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為什麽要跟錢過不去? (1)

裴星遙就在她身後,将消息看得一清二楚,他幾乎立刻就明白怎麽回事——

難怪向永康對大小姐總是毫不在意,原來他早就有一個所謂的“香火”了!

他一時心痛得不能呼吸:“大小姐……”

“幹嘛?覺得我會難過?”向晚晚失笑,“裴助理,我在你心裏,就這麽柔弱無助、感情入腦嗎?我又不是魏蘅小姐。這世上只有真情才值得人重視,不是有血緣關系,就能得到感情的。”

她能這麽想,自然是好,可是……她不在意,不代表這些人就可以随意傷害她!裴星遙捏緊了手指,壓下心中的種種殺意,請示道:“大小姐,您打算怎麽做?”

向晚晚的指尖點着桌面,看着平板上的照片,嘴角勾起:“向永康大概覺得這就是他們家的香火了。裴助理,你說,這個寶貝兒子會不會也在等着繼承向家的一切,甚至是杜家的一切呢?他在看熱搜的時候,會不會也在想,向晚晚沒什麽了不起的,一切都是他的?”

向永康也是這麽想的吧?有個兒子,向家就有後了。

那麽,她得讓向家這個金貴的兒子好好的“繼承”向家的一切才行。

向晚晚在潤嘉投資種種複雜的商業關系裏,挑出了一家最不相關的,又問道:“丁之遠去恒晨工作了?”

“是的。據說剛剛因為他的功勞,簽了個大單子,向永康似乎對他很滿意,立刻給他升職了,讓他做了副總。目前來看,向永康準備全身心地彌補跟您的關系,公司基本交給丁之遠了。”

他語氣裏掩飾不住驚奇。

丁之遠他已經見過好幾次了,看起來并沒有特異之處,除了一點小聰明,只會一門心思泡女人。到底是有什麽魔力,竟然能讓向永康信任成這樣?

“他很會糊弄人心。”向晚晚簡單地說。

丁之遠有後宮系統,有強大的種馬男主光環,除了在她面前一再碰壁,在別的地方簡直就是如原著所寫的發展。美人、權勢、高位者的信任,他幾句話讨好,就能得到。

“這可正好了。”向晚晚說了一句,又問,“易家怎麽樣了?”

裴星遙聲音微冷:“沒有動靜。”

季風酒店的開業酒會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易家一點動靜也沒有。既沒有為向晚晚打人的事上門興師問罪,也似乎沒把向晚晚說的撤資放在心上。

事實是,易家原本是放在心上的。

時間回到酒會當晚。

易漸臺看着向晚晚離開,立刻就預感事情不能善了,當即一邊招呼賓客,一邊将事情往上通報了。

易家也是家族企業,馳暢集團旗下好幾個酒店品牌,董事長是易啓明的爺爺易沣玺。但是他基本已經不管事了,公司的日常運行已經交給他的長子,也就是易啓明的父親易晖寧。而幾個酒店品牌,都由易啓明的幾個兄弟負責。

接到消息的時候,易晖寧正在跟幾個兄弟喝茶,差點把茶幾給掀翻了。

易晖寧一向知道易啓明喜歡對女人用些不正經的手段,沒想到,他在開業酒會上也敢用,還對潤嘉投資的董事長用!用了還沒成功,被人家反手教訓一頓,打得滿地找牙,鬧得人盡皆知!

易家的臉都丢盡了!還把潤嘉投資給得罪了,放話要撤資!

易晖寧差點把家裏的黃花梨木茶幾給拍碎了,吼得嗓子都疼:“把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給我帶回來!”

他的幾個兄弟對望一眼,心裏都有自己的算盤,紛紛勸道:“大哥,你別生氣,啓明就是年少沖動,缺少歷練而已。他本性不壞的,這要是別人家的孩子,直接就把向晚晚抓到房間裏去生米煮成熟飯啦!哪裏還會給動手的機會?”

“他敢!”易晖寧喘着粗氣,罵道:“那是一般的女人嗎?那是潤嘉投資的董事長!現在鬧得潤嘉要撤資!其他方面的虧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就靠這次季風酒店的投資,再把資金鏈連上。現在好了,給這小子一攪和,全沒了!上哪找錢去?漸臺的一番心血,就這麽白費了!”

