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星期一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啊?”蔣畫畫任由梁煦帶她上了一輛公交車, 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這才剛出四級考場,她就被他給“拐”跑了。

“暫時保密,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梁煦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從雙肩背包裏拿出了一份面包, “你愛吃的毛毛蟲, 墊墊肚子吧,路程有些遠。”

蔣畫畫愈發疑惑, “路程還有些遠, 我好怕怕哦。”

梁煦露出壞笑,“對, 我要把你帶到海爾森寄宿學校裏去, 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然後把器官都賣給別人, 賺好多好多錢。”

她咬了一口面包,“那《別讓我走》電影都是我推薦給你的,你竟然還想拿來吓唬我。”

“我好餓, 給我也來一口。”他作勢嘴巴已經靠了過來,她卻猛地把面包給拿開了,嘟囔着:“上次看電影也是的,還硬要喝我的可樂。”

她咬了好幾口,很急的樣子,像生怕被他給吃了似的。

梁煦大笑,“我逗你的,你慢慢吃。”話音剛落, 她卻是把面包遞到了他的面前,嘴裏塞得滿滿當當的:“前面的都沒有味道,終于吃到有奶油夾心的地方了,給你。”

他低頭看了一眼,濃郁的白色奶油夾在松軟面包的正中間,心中似乎被那奶油填得滿當當的,甜而不膩。

他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面包,“嗯,真好吃。”

“那你都吃掉吧。”蔣畫畫笑着把面包往他嘴邊揚了揚。

“我吃了一口,你也要吃上一口。”梁煦把面包又推了回去,到後來他每次都只咬上小小的一口,還經常咬在面包邊上。

他的傻畫畫太小一只了,可要多吃一點。

蔣畫畫吃完了就犯困,靠在板凳上,強撐着眼皮,想要到微博上對對英語四級的答案,一般在考試過後的半小時內,網上就會有全套卷子的答案了。

剛剛找到屬于自己的那一套試題,還沒來得及多看上兩眼,手機就被梁煦給摁鎖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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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機放進了她的口袋裏,一只手攬過她的肩,把她腦袋埋在自己的臂彎裏,“考完了就不要管其他的了,好好休息吧,快到了我叫你。”

蔣畫畫應了一聲,随着公交車的颠簸,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公交車驀地往空中一掀,估摸着的是遇到什麽石坎之類的,就算是有梁煦護着,她還是被弄醒了,下意識地“嘶”了一口嘴邊的口水。

吸到一半,才意識自己在梁煦的懷裏。

額頂上方傳來他的低笑聲。

她連忙捂着嘴巴彈了起來,可是他胸前濕了一大片的痕跡正是她的犯罪現場。

她翻找自己的小包,“我找餐巾紙給你擦擦。”

梁煦卻制止了她,“沒事,它自然幹了就好。”

“可是……”她仍紅着臉猶豫。

梁煦很皮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沒事,這是愛的印記,我不忍心它太快消逝。”

蔣畫畫:“……”

她沒想到最後會是在終點站下的車。

望着面前景區的路牌,她抽了抽嘴角,“不是吧,在這樣一個天朗氣清的日子裏,你竟然要拉着你美麗動人的女朋友,爬蛇山?”

蛇山是松浦大學城附近的一個旅游景區,因其形狀像一條蜿蜒的青蛇而得名,是很多老師同學出門踏青的首選。

但從這名字也可以看出,蜿蜒曲折而上,攀登起來會極其費時費力,是以蔣畫畫打算大學四年都不會踏足這個地方的。

“要不,嗯,我在山腳等你吧。”蔣畫畫已經開始搜尋哪裏有陰涼的篷子可以躲避了。

“等會到山頂了,你一定不會後悔的。”他意味深長,說話間已經慢慢把她往山上帶了。

蔣畫畫只能想着別的辦法曲線救國,“那我等會要是累了,你能背我嗎?”

“不可以哦。”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為什麽,你好冷漠,小唐和月月還沒有在一起,他都背過她啦。”蔣畫畫抗議。

“我老了,背不動你了。”

“你不是和小唐一般大嗎?”

他很嚴肅地搖了搖頭,“我比他大上兩個月吧。”

“這是哪裏老啦!為什麽會背不動。”她撅着嘴巴。

“那就是你太重了。”

“那還是你老了吧。”

他無奈地笑了笑,“聽話,你除了窩在寝室,都不怎麽做運動,這怎麽可以。”

“好吧。”她活動了一下身子,雄赳赳氣昂昂地超過了他兩步,“您老可快些吧,別到時候還不如我呢。”

十分鐘後,蛇山總高度的二十分之一處,蔣畫畫在地上耍着賴皮,“我走不動了。”

梁煦看了看地圖,“還早着啊。”

他眼珠子一轉,“那這樣吧,我們來做個游戲。”

蔣畫畫歪着腦袋問:“什麽好玩的?”

