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打落黎州
秦娩月也未向壯漢看去一眼，仿佛跟她毫無幹系。
“父皇，您就饒了月兒這一次吧，月兒是真的知錯了，月兒是知這淩陌居然成親了，娘子卻是沉香樓的花魁，淩陌卻是秦國翰林，這若是傳了出去，讓別人如何看待我們秦國！”
秦慕天也帶了幾分尋視地看向淩陌，他居然成親了，便是前日告假那時成的吧，還找了個花魁，若是傳出去，秦國臉面也的确會丢了光，“淩陌，你如何解釋！”
淩陌不卑不亢，“微臣只是時時記得秦國祖文裏有一句不可輕視煙花之人，因而只想把祖文踐行到底，這樣傳出去，也是讓他國看到我秦國并沒有歧視之風，會有更多的百姓前來投靠秦國。”
秦慕天略微思慮，淩陌倒也說得不錯。
淩陌頓了頓，卻是又道:“只是不想微臣用心良苦，卻是被公主逼問如何找了個娼妓為妻，還要讓微臣斷子絕孫。”
秦慕天看向秦娩月的冷光卻已是到了盡，且莫說淩陌這般對秦國揚國風倒也有益，便是無益，一個公主，未免太越規矩。
“月兒，黎州百姓現在正位于疾苦之中，你不如替父皇前去探望。”
這般說，若是月兒再不懂，體面之話也就只能如此了。
秦娩月若是平時該是會聽進，這次看着淩寒對她露了笑容，心中的憤恨卻是越加甚，“父皇，淩陌不過是個外人，你怎麽能幫他不幫我！”
秦慕天一個巴掌卻是赫然甩去，“你讓朕太失望了，就這樣決定了，你這脾性，何時在黎州改了，何時回來。”
随即便跨出了門檻，再不回頭。
淩寒跟着而出，只不忘輕道:“微臣先在這裏住公主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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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倒是覺着讓公主此去歷練也未必不可，還能讓百姓感受到皇室對他們的關心。”少卿輕挑了眉。
帝君從椒房殿出來便是一臉怒氣，暗衛禀報了原來是公主又去找那淩陌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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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公主眼下這頭腦卻是不如以前般聰明了，帝君上次都還未消氣，這次卻又給他弄出這般事來，也難怪帝君大怒。
秦慕天連飲了幾杯清茶，才覺稍稍好些，“月兒如今是越發放肆了，再不治治她，可如何是好，叫我以後可怎麽放心把這個天下交給她？”
少卿眼角的邪氣卻似乎更深了些，“皇上的苦心，公主有朝一日必能明白的，皇上何必憂心，再說如今皇上也還年輕，思慮那些實在是早了。”
秦國皇室唯一的皇子已然被公主和皇後害了，皇女一輩裏也只有月公主堪當重任。
不會去心慈手軟，當作即做，只是現看來，卻是過于浮躁了。
一國帝君，若是心不能靜下來，如何能夠治理好秦國。
帝君之謀略，月公主怕是還未習得半點，不然今日也不會這般了。
不過他倒是不急，他有那個自信，成為月公主的帝師，教導她學會這一切。
至少，不會比她父皇差。
還記得當初讓帝君去淩國，那時淩國尚未滅。
也是他給出的謀略，成功覆滅了淩國，也是由此，帝君如今才對他那般看重。
其實帝君之所以能夠成功，還不就是一個情字，那淩國公主陌寒萱愛得太深，不然，淩國豈會那般輕易能夠被覆滅。
而在他眼裏，男女之間的情不過是用來利用，只要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假愛一次又能何妨？
他所喜的只有權謀，而其他物，都不過是廢物。
這世間更無甚什麽真正感情，不過是男人一時下身的沖動，女人一時被蒙蔽了雙眼而已。
當醒悟過來，什麽山無棱，天地合都不過是一場空言，一場夢，夢醒了，曾經的恩愛卻是加劇如今的仇恨。
這個道理，可憐的是大多數人都要親自體驗一番才能明白。
而淩寒這邊，卻是被人請進了酒樓。
她淡淡看着面前的男子，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書生，一身錦衣，倒是意氣風發，舉手投足間滿是貴氣。
“淩陌兄。”同樣的稱呼，一樣的兩人，而陌生感卻是沁入肺腑。
“子畫。”她終究是叫了聲，卻滿是疏離，似乎與他相識都是太多年前發生之事了。
她本是要回王府，卻無意見撞到了劉子畫，劉子畫倒極是盛情，邀她再去酒樓一聚。
曾經，再怎麽說也相交過，她便應下。
兩人都不再說話，尴尬卻是悄然蔓延着。
還是劉子畫打破了局面，“這麽久了，淩陌兄倒是未曾變過。”
她夾了一顆花生入口，“你倒是變了，前程似錦，我也該要祝賀你。”
當初，她選擇了翰林，劉子畫選到了尚書侍郎。
她自然不會後悔，她對做官本就無多大興趣，更沒什麽抱負，唯願得，不過是殺了秦慕天。
劉子畫眉目間的拘謹蕩然無存，被淩寒這般一說，似乎隔了太久的卻也有了一許局促，“淩陌兄謬贊了，我如今不過是得幸，才能爬到今日的位置，倒是淩陌兄，雖身在翰林院，卻也一直受皇上賞識，若是想要做官，那必然是輕松之事。”
淩寒淡淡颔首，曾都是書生之時，劉子畫這般言倒的确帶了幾分謙虛之意，現眉目間卻是隐隐地幾許得意，他如今倒是成功地學會了官場上的圓滑，這也才是劉子畫現能爬上這般高度的緣故吧。
“我不過空有滿腹詩賦而已，比不得你。”劉子畫必然也是付出了一些代價，艱辛也更是不用說。
而卑躬屈膝恰恰為她所最不恥，只是要想走上高位，若還想清高地袖手旁觀，那是斷斷不可能的。
這條道，劉子畫也許會越走越遠了。
劉子畫卻忽的一笑，也是覺得兩人如此太過虛僞，“淩陌兄，我還未曾和你說過為何要入朝為官吧？子畫曾經不過是想帶着一本詩書，和嬌妻以四處為家。”
淩寒只靜靜聽着，這種時候，反倒不适合出言，那只會是打斷，倒破了興致。
劉子畫抿了口酒，“不知淩陌兄相不相信，我那時候當真沒有入朝為官的念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