一提到易漸臺,幾個人更警惕了,再度紛紛開口勸解。

“大哥,你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那個向晚晚只是個傀儡而已,小丫頭片子沒見過世面,以為董事長跟皇帝似的,一句話下面就會照着辦。實際上哪有這麽簡單?潤嘉的董事會不可能讓她撤資的,管理權不在她手上。”

“我聽說啓明被打得起站都站不起來,一直在流鼻血。大哥,你也心疼心疼兒子吧!明明是向晚晚先動手的,你怎麽只怪啓明呢?”

易晖寧本來氣得七竅生煙,但在兄弟們的勸說下,漸漸地也就消了火氣。他覺得兄弟們說得對,向晚晚又不是杜荊園,有什麽好怕的?她想胡作非為,董事會也不會同意的。

易晖宣等幾個人見大哥被說動了,心中這才松了口氣。離開老宅的時候,幾個人還發語音聊了一下。

“大哥最近說話真是越來越不給面子了,什麽叫‘其他方面的虧空’這不就是在罵我們不賺錢嗎?”

“他不光是怪我們不賺錢,還怪我們拉不到投資。你看他今晚一再提到易漸臺那個小子,不就是在誇易漸臺能給他分憂,能給他拉來投資嗎?”

“啓明已經是長房長孫,老爺子指定的繼承人了,大哥還舍不得給咱們分一杯羹,非要捧漸臺這個臭小子,這不就是想把我們手裏的幾個酒店品牌都收到他們長房手裏嗎?”

“這事就得攔着,成不成都對咱們有利。要是潤嘉集團就這麽算了,咱們阻止大哥去道歉,就是保住咱們易家的面子。要是潤嘉真的撤資了,漸臺那小子可有苦頭吃了,大哥一力支持漸臺,董事會上肯定要被批一頓,老爺子肯定會把拉投資的機會放給在咱們幾個。”

“唉……說來說起,還是老爺子不好,都什麽年代了,還搞什麽‘嫡長子繼承制’。眼看着大哥一家子吃香的喝辣的,咱們幾個也是親兒子、親孫子,怎麽就得當個打工的呢?”

幾個人一合計,聯手把事情給攔下了。

先是各方面把易漸臺堵在季風酒店裏,讓他四處忙着補窟窿,又把易啓明這個闖禍精給弄到旗下的酒店去,吩咐酒店的管理,只管把大少爺伺候好了,外界的事一概別讓他知道。

這麽等了一天一夜,潤嘉果然毫無動靜。易晖宣等幾個副總,還特意去馳暢的總裁辦公室裏找易啓明,一邊泡着茶,一邊談笑。

“大哥,你看我說什麽來着?向晚晚就是說着好玩的,她一個小姑娘,在潤嘉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撤資?搞我們?她真的想,那些董事啊,高管啊,會讓她做嗎?”

“你啊,就是年紀大了,思慮太重了,杞人憂天。”

助理就是這時候沖進辦公室裏來的:“易總……”

“幹什麽?”易晖宣罵道,“沒看見我們幾個副總都在嗎?懂不懂規矩?不敲門就闖進來,是不是不想幹了?”

助理跟在易晖寧身邊做事,深知馳暢集團已經千瘡百孔,資金鏈如懸蛛絲,她顧不得被罵,白着臉叫道:“易總,潤嘉發來正式書函,說覺得季風酒店經營不善,負責人人品有問題,擔心以後會出現巨大的負面新聞,他們重新評估風險之後……”

易晖寧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滾燙的茶水灑了一桌,淋濕了他布料金貴的西裝褲,他也無知無覺,只是抖着聲音問:“之後怎樣?”

助理都快哭出來了:“之後,決定停止投資季風酒店,除了第一期已經到賬的500萬,剩下的4500萬……不會再有了。”

什……什麽?!易晖寧悶哼一聲,抓住心口,咚的一聲仰面倒在沙發上。

“大哥!”

“易總!”

“愣着幹什麽?快叫救護車!”

