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潔之身

淩寒的日子就日日複于王府和皇宮之間,白日男裝,晚上女裝。

而秦慕天來翰林院的時辰卻變多了,有時卻是不看典籍,只是盯着翰林院的那枝桃花發呆。

或者召淩寒而去,只讓淩寒說說她的平生經歷。

而秦軒翰則是越來越讓淩寒感受到他的痞氣,整日最愛做的便是調戲淩寒。

還不知紅兒是不是也遭了毒手,只是這種話讓她如何好問,而略微試探,紅兒不知是裝傻還是真傻,什麽也不說。

淩寒感覺自己被秦軒翰撩撥得什麽淡性子是全沒了,跟秦軒翰待在一起,咬牙切齒的時刻怕是最多的。

不過今夜卻有些不同,紅兒神神秘秘地讓她來到紅兒的房閣。

紅兒是淩寒的貼身大丫鬟,故而能夠獨自居一間房。

淩寒問起究竟為何,紅兒不語,只是讓她去,說給她一個驚喜。

進了閣,正想說紅兒不學好竟也學起了撒謊,耳畔卻是一道清冷的男聲傳來——“淩兒,好久不見。”

淩寒總算知紅兒口中驚喜為何物,想起上次和紅兒亂扯的那些,紅兒這口沒遮攔的丫頭,別是全一五一十地講給陸天客聽了。

“你怎麽會來王府?”心下卻又隐隐有幾分擔憂,陸天客就算是天下第一謀士,也不過是個文人。

王府守衛森嚴且不說,暗處必然也有暗衛在盯着,陸天客這要是叫人發現了可如何是好,她倒不怕被說紅杏出牆。

只是陸天客卻會有了麻煩,秦軒翰那等人必然會以此讓陸天客為他做些什麽。

陸天客淡淡道:“你丫鬟看見了我,就把我帶來了。”

淩寒覺得自己有必要考慮換一個丫鬟了,做這種不靠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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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楞間,陸天客卻是又道:“跟我離開這裏吧,去祁國,或者天下各處。”

淩寒瞪大了眼,“你是還沒睡醒吧?”

陸天客懶得與她辯這些,只是定定道,眉目間流露地卻是幾許認真,“你白日男裝,晚時女裝,日日走于皇宮和王府之間,這樣的日子是你所期望的?何不同我去游道天下。”

其實哪裏是紅兒領他而來,他早瞧見了紅兒,故等在那,紅兒認得他,雖不知怎如何那般喜悅。

紅兒問他要不要見一見小姐,他應下,便與紅兒一道來了王府。

其實日日都能得知她的消息,人卻是未曾見一次。

如今再見,她的面容卻都有幾分憔悴。

記得她為垂釣漁人作詩時,尚是意氣風發,在大婚上,也是讓他驚豔。

如今卻雙目都備滿了疲憊,眼中更是隐隐可見得幾絲血絲。

而他更未想過,不過一段日子,她就嫁了人,知那是皇上賜婚,紅兒更是說了自家小姐與王爺無任何男女之情,也再不忍她日日這般奔波,想要帶她走。

淩寒絕美的臉龐卻升上一分凄楚,游道天下?

她也想啊,可她根本還沒有成功扳倒秦慕天。

破國、親人被殺,這些仇恨壓在她的心頭,哪曾輕過一分。

難道她要為了自己逍遙,而放棄複仇?讓家人的死都不過是過去的一場硝煙,歷史上的一筆麽?

她一定要殺了秦慕天,方能夠解心頭之恨。

她沉斂了雙眸,終究還是冷色盡褪,一抹暖色悄然而上,“陸天,我不能夠離開,抱歉。”

陸天客淡淡的俊容卻也是一驚,“為何?”

淩寒一字一頓,“家仇未滅,我如何安心。”她前世便是為了自己歡樂,而棄淩國于不顧。

今世,卻是再不會了,也再不能夠了。

陸天客面容立即輕松了些,卻也有些生疑,冷家和秦慕天有仇?

冷風是秦慕天重用之人,當朝權臣,如今更還未被兔死狐悲,卻是哪來的仇恨。

卻還是相信淩寒,“若是有仇,我為你報可好?”

他對政事的确無感,只圖逍遙,若是為了淩兒,他卻願意放心于政事。

“陸天,你走吧。”淩寒未再道半句,只是喚進了紅兒,“送客。”

紅兒看了看陸公子,再看滿目冷霜的小姐,知陸公子這回是沒希望了,“陸公子,請吧。”

陸天客還想說些甚,卻被紅兒拉了出去,跨過門檻之時,紅兒輕道:“陸公子,來日方長。”

陸天客不是一般人,被這般提點,也是瞬然明之。

只最多明眸微沉着些失望地看了眼淩寒。

而再進來的紅兒,卻是明顯地感受到小姐身上的冷氣更盛了幾分。

“小姐……”紅兒自知理虧,還未問過小姐,便将陸公子帶了進來。

若是陸公子成了還好說,現在這樣子……

淩寒起了身,“跪一個時辰。”

紅兒越發膽大了,再任着下去,以後說不定會惹出怎般的禍患。

如今,還只尚有火花,自然是要把它撲滅。

她從來便不喜別人太過插手自己的事,這次,紅兒過了。

秦軒翰在書房卻是着實肆意,倒還不知竟有男人會見了自家王妃。

幾刻後,卻是一個妖治身影推門而入,赫然便是如意。

“王爺,事情已經辦妥了,院長說明天便可安排。”如意這回已換了件碧綠衫裙,魅惑卻依舊不減半分,只是添了分風情。

秦軒翰颔首,薄唇處的笑意卻是越發深邃,“本王明日便親自去一會這個淩寒,看他究竟如何。”

如意想起幾番會面,倒忍不住掩唇輕笑,“淩寒那人,倒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就是差點沒讓如意懷疑起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

秦軒翰瞧了眼如意,一張花容月貌,這幾年的沉定,那股媚意卻是又甚了幾分,“依舊有吸引力,不然本王當年也不至于看中你。”

如意笑得服帖,“如意還指望着王爺能多誇如意幾句呢。”

卻也是知趣地準備離開,王爺看似倜傥,喜歡逛花樓,和美人親熱,卻也僅此那些明面上的動作而已。

自己若不是不潔之身,或許還能抱抱期望,如今卻是不可能了。

還記得七八歲時因是個丫頭,被父母丢棄在冰天雪地中,又冷又餓,而一輛馬車經過,一個華衣少年卻是挑着那雙綴着寒星的眸子,問她願不願意跟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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