶頭喝酒。
沒想到,這個高級酒吧,居然也有人八卦,八卦的內容還是他!
“哇,今晚的瓜你們聽說了嗎?季風酒店的開業酒會上,咱們向大小姐又拿下她親爸一局!”
是幾個年紀大小不一的女人。
向永康捏住了酒杯,咬緊了牙關——向晚晚居然害得他被幾個女人在背後議論?!
“就是那個向晚晚?”女人A不屑地說,“遠遠地見過一次。今晚的事我聽說了,真是沒教養,哪有做女兒的對親爸這麽嚣張的?一點面子也不給。”
“喲,你可不知道,這個向晚晚可了不得,別說嚣張了,她可是連親爸都不認的。聽說,已經不是第一次讓向永康下不來臺了。”
“這也太過了,要是我的女兒,非得打死不可。”
“噗~~~向永康那個低聲下氣的樣子,他可不敢動這個女兒一下。你們不記得了?這個向晚晚沒回來時,他是怎麽對向晚意的?那才叫百依百順,簡直就是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
“哎呀,到底是杜清嘉的女兒呀,不一樣的。”
“也不能這麽說,向永康一開始明明就是想搶杜家的遺産,搶不到了才想跟向晚晚認父女的。要我說,向永康什麽心思已經很明白了,沒什麽瓜好吃的,耐人尋味的,是向晚晚的心思。”
向永康是酒吧的常客,一直都坐這個位置的。服務生一看周圍的人竟然在議論大客戶,趕緊過來請示道:“向總,我去讓她們閉嘴?”
“不。”向永康心中一動,他忽然覺得這幾個女人的話,能幫他打開一條新思路,擡手阻止了。“這裏不用你。”
服務生點頭離開了,隔壁的女人正好繼續剛剛的話題。
“她就是不認這個親爸呀?還能有什麽心思?”
“真不想認這個親爸,她怎麽不改姓杜呢?還姓向幹什麽?其實她心裏,還是當自己是向家的女兒,還是想認向永康這個爸爸的吧?只是向永康自己蠢,沒有想到這點而已。我要是他,就不要整天念着什麽我是你親爸,你要聽我話之類的話,也別提什麽遺産不遺産的,就對着她懷念杜清嘉。”
“有點道理,女人嘛,哪個不是感性動物呀?找點杜清嘉的遺物出來,以退為進,故意送去給向晚晚。就說什麽……以前我留着是想咱們一家團聚的時候一起懷念,既然你不認我這個親爸,那我也沒有留着的必要啦。之類之類的,總之就是用杜清嘉當幌子,打動向晚晚。”
“對嘛。我要是向晚晚,看到親爸再婚,天天惦記着遺産,一句話不提我媽,心裏一定想争口氣。可是如果他跟我說說我那沒見過面的親媽……也許一下子就原諒他了?畢竟将心比心,我最氣的肯定不是他把我弄丢,而是他對不起我媽。”
“我倒覺得向晚晚不一定真的想認這個親爸,但是親媽一定是她心裏的軟肋。用杜清嘉當幌子,一定能順利跟向晚晚打開話題,說不定,關系就緩和?”
對啊!向永康差點拍大腿起來,還可以利用杜清嘉這個話題,他怎麽忘了這事呢!
他心念一起,再也坐不住,立刻結賬走人。卻不知道,他剛一離開,幾個女人立刻把他的背影拍了下來,發到了一個微信群裏。
[任務完成。]
那一邊,受命寫這個拙劣劇本的莫莉立刻一邊向上彙報,一邊在挨個給群裏的“演員”們轉賬。
這天晚上十點,齊宜珊打牌歸來,以為向永康還沒有從酒會回來,哪知一進卧室,就看到向永康盯着電腦。
“你回來得這麽早?事情很順利?”齊宜珊一邊問,一邊拿了睡衣,準備去洗澡。
向永康連應到沒應她,看得專注無比。
齊宜珊不由得好奇,目光瞥了一眼。
而後,手裏的睡衣瞬間掉落,臉色也變得雪白。
“老向,你……你在看……”
電腦屏幕上,是杜清嘉二十年前的日記!一張一張,都是向永康跟杜清嘉的合影!
齊宜珊的手都抖了,好一會兒才問出來:“你為什麽在看杜清嘉的東西!”