馳暢集團就在商業中心,附近都是大公司,大佬們的八卦就是打工人的樂子。一時間,各大微信群、八卦論壇、微博上的營銷號,都在發一條消息:

“馳暢集團忽然叫救護車,據說是老總易晖寧心髒病發作進醫院了。”

互聯網時代,消息傳得飛快,不到半個小時,整個江城的商圈,基本都知道了,全都在讨論這個八卦。

“怎麽回事?易晖寧怎麽忽然心髒病進醫院了?”

“聽說是季風酒店剛開業沒幾天,潤嘉投資就決定撤資了,之前許諾的投資,除了已經到賬的,其餘的全部停止。馳暢的資金鏈早就出問題了,潤嘉一撤資,他們的資金鏈就斷了,易晖寧一時受不了這個刺激,就進醫院了。”

“啊?馳暢的資金鏈出問題了?”

“這是什麽新聞嗎?基本酒店行業的都知道了吧?馳暢名下那幾個酒店都出了大大小小的問題,全都是虧空的。聽說好不容易才拉到潤嘉的投資,潤嘉還是季風酒店的第二大投資方,預備投資5000萬,第一輪的500萬已經到位了,要不那天開業的時候,潤嘉的董事長怎麽會出現呢?”

“潤嘉也是好玩,說投資就投資,說撤資就撤資。”

“這裏頭有瓜,你不知道?之前潤嘉會投資,是姚克涵拍胸脯保證會掙錢,一力壓下所有異議決定的。結果季風酒店還沒開業,姚克涵就鬧得辭職了。至于撤資,據說是季風酒店開業酒會上,易大少想占潤嘉那個新董事長的便宜。新董事長打了他一頓還氣不過,又記恨那天前董事長葬禮易家傍晚才出現,罵易家牆頭草,一怒之下,就撤資了。”

“???我年紀小,這種事真是第一次見,明知道是金主,竟然不積極出席葬禮,還調戲金主?”

“不光是調戲,調戲完了挨打過了,還不道歉。聽說潤嘉給了馳暢一天一夜的時間,結果馳暢當成無事發生,潤嘉那位董事長就怒了。”

“潤嘉的董事長?就是那個向晚晚?馳暢為什麽想不開去惹這位女閻羅?不知道這位最近在江城是什麽名聲嗎?這位真千金回歸豪門不到一個月,已經鬧出多少大新聞。先是不認親爸,然後是把姚克涵逼辭職了,坐在潤嘉的董事長位置上。這可是個六親不認的主,狠起來連親爸都不給面子的。”

“聽說易家原來覺得,向晚晚只是個吉祥物,沒有實權。沒想到……”

“不管向晚晚是不是吉祥物,她是貨真價實捏着杜家九千億資産的女人,她有錢啊!有錢任性知道不?就算她真的是個吉祥物,什麽都不懂,但是她有錢就夠了啊!為什麽要跟錢過不去?”

“為什麽要跟錢過不去+1。”

“我發現向晚晚這個真千金真是厲害,每次有人小看她,得罪她,最後都會倒大黴。”

這個道理,易家現在應該懂得了吧?裴星遙看着彙報,請示道:“大小姐,如果易家來找您賠禮道歉,放行嗎?”

“沒有這個如果,易家不會來找我道歉的。”向晚晚低頭簽着字。

自诩世代豪門的大家族嘛,面子重過一切,要是潤嘉的董事長還是外公,易家或許會派個小輩過來道歉。可現在坐在董事長位置上的人是她,她只是個跟易啓明一個輩分的小輩,還是個年僅二十、剛被找回來的真千金,目前還跟親爸鬥得你死我活。

豪門裏維系關系的是金錢,可是遮羞布是感情,越是勢利的豪門,越喜歡拿情感、孝道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做遮掩,也越是看重面子這種東西。現在江城的豪門裏,勉強只有一個莫家跟她有來往,還是莫莉私下的來往。除了外公葬禮上,莫家來過一次之外,幾乎沒有交流。

在易家看來,整個江城的豪門都自诩門第、傲骨,不屑與她這個不遵孝道、不認親爸的逆女來往。願意娶她是一回事,但向她低頭、承認她的權勢,又是另一回事。

總之,易家絕不會做第一個向她低頭的人。

更何況看那天易啓明跟易漸臺的關系,她就能将易家內部的關系猜到個大概。

大家族争權,有時候目光是非常短淺的,他們不會想到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假如自己沒有掌權,只能做一個分殘羹冷炙的旁觀者,那麽,他們首先想到的,就是讓掌權者把權力讓出來。

至于在其他人分食之後的權力還剩多少,他們不管,他們只要自己也有機會去摸一摸權柄,就足夠了。

現在,易家上下還在醫院裏吵架吧?

