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任輕鴻的傷去醫院拆了線,好在那時替任輕鴻縫合傷口的醫生水平較高,傷口看着并不明顯,額前的頭發落下來掩蓋住了小小的疤。
傷好後任輕鴻就會公司上班,公司領導讓盧主管在公司所有人的面前向任輕鴻道歉,在任輕鴻放假的時間還特地查明了散播留言的人。
其實是業務部的一個員工,公司對盧主管和那名員工都進行了處分。
任輕鴻不管這些,只要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就好。
大半月的假回到公司後也堆積了不少的工作,任輕鴻第一天上班就要加班。
還是那句話,羊毛出在羊身上,不會平白無故有這麽好的事。
會計下班的時候特地囑咐任輕鴻早些回去,太晚一個女孩子回家不□□全。
任輕鴻意外的發現自從那次盧主管的沖突事件後,會計明顯對任輕鴻更為照顧,不過任輕鴻想要算清這個月堆積的一些工作,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十點。
十點了,任輕鴻是連晚餐也沒有吃。
匆匆的整理好文件,關了燈鎖上了公司的大門回家。
十點已過,小吃街的一些攤位也已經收攤。
任輕鴻在一家賣烤餅的攤上買了兩個餅和一碗豆花湯,就往家的方向走。
很意外,今天理發店的燈還亮着。
小珊正拿着畚鬥将裏頭的頭發倒進門口放着的一個紙盒子裏。
“今天這麽晚才休息?”任輕鴻問。
“是啊,一個客人做頭發做的有些晚了。”呂珊說道,又看看任輕鴻“你這麽晚才回來?”
Advertisement
“嗯,今天加班。”任輕鴻淡淡的笑着。
大晚上,窄窄的馬路旁就站着兩個人。
“對了,這個給你。”任輕鴻從包裏掏出一個還熱乎的烤餅遞給小珊。
“不用了,你吃吧,我不餓。”呂珊推辭道。
“我買了兩個,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任輕鴻吃的并不多,是因為那家攤子只剩下兩個餅,任輕鴻就幹脆都買了,沒想到這會兒還能遇到呂珊。
“好吧,謝謝你。”呂珊接過任輕鴻手裏還熱乎的烤餅說道。
“不用客氣的,那你關門吧,我回去了。”
“嗯好,拜拜。”呂珊沖任輕鴻揮揮手。
“拜拜。”任輕鴻笑道。
雖然加班可是任輕鴻的心情卻變得格外的好,一掃之前的疲累,回家的腳步變得歡快起來。
歲末将至,天氣也格外的冷。
南方的冬天比起北方要更加的難捱,南方的溫度雖然沒有北方的溫度低,可是南方的冬天屬于濕冷,外加南方又不供暖,所以不管是室內還是室外人都是縮成一團。
小小的理發店裏,不管是夜晚還是白天都顯得陰冷。
老板娘考慮到呂珊的情況特地買了一臺個人使用的小太陽暖氣機,作用雖然不大,卻也給寒冷的冬天多添了一些溫度。
“小珊,今年春節你回家麽?”店裏沒人的時候老板娘問小珊。
只見小珊搖了搖頭面露苦色“不回去。”
呂珊的家在G省的一個偏遠山區,那裏不通車,從鎮上到家裏徒步需要越過兩座山兩個多小時的路程。
從J市到家裏來回的車費就是一大筆的費用,況且現在呂珊也有不能回家的苦衷。
呂珊在理發店當學徒包吃包住每個月的工資在一千二百元左右,呂珊自己并花不了多少錢,所有的錢都會寄回家裏。
呂珊是家裏的長女,底下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老農民,靠着種菜養豬支撐着整個家裏。
呂珊在家裏會幫着父母下地幹活,如今她人在外,怕也只能靠寄些錢貼補家裏。
呂珊從小就能吃苦,所以即便是理發店裏一個小小的隔間她就已經很滿足了,老板娘也是看呂珊是個不錯的好女孩,所以才會收留呂珊在這裏做學徒。
以前農活做的多了,一到冬天呂珊的手上就會生凍瘡,又癢又痛,兩只手紅腫腫的。
可即便是這樣呂珊也沒有抱怨過,呂珊是一個樂觀堅強的女孩,對于父母無奈所做出的決定她也從來沒有怨恨過,更多的是對父母的一些歉意。
年末是各類案件的高發期,像這樣的事情就在小小的理發店裏發生了。
像往常一樣老板娘和呂珊送走了店裏的最後一位客人,今天的結束時間較晚老板娘的丈夫特地來接老板娘回家,等呂珊收拾完所有的東西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了。
空蕩蕩的街上只有這家理發店的燈還亮着,呂珊将大門的卷簾門放了下來,快要放到底的時候門忽然卡主了,緊接着一直手從卷簾門地下伸了進來,吓了呂珊一大跳。