向永康從前做事,從不跟她解釋,今晚心情卻很好,回了一句:“有些事想不起來了,想好好看看。”
然後才能不看照片地回憶起從前的種種,跟向晚晚說起他的母親。
回憶?他在回憶跟杜清嘉有關的東西?齊宜珊只覺得心頭沉甸甸的。
她木然地撿起睡衣去洗澡,直到躺在浴缸裏,齊宜珊才忍不住哭出來。
她這時候才發現,原來,盡管杜清嘉已經死了二十年,但是她給她帶來的陰影,卻從來沒有結束。
杜清嘉永遠是一座大山,永遠壓在她心上。
“嗚……”齊宜珊在浴室裏哭了出來。
明明浴室的隔音一般,可是她的丈夫,她愛了二十年的男人,卻沒有進來安慰她。她哭了快一個小時,他沒有問一聲,她紅着眼眶走出去,明明兩人一同躺在床上,他也沒有發現。
向永康手裏,只有平板,屏幕上,是他跟杜清嘉的結婚照。
齊宜珊忽然無比恐慌,她畏懼向永康,什麽都不敢說,只能憋在心裏,憋得一晚上沒有睡着。
而半夜裏,向永康還說了夢話。
“婚宴定在‘三秋十裏’,因為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裏荷花……”
齊宜珊的心一沉,又哭了出來。
三秋十裏是江城一座湖景酒店,十分清貴,一般人都訂不到位置。可是當年向永康跟杜清嘉的婚宴,就在這裏,向永康為了杜清嘉,真是處處用心。
可是她呢?她除了一張結婚證,什麽都沒有。
沒有婚戒,沒有婚紗,連結婚照都沒有。因為他說,不能讓人覺得他對不起杜清嘉。
杜清嘉,杜清嘉!齊宜珊恨得表情都扭曲了,在淩晨的夜裏狠狠地咬牙。
她恨杜清嘉一輩子!
可是恨着恨着,齊宜珊又忍不住笑了。
可惜,杜清嘉樣樣比她好,連嫁給向永康都比她先,那又怎麽樣呢?
最後贏的,始終是她。
一想到這裏,齊宜珊忽然就非常想念她的寶貝,控制不住地想念。她畏懼向永康已經成了本能,即便嫉妒、懷疑,也不敢對向永康質問,只能自己找安慰。
他就是她最大的安慰。
帶着這個安慰,齊宜珊終于入睡了。第二天,即便又看到向永康在看杜清嘉的照片,她也沒有那麽傷心了。
“老向。”齊宜珊試探地說,“我想出去散散心,反正我現在在家也幫不上忙,給向晚晚看了,還惹她生氣。”
向永康唔了一聲,還在想着怎麽跟向晚晚說他跟杜清嘉的過去,漫不經心地應着。
齊宜珊見了,手指緊了緊刀叉,心裏的想念,越發濃烈了。
她沒有耽誤,馬上就訂了機票。
誰也不知道,齊宜珊在到達某旅游城市之後,立刻就轉機,去了另一個城市。
她戴着墨鏡和口罩,去了一個大學門口。她打了電話,不多時,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也帶着墨鏡和口罩,眉間不是很耐煩。齊宜珊卻滿臉都是溫柔,大大地擁抱了男人一下,挽着他的手去了一家隐私性極好的酒店。
“……?!”跟着齊宜珊的人目瞪口呆,發揮彙報的時候忍不住問,“大小姐,這女人膽子挺大啊,居然敢給向永康戴綠帽子?”
向晚晚的眼神,沉得像黑色的玄冰,扣緊了照片,嘴唇幾乎抿成一條刀鋒般的直線。
她早就懷疑過,為什麽向晚意長得跟母親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外公卻從來沒有懷疑過她不是親生的,放任向晚意打着杜家繼承人的名號胡作非為。又為什麽,她被認回來時,不是跟向永康,而是個外公做親子鑒定。
現在,她的猜測,得到了第一步驗證。
當年,外公一定要求向永康跟向晚意做過DNA鑒定,可是,鑒定的結果顯示,向永康是親生父親。
準确地表述,應該說,向永康是樣本的親生父親。
她當時已經被丢棄了,向晚意跟向永康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怎麽會有一份能令外公都深信不疑的親子鑒定結果呢?
現在,向晚晚知道了。
齊宜珊跟着個男人不是情人,而是……母子。
親生母子。
齊宜珊給向永康生了一個兒子,年紀只比她小一點點。
終于被她找到了。
她要将他們……向晚晚的目光驟然銳利。向家的所有,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