向晚晚問:“恒晨那邊怎麽樣?”

“已經準備好了。”裴星遙回答。

易家确實跟向晚晚想的一樣,上上下下近十口,全都在醫院裏吵架。

“大伯,我們的資金鏈已經岌岌可危了,再不想辦法,咱們就……就可能會破産的!”易漸臺勸着,“何況這件事本來就是大哥的錯,是我們易家失禮在先,讓大哥跟我去跟向董道歉吧!”

“不能低頭!”以易晖宣為首的一群子品牌總經理們不住地勸着,“大哥,這時候低頭,我們的易家的面子往哪裏放啊?我們可是江城的老牌豪門了,多少人看着吶!咱們家大業大,大不了暗中賣點資産,先把漏洞補上。這要是道歉了,以後咱們易家在江城還怎麽見人?”

易晖寧差點又被吵得病發,最後還是易家的老爺子發話:“易家的面子不能丢!”

一錘定音,易晖寧沒辦法,拖着病軀暗中把自己名下的一些資産,尤其是房子、車子之類的,低價處理了,變換現金。易晖宣等幾個人全都笑了——這回,看長房不掉一層皮!

同時,他們也看到了機會,這一次,只要誰能把危機解除了,誰能拉到投資,誰就能得老爺子喜歡。那麽,老爺子分股權的時候,說不定就會把總裁這個位置換人了。

他們一邊狠命慫恿老大易晖寧把名下的資産變賣,一邊暗中聯系各大豪門,想辦法拉投資。獨處時,他們都已經開始做馳暢集團總裁的夢了。

可沒多久,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夢被現實無情地敲醒了。

先是潤嘉撤資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接着又是易晖寧暗中變賣資産,用腳趾頭都知道,馳暢集團的資金鏈已經出了大問題。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商人誰肯虧本?

風險一提高,其他投資方紛紛察覺,能撤資的基本都撤資了。距離潤嘉撤資還不到兩天,馳暢集團已經快不成了。

公司是大廈,資金就是地基、鋼筋、承重牆,資金鏈一斷,大廈崩潰如山倒,處處都是要命的危機。

各方貨款付不起,酒店的冷鮮、食品各方面的供給方都不願意預付了,都在催貨款。員工的工資發不出來,人心惶惶,無心工作。有心術不正的員工,趁着混亂時期撈外快,鬧了好幾起偷拍、買賣明星客戶入住信息之類的事。

負面新聞雖然被壓了下去,但口碑已經下跌,客源減少,營業額持續下跌。

豪門之中,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更何況易家的漏洞太大了,不是誰出手就能補的。而易家所謂的親朋好友、世交豪門,哪家不是商人?

是商人,就怕賠錢。所以,他們選擇了看熱鬧。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易家身上時,沒有人注意到戚家大小姐,悄悄地去了潤嘉投資總部。

“不錯嘛。”向晚晚翻着方案書,眉間染上一絲真實的笑意,“戚小姐,三天之內能做出這個方案,你在商業上很有天賦呀。”

戚芷悠心裏緊張得不行,被誇得臉都紅了,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只能羞澀一笑。

“我覺得可行,基本上是同意了,接下來,裴助理跟我司其他人員會進行一次風險評估,不過依我看,九成會同意,剩下一成,看我的心情。戚小姐,你回去跟你父親說,我投資可以,但是誰做的方案,就要誰主管,否則……”向晚晚勾唇一笑,“我這個人喜怒無常,做事完全看心情,什麽時候撤資,我可說不好。如果他不了解情況,可以看看易家現在是什麽樣子。”

易家的樣子……戚芷悠被吓得連聲應着:“好、好的,我明白了。”

“戚小姐,我們需要跟你開個簡單的會議,你将方案簡單地宣講一下。”裴星遙擡手,“這邊請。”

戚芷悠趕緊拿着方案去了,魏蘅跟在她身邊,本來也打算進會議室的。可剛到會議室門口,忽然被人叫住了。

“小蘅,你等等。”

魏蘅回頭一看,沒有停下腳步,只是說:“爸爸,等一下,芷悠膽子小,我陪着她,她不容易害怕,說得清楚些,通過率高一點。”

“你給我站住!”魏南榮沉聲喝道,“公司大事,你去鬧着玩幹什麽?給我過來,好好說說你這幾天在幹什麽!”

