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了一個星期的雨,到處都是濕噠噠的令人感覺不舒服,任輕鴻收了雨傘走進一家快餐店。

時至晚餐時間,快餐店裏擠滿了人。濕漉漉的地上豎立着一塊“地面濕滑,小心摔倒”的警示牌。

任輕鴻無奈的望了一眼餐廳裏的情景還是決定将飯菜打包回家。

等任輕鴻拎着打包好的飯菜走出快餐店的時候天已經黑透,雨下的比剛才還要大。

任輕鴻緊了緊衣領,一手撐着傘一手拎着飯菜往家裏的方向走去。

任輕鴻的家是一個年代較久的小區,好在離任輕鴻上班的地方并不遠。小區以前是某個公司的宿舍,任輕鴻的父母在職時公司分給他們的房子,兩室一廳雖然不大卻是任輕鴻父母唯一給她留下的東西。

任輕鴻大學時期父母參加了一次由公司組織的旅游,誰想這一去竟沒有再回來。

旅游大巴在高速公路上發生了事故,導致大巴上一共43人中的23人死亡,任輕鴻的父母就在其中。

當時只有二十歲的任輕鴻一下失去了兩位至親,對她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任輕鴻的父母是老實本分的工薪階層,家裏雖不富裕但也不愁吃穿,對于任輕鴻十分的疼愛。

父母的離去對于任輕鴻而言更希望是一場惡夢,可事實卻是如此的殘忍。

孤零零任輕鴻不止一次的産生過輕生的念頭,幸而被任輕鴻的姨媽及時發現救回了她的小命。

姨媽苦口婆心的苦勸任輕鴻要好好活着,不能辜負去世的父母期望。

在姨媽和表哥的幫助下任輕鴻走出了人生最黑暗的時光,可至此之後任輕鴻完全變了性子。

不再像以前那樣活潑開朗,整個人陰沉沉的,有時候一個人一天都不說一句話。

任輕鴻變的不願意主動和別人交流,身邊除了好友張怡之外沒有多餘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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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輕鴻婉拒了姨媽的好意執意要一個人住,她不想成為別人的負累。

五年過去了,現在的任輕鴻是一家小公司的財務,一個月薪二三千安安分分的小白領。

小區的大門邊有兩盞路燈,雖然不是特別亮卻也給在黑暗中的路人帶來了一些光明。

雨下的實在太大,任輕鴻回到家時衣服和褲腿都被風雨淋濕。

任輕鴻随意的将衣褲脫下,赤着腳回到房間換了一身家居服,這才打開袋子開始吃起晚餐來。

飯菜已經涼了,任輕鴻也并不介意。

屋子裏出奇的安靜,除了窗外傳來的雨聲幾乎沒有一點聲音。

任輕鴻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安靜,也份外的享受這樣的寂靜。

一陣鈴聲打破了這樣的寂靜,任輕鴻放下筷子接起電話。

“喂”清啞的聲音。

“輕鴻啊,我是姨媽。”電話一頭的是任輕鴻的姨媽。

“姨媽。”任輕鴻喚道。

“吃飯了麽?”任輕鴻的姨媽問。

“正在吃。”任輕鴻瞥了一眼桌上的快餐盒子平淡的說道。

“又吃快餐了吧,總是吃快餐對身體不好,讓你到姨媽這兒來你又不願意。哎!”姨媽清嘆了一聲。

任輕鴻皺着眉沒有說話,話筒另一邊很快反應過來。

“輕鴻,這周六你來姨媽家,姨媽給你做好吃的。”

“不了姨媽,周六公司要加班。”任輕鴻說道。

“加班!怎麽又加班了?前幾次也加班,你們公司有這麽忙。那你這周六的晚上過來,正好你表哥帶他女朋友回家,第一次大家互相認識認識,你也替姨媽來參詳參詳。”姨媽熱情的說道。

任輕鴻不好拒絕只能答應。

其實每次姨媽來電話任輕鴻都會以各種借口推脫,說的多了姨媽也知道任輕鴻是不想去,可還是每次都打電話給她,畢竟自己的妹妹只有任輕鴻一個孩子。

兩人去了留下任輕鴻也實在可憐,做姨媽的能多照顧就多照顧她,只是這孩子多有抗拒。

“那我周六過來。”任輕鴻說道。

“就這樣說定了,別到時候又忘了,我讓你表哥周六來接你。”姨媽說。

“嗯”任輕鴻道。

姨媽又囑咐了任輕鴻幾句便挂了電話。

挂了電話任輕鴻對着白花花的牆壁發了一會兒呆才想起來飯菜還沒有吃完,這下是徹底的涼透了。

任輕鴻也沒了食欲,将剩下的飯菜放回袋子裏丢進了垃圾桶。

燒水洗了一個熱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

任輕鴻不愛看電視,家裏的電視機許久未開啓,連遙控器放在哪裏也忘了。

任輕鴻洗了澡将換洗的衣服放進洗衣機,洗衣機運作起來,任輕鴻只是在邊上看着水花花的流着慢慢的滾動。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有了這樣愛走神的毛病。