卷簾門被人從外面拉來,呂珊看到一個身穿黑色皮夾克頭戴黑色帽子的男人縮了進來,他的手裏還拿了一把有些生鏽的菜刀。
呂珊幾乎可以想到即将要發生什麽事了。
“搶劫。”男人低啞的聲音說道。
這樣一來呂珊将是甕中之鼈,男人見呂珊貌美起了色心試圖将卷簾門放下。
呂珊心下害怕卻也鎮定,她趁男人回身要拉卷簾門的時候随手拿了臺子上的一個罐子砸在男人的頭上,男人才吃痛捂着被呂珊砸到的後腦。
呂珊伺機推開擋在大門前的男人,想要從卷簾門下鑽出。
男人被呂珊的動作吓壞了,反應過來後拽着呂珊的胳膊不讓她跑出去。
呂珊吓得一身冷汗,這樣的情況只能大聲的呼救。
這大冷的冬天又是大晚上的附近根本沒有什麽人,呂珊的力氣沒有男人的大,眼看就要被男人拉近屋子,千鈞一發的時候呂珊看到了馬路上開來的一輛汽車,呂珊拼盡全力大聲呼救。
車子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對年輕的夫妻。
年輕的丈夫見狀趕忙跑去拉住呂珊,妻子則是選擇報警。
在兩人的幫助下那個搶劫的男人沒有得手,反而被他們困在了理發店內,警車很快的來到,幾名民警最後将這名歹徒制服。
第二天任輕鴻下樓去對面早餐店買早餐的時候就看到好多人圍坐在一塊說起昨晚發生的搶劫事件。
任輕鴻買了早餐就要離開,忽然聽到有人說那什麽理發店的小姑娘。
任輕鴻的心裏“咯噔”,昨天的搶劫案是發生在理發店裏麽?那麽呂珊她怎麽樣了。
任輕鴻急忙忙的來到理發店門口,發現理發店的卷簾門半卷着,她低着頭往裏面看去。
“呂珊,呂珊。”任輕鴻喊道。
很快有人從裏頭出來了,可惜不是呂珊而是理發店的老板娘。
“哎呦,是小姑娘你啊,小珊她出了一點事。”老板娘的面色也不大好,昨天聽了呂珊的電話後又急忙趕到店裏,可謂是一夜都沒有休息。
早上又趕到店裏清點一下損失,這不才剛來呢,就看到任輕鴻了。
“她怎麽了?”任輕鴻焦急道。
“受了一點小傷正在我家裏休息呢。”昨天呂珊和歹徒拉扯的時候受了一點輕傷,也受了驚吓。
發生了這樣的事老板娘也事心有餘悸,要不是遇到那對小夫妻呂珊現在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昨天…”任輕鴻想要問昨天發生了什麽事。
老板娘将昨天的事大致給任輕鴻說了說,得知呂珊并無大礙之後任輕鴻才放下心去上班。
不出意料,這一天早上任輕鴻遲到了。
下午下班之後的任輕鴻再一次出現在理發店門口,意外的她見到了呂珊。
老板娘要呂珊這幾天住在她家裏,出了昨天那檔子的事後她就不放心呂珊這麽一個小姑娘住在店裏。
可是呂珊不想太麻煩老板娘一家,老板娘家裏也并不大,兩室一廳的房子住着一家五口人呂珊若是留在那裏也不太方便,所以她選擇回來。
呂珊的手上綁着繃帶,是昨天和歹徒糾纏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
“你怎麽來了,這麽早就下班了?”呂珊見任輕鴻出現在店裏,于是問道。
“你還好麽?”任輕鴻沒有回答呂珊的問題,看到她的手裏系着繃帶面色蒼白,皺着眉問道。
呂珊笑了“我沒事啊,只是一點小傷。”
她很感謝任輕鴻對自己的關心。
任輕鴻挺佩服呂珊的,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依舊笑得出來,若是她遇到了估計要後怕上好幾天。
“你不害怕麽?”任輕鴻問。
“害怕。”想到昨天那個場景呂珊也覺得毛骨悚然,如果不是自己拼了命跑出去呼救,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想起那個歹徒的眼神呂珊還是覺得不寒而栗,只是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不是麽,現在她平安無事的站在這裏,只要這樣就好了。
“你以後還住在這裏?”
“老板娘說以後這裏不能住了,現在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适合的房子,所以暫時住在這裏。”呂珊說道。
其實呂珊并不介意繼續住在這小小的隔間,只是老板娘覺得不安全,考慮給呂珊找一間房子。
現在的房子價格又那麽高,即便是一些老舊的房子地段好的話一個月也要六七百以上。
呂珊考慮了自己的情況之後更願意住在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