魏蘅只能停下腳步,皺眉解釋說:“爸爸,這幾天我在幫芷悠渡過難關。”

“簡直就是胡鬧,戚家是什麽情況,你瞎鬧什麽?你又不是向董,開會這種場合,輪得到你出面嗎?是我太寵着你了嗎?連事情的輕重都分不清。”魏南榮責備,“你玩了三天,也玩夠了,該回去了。我今晚約了許家的公子,他喜歡清新斯文的女子,你回去畫個淡妝,挑件素雅的衣服,晚上我讓人接你。”

今晚?魏蘅下意識地反抗:“可是今晚我要陪芷悠完善方案,沒有時間……”

“你懂什麽方案?你不是戚芷悠,也不是向晚晚,她們的親爸不成器,只能讓女兒家抛頭露面。你爸爸還有氣在,能掙錢給你花,你只要好好地學着當個淑女,找個好人家嫁了就行了。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找個好丈夫,自讨什麽苦吃?”

魏南榮的語氣不容拒絕,“我讓司機老李過來接你,這就回家去。你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不漂亮了。回去做個美容,聽爸爸的沒錯,爸爸還會害你嗎?許家公子很好的。”

“可是……”魏蘅咬住嘴唇。

“小蘅。”魏南榮加重了語氣,“聽話。”

正好路過的向晚晚無聲地笑了。

她原本還擔心覺醒進度,現在有了魏南榮的“聽話”兩個字,就萬事大吉了。

果然,這兩個字一落,魏蘅就生氣了:“我不去相親!男人哪個靠得住?我不要當豪門怨婦!爸爸,你只會說聽話、聽話,我的人生,難道只能聽話,不能有自己的願意不願意嗎?我是不是個人?”

說完,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跑進了會議室旁邊的休息室裏。

而向晚晚的腦海裏,系統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角色[魏蘅]覺醒度85%,預計覺醒本角色将獲得覺醒點10000。”

好了,馬上就要成了。

向晚晚回到辦公室,下令:“可以行動了。”

第24章 我想像向晚晚那樣,手握大權,我要誰聽話,誰就得聽話!

戚芷悠剛從會議室裏出來,魏蘅就迫不及待地撲過去,抱着她的胳膊緊張地問道:“怎麽樣?順利嗎?”

“我……我不知道。”戚芷悠虛脫似的說,“我就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其他人就說,好,可以了,不過為了投資的回報,我們會派人去指導你的。我答應了,然後就,簽了第一步的合約。”

“真的嗎?看來是成了呀?”魏蘅歡歡喜喜地挽着她去電梯,一邊下樓,一邊讨論着。

她的車子就停在潤嘉集團大門口,人來人往的,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底有誰。直到一道聲音響起:“小蘅……不,魏小姐?”

魏蘅停下腳步,轉身一看,也吃了一驚:“丁先生?你怎麽在這裏?”

竟然是丁之遠。

他穿着一身西裝,滿臉都是苦笑,看了看前臺方向:“陪一個可憐的父親過來。魏小姐,你呢?這位又是……?”

“哦,這位是景源酒店的戚小姐,我陪她過來談點生意。”魏蘅簡單地說。

也許是剛剛跟父親吵過架,她不想跟這男人多說,略一點頭就要走。“丁先生,我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她怎麽了?丁之遠看着她頭頂上的好感度,原本已經快到了40%,可是幾天不見,居然一下子掉到了25%!而且就這一點點時間裏,立刻又掉了3%,眼看着又要從“友好”降到“普通”了。

怎麽回事?丁之遠不覺皺眉,心中一個念頭閃過,原本的想法又清晰了起來。剛剛在恒晨集團抽煙時,那個人說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了。

“丁總,別怪我多嘴,別看你現在風光,其實你還是什麽都沒有。向總再疼你,你也是外人,對不對?男人啊,沒有自己的事業,就是不行的。說得不好聽的,你忙了一通,萬一将來向小姐嫁給別人呢?你說是不是?我要是你,我就不想娶什麽向大小姐,別管真的假的,我一定會趁着現在向總還看得上我,拼命撈錢。”

這話說得有點到丁之遠心坎上,自從那天在酒店被向晚晚當衆羞辱之後,他就有點不想娶向晚晚了。反正他是有後宮系統的男人,注定是龍傲天的,裏的龍傲天,讨好女人那都是情趣?什麽時候真的對女人卑躬屈膝過?