回到房間打開電腦登上MSN,果然發現張怡在線。

張怡大四那年家裏安排她去了英國留學,此後兩人一直通過MSN互相聯系,如今的任輕鴻也只得張怡這一個朋友。

聽張怡說明年初就要回來了,國外再好也沒有家裏好,張怡舍不得任輕鴻這樣的好朋友,想來兩人也有三年沒見了。

任輕鴻只有和張怡聊天的時候才會放松一些,但也不是所有的事都願意和好友傾訴,張怡知道任輕鴻心裏的結還沒有打開。

洗衣機停止了運作,任輕鴻将洗好的衣服晾在陽臺。雨依舊沒有挺的趨勢,涼在陽臺上的衣服還是潮潮的。

晚上九點,任輕鴻準時的關了電腦熄了燈睡在床上,靜靜的閉上眼睛休息。

夜晚的城市進入了休眠的狀态,在人們的熟睡中雨也漸漸停了,第二天是個十足的好天氣。

下了一個星期的雨終于迎來了陽光。

任輕鴻在小區對面的早餐店買了一個茶葉蛋和一袋豆漿,今天起得早,上班的時間并不趕。

相隔早餐店三個店鋪的地方是一家理發店,理發店保持着九十年代的那種風格,比起那些動辄幾百裝修的富麗堂皇的理發店而言這裏較為吸引年長者和中年婦女。

任輕鴻記得小時候父母也帶她來這裏剪過頭發,那時候的老板還是一個大叔,等任輕鴻年齡大了一些便不再喜歡在這地方剪頭發,還是喜歡去一些較為适合年輕人的理發店。

後來聽說理發店換了老板,現在的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

任輕鴻去上班的時候理發店還沒有開門,她只在門口看了一眼就徑直走了。

依舊是第一個來到公司,來的早了公司的門并沒有開。

作為公司的財務人員任輕鴻不允許持有公司大門的鑰匙,從中也可以看出公司老板的謹慎,自然也少不了摳門。

等了大約五分鐘,又有同事相繼來了,任輕鴻禮貌性的和同事打了招呼。

任輕鴻的工作并不繁重,最忙的時候也就月初和月末,平日裏的有些時候一整天都閑着,她又不愛和人閑聊,大多數時間會看一些書來打發時間。

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會計接了一同電話後就火急火燎的要找去年的賬本和明細賬。

這些東西不都是她自己收着麽,這會兒怎麽問她要起來了?

任輕鴻不明白,不過還是繼續幫會計找賬簿。

找到了賬簿又要忙着對賬,這一年的賬簿要翻看起來也是夠受的,兩人正忙的焦頭爛額呢,業務部的又來湊熱鬧。

說是要看前幾年賣的一個産品的編號,他們那邊給弄丢了,想着財務這裏肯定會有明細的記錄,所以要財務幫忙找,他們急着用。

業務部和財務部的梁子早前就已經結下了,這會兒會計更不高興了,他們自己忙的慌哪還有時間幫他們找,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他們業務部的事情,簡單的一句話就要找還是那種命令的語氣。

于是會計要任輕鴻回絕,說是財務部沒有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任輕鴻每次都擔這種吃力不讨好的活計。

傳達完會計的話回到辦公室,辦公桌上的電話又響了,敢情是業務部的人将這事告訴了總經理,在總經理的授意下要求財務部找出業務部需要的明細産品編號。

這可把會計氣的夠嗆,這會兒都搬出總經理來壓她們了。

這火氣一直延伸到了任輕鴻的身上,會計丢出前幾年的一共三十多本明細賬

“你找吧,我這兒忙着呢。”說完繼續忙着對賬。

任輕鴻嘆了口氣,翻查起明細賬簿。

由于業務部交代的并不清晰以至于加大了任輕鴻的工作量,任輕鴻反複的詢問對方是何時發出的産品,可對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見對方工作的不嚴謹。

忙了一早上終于找到了業務部要的産品明細編號,當任輕鴻告訴業務部的時候也沒見對方答謝一句,倒是顯得理所當然。

任輕鴻也不計較這些,反正也和他們沒什麽交情,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後來因為這件事業務部的主管也被經理訓了一通,大抵是因為對業務部的管理疏忽的一些教訓,罰了他一個月的獎金。

為此業務部的主管以為是任輕鴻在經理面前說三道四,對她更是沒有好臉色,一陣冷嘲熱諷。

任輕鴻想想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還一副小肚雞腸的摸樣也懶得計較。

下班時,文員小何邀請任輕鴻一起去吃飯唱K,任輕鴻微笑着拒絕了。小何也就是禮貌性的詢問,她們都知道任輕鴻是一個下了班就回家的人,從沒見過她和同事們一塊出去玩。

有人說任輕鴻古怪,有些人覺得她是清高。

作者有話要說:

腦抽開了新坑,文筆也沒啥進步,湊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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