他認真道:“你走到十分之一的時候呢,我就對着山谷說我喜歡你。”

“你走到八分之一的時候呢,我就給你牽一下,時長你來定。”

”你走到五分之一的時候呢,我就給你親一口,哪兒都可以。“

“你走到二分一直的時候呢,我就給你抱,能賴在上直到山頂算你贏,怎麽樣?”

蔣畫畫鄭重了思索了一會兒,“好像還行,成交。”

可是當她走了好久以後,她後悔地大叫,“等等,這買賣好像我虧了耶。”

……

真快到山頂的時候,她仍是自己顫巍巍爬上去的。

看着他也大汗淋漓的樣子,她哪忍心讓他抱呢。

梁煦沖她粲然一笑,“你別看我了,趕緊回頭看你前面是什麽東西。”

她聞言轉過腦袋,發現山頂上是一家文藝的店,這樣的店在大多的景區都有,裏面賣着圖章、明信片、紀念品之類的小玩意兒,令她驚訝的是,門口的郵筒上寫着:

“慢時光郵局。”

她微微一怔,梁煦卻已經拉着她走進了店裏,“你先前不是說,希望我和你相互給五年後的對方寫信嗎?”

蔣畫畫嘴巴都合不攏了,“所以你就帶我來了。”

梁煦從桌上拿起了兩張信紙,遞了一張給她,“來吧,盡情抒發你對我的愛吧。”

“死臉。”她睨了他一眼。

他還把自己的那張信紙藏在身後,“可不許偷看我寫的啊。”

她覺得好笑,“誰要偷看你的。”背對着他,“你可不要偷看我的才是。”

蔣畫畫寫東西的時候很認真,思考的時候,還會把筆頭抵在下巴窩裏。

梁煦看着看着,就挪不開眼了。

直到蔣畫畫坐得離他遠了些,丢下一句,“寫你自己的去。”他才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信紙上。

半個小時後,蔣畫畫才把信紙對折起來,塞到店家提供的信封裏。

梁煦只有時間淺淺地掃上一眼,她寫得很滿。

她問:“我們相互寫對方家裏的地址吧,一定能夠收得到的那種。”

于是二人交換了信封。

下山要比上山輕松許多,蔣畫畫顯然很開心,還拉着梁煦拍了不少合照。

他老是笑她是僵屍臉,一到鏡頭前連笑都不會了,也不會什麽特殊的手勢,一個剪刀手走天下。

回程的公共汽車上,蔣畫畫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覺得渾身都跟散架了似的,梁煦則望着窗外向後極速行駛的風景,舒服得二人都不想說話。

良久,他說:

“畫畫,我忽然間覺得,我們這樣糾結于五年以後的事,似乎挺無趣的,當下在眼前的你,才是最重要的啊。”

她把手放在他的鎖骨處暖了暖,“突然間這麽煽情幹什麽啦。”

他的語氣真摯,“我們相互說說自己最在乎對方哪一點,盡量不要做到讓對方失望,好嗎?”

她輕輕“嗯”了一聲。

他緊了緊摟住她的手,“我先說吧,我希望你遇到什麽困難,不開心的,都能夠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想着自己去消化,你可以對着全世界沉默,但一定要對我講話。”

“好。”她答應了。

“我希望你不要再有瞞着我的事,哪怕是像一周情侶那樣是為了給我驚喜的事,也不可以。”她聲音悶悶的。

蔣畫畫發現他掏出了手機,做了幾個動作,有些意外,“你為什麽把微博軟件删了?”

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把手機收了起來,摟着她的那只手下滑到她的腰,将她整個人往上擡了擡,直接擡到了他的腿上坐着。

公交車猛地一颠簸,她下意識地攬住了他的脖子來維持平衡,無意間更加拉近了二人的距離,近到她幾乎可以聽見他的心跳,她的臉紅透了,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他再不遲疑,伸脖吻住了她的嘴唇。

蔣畫畫是初次的,害怕的,一點一點地往後躲。

梁煦手扣在她的後腦,微吮着她濕潤的下唇,然後舔了會上唇,撫摸着她的臉頰,似在安慰。

他又何嘗不是第一次,帶着點心急和魯莽,撬開她唇瓣的時候一點也不溫柔,侵略似的探了進去,直到她輕輕抵着他的舌尖。

他才适應了心底的那份戰栗,碰着她小巧的鼻頭,沉醉在這軟綿裏,他呢喃着道:

“我一定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是瑪麗蘇·少女心·吃豆腐·驚喜狂魔·做任務達人煦。

嘆息,為什麽就沒有發現,我三本現言,寫的都是一個世界觀呢,都是在海城發生的故事。

那本《他的唇》男女主就是海城藝術大學畢業的,不就是海工和南華的隔壁兄弟學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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