與其讨好向晚晚,不如想辦法先撈一筆錢。龍傲天要升級搞事業,沒有錢怎麽行?

可是,要怎麽弄到錢呢?

總不能真的聽那個人的話吧……

丁之遠想來想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剛剛魏蘅是不是說,旁邊那個清雅美人,是景源酒店的?

對了,最近江城都傳得沸沸揚揚,說連鎖酒店品牌的易家得罪了向晚晚,被向晚晚撤資,眼看着就要天涼王破了。那麽,向晚晚見這個景源酒店的大小姐,是要扶持另一個酒店品牌,真的要對付易家?

那個人說的,是真的?易家已經到了絕境?

“之遠!”向永康的聲音響起,帶着明顯的不耐煩跟呵斥,“發什麽呆?走了!”

丁之遠的目光一怒,卻只能隐忍,低頭說:“是。”

最近向永康不知道發什麽瘋,忽然要跟向晚晚打她母親的感情牌,在家裏複習了很久他跟原配杜清嘉戀愛的過往,不停地找機會想見向晚晚,把過往跟向晚晚說。就連杜清嘉的遺物,都找了一大箱出來。

這不,又是帶着曾經杜清嘉的相冊來找向晚晚了。可向晚晚還是那樣,東西留下了,人死活不見。

潤嘉的規模跟恒晨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每次向永康想見向晚晚,不管是在杜宅門口,還是在潤嘉前臺,都會被攔下。

會有人彬彬有禮地說:對不起,我們向董沒有時間,您請回去吧。

好像他們之間不是父女,而是真正的,小公司老總想見大集團董事長。

彼此之間,地位有如雲泥。

向永康當面沒說什麽,下次還來,但是私下裏,脾氣已經不是一個暴躁可以形容,動不動就辱罵他人。據向永康說,他不信其他人,只信他,于是丁之遠只能給他當司機,看他的臭臉色。

開着車,聽向永康又在後座上辱罵向晚晚,丁之遠的心潮難平。

那人的話,又一次響在耳邊。

“丁先生,其實向家的事,已經沒有你努力的餘地了,你以為向總真的會把他那個寶貝女兒嫁給你嗎?換做我是你,我寧願撈一筆錢,然後溜之大吉。拿着幾百萬去別的城市,自己搞一番事業不好嗎?為什麽要蹚向家這個渾水?”

“你到底想怎麽做?”

“沒什麽,只是現在易家落難,我剛好認識一個公司的老總,手裏有點閑錢,他其實想幫易家一把。他也承諾了,只要你能讓向總暗中操作,把這筆錢以恒晨的名義借給易家,幫易家渡過難關。事後,我跟你都有個大紅包。那位老板答應給我一棟別墅,你嘛,要現金還是房子,都可以。”

“這可是好事,要不是我在向總面前實在說不上話,我可不願意跟你合作。”

拿着錢,遠走高飛……而且,不用他出錢,只是牽個線而已……

丁之遠終于心動了,開口道:“向總,我剛剛看到景源酒店的人來了,向晚晚是真的要對付易家嗎?”

誰知道呢?向永康沒有回答,抱着手臂看外面。

丁之遠繼續說:“你說,現在向晚晚不肯見你是不是因為,她現在的狀況不太好?不想在你面前丢臉?我聽說,大集團都是有董事會的,她雖然已經是董事長了,但也不可以亂來吧?她跟易家搞得這麽難看,董事會一定不滿,現在她是騎虎難下。要麽把易家弄死,要麽她被易家玩死,被董事會為難。可是要對付易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如果,向總,你幫她把易家的事擺平了,你說,她會不會就開心了?”

