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上了賊船
院長卻是突的喚了淩寒過去，吩咐差使，讓淩寒去尚書殿整理書。
淩寒淡淡應下，倒是無謂，在這翰林院，其實一直較輕松，整日主要便是翻着古書看。
去了尚書殿，卻是一股可見的灰塵撲面而來，裏面更是蛛絲網也是不少，該是太久沒打掃過。
淩寒也未管這些，只是徑直入內，這種地方，說不定倒是有幾本保存完整的古書。
而進了裏面，蛛絲什麽的卻是全組，只萦繞着一種書香氣。
淩寒準備整理，卻是無從下手，不是因為太亂，而是這壓根便不亂，本本擺放整齊。
院長卻叫她來整理，也不驚奇，院長不定是給她這般機會，好好飽讀這些古書。
而選了幾本古書正要離開，面前卻是一片陰影。
擡頭一視，卻是秦軒翰擋住了她，差些便要脫口而出，卻是反應過來她現在是淩陌，聲色沉了沉，“微臣參見王爺，王爺萬福金安。”
秦軒翰只讓她起身。
淩寒自也不想在這和秦軒翰糾持太久，深宮人多口雜，就算在這壓根便不會有幾人來的尚書殿，若是被人瞧見，人多口雜，定會惹出是非，福身道:“翰林院還有些事，微臣就先走了。”
秦軒翰步子一移，卻再次擋住了她，“跟本王待在一起讓你很壓抑？”
淩寒斂去眼底情緒，“跟王爺待在一起，是微臣的榮幸，不過微臣還要靠皇上發的奉銀過日子，實在是不能再停留。”
秦軒翰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可不是什麽容易被混過去之人。
夜裏的輕薄，和白天對紅兒的試探，她甚至覺得秦軒翰隐隐間怕是已經發生了什麽。
秦軒翰薄唇一彎，“那些月奉，本王也能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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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寒跟着一笑:“那便等王爺何時能夠給翰林院發奉銀，那時再說。”
秦軒翰卻不怒，只是眸子裏帶了分玩味，“淩陌，若是你本可以登上那個位置，卻被人拉下來，你會如何？”
淩陌寒自然知他指的是甚，也不裝聽不懂，若她今日不說出個所以然，秦軒翰怕是不會讓她離開。
“既然我本來有那個本事，就算一時被拉下，但是我的，它終究就是我的，東山再起，又有何難？”
秦軒翰卻是沉默了片刻，就在淩寒以為他這是默認自己走時，男人沙啞的聲音卻又響了起來，“父皇當年屬意我繼承皇位，最後父皇和母妃卻都被嫉妒心極強的皇後和秦慕天給聯手害死，現在才是他秦慕天登上了皇位。”
淩寒心中一驚，面色卻依舊淡淡的，“王爺何必和微臣說這些。”
秦軒翰黝黑的雙眸卻是閃着籌定的光芒，“要不要把這個故事繼續聽下去？”
上了賊船，那就跑不掉了。
淩寒不否認的确被勾起了興趣，對秦軒翰的打算她也未必不洞悉，不過她有那個自信，若是她不願意，秦軒翰也未必能夠真逼她上賊船。
而且今日秦軒翰也在這，她倒不用慌忙趕回去。
一時目中卻是出現了一幕，身着青色宮裝的少女泡着茶，旁邊同樣青衣的男子閉着雙眸，好看的唇形中卻是在給少女講着故事。
那時的陌寒萱最喜歡聽故事，總是纏着秦慕天給她講故事。
而陌寒萱泡得一手好茶，卻是以茶和秦慕天做交換。
而恨意卻又一次傾注撲來，她那時哪知自己最後也被編進了故事。
“你說。”
秦軒翰慢慢講起了他的故事，聲色卻有了種沉邃的歷史感，空遠而悠長。
秦軒翰的母妃是他父皇的寵妃，一直深受寵愛，這點讓是被先帝賜婚的皇後極為不滿，卻也無處發洩。
秦軒翰的母妃德行出衆，這點便是朝上之人也是敬佩，所以，盡管皇後是國母，也無人為她出頭。
而事情的轉機卻是在他父皇宣布要立秦軒翰為太子時，皇後終于忍不住出手了，和秦慕天一起下藥毒死了先皇，他的母妃也被這兩人給殘害了，把遺旨改成了立秦慕天為太子。
後來秦慕天登基，卻是去了淩國，而追得了淩國的公主陌寒萱。
秦軒翰說起陌寒萱時卻顯然有幾分嘆息，公主不僅姿色傾城，性子也是極好，才藝更是過人。
卻叫秦慕天給害了，不然，他心中的王妃便是公主那般。
淩寒倒未想過秦軒翰對自己評價會這般高，而聽着秦軒翰這番論述，也不免心下唏噓。
這般，秦軒翰倒也算父母都為秦慕天殺之，兩人倒是共同的仇人。
這回卻也是秦軒翰先離開，她看着秦軒翰離去的背影，紫金色的衣衫，他穿上去，一身的貴氣倒又濃了幾分。
＊
王府再見秦軒翰，她也換回了一身女裝，見到秦軒翰卻有些不知如何相處了。
就是秦軒翰戲弄她時，她竟也未反唇相譏。
一直以為秦軒翰應該是從小奢到大，哪能有什麽不幸，雖不是皇帝，卻也是唯一一個能夠留在帝都的王爺。
權勢之大，近些年和秦慕天更是呈相平之勢。
卻也是這樣一個結果。
“小姐……”紅兒見淩寒有些魂不守舍，卻是出聲詢問道。
上次被罰後，紅兒倒也是再未起什麽波瀾，只是看着淩寒的模樣卻失了分靈動。
淩寒“嗯”了聲，卻終是一問，“紅兒，若是你擁有太大的權勢，父親母親卻都被自己的兄弟給殺了，你會如何？”
紅兒低頭思了會兒，道:“小姐，這是不可能的設想。”
她出身卑微，父母也都是下等人，從小便在冷府。
被人冷眼看得多了，她卻是連這樣的設想都覺得太不現實，太不敢去想。
淩寒也不再問，這身子的前身主人雖是庶女，卻大抵也是個小姐，都被欺負成那般模樣。
紅兒是她的丫鬟，被欺負得怕是更慘淡。
有的時候，什麽被壓榨過多了，連想的資格都已經自己給自己否認了。
“紅兒，你怨我上次罰你跪了半個時辰嗎？”
紅兒擡了眸，卻是一臉明媚笑意，“怎麽會怪，本就是紅兒的錯。”她見了陸公子，太開心，卻是把那些彎彎道道都給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