這個……向永康目光一動,但是沒有說出來,只是冷哼着:“你以為易家是那麽容易對付的嗎?”

“我不知道啊,不過我知道他們想要的,都很簡單。”丁之遠說,“易家想在不就是缺錢嗎?而向晚晚,不就是想争一口氣,想要易家為當天的事道歉嗎?向總,你在江城總是有點身份的,又是向晚晚的父親,別人不敢借錢給易家,是怕向晚晚秋後算賬。但是你的話,她又能對你做什麽?她到底是你女兒,難道真的一點名聲都不要了嗎?”

“只要你把錢借給易家,提出要易家當面道歉的條件,易家道歉,潤嘉繼續投資。易家以後把你當成大恩人,向晚晚也因為你免得被董事會為難,她心裏肯定感激你。到時候,你不就是一箭雙雕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恒晨哪有這個錢?上次向晚意欠的信用卡錢他還不知道去哪弄來還呢!

“至于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向永康終于忍不住了:“你?你一個送外賣的,能有什麽辦法?”

又提他是送外賣的這件事!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他現在是恒晨集團的副總了!丁之遠咬牙,語氣卻一點也沒變:“我家原來也有點舊交的。向總,總之,這件事你只要出面,錢你不用管。怎麽樣?”

向永康原本不想答應的,但是一想到這幾天的碰壁,他就有點忍不住。

如果還有別的方法讨好向晚晚,為什麽他一定要低聲下氣地去潤嘉前臺,讓所有人看他的笑話?

向永康再三猶豫,終于還是忍不住問:“真的不用我出錢?”

雖然丁之遠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他已經提前打包票了:“當然是真的!向總,你等着,我這就安排你們見面。”

回到恒晨,丁之遠就妝模作樣地去打了電話,其實是聯系那個老員工:“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不能出面,你把那個公司的聯絡方式給我。”

“嘿,小子還怕我坑你嗎?行,給你就給你,反正我是發起人,易家跟那位老總是不會忘記我的好處的。”

随後,還真的把聯系方式給了丁之遠。

丁之遠繼續裝高深,把聯系方式給了向永康,跟着向永康去見了這位傳說中的大善人。

大善人姓方,叫方蒯。年紀約莫40歲,已經禿頭大肚子了,約在一家茶莊,一見面,就開始說當年他曾經如何如何受過易家的恩惠,所以現在報恩來了。

“報恩之外,也是想賺一點點小錢。”方蒯嘿嘿笑着說,“易家的利息,一向是很高的。向總,累得你出面,真是不好意思了。”

嘴上說着不好意思,但就是不提給他的好處。

向永康一聽有利息,忍不住問:“易家許諾的利息多少?”

方蒯搓着手指說:“5.6,期限半年,上浮30%。”

向永康心裏算了一下,意思是說,這胖子要借給易家5000萬,如果易家半年內還清,利息就是182萬。要是超過半年,就上漲30%,利率變成7.28%。

這利率很良心,幾乎就是銀行的貸款利率了,這胖子居然覺得是很高的利息,看來是沒有做過生意,沒接觸過商業貸款跟銀行貸款。

向永康試探地說:“方老板不會是坑易家的吧?這利息,可不像是生意人。”

“哎呀,都說了嘛!是要報恩的!”方蒯唏哩呼嚕地喝着茶,連他說的是什麽意思都不懂。“我也就是搞賭石,賺了些快錢,想學投資又不沒文化,只能學人家借錢。這也是易家,要是別人借,可不是這個數了。”

向永康試探地問:“那別人借是多少?”

“至少得這個數!”方蒯比了個手勢,“得……得6%吧!”

哈哈哈!原來是個土大款,沒有文化的!向永康不多說了,只是跟方蒯商量出面借給易家錢的事。

商量妥當之後,方蒯又說:“向總,這是就全靠你了,聽說你那女兒兇得很,她跟易家沒有和解之前,我可不敢露面,只能看你的了。”

這句話無異于拍向永康的馬屁,說他面子大,向永康很久沒有被人這樣誇過了,不覺飄飄然。“你放心,這是就包在我身上。”

“那就看你的了!”方蒯連連拍他的肩膀。

這也是個爽快人,合約還沒簽完,錢就打到向永康的個人賬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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